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讲武德
丧尸逼近,白月寻挥刀一劈,锵一声响砍在地上,震得他手一麻,差点松手。
黑色的长指甲挥来,白月寻就地一滚勉强躲开,指甲擦过帽檐打飞了出去,格外狼狈。
身后丧尸已经逼近,白月寻咬牙一挥,火焰烧起一面火墙,挡了一瞬,瞬间被击破。
丧尸燃烧起来,但他动作丝毫不会停顿。
咻——白夜宁拿着弹弓,打开丧尸的手,手边还有一小堆石子。
“你死了。”白夜宁说:“第一次。”
白月宁反应过来,撑着桌子翻了过去,指引着火焰包围长刀,他异能不强,情急之下挥出去大半。
此刻已经冷静了一点,指引着丧尸身上的火飘过来,恍然间觉得自己是马戏团的驯兽师。
撤销了火丧尸的buff,白月寻看着丧尸,眼见他狰狞扑来,火焰长刀发狠一挥,手和指甲飞散在空中,浓臭的血腥味道散开。
切开肉骨的感觉是这样的,这像一道口子,任何的恐惧,害怕,全乎地落在实处,落在握着刀的手上。
一击得手,白夜宁乘胜追击,用力往脖子处砍去,入刀切入皮肉,然后卡在脖子上动弹不得了。
这种力量不行,再提力12,白月寻一脚踹过去,借力要拔刀。
咻——第二颗石子过来,白夜宁冷淡的声音道:“你死了,第二次。”
白月寻往下看,切断了九根指头,剩下的一截小拇指一咪咪黑色指甲即将碰到他胳膊。
卧槽!不讲武德!
他用力一踹,丧尸后退五六步,发出一声怒吼,引起楼下阵阵回声。
白月寻发狠地冲上去,对着刚刚砍出的伤口再次挥刀,咔嚓——
烧焦的黑色脑袋掉落,白月寻眼神散了一瞬,然后回神,看见握着刀的手没有抖。
这是第一次,从此是一个开始。
他扭头看过去,对上白夜宁勾动的手指,他走了过去,扶着围栏站定。
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戳在白月寻额头,无声地诉说着有我在。
白月寻低下头呜了一声。
“继续。”白夜宁在他扬起的头发上扫了扫。
白月寻没抬头,只听耳边咻咻两声,两只怪嗷呜着冲过来,他悲痛大喊,“救命啊!”
白月寻进步很快,挥刀收刀都有了自己的范,一把火刀偶尔都能一次砍掉丧尸的头。
白月寻和言之都很厉害,比起一个多月之后的自己都厉害的多。
其实也是因为林艾艾和徐一舟的降智影响,他妈的只顾着用异能,最后把自己蠢死。
所以这辈子在没有提水袋需求后她更信赖手中力量,至于异能,先放着吧。
白月寻蔫蔫地听着白夜宁的吩咐给各位兄弟开瓢,面如菜色翻身回到白夜宁身边,“多久了?”
“13点二十七。”
“什么?”白月寻接过白夜宁递过来的水一口灌了大半瓶,“我明明感觉没多久,比姐你平时晚了好多。”
“回去吧,今天中午吃红烧肉。”白夜宁把口罩提上。
“我不。”白月寻抗议。
回去的路上白夜宁没让白月寻动手,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散步过来想吃夜宵的丧尸。
“他没起?”屋里没有声响,也没有打招呼的声音,如果言之清醒不会待在屋里不出来,白夜宁问。
“你去看看呗。”白月寻跟狗撵似的往房间跑,“我去洗洗。”
白夜宁往言之房间看了一眼,先回去换了身衣服,随便洗了一下。
出来时白月寻还没出来,她往楼下走,言之还保持着乖巧的姿势。
他皱着眉,睡的很不安稳。
白夜宁喊了一声,“言之?”
言之没有反应。
她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一下,很软。
她惊讶地看向手指尖,哇哦。
言之眉头更深了,哼了一声,像是察觉到被打扰,不满的把脸往里侧了侧。
“醒醒,再睡该头疼了。”白夜宁在被子上拍了拍。
“该吃饭了。”白夜宁加重力道,推了推他。
言之蹭了蹭被子把脑袋往被子里埋,白夜宁看他突然一僵,没了放松,她知道言之清醒了。
言之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没有冒头。
防备的,紧绷的,不开心的……白夜宁提取他的情绪。
言之用力握着被子边沿,青筋鼓起,发出咔咔的声音。
他在生气。
“把头露出来,不闷吗?”白夜宁扯了一下被子,没拉动。
“我,我是不是很没用?”言之声音很闷,情绪明显不对。
白夜宁皱眉,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单膝跪在床沿,拉掉蒙着脸的被子,看着了红着眼眶的言之。
他……在哭。
他知道末世要来的时候没哭,他看见残忍的世界没哭,他在自己昨晚愚弄他的时候没哭,在他拼尽全力证明自己后,他哭了。
“我是不是在给你添麻烦?是不是很惹你讨厌?我知道我是多余的,我知道我是累赘,我知道我的腿是多余的,但我也在努力啊,我不想被丢下,我可以跟上的,我已经好了的,我明明已经好了的。”
言之用袖子擦去眼泪,明明不想哭的,明明不想这么矫情的,可是就是控制不住,他不想把事情搞的这么狼狈。
白夜宁去抬他的脸,言之躲开了,他不想自己的狼狈样子被看见。
白夜宁看着背对她躲开的言之,突然很不舒服。
她拉开他的胳膊,捏住他的脸把他的脸抬起来,看见了一双通红隐忍着的眼睛,带着委屈和控诉,努力克制着,泪水在眼眶汇集,顺着脸上的泪痕,滑落在白夜宁的手上。
白夜宁和这双眼睛对视三秒,心下有些慌张,吧唧一下扣住了那双眼睛,手心是滚烫的眼皮和濡湿的睫毛。
太犯规了。
这双眼睛,仿佛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一般。
身体本能的预警警醒着让眼睛消失,所以她把这双眼睛盖住了。
很奇怪,和白月寻一样能够激发她的保护欲,太奇怪了。
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驱使着让她想看见言之的表情,他压抑着流出泪水的模样,想看,很想看,不是嘲笑,是另一种感觉,类似于冲动,却明显不同。
冲动是片刻心里的感觉,她不是,是几乎呼之欲出的什么呢?
言之被她神经病地呼了一下,情绪突然中断,噎了一下,不哭了。
白夜宁看见他委屈地皱起小眉头,很可爱。
然而言之只是疑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