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她要把人欺负哭了
她脑子有点痛,不愿意回想那段浑浑噩噩几乎可以算得上摇尾乞怜可怜日子,但她现在需要。
她挖开自己的伤疤,一次又一次回忆自己的可怜模样。
从一开始的脸部受伤发炎溃疡糜烂,到最后双脚残废匍匐着挣扎然后被撕咬吃掉。
身体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疼痛和绝望的处境,白夜宁后背被冷汗浸湿,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几下,她眼神是散着的,蒙上一层层的雾。
“我不知道这个项链是从哪儿来的?”
“我记不清了,我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夜宁,你是水系异能,我渴了,给我点水喝吧。”
“我的脸好脏,想要洗脸,再给我点水吧。”
“我要水,夜宁……”
“夜宁……”
她像失去了脑子,不由自主照顾林艾艾,只剩下一个想法,只要照顾好她,林艾艾恢复记忆就能知道弟弟在哪儿了。
就跟失了智。
很不对劲,不对劲,到底在哪儿,会在哪儿?
对了,最后,最后,林艾艾说她想起来了,带她去找弟弟,她去了,然后被精神突然崩溃的林艾艾袭击了……不,不对,是丧尸!
白夜宁突然想起来了,丧尸突然消失,在林艾艾和徐一舟离开后又被丧尸包围,在她痛苦的生命即将结束时,好像看到了一个,一个身影,冷漠地出现在巷口,隔着趴在自己身上啃食的几个丧尸头颅,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站立着。
是有这样的事,只是太接近死亡了,她几乎下意识的选择忘记,以至于那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一直不曾清晰。
不是人,能被丧尸无视着站立的人是丧尸?
对,对对,这下就可以说通了。
白夜宁手指在膝盖上敲击,时慢时快,毫无规律。
吴渊成为了丧尸,或许保留着理智,所以林艾艾阴差阳错之下完全地掌握了她的叔叔。
以主角的尿性,吴渊估计还恢复了神志,或许还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
我的叔叔成了丧尸王?
所以徐一舟是一个引子,为什么他们的恋爱会引起各种骚乱,引发各种意外死人?
因为我们伟大的女主角背后还有一个丧尸王要养?
哈。
白夜宁睁开眼,眼睛散着亮光,带着激动和兴奋。
林艾艾和吴渊里应外合,用人喂尸,外加主角光环,怎么才能弄死他们?
阻止吴渊变成丧尸?
在吴渊变成丧尸的时候弄死他?
不,不不不,那多没意思,就让他活着,就让他变丧尸,就让林艾艾感受到完全掌握一个人的满足感,最后再失去,甚至亲手逼死吴渊,哈,那多有趣。
会崩溃吧,会活不下去的吧。
她带着笑意地扭头对白月寻说:“明天上午跟我一起出去看看。”
白月寻被她笑的浑身发毛,“姐,呵呵呵呵,有什么事你跟我直说,别这么冲我笑。”
白夜宁恐怖的笑容白月寻见过一次,在他三叔不要脸非过来对他父母留下的遗嘱指指点点说不合理抢公司和股份的时候,被追着烦了一天的白夜宁阴恻恻地笑起来,完美八颗牙齿笑容第一眼亲切,细看之下瞳孔带着疯狂的偏执,死死地盯着三叔离开的背影,像看着猎物的豹子。
第二天他得到消息,三叔回家路上无意卷进去连环车祸中,双腿骨折外加脑震荡。
警察来了几次,白夜宁温柔地倒水招待,四两拨千斤地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然后特意挑选了开的好看的黄白菊花送去,在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又当场定了一个花圈。
恶劣性子可见一斑。
“我,那我呢?”言之开口,有些磕巴。
白夜宁扫了一眼,言之脸色苍白指节蜷得发白,咬着嘴唇不敢抬头看她。
他在害怕,害怕落下,害怕被抛弃。
“你脚还没恢复。”她尽量温声道。
言之没说话,有种在暴风雨中固执仰着脑袋的花般的倔强,让人忍不住去摧残他,看看那种程度能让他痛哭求饶,看看他完全跪匐时的神态。
白夜宁克制着释放出一丝试探的恶意,残忍地说出目前的状况。
你的腿不行,要怎么办吗?会慌乱到哪种程度?
言之呼吸错乱一瞬,肩膀抖了抖。
白夜宁眼神一滞,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略神经质的表情收敛,对目前的状况有点无措。
她舔了舔唇,像沙漠中的蜥蜴。
糟了。
她要把人欺负哭了。
她实在是太坏了,白夜宁感觉自己不多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言之说:“我会好的。”
不要再说了,人要哭了。
白夜宁控制不住的张口说:“可是明天早上你只能在家了。”
她在紧逼。
言之看着她,“我可以的,姐姐。”
白夜宁没吭声,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又很快不见,换上坚韧的壳子。
言之又说了一遍,“我会好的。”
白夜宁:“明天早上八点。”
言之开始吸收晶核,一次又一次的吸收,白色光团越来越亮,每一次都是异能透支,几颗晶核消失,他满头冷汗,唇色发白。
白夜宁没多说什么,是有些不赞同的。
她不作评价,言之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她要是让他放弃,像是对他决心的侮辱,她不会如此。
她下意识维护言之敏感的心,即便她知道怎样简单摧毁一个人。
他是言之,除了她弟弟白月寻外她决定保护的人。
下午的自己像是丢了魂儿,没完没了地惹着人家,应该是犯病了。
白夜宁严肃地想,不能在家里犯病,有病得吃药。
明天明天要是还不行的话,她看了一眼沙发上吸收晶核的言之,看了看时间,十二点三十七,她上楼回房。
就哄哄吧。
多乖一小孩。
早上,白夜宁醒来,在床上躺尸,她不知道自己脑子为什么这么清醒,第一反应就是听听外面的动静,看看言之什么情况。
没有动静,真好。
她躺了十分钟,起来洗漱然后下床。
发电机在书房,供应全屋电量,囤积的水分为纯净水和洗漱用水,由白夜宁每天往三人的房间放置,毕竟空间保鲜,不用白不用。
她打开门,没有过多纠结。
白夜宁本质还是冷心冷肺的人,芝麻大的良心再多的谴责都掀起不了太大的浪。
昨晚的白夜宁:啊,我怎么能这样?我太过分了。
今天的白夜宁:不就欺负一小孩儿?对啊,就是欺负怎么了?一点问题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