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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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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阿哥生的很漂亮, 皮肤白嫩,眉眼很像胤禛。

    旁的小孩儿生下来的时候,都是红彤彤皱巴巴的,七阿哥生下来就白皙好看, 接生嬷嬷看见孩子的第一瞬间就惊叹不已。

    贵妃娘娘本就生的国色天香, 艳压群芳, 就连生下来的孩子都这么好看, 也难怪皇上这般盛宠了。

    旁人都说贵妃娘娘是好福气, 可叫接生嬷嬷看来,说句大逆不道的话, 反而觉得皇上才是好福气,得了贵妃娘娘这样的妙人。

    年姒玉踏踏实实的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都是黄昏时分了。

    给她给七阿哥的贺礼赏赐摆满了一屋子, 魏紫正领着风丹她们在外头核对礼单,然后准备收入库房里头去。

    福惠纯恪怕打扰她,都是悄悄来看过她一眼,知道她平安就回去了, 等着她好了再来给她请安的。

    太后那边来瞧过一回七阿哥。裕嫔和懋嫔也瞧过了七阿哥,现下园子里正是事多事忙的时候,她两个也去忙去了。

    胤禛抱着七阿哥,爱不释手,跟年姒玉转述太后的话。

    他说:“太后瞧着七阿哥, 一直都在笑。太后跟朕说, 七阿哥很像朕小时候,说七阿哥的眉眼与朕实在是太像了。”

    胤禛生的好看, 先帝爷是容长眼睛, 到了胤禛这儿, 他就是大些的杏眼,偏偏眼尾又长些,不笑的时候锋利,笑起来又特别的温柔。

    年姒玉就很记得他年少时,对着花笑的那一下子,真是还挺俊朗的。

    现下成熟了,味道越发深重了。

    胤禛与太后,这些年里母子说话,从未曾提及过胤禛小时候的事。那是太后不想提及的过去,也是胤禛小心翼翼不愿意过多触碰的年少。

    可这几年母子关系缓和,虽然没有坐在一起谈论过过去的事情,但太后明显放下了很多,胤禛也跟着觉得轻松了很多。

    抱着七阿哥逗弄的太后,含着笑,含着慈爱说出七阿哥很像他小时候的那一幕,在胤禛的心中,带来的震动是巨大的。

    他从来都以为太后是不大关注他小时候的。太后更多的心都在老十四的身上,对老十四是很明显的偏爱。

    却不曾想到,太后还记着他小时候的模样。还能说出他刚刚出生时的样子。还有他养在太后那里几个月时的趣事。

    只是,后来他被抱去孝懿皇后那里了,就没有再在太后身边养着了。

    年姒玉早瞧出来了,看七阿哥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孩子跟胤禛的眉眼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见胤禛这般喜形于色,便跟着笑道:“那皇上可高兴?”

    胤禛轻轻碰了碰七阿哥的小鼻尖:“高兴。朕当然高兴。”

    七阿哥又乖又好看,也不爱哭,又这么像他,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最重要的是,小姑娘平安顺利生产,一点也没伤着身子,他也如约陪伴了她,自然是高兴的。

    七阿哥撇撇嘴,小家伙有些饿了,胤禛让奶娘抱下去喂奶了。

    福惠纯恪身边从前那几个奶娘都撤了,现在身边伺候的都是太监宫女,已不需要奶娘了。

    七阿哥这儿身边伺候的,都是胤禛先前精心挑选着的,只等着七阿哥出生,三个奶娘就就位了。

    年姒玉听姚黄说过了,昨夜她生产时,正是最艰难的时候,她也是实在难受,就喊了那么一句,虽说理解胤禛,但心里还是盼望着他能准时回来的。

    结果烟绒听见了,自己出去抹泪嘀咕,叫高喜听见了,高喜以为主子有吩咐,跑出去问裕嫔。

    裕嫔哪知道胤禛走时给她的承诺呢?

    裕嫔没回答,可正巧就这个时候,胤禛回来了。

    她也不知是不是跟胤禛心有灵犀,就

    在那一刻,七阿哥也来到了这个世上。

    然后,她就见到了他。完整的没有损伤的他。

    就是三个月不见,觉着胤禛瘦了许多。

    目光却明亮,人的精神也还挺好的。

    七阿哥抱走了,她又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身上也恢复了许多,胤禛换了昨夜的衣裳,坐在她身边陪着她。

    年姒玉没出去,也不晓得外头的事,正好趁着这个时候问胤禛。

    屋里安安静静的,满室生香,与胤禛握着手,慢慢悠悠的说话。

    她说:“皇上回来,年熙年富的兵撤了么?”

    先前是怕京中生乱,胤禛走了后,京中就戒严了。

    这会儿胤禛都回来了,也不知京中是否恢复从前那样了。

    胤禛轻轻拨了拨她额前的头发:“朕悄悄回来的。年熙年富的差还得继续当。再过些时日,他们就能歇歇了。”

    热河的事尚未完,不过大抵也差不多控制住了。

    胤禛记挂年姒玉,星夜从热河出发,路上跑晕了十几匹良驹,到了驿站就换马,昼夜不休的跑了五六日,还以为是晚了,结果回来时正好赶上了。

    也幸好是赶上了。

    胤禛说他悄悄回来,那意思便是说,热河那边还不知皇上回了圆明园了。

    至少,是不该知道皇上行踪的人,会以为皇上还在热河。

    年姒玉一双水色盈盈的大眼睛望着胤禛,她没说话,可满眼都是想问的话。

    胤禛就同她慢慢地说:“朕去了热河,老十四约束弘时,弘昀倒还安静。只是去的人多,老十四还要办差,不可能时时刻刻看着弘时。底下的人哪敢管皇子阿哥的事呢?就总有不注意的时候,就叫弘时跑出去了。”

    胤禛是知道的,弘昀弘时在外头办差,身上虽没有爵位,可底下的人自然不敢得罪皇阿哥,见了他们来,就是二爷三爷的奉承,哪怕是当不成皇太子,将来也是王爷贝勒的爵位,不是底下的奴才们敢得罪的。

    年姒玉问:“弘时去找了八贝勒?”

    胤禛冷笑道:“都到了地界了,老八倒是机灵,他躲起来不见人了。说是旧疾发作,一概的人都不见,只叫苏努出去应酬交际。关外的王爷和蒙古的王爷们,自然也有些来往。他们还盯着议政王大臣的事,还指望着八王共商国是能成,这事儿老八不去办,是弘时和苏努去办的。”

    “朕是要抓到实证。弘时的事还得具体审到他跟前才知道,但想也知道,老八不会拐带他做什么好事。前一两个月,弘时很不安分,到朕跟前来,也说的是些不三不四的混账话。”

    胤禛斥责了弘时几回,弘时变本加厉,更是过分。

    “朕还以为,弘昀这个亲哥哥会袖手旁观会视而不见弘时的事。却不想就在老十三要抓人的时候,弘昀来告发了。告的就是弘时和苏努,还有老八一行人。”

    这就是这个月的事。

    说起这些,胤禛眸色冷下来,对自己的儿子太寒心了。

    胤禛说:“弘时和苏努勾连,议政王大臣会议成了,八王共商国是成了,他们就要想法子废了朕,叫弘时登基,牵头重新处置这些人。说是要万象更新,要继续延续先帝爷时的辉煌,就靠这个,还真骗了几个糊涂蛋。”

    胤禛说的简略,可把那字字句句拆出来细细一想,就知道这里头藏着多少的惊心动魄了。

    年姒玉昨日没来得及瞧,今儿就想看看胤禛身上有没有为此伤着。

    胤禛懂她的心,忙说:“朕没事。他们唱戏似的,手上没什么兵。关外的几个老王爷也不成气候。老十三老十四都是有准备的。只是抓着了弘时和苏努一干人的实证,叫老八狡猾脱逃了。朕撤了他的差事,令他在平泉养病,实则将他软禁了

    。”

    年姒玉刚刚生产,胤禛不想叫她太费心费神,就没将弘时后来面见他说的那些混账话跟年姒玉讲,只是同她说,弘时与苏努一干人等,绝不会轻纵,要重重责罚。

    胤禛说:“朕没有弘时这样薄情寡义的儿子。他既那么听允禩的话,那就让他去做老八的儿子好了。他心心念念想要篡位弑父,枉为人子,也不配做朕的儿子。正好可以做允禩的儿子,父子俩一个德行。”

    年姒玉瞧胤禛,是彻底的要舍弃弘时了。

    弘昀关键时刻的告发,是自保,也是良心发现。

    但不管怎么说,弘昀还是选择了站在正确的一方。

    胤禛在一些年月里,身边跟着的就是弘晖与弘昀弘时几个儿子。

    弘晖没了后,胤禛待这两个儿子还是很好的。只可惜从根上,弘昀就是这样的性子,弘时就是不成才。

    只是可惜了胤禛的心血。这会儿心里最难受的,怕就是他这个皇阿玛了。

    年姒玉也知道,弘时福薄,最终也就是这样的结果了。

    见小姑娘关切的望着他,一双大眼睛仿若会说话,写满了宽慰与怜爱,胤禛瞧着,又怕正在坐月子的小姑娘听他说这些话伤神,就此打住了。

    他说:“朕悄悄的回来,园子里嫔妃们不知道。裕嫔和懋嫔不会说出去。太后那里知道,也是瞒着皇后的。不过,也不会瞒太久,她们也会知道的。朕不想让人觉着,你是自己独个生的七阿哥,朕在牡丹亭云陪你几日,她们都该知道的。”

    说了不给小姑娘委屈受的,就绝不能从他这儿轻慢了小姑娘。

    得让人都知道,宝贵妃的七阿哥,是他眼看着落地的。宝贵妃和七阿哥,都是皇上心尖尖上最要紧的人。

    “外头再有些时日就放开了。”胤禛道,“秋狝尚未结束,蒙古那边还需安抚,朕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格外生事,就没惊动那边,等回了承德,朕会明发旨意,到时候,天下人都会知道弘时他们一干人等的悖乱之事的。”

    说白了,这是大清朝中内部的事情,胤禛不想叫蒙古那边的人插手其中。

    胤禛的指腹轻轻在小姑娘娇嫩的脸颊上摩挲:“这次秋狝不曾带你。下回再去秋狝,朕一定带着你去。”

    年姒玉笑着说好。说实在的,她也想看看胤禛马上英姿。如今已是大不相同,他是没有必要再隐藏他的本事了。

    从前是想,年姒玉生产的时候,就要琢磨琢磨她进封皇贵妃的事了。

    可如今弘时事发,胤禛实在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办这样的事情。总是要等到更好一些的时候,风风光光的给她进封才好。

    胤禛就没提这件事。他不提,年姒玉自然也是不提的。

    本来在如今的她看来,不论是贵妃还是皇贵妃,好似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皇后如今,也不敢再轻易的压着她了。

    年姒玉要坐月子,她是贵妃,规矩摆在那里,胤禛尊重她,不能歇在她的屋子里。

    屋子里还有一方小榻,年姒玉也舍不得胤禛日夜兼程赶回来休息的不好,也不许他睡在小榻上,就让胤禛睡到隔壁屋子里去了。

    年姒玉想着七阿哥还小,有点舍不得叫奶娘带着睡,就让七阿哥晚上跟着她先睡一睡。

    七阿哥又乖得很,想着若是不舒服或是饿了,再叫奶娘抱出去。

    她也是第一次生孩子,觉得七阿哥小小的,又是自己生的很可爱,最重要的事,那小牡丹上的属于七阿哥的小花苞已经有些松动了。

    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落下来了。估摸着也就这几日了。

    这是七阿哥的小花苞,她得送给七阿哥。有了这个,七阿哥这一生便能平安顺遂了。

    这也是小牡丹送给七阿哥的小礼物。

    胤禛睡到夜半,担心年姒玉,也担心七阿哥,怕孩子小,吵着年姒玉休息不好。

    就悄悄的进来瞧一瞧,想着母子俩若睡得正好,他再悄悄的出去就好了。

    守在屋前廊下的烟绒银红春红瞧见皇上进去了,当然不会拦着,还是继续候在她们,悄无声息的守夜当值。

    胤禛进去瞧,本以为会瞧见母子俩睡在一起的温馨画面,他来时还想着,年姒玉的睡相不大好,喜欢缠着人,他还怕年姒玉把七阿哥缠住了。

    但七阿哥睡的地方有被褥拦着,年姒玉不会碰到他,胤禛才放心些。

    结果进来一瞧,那半人高的小牡丹不知何时放到了床边,轻纱般的床帐被撩起了半边,年姒玉神情温柔的抱着睡着了的七阿哥。

    她纤细的手臂放到了小牡丹的绿叶中,葱白的指尖抚上了那颗最大的小花苞。

    朦胧的夜色中,小牡丹被月色莹润轻盈的光亮包裹,像是覆上了一层柔和的淡白色的光芒。

    胤禛看到,那个曾在他手中温热搏动的小花苞自己慢慢的脱落,直接落在了小姑娘的掌心。

    然后年姒玉含着温柔的笑意,将那小花苞放到了七阿哥的额上。

    那小花苞就化作了一道淡白色的光芒,没入了七阿哥的身体之中。

    这本该是堪称神迹的一幕,是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更是可以作为妖孽惑众的一幕,却偏偏叫胤禛看的眼热心颤。

    似有落泪的冲动。

    小牡丹仿若在发光,他的小姑娘坐在那儿,仿佛也被光晕笼罩。

    他不可抑制的有一种冲动,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小姑娘,他怕她会就此离开。

    但胤禛没有动,他生怕惊醒了这样的温柔,生怕惊动了这样难得一见的盛景。

    尽管他现在还不能太理解小姑娘在做什么,可他又觉得这样做,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那颗小花苞,是小姑娘有了身孕后,就有了温热的搏动,那本来就是属于七阿哥的小花苞。

    过了片刻,月色被云朵慢慢遮掩,光亮没去,小牡丹还是它原来的模样。

    年姒玉做完了这一切,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把七阿哥重新放到他睡的地方,然后打算起身将小牡丹放到之前的地方去。

    她身体好,恢复起来自然是比一般的寻常女子恢复的快些。

    起身把小牡丹搬回去,对她来说也不是困难的事。

    结果人刚站下来,就感觉到有人盯着她似的。

    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很久了,只是她此时才分神关注到。

    年姒玉一抬眼,就望进了胤禛深幽专注的眼眸中。

    她乌黑厚密的头发柔软的披散下来,身上穿着寝衣,还没来得及穿上鞋,就那样赤脚站在那里,与胤禛的目光对上,愣了片刻后,年姒玉就轻轻的笑了。

    胤禛这是,都瞧见了么?

    “皇上怎么来了?”小姑娘的声音还是软软糯糯的,带着轻快的跳跃。

    胤禛见她还要搬花,几步走过来,把小牡丹就搬回去了,再转回来抱起来,把人抱到床榻上,随手用自己柔软的衣袖,轻轻擦拭年姒玉的脚心。

    “朕不放心,就过来瞧瞧。”

    就这么几个字,就没了。

    年姒玉歪着头,瞧了半晌胤禛的神情,这人做皇帝做惯了,惯会伪装,还真瞧不出什么来。

    她就哦了一声,就去扯胤禛的袖子:“皇上就没别的想说的了?”

    “皇上明明都瞧见了。就别哄臣妾了。别跟臣妾说,你没看见啊。”

    胤禛慢慢的给她擦干净了,又把她细嫩的脚心放在跟前看了一会儿,双手掌心握着,舍不得送回去。仿佛在这样的时候,握着她

    的脚,触碰着她身上温热的皮肤,才能更安心些。

    “朕,看见了。”胤禛说的有些迟疑。

    年姒玉眨巴眨巴眼,等着他的下文。

    结果这位皇上,他没有下文了。

    年姒玉不高兴了,小脚轻轻蹬了他一下,胤禛才道:“玉儿,朕年少时的那株蹙金珠,是你得着了。这灵物,就是朕的那株蹙金珠,是吧?”

    总算是问出来了。

    可又有些不大对。

    小姑娘脾气大,任性得很,又用小脚蹬了他一下,这回力道大些,胤禛的心口都被蹬了一下。

    “你,”胤禛继续迟疑,“是天上的仙子托生的?是不是朕得偿所愿后,你留下七阿哥,自己便要离开朕了?”

    年姒玉扶额,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皇上,”年姒玉语重心长地道,“皇上不是爱看志怪杂文的人,怎么会有这些想法的呢?臣妾的事,真没有这么邪乎。臣妾都跟皇上在一起这么久了,皇上怎么就是猜不出来呢?”

    明明都是呼之欲出的身份了。

    偏偏他还要在那里胡乱搅和。

    年姒玉伸手捏住胤禛的耳尖,轻声道:“臣妾与皇上,是旧相识呀。”

    “要不是皇上,臣妾上哪儿知道乌拉那拉氏,知道李氏,知道耿氏,知道宋氏的这些事情去呢?皇上心心念念一直不忘的,其实本没有失去,就已经回到皇上身边了呀。”

    那株蹙金珠,明明就不是远在天边,是近在眼前嘛。

    一语点醒梦中人。

    满室馥郁的牡丹香,沁入胤禛肺腑,他忽而醍醐灌顶,捏住年姒玉的细弱伶仃脚踝:“你,你是它。”

    “是的呀。”年姒玉用指尖轻轻抚过胤禛的耳垂,“没有人知道,臣妾离开皇上后,在外飘荡了多久,汲取了足够的滋养,臣妾才成了年姒玉。”

    “臣妾又回到了皇上的身边。年家的小女儿死在了马车失控碰撞之下。复生的是臣妾。”

    “臣妾回到了皇上的身边,又和从前一样。皇上待臣妾好,是为臣妾是年家女。臣妾看皇上,却如同旧相识一样。”

    此后种种,是一同经历,就不必细说了。

    年姒玉也有些不敢说。更不知能不能说。

    说多了,怕是会触碰天机,会有什么后果难料。得不偿失,自是还不到说的时候。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今夜的事会被胤禛撞见。

    要是不说清楚,被当做怪力乱神的妖怪,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妥了。

    可就只这短短几句话,年姒玉也怕胤禛接受不了。

    她把手收回来,想把脚也拿回来,奈何胤禛攥得紧,只好作罢。

    娇艳的小姑娘微笑的看着胤禛,问他:“皇上怕不怕?”

    这样的事,匪夷所思,世所罕见。纵然是一朝天子,怕也是很难接受的。

    人总是会害怕未知的东西。她在微微的笑,可人所不见的地方,一颗心也在轻轻的颤抖,手指蜷缩在衣袖里,掌心似乎沁出微微的汗意。

    忽而一个暖热的怀抱接纳了她。

    她的手脚,都被包裹在了这个宽大温暖又足够安全的怀抱中。

    高大英俊的男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年姒玉听见胤禛说:“原来是你。”

    “你回来了。”

    “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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