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算是包办婚姻了？
早晨，佩特拉一路哼着小曲儿走回了情报局宿舍，路过楼下时正好看见麦克和约翰正在吃早饭，“你俩昨天晚上有看见老大回来吗？”
两张一模一样的憨厚面孔同时从盘子里抬起头来异口同声道，“不知道呀，我俩睡得早。”
算了，佩特拉翻了个白眼，指望你俩不如指望门口的弗朗明哥（一只边牧，真的那种）。
佩特拉直接上了二楼，先是打开了靠近楼梯的陆晦明房间，咦？没人，没回来吗？那老大岂不是也……她接着去走廊尽头，敲了敲秦宋的房门。
里面居然传来了穿衣服的歙簌声响！佩特拉捂住嘴，犹豫要不要现在跑下去假装在和傻子兄弟一块儿吃饭，然而下一秒，衣冠不整还挂着两个硕大黑眼圈的秦宋打开了房门。
嘶！好重的酒气！扑面而来的宿醉气息冲得佩特拉战术后退一步。他俩昨天晚上出去喝酒了？那按照小说里的经典套路，昨天晚上岂不是！！这么想着，佩特拉的视线从自家队长的脸上慢慢平移到了左边的床铺……
果然！果然嘛，这散落了一地的衣物，还有暴风雨席卷过的床铺，空气里暧昧的气息！还说自己不是嫂子！哪个哨兵会毫无防备的陪人喝酒啊！啧啧，诡计多端的基佬们……佩特拉盯着被子里冒出的一小撮黑发，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有事说事，不然我就默认你闲得慌，立刻下去跑三十圈锻炼体能。”秦宋脸色不善，啪一下伸手撑在门框上，挡住了佩特拉的视线。
切……真小气，谁跟我说恋爱脑人群都是大脑发育未完全的返祖生物来着，佩特拉抿了抿嘴，“秦教授叫我们一起过去找他，有事要一块儿商量，现在就去。”
“嗯……知道了。”秦宋颇为头疼地按了按眉心，“我去把他弄醒。”
“话说……”佩特拉有些奇怪的又往里面看了一眼，“都快中午了，按道理来说哨兵应该会比向导先醒过来，可是陆怎么……”
一想到这个秦宋就回忆起了昨晚的噩梦……
“我把他五感都封闭起来了，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他平静开口道。
天呐……你们两口子，玩这么大。眼看着佩特拉的眼神逐渐不对劲儿起来，随她怎么想吧，秦宋压根就懒得解释了。
昨天他们去了一家向导经常光顾的酒吧，环境清幽，熟客也多，没什么烦人的家伙。
刚开始一切都很正常，他喝酒，给陆晦明点了杯带一点点酒精的饮料，俩人一边喝一边聊了聊秦宋在图书馆查到的，有关时空之门与血誓的资料。
问题就在，四十分钟后他去了趟洗手间，再回到吧台时候……陆晦明已经踩着吧凳满脸通红地跟人划酒拳了？！火气噌地从秦宋头顶冒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路过受到文化冲击呆在一边的水獭调酒师，准备把精神亢奋的陆晦明拽到一边。
忽然有人拉住了他，一个令人不悦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诶你谁啊？干嘛呢！”
秦宋扯着陆晦明胳膊回过头，看着面前这个给陆晦明灌酒的满脸不爽的小胡子，语气冰冷开口道，“你又是谁？”
此人当即洋洋自得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上的刺青，“看见没。”
秦宋扫了一眼，原来是个a级向导，怪不得狂成这样……估计是鹰队里的某人，他做任务一直独来独往，也没见过几个鹰队成员，不过就这素质？秦汉净捡些垃圾回来。
小胡子还在那儿大放厥词，“看你虽然脸长得不赖，但顶多就是个c级吧，你跟他没结果的，我们本质就不在一个阶层啦。”
秦宋勾起嘴角，露出一点獠牙的反光，“这话倒是说的不错，我们的确不在一个阶层。”
说完他解除自己的屏障，在无形无声的战场完成了一次单方面的绞杀。
见小胡子口吐白沫晕了过去，秦宋收回自己的思维刀刃，冷哼一声，拽着不停挣扎的陆晦明离开了酒吧。
回到宿舍之后的事……无非就是跟醉鬼大战三百回合（字面意义），陆晦明的酒品实在是烂的有点离奇，要不是秦宋拦着，他能窜到每个房间把可怜同事们拽出来开演唱会，在被醉拳殴打了数十次之后，秦宋忍无可忍，利用精神连结把陆晦明强制关机了。
这人只要还归他管一天，这辈子就别想再沾一滴酒！
三个人走在去研究所的路上，陆晦明听完自己昨晚的光辉战绩，尴尬地讪笑两声，“我也没想到啊……昨天那个人明明说那是无酒精饮料来着。”
一想到陆晦明这么容易就被人“得手”，秦宋忍不住又开始教训他，“无酒精的也是陌生人递来的东西，你没有点基本常识吗？”
陆晦明理直气壮：“但我是男的啊？那个也是男的，我哪儿能想到啊？”
佩特拉和秦宋一时间脸上表情精彩纷呈，不知道怎么把“你特么恰好就招男的喜欢。”说的文明含蓄一点。
“总之以后，我不在你不准吃任何东西，明白了吗。”秦宋干巴巴下达了命令。
哦。陆晦明嘴上应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怎么着，以后我吃个饭都得先给您单独开个吃播放着不成？心里嘀咕完看见秦宋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他。
淦，又忘了这人会读心术。
佩特拉：嗑到了嗑到了！
走进研究所，穿着白大褂的貛组成员来来往往忙碌着，一派如常，秦宋领着两人进了秦汉的办公室，却发现秦汉并不在这里。
“就在这里等他吧，估计又去做什么无聊实验了。”秦宋早就对自己大哥毫无秩序随心所欲的作风见怪不怪。
佩特拉好奇的在实验室内转来转去，“哇！这个是x天堂（某成人品牌）的最新型号诶！”她指着展示台上一个精致的一人高礼盒。
陆晦明一头雾水，那是啥……秦宋则面色古怪地看了看佩特拉，“你想要？我可以帮你向他要一台。”
“不不不不不！”佩特拉疯狂摇头，“从别的成员那里听说过而已，这玩意儿死贵而且我又没有那种癖好。”
“所以这到底是啥……”陆晦明好奇地敲了敲它的包装盒，“那个变态的谋生家当。”秦宋鄙夷地哼了一声，拿出手写板梳理起了关于时空之门的线索。
“根据我从各种龙史典籍里查到的信息，时空之门确实客观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只不过，一般情况下无法被人肉眼所见。”秦宋在手写板上画出几道网格，手指一划又扭转画面将其调整成为三维立体空间。
“准确来讲，它存在于高维度空间，只有在几种极苛刻的条件下才能被低维空间生物观测到，其中包括量子坍缩的瞬间或者反物质积累到一定程度触发熔断点……”
听着秦宋嘴里蹦出一串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写的专业词汇，陆晦明的眼神逐渐放空了起来，忽然梦回以前在体大上文化选修课……
老师好像永远在讲一种很新的东西，并且从不使用人类语言进行授课。
秦宋一看这俩人左右飘忽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他扶了扶自己眼镜，决心闲下来以后更要抓紧秦元的学习教育，不然会像这俩一样变成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咳咳，算了……我说直接一点，你们认真听好了，”秦宋无奈关掉了三维模型，在手写板上画出了一团火焰。
“【魔法】的本质其实也是客观物质的一种，能量经过术式的换算能够变成不同的元素形态，秦唐所掌握的根源魔法，则是能够大量进行这些能量与元素转换的能力。”
学渣二人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请问老师，二殿下的能力和时空之门又有什么关系呢？”佩特拉举手提问。
秦宋在手写板上画出了一个五角星，“众所周知，自然界中一共有五种元素，然而在炼金术师通用规则中仅风，火，水，土四种元素，除此之外的第五种元素被称为“世界灵魂”，也就是精神元素。”
“龙族典籍中认为足够精纯的精神元素能够使人达到完美不朽，并通晓过去与未来，拥有全知全能之眼，这里指的，就是打开时空之门的方法。而恰好……”秦宋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秦唐拥有直接捕获精神元素的方法——他天赋的第二种机制，献祭。”
“恐怕，他下一步的目的，就是通过天赋获得足够多的精神元素后，打开时空之门去往一千年之前，杀掉立下血誓之人，解除帝国禁锢。”秦宋说完关闭了手中面板。
获得足够多的精神元素……换句话说，不就是要杀足够多的人嘛！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上限究竟是多少才能打开时空之门，甚至……这个说法本身也存疑，但关键是秦唐相信了，并打算去执行！陆晦明倒抽了口凉气，仿佛已经看到了不久后联邦即将到来的□□。
“我们得尽快有所行动了……”他喃喃自语道，一抬头却发现秦宋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看我干嘛？”
“你考虑好了吗？”秦宋忽然又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可别忘了，是你自己说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的。”
啊……想起来了，他得先跟秦宋解除掉那个麻烦的连结才能跑路去联邦养老！
不过话说回来，眼下还不知道秦唐什么时候开始搞事，联邦也不安全啊……了解他又能阻止他的人，整个帝国就只有眼前这一条龙而已啊！
得，如果他想安心在联邦养老，就得把秦唐先抓回来，作为主要战力的秦宋发挥能力的重要核心又在他陆晦明身上，这还选啥，他还有的选吗？陆晦明揪着脑袋，绝望地放空了。
“我先声明，就算不能变成龙型，我也会成功完成任务，你大可不必替我操心多余的事，想解除连结随时都可以。”秦宋淡淡开口道，陆晦明心里的焦虑和犹豫，甚至恐惧分毫不落地传达到了他这里。
原来我这么让你难以忍受吗？心里的想法一闪而过，立刻就被秦宋赶出了自己的脑子。
这没什么，他们本来就不过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因为意外事件才不得不绑在了一起，根本就没必要互相了解建立感情。就算陆晦明讨厌他所以解除了连结，他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毕竟现在最重要的是任务，绝对不能耽误宝贵的时间。
眼下自己心中这种丢脸的失落感，不过是该死的龙类本能作祟而已，等解除掉连结就不会再有了。
那万一他答应了呢？
秦宋别过脸，忽略掉了心底那个声音。
处在状况之外的佩特拉目瞪口呆看着眼前的“离婚现场”，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颠鸾倒凤激情四射，今天忽然就同床异梦貌合神离啦？
“我想好了。”陆晦明摸了摸自己鼻子，另外两人同时神情复杂地看向他。
秦宋：要不要让他变成龙型让我拍张照留念一下再解除连结呢……
佩特拉：呜呜大哥大嫂不要离婚嘛……
“就先这么着吧。”陆晦明又挠了挠后脑勺，不太自然地说。“就这么把麻烦和责任都推给别人也太不是男人了，至少在抓到秦唐，不，在找到分离出你的精神体的办法之前，我们就一块儿行动呗。”
“反正也跟之前的相处模式没什么区别，又不是真的搞对象，是吧。”陆晦明越说越觉得自己的选择相当英明且帅气，这也算当了回拯救世界的英雄，不错。
秦宋心里却说不上什么感觉，“你的意思是，等有一天找到了分离精神体的办法，你还是要解除连结？”
“那当然啦。”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大局观念。”秦宋转过身冷冷开口道。
陆晦明忽然觉察出秦宋的语气挺……阴阳怪气，他莫名其妙看了自己包办婚姻对象一眼，搞不懂这人为啥又生气。
“算了，去跟秦汉说吧，话说他人呢，终于把自己毒死在实验室了？”秦宋起身往门口走了过去，打算把秦汉抓过来。
秦宋（队长）心里不爽的时候，嘴就会格外的毒，陆晦明和佩特拉同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