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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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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劣,实在是太恶劣了!

    除了秦南,谢畅晓还从没在别人那里吃过瘪,怒道:“欺人太甚!到底是谁给你的资格说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来。别说我,只要是个omega,都可以甩你几条街,秦南怎么可能会和上不得台面的beta在一起,他现在顶多是有点得不到的新鲜感,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嗯……”江折歪过头,幅度很轻:“你刚才是不是叫我提条件来着?”

    谢畅晓以为他终于识了时务,道:“算你识相,早点认识到你们之间的差距也是为你好。秦南就算是个beta,也和你这种不是一个档次。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江折朝前走了两步,稍稍低头,垂眼正好扫在谢畅晓后颈的腺体上。

    谢畅晓立时僵住。

    屋内弥漫着一股甜香,江折突然伸手搭在他肩颈处,隔着衣领,动作不轻不重地按了下谢畅晓的腺体,谢畅晓浑身哆嗦,大惊往后退:“你干什么?!”

    江折无辜地收回手:“就想看看,这个宝贝长什么样。”

    谢畅晓心底蔓上一股怪异,突然有点不想和面前这个人待在一个屋子里,但认怂是不可能认怂的,他强作镇定,故意提高音量:“抽什么疯!快提条件!”

    “别急,很简单。”江折笑道:“只需要你纡尊降贵一下,把腺体割了就好。”

    ……

    静得可怕。

    谢畅晓呆滞一秒,反应过来江折在说什么后,血液狂涌上头:“你他妈玩我?”

    江折:“不愿意?”

    谢畅晓感觉刚才被江折按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现在笃定江折是个纯纯神经病,于是转身拧门把手,拧了一圈没拧开。

    谢畅晓头皮瞬间覆盖了层汗,江折还在他身后低笑:“真的不考虑?秦南说不定只喜欢beta呢?”

    “咔哒”一声,锁从外面扭开,秦南提着饭盒站在门外。

    谢畅晓看见秦南的一瞬间,没有往常的欣喜。

    这一刻,秦南简直就是他的救世主,谢畅晓丝毫没有再待下去的欲望,门一开就横冲直撞地往门外跑,顺便把秦南往屋内推了一把,“轰”地把门踹上了。

    总算是脱离了那让人头皮发麻的视线。

    屋内,江折从看见门口的人瞬间,就手足无措起来。

    刚才的嚣张气焰无影无踪,他突然侧过身,双手揣兜看向秦南:“今,今天吃什么?”

    眼神还时不时朝秦南脸上瞅,试图据此判断刚才的话被听见了几句。

    “木瓜鲩鱼尾,山药鸡汤,猴头菇玉米汤。”秦南没去问谢畅晓的事情,一边给江折报菜名一边揭保温盒,江折默默地蹭到他旁边坐下,盯着三层巨大不锈钢盒装的三大碗汤,感到了一阵反胃。

    又是汤,整整一周了,又是汤!

    秦南对江折的抗拒浑然未觉,他用勺子拂去清汤表面的油花,盛出一只小碗放在桌架上,江折伸手就要去端,秦南握住他的手:“等会。”

    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拽出两只手套,秦南捏住江折的手腕,挨个给他戴好,这才松开:“可以了。”

    热气从双手开始浸透全身,江折暂时没动桌上的汤,问道:“这些菜是在哪家店买的?”

    终于等到江折问出这个问题,秦南立马正襟危坐,道:“随便找的一家校外店,朋友推荐过几次,据说很养胃。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哦……挺好的。”

    江折啜了一口鸡汤,含在嘴里五秒后,神色如常咽了下去。只有胸口几不可察地抽了抽,他问道:“你那个朋友,是不是喜欢吃甜的,还有酸的。”

    秦南微诧,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江折怎么会知道他喜欢吃酸甜口。难道江折早就知道是他做的菜了?

    秦南的心思几乎写在脸上,江折深知,要是他说了一句不好,一定会看见那张脸由喜转忧,黯然失色。

    江折只能无奈放下碗,苦笑道:“我猜的。”

    虽然不能拂了秦南的意,但江折试图为自己的味觉争取一下:“这几天的菜一看就不便宜,明天起你不用再帮我带饭了,我还是吃食堂吧。”

    “不贵!”秦南得到了夸奖也毫不骄傲,忙道:“你喜欢就好,我愿意给你带,不论你想吃什么,这家店都可以做。。”

    毫无自知之明的他顺便拉踩了一波食堂:“我不是说食堂的菜不好,但是我敢肯定,没有我……我朋友推荐的这家店做得健康细心。”

    江折第一次感到这种甜蜜的负担,但他实在不想再喝酸甜鸡汤和苦味黄鱼,断然拒绝道:“真的不用了!我也不是很喜欢。”

    秦南怔住。

    两人对视良久,半晌,他生硬地应了声“好。”然后垂眼,盯着那三碗汤默不作声。

    江折自觉氛围古怪,重新捧起碗喝了一口,俯下身远远地查看秦南的表情,看不清,他道:“秦南,这些东西太补,我最近好得也差不多了。”

    秦南还是不抬头,瓮声瓮气道:“可是医生说了,你体质差。必须要好好补。”

    秦南的容貌极其张扬肆意,平常不说话时往往透露出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凉意,但垂眼和抿嘴的时候,在江折眼里总显得有点可怜。

    江折坐到秦南旁边,试图以理服人:“只有怀孕坐月子的人才天天喝大补汤,我只是洗了次胃。而且,我感觉最近都快流鼻血了。”

    秦南听他说流鼻血,这才有了一丝松动,江折趁热打铁:“一周一次,行吗?其实味道很不错,就算你不给我带,我自己也会再去的。”

    “真的?”

    江折埋头喝了一大口汤:“……真的。”

    秦南连忙给他又盛了一碗:“那你多喝点,你每次只尝一点,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江折:“……好。”

    掐着胃吃完在医院的最后一顿饭,江折总算久违地感受到了校园秋日的暖阳,浑身的病气都一扫而光,桐荫路的梧桐叶早已经开始凋零,金灿灿的,随风刮过刷拉拉地响。

    前方道路广阔敞亮,一览无余,江折时不时闭眼走一段路,又是一阵风扫过面颊,眼前被什么东西蹭上,他张开眼,视线定格在一叶梧桐上。

    梧桐叶枯黄干透,从树干脱落下来,被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抓住。

    秦南收回手,把梧桐叶丢开:“感觉到了?看来我手速还不够快。”

    江折怔怔地看着他,秦南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秋风呼啸而来,伸展到极致的梧桐叶纷纷扬扬,秦南眼角眉梢全是温柔暖意,他拂过江折肩头的落叶:“一个人闭着眼睛走,不害怕?”

    “路这么宽,没什么好怕的。”

    “心里也不害怕?”

    江折手指微蜷,没说话。

    秦南轻笑,不由分说地拽过他指尖,紧紧扣在手里:“那你牵着我吧,我怕你撞到我。”

    秦南的手掌干燥温厚,被裹住的瞬间,仿佛将全身的寒气和潮湿一扫而净。

    江折右手动弹不得,余光侧扫过秦南的身影。

    行人的脚步踏在梧桐枯枝上脆生生地响,江折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路,忽地闭上眼。

    世界依然一片漆黑,两个人一起走,他重重地回抓住了那只手。

    校园内,又是一年开学季,所有社团和校级组织都忙着招纳新人。

    路边,寝室楼外,教学楼前,操场内都摆着或大或小,五花八门的摊位。

    江折对这类活动向来不感兴趣,他忙于兼职,唯一加的一个志愿者社团,还是整个寝室一起报的名。

    志愿者社团的摊位在操场一角,今天正好轮到梁遥和李力守着摊位点拉拢新生,操场内逛来逛去的大一新生仿若漫无目的的无头苍蝇,东奔西走,路过志愿者摊位匆匆瞟两眼海报就走人,梁遥和李力手上的报名表半天也没填上几个联系方式。

    对比三米之外的吉他社和滑板社,实在称得上惨淡,毕竟对面的社团帅哥美女一大把。

    江折和秦南来探班的时候,摊位摆的宣传立牌前正站了一男一女,手挽着手在念宣传牌上的标语:“我心志愿,无私奉献。”

    按照惯例,念完这几个字他们就得奔向对面的吉他社了,梁遥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水,李力瞟了眼摊位前的俩人,道:“梁遥,你歇会吧。他们要加的自己会来问的。”

    “马上马上,你想睡就先睡会。”

    说完,梁遥捧着一沓宣传单上前:“帅哥美女,有意向加入志愿者社团吗?可以加学分哦!”

    女生不怎么心动,对旁边和她一般高的男生道:“志愿者社团很累的,我们去对面魔术社团或者是吉他社吧,这俩比较有意思,而且我看见好多帅哥,一看就是alpha!”

    梁遥完全被忽视,男生也顺着女生的目光往后看,吉他社团的周围全是人,他皱了皱眉:“可是报名的人太多了,我们会不会选不上啊。”

    女生拉着他就走:“去试试嘛,能加上帅a联系方式也是好的呀!”

    乐器类社团的部长和成员,穿着和打扮几乎都很有特点,除此之外的共同特征就是帅。两人在人群外围绕了绕,没找到空隙能挤进去报名,也没在外圈看见一个吉他社成员,正想退而求其次,去隔壁滑板社看看,一转头,两人顿时愣在原地。

    江折和秦南刚进操场一分钟,手里已经捏了一把传单,现在甚至有人要在他们这报名。

    女生脸上化着精致的浓妆,男生似乎也化了不明显的淡妆,都骨碌碌盯着两人,男生道:“学长,你,你们是alpha吗?”

    女生白了他一眼,扯了下他衣角,责怪他太直接,不够矜持。男生连忙改口:“学长是来招新的吧?你们是哪个社团?”

    管他呢,先加进去,这种极品帅哥的联系方式,还一次来俩,拿到就是血赚。

    江折听见他们询问后,大致明白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于是不作声。

    秦南挠了下他掌心,凑到江折耳边:“想招新人吗?”

    两个学弟学妹似乎这才注意到他们握着的手,目光相接间,信息开始无声传递。

    江折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又来了。那种感觉。

    他不想和秦南以这种令人误会的方式站在大庭广众的目光之下。

    他清醒地走着一条死胡同,在秦南的温柔乡里一步步溺死,常常忘记自己本来是个什么东西。

    而这种卑劣的愧怍,一到众人的视线和阳光下,便无所遁形。

    他的主动,似乎从来都是拿不出手的东西。

    不管他在谢畅晓面前说得有多天花乱坠,只有他心底是一面敞亮的明镜,倒映着这一场镜花水月和缠绕他的虚妄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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