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爱情啊
“如何用刀快速砍掉人的脑袋?吃饭呢,太血腥。唐刀与弯刀的差异,让我们在猪肉身上稍见分晓。啧,对猪太不友好了,这个吧,三枪爆头的学问。”白月寻找了个碟。
末世前的下饭菜是一堆奇奇怪怪的影片,每天看着怎样打,怎样杀,等实践的时候有个方向。
今天的午饭是意面,言之做的,他在西餐厅打过工,味道还不错。
“后天就是末世了啊,啊啊啊啊啊。”白月寻扑在了沙发上。
言之挪了挪,避开他一点,神经病可能传染,离远点。
“想买什么今天下午就做。”白夜宁交代,“对了,你去中心图书馆把想看的书都买一本,以后无聊了可以看。”
“好。”白月寻点头,“我下午和言之去。”
“不,我不去。”言之说:“你让一个瘸子帮你抬东西,太残忍了吧。”
“不,没人说话我无聊,我把你扔车里,我去买。”
“不要。”
“抗议无效。”
那边在吵吵闹闹,白夜宁吃饭琢磨,如果只吃这些惹眼肯定不行,在某些不可避免的时候,她需要泡面之类的速食食品作为掩护或者交易物品。
医院,林艾艾待在病房门口,她的心情很糟糕,有一种迫在眉睫的紧迫感觉,压迫着让她不知所措。
要发生什么了,她想。
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警示,她应该顺应着内心去做些什么,但她没有,她不能离开,即便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起不了什么用,但抛出理智,感情上她担忧着他,不能离开他半步。
他现在好吗?恢复的怎么样?晚上能睡着吗?我不出现他会想我吗?
女孩儿在哀戚,炽白的光线都像隔开了她,浅淡的光线落在她身上一层,像是误落人间的小公主,惹人怜爱,惹人疼惜,伤心应该从她身上远离,烦恼应该绕开她飘远,多么可爱温柔的人儿,是谁得到这份荣幸能够让你费心担忧,那么那人即便是断了胳膊断了腿,即便是死了,也会幸福地去拥抱死亡的。
上官白来医院探望一个摔伤的表弟,他模样俊秀,身姿修长,气质温雅和睦,长相不是特别惊艳,却给人一种记忆深刻的感觉,他看着那女孩儿,眼中闪过一丝恍惚,美女他见过不少,但这种纯洁和纯粹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他相信没有哪个男人能够逃脱这种魅力。
将清纯的人握在手里,让她受自己的引导展现出令自己满意的喜怒哀乐,那该是多么舒适的一件享受。
“这位小姐,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上官白温柔道。
他穿着西装,宽肩窄臀,不是单纯的瘦高,是一种有力量的紧绷感,弯腰的时候腰背崩出一道极致的弧度,让人想往上面踹一脚,白夜宁想,想看着他这幅温柔的壳子碎裂,想看他承受不住痛哭流涕,拼死也护不住那温驯的尊严。
会疯吧,那样多好。
白夜宁收回侵略性的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林艾艾身上。
又是这样,林艾艾抬起忧思深重的眼眸看了来人一眼。
她明白他眼中的欲望,她一直都明白,或许一开始真是懵懂的,但时间久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一无所知?
但她不想管,甚至可以说是享受的,这种被在乎的感觉,被注视被宠爱的温柔,让她觉得自己是一朵被疼爱的花,一辈子无忧无虑充满幸福。
因此她也能够看到吴渊气恼的样子,护着她仿佛怕被谁抢走一样,皱着眉头左右环视,像只可爱的松鼠。
自己很重要,无父无母也有亲人护着,在她心目中亲人的爱都是吴渊给予的。
但是现在,吴渊受了伤,因为她,她十分难过,哪里还有心思去管这些人?
“哥哥。”她道:“我没有麻烦。”
所以快点走吧,好烦啊。
上官白眼神一亮,发现了她更加动人的时刻,就是仰望的姿态抬头看人的样子。
“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吗?”他问道,模样还是公子翩翩然的风度。
“不需要。”林艾艾摇头,像一只兔子,无知无觉地散发着自己的无辜。
“真可惜。”上官白心道,他递了名片,“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我实在看不得漂亮的姑娘伤心。”
他离开了,林艾艾看着手里的名片出神,眼前多了一双脚尖,她茫然的抬头看,脸色瞬间刷白。
白夜宁恶劣地露出了一个和那天把吴渊的头按在地上猛砸的同款温柔笑容,“嗨。”
“你不要去伤害他!你有什么不痛快全找我吧,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林艾艾举起苍白的小脸畏惧又瑟缩地带着明显的视死如归。
白夜宁看着她颤抖的身子和扬起来的脸,有心想抽上几巴掌,但这个念头刚刚升起,极其不舒适的感觉迎面而来,像是危险的警告。
她瞬间将杀意隐藏,温柔的摸上林艾艾的脸,指甲刮过的皮肤轻轻的战栗,显然是害怕到极点,“我怎么会伤害你呢?”
她设计杀了两个人,在末世前,在书中没有提到的角落,一场三年的复仇计划悄然开始,又无声结束,她叫了她父母仇人三年爸妈,温柔和煦的信赖到死他们都没有想到是她下的手。
所以她的情感很真,真实到能骗过自己。
白夜宁慢慢蹲下,“我已经和你外公吴先生和解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不是吗?”
林艾艾压抑着恐惧点头,泪水汪了眼眶。
白夜宁温柔地抹掉泪珠,安抚地问:“你爱里面那个人吗?”
林艾艾心头一空,像是最隐秘的种子还没来得及长出果子就被连根拔起,暴露在空气中,知道了未来。
她表情茫然空白,好不可怜。
白夜宁连连点头,“不知道什么叫做爱是不是,我告诉你,爱就是渴求他的目光,期待他的注视,他无论什么狼狈模样都不嫌弃,想占有他,他的一切,包括情绪,开心,哭泣,流下的泪都是你的,只能为你一个人哭。”
她的话像梦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在她的体内肆虐横行,她说的不对,是错误的,不应该的,理智这么说,但是没用,那点因为白夜宁的话产生的幻想瞬间抽根发芽。
慌乱的情绪陡然间化为豁然开朗,她想,原来如此,她想,还可以这样,但这是不对的。
她想,她有病,她会结婚,会隐藏一辈子,藏到死,做一辈子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