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088
七阿哥渐渐长大, 慢慢就显现他的性子了。
这孩子跟福惠的性子完全不一样。
福惠那会儿和纯恪兄妹俩见人就笑,乐呵呵的喜欢见到所有的人。
七阿哥不怕见人,也不怕生人, 但见了人不会笑, 也不会乐呵呵的,就是会用他那双大眼睛看着人,漂漂亮亮的小阿哥,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人。
就好像是在研究这个人似的。
他不常哭, 不舒服了至多瘪瘪嘴, 身上舒坦了后,就又恢复了那个小学究的模样。
偏他又长得好看, 都喜欢逗他,都难得有人能逗他笑起来。
胤禛小时候就是这个样, 七阿哥像极了胤禛。板正严肃,一双大眼睛又水灵灵的逗人喜欢。
他和胤禛最好,最喜欢皇阿玛。
见了胤禛就笑, 逗都不用逗, 最喜欢皇阿玛抱。其次就是年姒玉, 但总的来说, 这孩子跟胤禛最亲。
春暖花开了,七阿哥要出去看花,牡丹亭云的每一处都玩遍了。
小阿哥要开始探索牡丹亭云之外的世界了。
福惠到了该进学的年纪了, 如今去了上书房日日跟着师傅读书习字去了。
弓马骑射也都是跟着阿哥们一道练起来的。
从前这孩子带着永琳永扬到处跑,现如今都送去上学了, 他们就在外头跑不成了。
年姒玉不放心福惠和纯恪住出去, 但从她这儿去上书房又远了些地方。
把福惠送到阿哥们住的地方, 年姒玉更不放心了。可每日瞧着福惠要早起不能多睡一会儿, 年姒玉也心疼。
最终胤禛拍板了,给福惠和纯恪单独置个小院子,里头隔开,但兄妹俩还在一处,正好也可互相照应,住的地方里勤政殿也不远,胤禛御前的人也照应着,就更周全了。
关于纯恪也跟着去上课的事,是胤禛同年姒玉一道商议定下的。
兄妹俩从小就在一处,没有分开过,如今年姒玉也舍不得叫他们俩分开。
纯恪是懂事的乖巧小姑娘,知道福惠要去上学后,她自己也没说什么,在年姒玉跟前的时候也是好好的,但跟着她伺候她的人来回年姒玉,年姒玉才晓得,小姑娘背着他们偷偷哭过。
年姒玉哄着小姑娘问了就知道了,小姑娘舍不得福惠,怕自己一个人单边孤单寂寞没人理会。
她爱跟小公主们一起玩,但是又舍不得跟福惠这么分开,又很羡慕福惠去上书房读书。
三公主出嫁的事让纯恪也有些伤感。
这么多愁善感的,年姒玉越发舍不得了,就跟胤禛商议了。
胤禛原本就想,纯恪将来大了,也不必嫁到蒙古去了,额驸就在京城中细细挑选一个,必得万分满意了才会让纯恪嫁过去。
又见他们兄妹这般情深,福惠也是舍不得妹妹,想把妹妹带在身边的。
胤禛就没打算把年姒玉跟前的孩子照着规矩养过。
干脆将兄妹俩都送去一道上学了。
福惠如今是宁亲王,身份最高,上书房里不管大的小的,阿哥们都要给他行礼,必不会有人敢欺负纯恪的。
师傅们教阿哥们经世济民的道理,纯恪跟着听,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胤禛有旨意,那纯恪公主当阿哥们一般对待,不能有丝毫的怠慢,纯恪有什么不懂的,师傅们也是尽心教导,倒也是不错的。
至于那些风言风语的,兄妹俩如今一心向学,日子又过得好,压根不在意。
年姒玉每日晚间待他们放了学,都能见上一见,心里也能放心些。
太后年纪还是大了些,园子里的事务繁琐劳神,带着公主们一块儿吃吃喝喝说说话倒是可以,但总处置园
中事务就太辛苦了。
胤禛就想把两个园子之间打通,已让人画出了图纸,照着安排便是了。
这样一来,两处园子里的事务便可并在一处,都交由皇后贵妃及裕嫔懋嫔处置。
三公主出嫁,到底还是需要皇后露面的。
皇后因此也有了些处置事务的权利,两处园子并到一起,干脆就将畅春园的事交给了皇后管着。
那边住着的都是太后太妃太嫔们,皇后也不能大动什么,纯粹管家。
从旁又有年姒玉裕嫔懋嫔看着,皇后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这两处园子并到一处,两边来往就更方便了。
三公主嫁出去后,太后那边就是淑慎和惠端柔三位公主了。
年姒玉如今事情也多些,但还是腾挪出不少时间来,带着七阿哥出去逛逛。
春光晴好,偏巧就在花海后头的小亭子里,瞧见齐妃了。
今儿来的地方,离着烟月清真倒也不远。
自弘时的事出了后,齐妃那里得了胤禛叫御前嬷嬷传去的话,几乎就是闭门不出了。
除了要出来请安,其余时候,园中也见不到齐妃出来走动,她是自己把自己关起来了。
弘昀在自己府里养病,如今病还未好,也不常来给齐妃请安,倒是弘昀的福晋,经常进园子来给齐妃请安。
若不是年姒玉知道齐妃常去问给弘昀瞧病的太医,还真的要以为这母子俩感情淡了呢。
倒是没想到,今儿个带着七阿哥出来转转,竟能遇上齐妃出来。
年姒玉也不想打扰她,正要离开,那边的人却瞧见她了。
有人出来给她行礼问安:“儿臣给宝贵妃请安。”
年姒玉一看,不只是齐妃在,原来二公主也是在的。
齐妃也跟着出来了,齐妃的气色瞧着还是不错的,精神也还行,似是因为有女儿的陪伴,脸上还有些浅浅的笑意。
年姒玉叫她们起身了,怀恪公主只比懋嫔的大公主小一岁,嫁的还是可以的。
她有一个小女儿,如今又怀着身孕,但尚不足四月。
这是她身子还成,等月份再大些,就不能再进宫来给齐妃请安了。
年姒玉让二公主坐了。
年姒玉本想让她们母女继续叙话,她带着七阿哥离开的,结果齐妃留她了,她也只好过去坐下。
七阿哥少在人前露面,但园子里众人都是见过的,都知道这孩子养的极好。
齐妃就近看了,小阿哥长得玉雪可爱,真的很漂亮。
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她,不似小孩子般好奇,却又有着大人才有的深邃幽暗,那清澈的目光,竟让齐妃的心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情不自禁伸手碰了碰小阿哥的指尖,小阿哥眨巴眨巴眼,微微笑了。
二公主也看见了这一幕,感叹道:“七弟真像皇阿玛。”
他们姐弟几个,没有很像皇阿玛的。都是跟他们额娘比较像。
七阿哥不但容貌像皇阿玛,这性子据说也是很像的。
齐妃倒是心中一动,瞧着七阿哥笑,小小的人儿纯真得很,她也跟着微微笑起来。
二公主瞧见这一幕,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外头有一只黑色的大蝴蝶在花里飞,七阿哥看的目不转睛的,年姒玉就让奶娘将七阿哥抱到前头去瞧瞧。
这小亭子平整的很,又在平地上,又没有什么水,去了十多步远,年姒玉也能瞧见。
三个奶娘都去了,十来个宫女太监也跟着去照应。
齐妃似乎很喜欢七阿哥,也去了。
不过她没有很靠近,就是在旁边瞧着,且面对着年姒玉,很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
会主动去碰七阿哥,就是在旁边含笑看着。
年姒玉知道,齐妃很谨慎,大约也是怕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自己疑心她。
看来弘盼的事,还是在齐妃心里落下了些印记的。
二公主没有跟着过去,而是与年姒玉对坐,闲话些家常。
说了几句,二公主便道:“儿臣在外头,听见些消息。今日若没有在这儿遇见贵妃娘娘,也会想法子把这些话递到贵妃跟前的。”
年姒玉瞧她一直坐在这儿,似是有话要说的模样,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听她这样说,便问:“公主听见什么了?”
二公主抚了抚肚子,道:“如今儿臣这样,也不常出门。但儿臣的府邸在宫外,总能听见些消息的。隆科多之子德柱生病的事,娘娘想必知道的吧?”
年姒玉整了整神色,德柱生病的事,她当然知晓。
从她大哥二哥离京后,因着年遐龄夫妇会回京,家中事务还需关氏料理,年希尧去了广东,暂且就没有带着关氏一道去。
家中长子媳妇还需要历练,关氏稍后才会去和年希尧会合。
年羹尧和爱新觉罗氏是一道去了西北的。
从他们走后,年遐龄夫妇回京后,这德柱就病了。
胤禛很重视,叫了太医去瞧,说是风寒,可这么鞋时日了也不见好,年姒玉心里头一直有怀疑,只是总也查不出什么来,瞧着德柱的精神又还是不错的。
可二公主这话,又透着问题。
年姒玉没说话。
二公主又说:“娘娘私底下可让人查一查佟家的人。不想德柱在佟家待着的大有人在。儿臣身份多有不便,也不敢沾染这些事。”
“可娘娘对儿臣额娘有恩,额娘都与儿臣说过了。儿臣心中感恩娘娘。外头听见了这个,便是想法儿要告知娘娘的。”
二公主如今的日子,自然是大不如前的。
先前齐妃有弘昀弘时,二公主嫁的也挺好的,额驸待她也很好,她在外行走还是很有尊荣的。
可渐渐的,她额娘与弟弟们的事情牵累了她,她这边在外头就不大受人待见了。
但皇阿玛待她一如往常,额驸家里的人就不敢造次。
额驸倒是一如既往,令二公主心中颇觉安慰。
齐妃把去贵妃跟前求情传话的事与二公主说过了,皇上没见齐妃,却特意叫了御前的人来传话,这已是宽宥了。
二公主心中感念,这才投桃报李,将她听来的消息特意告知年姒玉。
年姒玉浅浅瞧了齐妃那边一眼。
二公主是敏锐的人,一回就看见了,她轻声说:“娘娘放心。这事儿臣的额娘并不知晓,儿臣没有对额娘说起过。”
年姒玉问她:“公主为何一定觉得是佟家的人有问题?”
二公主忽而轻轻一笑,那笑并不是愉悦的,好似带着说不清的苦楚与自怜自伤。
她的声音也是轻轻的:“因为儿臣也是公主。”
怀恪公主只留下这句话。就慢慢的起身,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给年姒玉行礼告退了。
她走到齐妃的跟前,与齐妃说了几句话,齐妃就站在那地界给年姒玉行了礼,母女俩就慢慢的回去了。
年姒玉静静望着她们的背影,心里在思索怀恪公主留下的那句话。
怀恪公主的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公主这个身份,和佟家的关联,就只落在了太后那位温宪公主的身上了。
可这里头究竟有什么关系,年姒玉还理不清。
需要查清楚。
佟家的事,隆科多的事,都不是她能轻易插手的。
得找胤禛。
德柱年纪也不大,能与佟家的人周旋到如今,已是很厉
害了,照这么看来,这病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胤禛回牡丹亭云的时候,有点晚了。
福惠和纯恪早回自己的院落歇息去了。
反正在前头,他们父子父女也能见上,倒是七阿哥,胤禛这个大忙人,他不是天天都能见上的。
天天睁着大眼睛等胤禛,胤禛来了,一贯冷静的七阿哥高兴的不得了,糊了胤禛一脸的口水,父子俩玩了好一会儿,七阿哥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也就这时候,才像个活泼泼的小孩子。
胤禛去哄着七阿哥睡了,就把年姒玉扯到净室里去了。
闹了一地的水,才心满意足的把柔软的小姑娘抱出来,温柔的放到床帐里头。
他如今对年姒玉热情不减,小姑娘生了孩子,却跟没生似的,腰身还是那么的纤细柔软,胤禛一掌包裹上去的大片柔软,简直是爱不释手。
年姒玉把暖热的掌心往胤禛心口上贴,声音里的娇劲儿还没退下去:“今儿个逛园子,遇见二公主了。”
胤禛低低应了一声,不以为意,还在摩挲她圆润的肩头。
年姒玉便把和二公主说的话,跟胤禛讲了。
她毫不掩饰她的担心:“二哥二嫂都不在京中,大哥也不在。大嫂忙着家里的事,难管外头的事。又不好跟德柱牵扯太多了。阿玛额娘年纪大了,不能叫他们跟着担心。”
“臣妾没有所托的人了。皇上得帮帮臣妾。无论如何,得把德柱救下来。”
胤禛眸光沉了几分,望着年姒玉的目光,却带着柔软的湿意:“这么看重年家?”
年姒玉捏了捏他的胸口,没用多大力气:“皇上也看重年家的。”
胤禛笑了笑:“那不一样。”
“那怎么不一样了?”年姒玉道,“臣妾也是认真将年家的人当做家人的。阿玛额娘,二哥二嫂,大哥大嫂,他们很多人,都是认认真真在为臣妾着想的。”
胤禛想,她一株小牡丹,生来就是孤零零的,没有父母亲人,不知亲情爱情。天生天养,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做了人,才将年家的血脉延续下去。
至真赤诚,待年家的人也是一片真心了。
胤禛想了想她从前花开圣洁的模样,又想她的天性,合该就是如此的。
胤禛说:“隆科多也没有多老实。”
“他曾调阅过弘历弘昼,还有福惠福綬的玉牒。三日后才送归原处,也不知是做了些什么。朕是后来才知道的。”
“德柱的事,朕一直想着的,只是太医不能大张旗鼓的去查,也查不出什么缘由来。老十三荐了个能人来。从前先帝爷叫老十三出去奉差打仗,遇见过的一个酒肉和尚,就精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人将要到京了。朕让他悄悄给德柱瞧一瞧,应当能看出来。”
胤禛叫年姒玉放心。
见胤禛打算的清楚,与她说的也清楚,年姒玉就放心了。
可隆科多做的事儿,真叫人担心的。
这玉牒上记载的都是皇子阿哥们准确的生辰时分。要说拿出去,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魇镇了。
要是被隆科多抄出去了,想法子害哪一位皇子阿哥,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魇镇之事,在二阿哥身上就有。大阿哥魇镇二阿哥,二阿哥行为失常,不就是打这儿来的么?
胤禛为宽她的心,与年姒玉细细分说:“二阿哥那时候,是忧心他自己,更是忧心先帝爷。并不是为了魇镇的事。行为失常,是怕先帝爷杀他,也是被下头人撺掇的实在受不住了。他害怕,先帝爷也害怕,那会儿形势紧张,又有大阿哥在里头挑唆,重压之下,自然行为失常了。”
“朕不信魇镇之事。但朕知道,隆科多这边,不得不防。”
他自诩
铁骨铮铮的汉子,是那样是非分明的性情秉性,从不信这些事。
可人心多变,到底还是要存个心思在这儿的。
四阿哥的婚事是早就定了日子的。四阿哥到底是哥哥,虽然两位皇子阿哥年龄相仿,但照例还是四阿哥先行大婚,之后才是五阿哥的大婚。
如今皇后很安静,事事配合,也不搅合些什么,四阿哥的大婚也能和年姒玉客客气气的商议。
因此弘历的婚事,便是皇后与贵妃两人议定的。
等到成婚那一日,四阿哥与四福晋要行礼,皇后与皇后并排坐着。
便是四阿哥的生母钮祜禄贵人,也没有这个资格受这份礼。
胤禛又添了座,叫年姒玉在自己身边坐下了,一左一右,皇后与贵妃,四阿哥与四福晋便拜了三个人。
观礼的众嫔妃们心中再是汹涌波澜也无人顾及她们的感受,贵妃盛宠无人能极,只是皇上每一次都是刷新这个认知罢了。
今年的选秀,也是办了的。
前儿选定了一批新人入宫,十五六岁的年纪,都是花儿般娇嫩的小姑娘。
皇后与贵妃一同办的。
本来大家都以为贵妃肯定会压一压的,结果贵妃一点没做什么,全都是按照规矩选定的。
和皇后一块儿和和气气的选新人入宫,这回进宫的新人还真是运气好。
来了几位答应,甚至还封了几位常在,还有两位贵人。
只叫跟着刘氏入宫的那一批看的心热眼热的。这些人纵然够不到皇上,可是这位分上就很惹眼了。
总之,比她们好太多了。谁让她们早了一年呢?若晚一年进来,没准自己就成了贵人了。
大喜的日子,年姒玉也见不着蒙着盖头富察氏的模样,但先前同胤禛一起见过富察氏的画像。
富察氏生的挺漂亮的,难得的八旗勋贵人家,也还是有些底蕴的。
胤禛同她说过,觉得弘历实在是长歪了,心思又深,面上还不显,与胤禛的心思差了十万八千里,父子俩实在是说不到一起去,他的喜好与弘历的喜好简直是两个极端。
偏偏四阿哥最会伪装,偏要装着迎合胤禛的模样来。
胤禛看出来了,可又不便直说。
就想着潜移默化的改变弘历,就给他挑了富察氏做福晋。这样有底蕴人家长起来的姑娘,教养又好,规矩也好,也不会跟弘历似的小心思太多,放在弘历身边,夫妻俩长久的相处着,没准能把弘历改过来。
瞧不见这位四福晋的模样,可瞧她通身的气运,那也是不得了的。
弘历有帝王之命,那这位富察氏,自然是皇后的命数了。
瞧她这般福运深厚,福泽悠长,胤禛可真是歪打正着了。
弘历能有这么好的福运,也有富察氏加持的缘故。这姑娘是天生的好运气。
就这么给了弘历,两个人互相成就,自然是数不尽的好运了。
可这将来的命运也是自己积攒的,若弘历改不过来,富察氏命再好也无用。
如今福綬已经出生了,未必后来的就占不到上风。
只管瞧瞧以后罢。
夜里,年姒玉做了个噩梦,醒来后惊魂未定,胤禛也醒了,把人抱在怀里:“怎么了?做噩梦了?是不是这些时日累了?”
年姒玉往他怀里钻:“抱紧些。”
胤禛忙收紧双臂:“玉儿,别怕。朕在呢。那都是梦,别去想了。”
年姒玉眨眨眼,不自禁有些想哭。
“你怎么不问我梦见什么了?”她还带着哭腔。
胤禛爱怜的亲亲她:“那都是假的。朕不问。”他怕她说的时候又害怕。
小姑娘呜呜咽咽的,轻
颤着手足无措,可把胤禛心疼坏了。
年姒玉紧紧的抱着胤禛,企图从他身上汲取大片的温暖。
她梦见什么了?
梦见胤禛被人害死了。弘历和富察氏成了皇上和皇后。
她护不住福惠福綬还有纯恪。
她是吓醒的。
可后头会发生什么,不需要在梦里,她现在都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