第30章 圣杯王牌（下）
“你们先上楼 ，我先去把车钥匙还给乔柯 。”
车轮停在沙滩裙角 ，赫巴目送着两人走进大堂便一个人走进满是残羹剩饭的用餐区 。
“柯柯？”
看着躺在摇椅上用一本杂志盖住脸的乔柯 ，轻轻呼唤了一声 ，见久久没个回响就干脆将那串小小的车钥匙放到了人肚子上 。
顺着延展台 ，看了看一望无边的海面 ，海风吹的脸颊痒痒的 ，咸涩的气味从波浪中随着浪声传来 ，还不想回去 。皱起眉 ，看了看月光 ，月亮在天上只找得到白白游荡的薄云 。
小腿划开冰凉的海水 ，灰蓝等等浪泡在吞噬皮肤 ，一点点 ，一点点 ，沙子有些刺脚 ，海的温度随着神经攀上头顶 ，任由衣角和裤腿被浪花击打 。忽然像是踩到了什么尖刺 ，刺下头又圆圆的 ，转身弯腰将手探进深水里摸索着 。
忽然一个人形的黑影极速向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两条手锁住自己的躯干和手就往冰冷的海水里压 。
“等等 ！”
嘭——
水花四溅 ，激烈的余浪拍着赫巴的手臂和前胸后背 ，半个人都坐到了水里去 ，腰杆刚进水还是温的 ，但上身被泼的湿透的衬衫可不是这样想的 ，又一轮的海风呼啸而过 。可自己却完全没有感受到冷，确实 ，是温温的 。
绿绿的高温丝被浸湿了一半 ，小小的脑袋呆在赫巴的肩上 ，不愿起来 。这可让赫巴犯了难 ，整个上半身都在人的怀里 ，一种半倒不倒的状态 ，被人强大的关节锁正好撑着 ，尴尬极了 。
“吉玛？怎么了？你先放开我 。”
“赫巴。。。”
“嗯？”
听着人第一次以这样柔软的声线呼唤自己的名字 ，回应也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 ，将还能弯曲的手臂轻轻搭到人的背上 ，一划一划的安抚着那个可怜的样子 。
“能不能不要离开我”
“嗯？”
赫巴很好奇 ，为什么人会忽然这样说 。稍稍瞪大了眼 ，问到 。
“为什么这么说？”
吉玛进一步加深了拥抱的力度 ，还在人肩窝上用力的磨蹭了会，才缓缓抬头 ，海水的水渍还留在吉玛的脸上 ，皱起的眉毛挂着水珠 ，摄像头和眼皮间进了点水 ，唇瓣和鼻头都被水光照的亮晶晶的 。海水的水压积在胸前 ，一种沉闷的窒息感从心而起。海水不再是苦涩的咸味 ，而是人身上那股浓浓的鼠尾草香 ，飞云飘过月亮 ，圆圆的白月再次洒下慈爱的月光 。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
“你是以为我要？啊 ？哈哈哈哈！”
吉玛的话总是很好猜 ，赫巴看着眼前这个可怜样放声大笑 ，笑的合不拢嘴 ，一边轻拍着人的背一边抹掉脸上的浮沙 。
“我只是想碰碰水 ，真的是 ，都不问问吗？快起来 ，进水了momo又要多嘴”
一边歇着气一边笑 ，一边为着人抚去脸上的水 。但这次 ，吉玛似乎没有听进去 ，只是那样弯着眉看着自己 。看的自己心里都有些发了毛 ，但下一秒想起人的所作所为还是忍俊不禁 。
“你是想我感冒吗亲爱的？”
“我并没有那样想过 。”
吉玛快速反驳到 。
“那就赶快回去 ，我们一起回去 。”
下意识伸手拍向了吉玛的肩头却马上后悔的肠子都悔青了 ，不知什么时候 ，可能在交谈之间 ，两人的距离已经仅剩三指不到 ，暧昧的氛围一下子染红了耳尖 ，一瞬之间的勇气不知为什么让自己想要就这么糊涂着发展走下去 ，吻下去 ，慢慢低头 ，逐渐靠近，吉玛没有疑问 也没有拒绝 ，即使自己甚至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否知晓这种行为的意义。但 ，自己该怎么回头呢？垂着眼看着那抹淡红的唇色 ，将放在人肩膀上的手逐渐挪到人的脸侧 ，一点点 ，一点点 。
一阵强光刺眼，乔柯的叔叔正提着一枚强光手电筒照着自己和吉玛。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用手势往旅馆比了个回。
赫巴立刻起身。心想，这不就救星来了吗。
“好，我们马上回去。”
说完刻意回头看了眼吉玛，脑海里那股闷热的劲依旧没有过去，反而如同番茄汤一样越煮越浓。思索了两秒钟最终还是主动牵起人的手一并走回大堂。
“啊—终于修好了——”
momo一头倒在了地上，半裸的身子还粘着一层热热的细汗，遍地都是的小零件和工具铺满了整个房间的走道，诺瓦坐在房间电视柜的上方，看着满脸写着兴高采烈的黄毛，低下头，看着被修的几乎崭新的左腿，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自己的损坏程度自己清楚不能再清楚了，而对方却在极短的时间内，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处恶性损坏修复的整整齐齐 。
“你是专业做这个的？”
“是啊？等等我接个电话。”
momo继续躺在地上，被空调吹的冰凉的地正是他此时最依赖的，从口袋里顺起手机，接通吉玛的来电。
“这回得里斯没有在听吧。”
“没有，他在洗澡。”
坐在床上的吉玛回道。
“什么事？”
momo一头用肩夹着电话，一手撑起身子 坐到诺瓦脚边，拿起螺丝刀继续开始捯饬人另一条腿。
吉玛听着momo音调偏高的声线，重新判断能请他帮忙。开口道。
“怎么才能，帮帮他。”
听到这里的momo愣了会儿，但也很快笑着开口。
“他啊，他从小时候就一直都有人伴随身旁，得里斯小时候可受欢迎了，身边的朋友源源不断，大家都喜欢围着他转。只是长大了之后……小朋友们慢慢走散了，所以——一直在他身边就好了。我也是，被他这样拯救过的其中之一啊。 ”
momo似乎在自己的回答中沉浸了进去，孩提时代的那一顶纸皇冠，一戴就是二十年，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就像当初过家家时他所承诺的，骑士会永远留在国王的身边。奇怪的历史涌上心头，奇怪的笑着。
吉玛听着momo的话若有所思起来，听着电话的头低了下去，笑了起来。
“我很高兴我做对了……谢谢你momo”
“嗯？什么？”
“抱歉，有关得理斯的隐私，我不能告诉你，我先挂了，早点休息。”
淋浴的花洒声填满着狭小的玻璃空间，却并没有填满赫巴的耳朵，在浴室里听着那通电话的当事人，选择当作没听过。
关上水龙头，将吸了水的毛巾扔进洗衣筐，重新找了条干净的，走出门。
“吉玛，要再擦擦头发吗？”
“这样背后就不会凸起来一点了。”
洗手间里的灯暖的让人冒了一层薄汗 ，刚使用过的浴室铺的满满一层热乎乎的带着一丝海盐清香的水蒸气 。矮了半截的洗手台边上摆着一套从momo那顺来的小螺丝刀工具 。赫巴捏着吉玛背后拆下的充电口防水盖 ，下蹲到人脚边抽出被关节夹住的裙摆 ，将人背后的拉链从下往上拉好 。
起身将防水盖放到螺丝刀旁就马不停蹄的从马甲的小口袋里拿出两根小小的皮筋为人编起两边的耳发 。
“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被认出来了 。”
“嗯 ，谢谢 。”
“喜欢吗？”
将编好的一侧麻花向上卷起一个水滴形 ，看向镜子里的脸 。
吉玛没有回答 ，也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自己大可以像以前一样说着喜欢 ，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 ，在刚才的海边被人放弃再继续靠近的时候 ，有种 ，叫做不甘的指标 ，随着张开的嘴 。越来越高 。
“喜欢”
“你喜欢我吗？”
敏感的人类自然更容易察觉到这些稀碎的情感 ，赫巴垂下手 ，看着眼前人被旗袍丝绸衬托的曼妙的身材曲线 ，试探性的跟随感觉抚上人的腰 ，却在触摸到海水未干透的湿意的一瞬间又弹了开去 像触碰到熊熊的火种一样搓了搓被烫伤的手，转手拿起倒扣在墙边的吹风筒 ，蹲到地上捧起呗海水浸个湿透的裙摆 。
“要不你先坐下吧 ，我帮你把裙子吹干 。好吗？”
“坐哪？ ”
“洗手台上吧 。”
赫巴将东西清出一块空地 ，让吉玛坐到洗手台边缘 。再次下蹲 ，摸着那块湿哒哒的叶纹裙片 ，摁下吹风筒的开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