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蝉脱壳
帝国约赫研究所
“秦唐的能力啊……那可是连哥哥我都觉得相当恐怖呢。”秦汉坐在办公椅上，笑眯眯地示意两名小机器人给他们送上了饮料。
“别喝他这儿的任何液体。”秦宋眯起眼睛，警告地盯着秦汉。
“好的好的。”秦汉举手投降，“不就是小时候被哥哥我喂了点实验毒药嘛，又喝不死。你知道找一个毒抗性强的试验体多难吗……”
陆晦明听完赶紧将手里半杯不明液体放回了桌上，妈呀真是，一秒都不能掉以轻心。
“好了，说正事。”秦汉扶了扶眼镜，敛去了嘴边的笑容。
“秦唐的能力核心来源于远古龙族根源魔法，触及到了世界的因果，你可以把他本人看作一个……许愿机器，举个例子。”秦唐拿起手边的一杯咖啡。
“你现在向他说出【我想要一杯咖啡。】，那么下一秒，这杯咖啡就会送到你手中，和你想要的那种口味一模一样，很方便的能力对不对。”秦汉抿了一口咖啡。
方便个屁……一般这种看似天上掉馅饼的能力背后绝对有鬼啊！陆晦明想了想问道，“那代价是什么呢？”
“嗯，问得好，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秦汉向陆晦明眨眨眼，换来秦宋怒目而视。
“秦唐牌许愿机呢，机制有两种，一种是等【等价交换】，他给你的那杯咖啡，其实是某一个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个你正在喝的那杯，他使用能力短暂的调换了时间因果，而这杯咖啡你本身也有能力得到它，因此也不用向秦唐支付任何代价。”
“而另一种机制，就比较危险了，我叫它【无中生有】。”秦汉意味深长的看向了秦宋。
“你要是向他许愿巨额财富，绝世美貌，或者无上的权柄等等你仅凭自己绝无可能获得的东西……你需要向他支付的，是自己的灵魂。欲望越大，你被他擭取的灵魂就越多，直到整个人都被他所支配。”
陆晦明瞬间就想到了古地球曾有一位著名作家写出的戏剧，里面的主人公正是向恶魔出卖了自己的灵魂，从而获得荣华富贵。
“当然，虽说秦唐拥有在一定范围内扭曲世界【真实性】的力量，但改变世界的程度越大，这个世界的虚拟度也会提高，你设想一下，如果人人都向他许愿成为富翁，那这个世界岂不变成了虚假的存在？所导致的结果就会变成……因果律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强行消除掉不安定因素——他秦唐本人。”
“因此。”秦汉眯起了狭长的狐狸眼，“这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能力，他会为了避免被因果律消除而尽量不实现过于疯狂的愿望。”
“而不凑巧的是，我二弟，正好是个相当疯狂的人。”
……这不是恶魔是啥，一番话说的陆晦明不寒而栗，跟他的哥哥们一比，秦宋简直是一群魔鬼蜥蜴里最清纯的小白兔。
随即听到陆晦明感慨的秦宋瞪了他一眼。
秦汉按压着手中的原子笔，进行着推敲分析。
“既然瓦肯的尸体出现在这里，并且已经死亡，那就证明，秦唐一定在出去前就与瓦肯取得了联系，并指导他黑进了我的防御系统，而最后……显而易见，他杀了瓦肯，逃了出来。”
“不对。”秦宋反驳道，“有两个疑点，一，秦唐如果在出去前就与瓦肯联系上了，为什么关了这么多年才出逃，二，他为什么还把傀儡留在这里让我们调查？”
陆晦明也沉思了起来，秦宋说的有道理，秦唐完全可以出去后接着利用瓦肯帮他做事，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儿呢？
“等等，我们出去前，瓦肯曾经提到过他在找【时空之门】，秦汉，你有听说过这个吗？”
秦汉做作地怂了怂肩，“我以前在图书馆读到过，好像跟解除血誓有关，不过你知道的，这种和血誓相关的传说太多了。”
秦宋却没有放弃自己的想法，“瓦肯的原型是奥古斯都家的远亲，他知道秦唐的能力。”
“我认为，不是秦唐之前就联系了他，而是他昨天他主动去见了秦唐，我知道了！他一定向秦唐许愿了！许愿找到时空之门！”秦宋激动地捶了一把大腿。
“但是时空之门只是个传说而已，要找到它相当困难，因此他没想到秦唐拿走了自己全部的灵魂。”
秦汉的神色却忽然变了变，“秦唐的能力有一个准则，那就是，如果是许愿得到完全虚构的事物，那么他的能力是不会被触发的。”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
这说明时空之门确实存在！只是寻找的条件极其苛刻。
“我在关押秦唐时，在他的身体上做了记号，露娜已经去协助泽西全国搜查了，应该今天就能知道他藏在哪儿。”秦汉指了指自己的锁骨，陆晦明反应过来，所谓的记号就是自己锁骨上那串刺青号码。
好家伙，那果然是个gps定位系统，陆晦明条件反射开始忧愁自己的跑路计划。
“教授，我们这边出了一点问题，我觉得您最好自己看一下哦。”露娜的声音从秦汉的眼镜腿中传出来，紧接着一张地图投影在了三人面前。陆晦明还没看懂怎么一回事，龙家兄弟却一齐面色沉重起来。
“怎么会这样，竟然找不到他的踪迹！”连秦汉都失去了往常的游刃有余，十指飞快的在空中键盘上操作起来，可不管怎么设置，呈现的结果都与刚才一样——他们失去了秦唐的线索。
“这不可能，我的印记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消除的！除非……”
“除非他已经不在帝国了。”秦宋阴沉着脸替他说完了下半句。
“但是，你们不是有那个血誓在吗？”陆晦明有些被搞糊涂了，“他应该没法逃出帝国一光年之外才对啊？”
秦宋走到了瓦肯的尸体面前，仔细观察了一番，“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
“什么意思？”
“我想到了另一种方法可以逃离血誓的桎梏，只不过听上去很荒谬。”秦宋敲了敲瓦肯裸露在外的金属心脏。
“秦唐应该确实无法以原本的姿态离开帝国，所以，他借鉴了瓦肯的方法。”
“我明白了。”秦汉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笑容，在实验室操控台那里再次鼓捣了一番。
忽然间整个实验室的灯光熄灭，这地下七层的幽闭室内却并未陷入一片黑暗。
“……”
陆晦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只见纯白监狱内，地面被一片直径将近十米的巨大魔法阵所覆盖，狂乱繁复的笔触闪烁着蓝莹莹的光芒，代替灯光整个房间照亮。像他曾在电影中看过的什么黑魔法召唤仪式。
“这是远古龙语……”秦宋沿着这些晦涩的符文走到了魔法阵的中心，“用龙血所描绘……他成功了，所以留下的只有鲁米诺反应下的残像。”
“秦唐分别使用了两次能力，第一次，他答应了瓦肯向他提出的愿望，夺走了瓦肯的灵魂，同时他一定是通过这个愿望知道了时空之门的相关线索，所以他决定出去。”
“至于具体方法，他从这家伙身上得到了灵感。”秦宋指向瓦肯的尸体。
“第二次时对自己使用了能力，献祭了自己的龙身，以类人的状态逃离了血誓的限制。”
秦汉看着自己的弟弟做出结论，“和你一样，将自己的龙身虚拟化了。”
算是和我从前一样吧，现在……算了。秦宋无语地看了看正观察魔法阵的陆晦明。
“至于瓦肯……他应该从瓦肯的灵魂记忆中得知我们正好在追缉他，瓦肯此时对他的风险大于了收益，被他当作弃子扔掉了。”秦宋来回踱步，他还有事情没有想通。
“但是他舍弃掉了自己的龙身，魔力核心大大减弱，又不要瓦肯的势力，单枪匹马的要怎么在联邦寻找时空之门呢？”
这其中一定有他们还不知道的情报，包括秦唐能力的秘密，根源魔法过于深奥，连秦汉研究了几十年也不能说完全了如指掌……
就在秦宋还在深思之时，秦汉拍上他的肩膀，“小秦宋，别太累着自己啦！哥哥我和你的小情人儿都会心疼的～”
……
“谁？”
“说啥呢？！！”
地下七层的幽暗牢房里忽然响起了拳打脚踢的沉闷声音。
“嘶……小秦宋，你下手可真狠呐，小陆是怎么受的了你这么大力的？”秦汉挂着一个乌青眼圈，给自己贴膏药。
“你还敢说，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拳凑个对称？”秦宋额头绷着青筋，将指头关节摁的噼里啪啦作响。
“才这么几天的功夫你俩就精神连结了，还狡辩跟自己没关系啊？”秦汉摇摇头，“不要当渣男啊小秦宋～”
出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场景，宇宙第一渣男在教育别人要有责任心，秦宋连吐槽的意愿都没有了。
“反正秦唐已经出了帝国，一时半会儿找不着他，你正好来看看我的精神体是怎么回事儿。”秦宋拽着秦汉衣领，向陆晦明抬了抬下巴。
“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