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好喝好
明镜半跪在地上，看着眼前少了一条手臂的凄惨女尸。
这是一个死亡时间不算特别长的女尸，据皮皮所说，今天早上才被丢进的下水道，虽然血液大量流失，但看起来还算比较新鲜。
尽管已经死了，但通过她的脸蛋轮廓和身材曲线，明镜也看得出，她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穿着寻常丫鬟的衣服，她头发散乱，死不瞑目，表情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角和鼻孔都布满了已经干涸的血痂，眼珠子鼓鼓的都快冒出来了，还沾了不少的灰尘和污水，十分瘆人，而且她的右前臂被平整的切了下来。
这个没什么疑问，皮皮一开始啃的那只人手看来就是来自于她了。
不过她的真正的死因倒不是因为手被砍，明镜在见到这个女尸的时候费了好半天的劲才驱走其伤口上的苍蝇，这女子的衣服比较完整，但腹部位置的衣裙已经彻底被鲜血染红，看得出是死后给套在尸体上的，她的小腹，大约以肚脐偏左一点的位置为中心，有一个不规范如同碗口大小的伤口，伤口十分可怕，难以判断是用什么东西挖开的洞，里面大量的内脏都破裂了，就像一摊干涸发黑的烂肉一样，看的明镜差点没吐出来。
“呕……真恶心。”
明镜心里非常难受的嘀咕了一下，但是此时该办正事了，这可是皮皮十分大方让给自己的。
“得用吸血术……”
明镜强忍着恶心，把左手伸向女尸的身体，但感觉此人好歹之前是个漂亮的姑娘…现在自己趁她死了随便乱摸尸体实在太无礼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自己往哪放好像都有点耍流氓。
“屁，人都死了你就别装了，你昨天杀了那么多人，今天吸个死人的血你还怕什么，把手伸进她的伤口里吧，现成的位置。”
“这个……好吧。”
明镜也不管手指的嘲讽了，统计一下自己这么多天一点饭和水都没碰，还被小蓝控制的乞丐差点打死，直接吸人血他不敢，但这可是现成的尸体，皮皮还让给了他，不能再矫情了。
明镜强忍着恶心，闭上眼睛，一掌伸进女子小腹的伤口之内，刚刚入手时那稀烂的内脏还有一点干硬，应该是放久了导致，不过随着明镜的手掌持续往里面深入，突破了干燥的外层，那里面冰冰凉凉，又滑又腻还黏糊糊的恶心手感便传来了。
明镜此时就有一个想法，我这只手不能要了。
“吸血术！”
明镜闭着眼睛不去看尸体，默默运转起了吸血术。
“咕叽！！咕叽！！”
“啊！！”
就在施展这招时，明镜突然耳边传来了奇怪的声音，他睁开眼睛一看，那深入女子腹腔的左手周围的破碎内脏，居然像活物一样在轻微的蠕动着，就好像一大片血红色的鼻涕虫包裹住了自己的手掌。
明镜知道肯定是吸血术生效了，在那内脏蠕动的同时，一股微弱的热流也顺着自己的左臂缓缓流入自己的体内，那感觉很舒服，就好像让一个快要冻僵的人和一口热牛奶一样的欣慰。
“咕叽咕叽……”
就在明镜感受这小股的暖流之时，那女子的尸身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起来，原本柔嫩的肌肤现在变得和粗糙的废纸一样，那让明镜无比恶心的内脏也一点点的变得失去水分干枯起来，胸腔和腹腔缓缓凹陷了下去，四肢也变得枯瘦如柴，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少女的尸体彻底变成了包着硬皮的骨架，明镜的手上早就空空如也了，只有少部分干枯成碎块的内脏渣子沾在左手上。
“呼……”
明镜长出一口气，甩掉手上的干枯内脏残渣，这个吸血的感觉，也还挺不错的，尽管远比不上噬魂那疯狂的上瘾感觉，但也刚刚好，身体暖洋洋的，本来疲劳和疼痛的身体也好了不少，如果他能照镜子就会发现自己气色变好了太多，不像之前那副病危的样子。
“明镜，真行啊，你这招比吃饭省事多了。”
在一旁的皮皮看到这一幕兴奋的连连称奇，明镜也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就在前一个小时，明镜决定了，今天还是先在这个下水道里住一晚，他能感觉到皮皮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这下水道里面还有不少和之前那小洞穴差不多的区域，皮皮给明镜找了个比较宽敞的洞穴作为今晚的卧室，这里离那臭气熏天的下水道算是稍远一些，而且还有几处通风的自然形成小天窗，明镜也乐得在这种安静地方住一住。
反正外面官兵们虽然闹得乱哄哄的，但没人知道自己真容，自己暂避风头也好。
可是就在这时手指提醒自己该吸血了，再不吸血自己这副烂身体快要嗝屁了，明镜十分的害怕，想起来皮皮说过这地方有的是死人，于是乎求助皮皮，不过也没想到皮皮如此大方直接把今天最新鲜的尸体让给了自己，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皮皮，谢谢你把这个让给我。”
明镜愧疚的看了一眼已经干枯成皮包骨的女尸，又感激的望向皮皮。
“没事，明镜，以后咱们就是好哥们，有我吃的肯定不让你挨饿。”
“哈哈。”
明镜吸过血之后觉得身体轻松多了，还原地蹦了两下，甚至连肚子上的痛觉都消散了一大半。
“怎么样，这个感觉不错吧，不过说起来你的身体真的好差啊，怎么吸个死人都能好个七八成了。”
手指越来越满意明镜的表现，开始跟明镜贫嘴一通。
“啊真的吗，反正我就这样了，怎么，你以前的身体很强吗，一次要吸一个亿不成。”
“我死的有点久了，不记得了，但好像还不如你呢，明镜等你以后变强了你可得保护我啊。”
“哈？你不是宇宙帝王吗，一拳能打死上帝，还用我保护？”
“因为我加点全加法强上去了。”
明镜心情大好，也难得和手指愉快的偷偷聊了几句。
“明镜啊，真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吸血，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是人类吗，还是其他的类人生物。”
“啊？”
“我看外国的漫画有吸血鬼大战狼人，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太厉害了，我第一次见，好像和普通人一样没多大区别。”
“怎么可能，我肯定是人类啊…哈哈。”
“真的吗…那你能变蝙蝠吗，变一个给我看看。”
皮皮带着崇拜的眼神兴奋的直跳脚。
“哈，我真的不是。”
“会时间停止吗？”
………
今天是明镜这一阵子最开心的一天，虽然早上被官兵逮到，还在下水道摔了个灰头土脸并且被皮皮吓了个半死，但皮皮后续对待明镜还是非常不错的，它明明是一只老鼠但却通情达理善解人意，要是能让它一直跟着自己做自己的宠物该多好……
不过明镜刚有这个想法就赶紧掐灭了，宠物，这个词听起来可爱，但却属于是强者对弱者生命支配权的一种卑鄙称呼，他和皮皮的关系平等，彼此是朋友，甚至说这可是它的地盘，要是双方真打起来自己嗝屁的可能更大，谈何宠物一说，果然人类早就失去了对大自然其他生命的敬畏，难怪经常被讽刺，人是最聪明的也是最愚蠢的。
在明镜用吸血实现了一顿饱饭之后，皮皮看明镜闲着没事，干脆带着明镜来到明镜卧室旁边的空地上，找其他的老鼠帮忙拿来了一副跳棋。
明镜大受震撼，为什么一只老鼠，住在下水道里，却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一出手还全是外国货色，这种棋明镜还是第一次见，可以两人玩，或者三人四人五人，最多六人游玩，不过最合适的还是双数玩家对着跳。
一开始明镜不懂游戏规则，皮皮手把手教了他下棋的游戏规则，在试玩了几局之后明镜觉得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随着他和皮皮一局一局的下着棋，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老鼠也凑了过来，围观棋局。
其中还有一只眼珠非常灵动的小老鼠凑到了皮皮的身边，表现的很亲切，虽然不会说话，只能吱吱叫，但却和皮皮一样明显智力不俗，偶尔还想给皮皮支支招，往那里落子更好。
“别这样，多打一这不是作弊了吗，嘿嘿，明镜，这是我的儿子，它叫成成。”
“成成，这位是明镜，快叫叔叔好。”
皮皮非常溺爱的梳理了一番那灵动小老鼠身上的软毛，便指着明镜要求小老鼠和明镜打招呼。
“吱吱吱…吱吱吱。”
这只叫成成的小老鼠明显听得懂皮皮讲的人话，它有点胆怯的爬到明镜面前，吱吱的叫了几声，可能因为它还不会讲人话，所以说的老鼠语。
“你好啊，成成……哎成成？”
明镜想起来了，自己听过这个名字，好像自己早上刚遇见皮皮的时候它说的什么，要拿自己给成成尝尝鲜？原来就是这个成成，哎呀我的妈……
后来明镜在这一堆老鼠的陪伴下玩了一整个下午，他还真是没想到，老鼠这种生物的智力一点也不低，除了皮皮和成成，还有几只大个的老鼠也参与进了棋局，明镜，皮皮成成和三只大老鼠一起玩了好久，直到了日头下山，看天色不早了，皮皮才领着老鼠们收了摊。
“明镜，你还挺厉害，今天刚刚学会就能下赢我这么多次。”
“嘿嘿承认…你肯定让着我了。”
“没有的事，你确实挺厉害的，哦对了，你这屋里还是缺了个东西啊。”
皮皮一边吱吱叫了几声，便跑到一个小洞穴里，和另外七只大老鼠一起扛着一个一个盛放着紫色花朵的小花盆，一直扛到了明镜的卧室才撂下。
“明镜，睡个好觉吧，这个是薰衣草，放在屋子里有驱蚊的效果，你这卧室有几处通风口可能会有可恶的蚊子进入，放了它就不怕了。”
说完，皮皮就一溜烟的离开了，留下来明镜在此安静的卧室休息。
真是贴心的老鼠。
明镜打了个哈欠，拿起那小盆的薰衣草闻了闻，花的香味还是能闻得到的，自己的身体看来还没报废，或者是因为吸了血让自己身体好转了吗。
“那我是不是也能正常吃饭了…以后。”
“不能，永远也不能了。”
手指出来给明镜泼了一盆冷水。
“唉………”
明镜想了想其实也无所谓，这么多天那么苦那么难都挺过来了，现在不要想太多了，安心的睡吧。
明镜整理了一下那厚厚的稻草和破皮垫子，还有一个不知皮皮从哪弄来的小枕头。明镜轻轻的躺下，闻着薰衣草的清香，眼睛眯缝着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还有一下午的跳棋，这个游戏真是挺不错的，以后回家了自己也买一副吧。
明镜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不过睡着睡着，明镜突然感觉到一股香甜的气息，或者说是让他陶醉的气息，就好像一个饿着肚子睡觉的人，突然闻到附近有做熟饭菜的香气一样。
“到底是什么…感觉真好，我得去看看。”
明镜嗅着香味就起了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还是一片黑的夜空，看来自己醒来的时间有点提前，不过无所谓，明镜感觉离自己不远，有一种让自己很舒服的东西存在。
明镜穿好鞋子和外衣，静悄悄的离开了卧室，寻着那股香甜的气味找去，直到找的一个拐角的十字路口，明镜趴着墙壁往四周望去，居然看到，有一个女子抱着双腿蜷缩在一堆碎石块的上面静坐，把头埋进了膝盖处，时不时还哽咽一声。
这个女子的轮廓看起来十分眼熟，好像自己见过一样。
明镜思考了半秒钟想到了到底是谁，居然是白天那个女尸，但那女尸不是早死了吗，现在怎么完好无损的待在这里。
“哦……这就是灵魂吧，长的和本人真像啊。”
明镜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红光，他虽然没有具体见过，但却实实在在的吞噬过好多这样的人类魂魄，这个少女肯定是白天那个女尸的魂魄，一想想真是凄惨啊，被残忍的杀掉，尸体也被物尽其用了，现在灵魂躲在这里瑟瑟发抖，太悲惨了。
明镜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他见不得别人受到这样痛苦的煎熬，更忘不了昨晚上那吸食灵魂的快乐感觉，一想想现在自己吞噬别人的灵魂，技能帮助别人脱离苦海又能快乐自己，一石二鸟两全其美。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别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那蜷缩在地上的女子魂魄感觉到了一种让她快要窒息的危险感觉，她惊恐万分的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面露着诡异的微笑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那人的一对瞳孔不知为何呈现着血红色，如同远光灯在黑夜中闪闪发亮，放射着猩红色的邪光。
这女子早上被扔进下水道还没有彻底断气，在下水道里苦苦挣扎了一段时间才痛苦的死去，不过在她死后，她居然诡异的发现了自己的尸体，而且肚子的伤势也不见了，但是看着自己恐怖的尸体还是她吓坏了，她惊慌的逃跑并且求救，但这下水道里没有一个人，而且时不时有大小老鼠蟑螂经过，全都视她为空气，甚至有几只朝她走来的老鼠在接触到她之后居然径直的穿过了她的身体，试了好多次，她才明白，自己这是真的死了，看来人们传说的魂魄是真的，自己现在就变成了魂魄。
本来她绝望了一整天不知所措，这下可好，居然遇到了明镜。
“我是来救你的。”
明镜早已急不可耐，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疯狂，但总之就是很想要，想吞噬掉所有能吞噬掉灵魂。
明镜也不多废话，抬起右手施展吞噬灵魂，一把就狠狠的攥住了那女子瘦弱冰冷的手腕。
“啊啊啊啊！！！！”
那女子刚被抓住，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撕裂感，但很快就被这种力量搅碎，整个人被这股力量彻底吸收，融入了明镜体内。
“哈………哈……真不错。”
明镜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不禁笑意连连，不过他随即又感觉到附近还有不少类似的灵魂存在，虽然味道没有这个女子的浓郁，也许是因为死的比较久了的缘故。
明镜循着气味找去，果然发现不少失魂落魄的灵魂在地上徘徊，而且大多数居然都是些漂亮的女子，真是应了皮皮说的话，漂亮的小妾，这水獭帮帮主真是恶贯满盈啊。
这些灵魂有的比较完好，有的就比较恐怖，身体和融化了一样，整张脸好像被点燃的蜡像一样，化成半液体半固体的形态保持着流淌状挂在脸上，有的坐在地上沮丧，有的躺在地上不只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还有的在漫无目的的闲逛。
明镜当然没有任何客气，其实他可以跟这些灵魂沟通一番，但是他没心情干这种没用的事情，死都死了，灵魂不给自己吞噬不是太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