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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裂谷外现当世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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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宗毅行走天下多少奇珍异宝光怪陆离也不知道见了多少,眼界自非常人所能及,此时慢慢地也察觉到了岩层的异样。不过饶是以他的见识能耐一时间竟也没能想出什么可能的所以然来,心中枚举出的几个构想也很快便被否决,一时间颇为踌躇。

    苏治先开始同样茫然思索了好一阵,但是心中也没个定性,这岩层左看右看上瞅下瞅都看不出异样来,待到烈日炎炎晒得苏治口干舌燥几乎就要狠下心来放弃之时。早年师父苏元功一次茶余饭后无心提起的一个物事让苏治灵机一动:

    “我知道了!也只有此石能支持此项!”

    苏治说罢,也不光顾着耍嘴皮子,手里连砍带刨的铲出来了一整块层岩。

    随后在白宗毅颇为疑惑不解的神色中,苏治小心翼翼地控制真气一层又一层地“磨”掉岩层的“皮”。每每磨完,还小心的鼓起气劲将岩层上打下来的渣子尘埃吹尽。

    苏治干的也确实起劲,但眼见好几柱香的功夫都过了去,日头渐渐偏向了正中也不见岩层除了褪了一层又一层皮之外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变化,白宗毅终究是坐不住了:

    “老苏,方才我也取出来了岩层一剑一分为二,纵观剑面也不见有什么了得来,你这全神贯注一丝不苟也好一会儿了,成效到也不怎么显著,说实话,是不是只是咱们多心了。”

    苏治神秘一笑,并不明摆着就回复什么,而是在一旁一遍继续灌注着手里的气劲,嘴上一边卖了个关子:

    “白大哥,别着急嘛!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没见那玉石打磨的工匠一干就是一上午的也多的是,所以说不能慌张嘛!”

    苏治话还没说完,白宗毅就在心里嘀咕嘟囔了两句:

    这破石层里还能有什么玉石之宝来么?

    结果话音刚落,一道璀璨夺目的白光就晃的白宗毅一脸的呆滞……

    苏治戏谑着放下了手里忙着的活儿,调侃了一句:

    “白大哥你看,这不就有了么?”

    只见一大块岩层在已经被苏治削的去掉了可观的一大截后,整个厚实的板子都矮了一截。但在这矮了之后的板子表面,哪里还看得见岩石深棕色一丝一毫的踪影?

    一层似玉似珠,恰白而不白的物事凭空的就待在了整个岩层的表面,将底下还没“打磨”的岩层严丝合缝的罩住,但是罩住了的离层岩层却还是清晰的可见,甚至就连花纹都还是栩栩如生,这一层物事就仿若是一层凝结的结结实实的冰层一般。

    这突兀的出现的一幕已经打破了白宗毅对世间物理的长期认知与揣测哪怕白宗毅出身名门大宗,堂堂剑冢少主。这一刻也多少有点断片物是人非之感。

    “宗毅活也五十年,备位充数九绝位次数年光阴,即使宗毅并非恃才傲物出门显摆之人,但多年见多识广也很是悠然自得沾沾自喜,世间万物不说便观至少尽数能有一二了解。”

    “今日这骄阳之下冰凝水不滴落的景色,见所未见且不说,甚至闻所未闻!可谓千古第一大奇事,想来当初见多识广踌躇满志,如今可谓羞愧难当了!”

    “宗毅井底之蛙坐井观天,愧对一声正道魁首巨擘的称呼,如今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了!”

    苏治在一旁原本是听得一头雾水云里雾里,心想哪怕是见到了个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物事,那至多也就是感慨感慨便可,也不至于是这般人生五十年所见全数轰塌的绝望样子吧!

    等到听到最后,苏治的神情才从一脸的茫然失措转变成了古怪无比,感情这个白大哥是把这个物事当成了水凝结成的冰了啊!那这水冻结成冰还不见丝毫化开迹象,是有点诡异了。

    白宗毅望着苏治憋的通红,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心里十分有点膈应,不说你回应一下慨叹,至少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好像是有点嘲讽的意思吧!

    苏治看白宗毅脸色越来越差劲,涨红的脸终究再也憋不住,“噗嗤”,一声轻笑破了憋了半天的功法。既然已经开笑,苏治也不再憋着,顿时“哈哈哈”的大笑声响彻了满坑满谷。

    早见苏治刨石的功夫就很像那回事,白宗毅心里就明白苏治已经勘破了这岩层中真正隐藏着的隐秘。这下见苏治大笑,白宗毅脸子上再也挂不住: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消遣我,明明知道这真正是个什么东西,还偏偏在一旁卖关子不告诉我,就要让我露出一副恍然大悟但其实仍旧蒙在鼓里的丑态好供你嘲笑?”

    苏治知道白宗毅这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开口解释到:

    “白大哥啊!你在一旁慨叹生也五十年就感慨了好一会了,我这正听得云里雾里毫无头绪哩,谁又能想到你突然话锋一转来了句"哦,原来是能骄阳下不化的冰啊!"哎呦,哎呦不行再让我笑一会儿,哈哈哈!”

    白宗毅老脸一热,但还是挺着满心的尴尬努力的控制住了脸上的神情,故作严肃与一点点的生气——

    “啪”,青鸾剑死死地插在了岩层之中,末端还由于用力过猛的缘故“嗡嗡”左右摇摆震颤个不停,似乎是通灵的青鸾剑好不能理解自己的主人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苏治看的这一幕,嘴巴立刻就死死地合上了,只剩下“哈哈”的笑声还在空谷传响,场景在这一刻颇为滑稽与怪异……

    “这不是能停么?我还以为你这大宗师高手要一刻不停最后一口气没接上来直接给笑死呢!”

    白宗毅在一旁冷笑嘲讽,苏治努力克制住了面部抽动地肌肉,生怕一不小心笑出声来再又破坏了这白大哥好不容易创设出的个严肃氛围,等到闹腾过了好一会心情平复下来了,苏治深吸一口气恢复了正形:

    “白大哥说笑了,这不是什么不化的冰……”

    说到这里苏治停顿了一顿,又是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内心作死地冲动,待到理顺了气息才继续描述:

    “治多年隐于深山不谙世事,出关至今不到两月,此等天下奇物当然不是我亲眼所见故而辨别,其实是茶余饭后之后家师闲谈提及的一嘴。具体则在家师自行编行的《五行化物志》中有所提及。”

    白宗毅心中一动,这个《五行化物志》他倒是听过。与他相同,苏元功作为武林白道巨擎也是行走江湖多年,这《五行化物志》便是他自行编写的世间万物。

    如此看来,自己输给的可是上上代九绝,长自己近一百岁,那这输的不冤,也输的不丢人不难看。

    然而苏元功极其珍视此书,兼有当时铁雄亦敌对于三国乱政,苏元功不愿流于世俗资敌抗己,因而也没有流传于世。本来江湖盛传苏元功的功法著作都随身死道消全部失传,如今看来这亲传徒弟还在,这所有的功法与著作看来都在苏治的手上了。

    当然也包括这本《五行化物志》在内。

    白宗毅见猎心喜,连忙追问:

    “老苏你也就别卖关子了,这似玉似珠的东西到底是何物啊!”

    苏治面色一红,轻轻咳了一声:

    “这个,当初师父茶余闲谈也只是提及了一句没有细说,至于后来我在这《五行化物志》的账面上自己翻看时,才发现这东西的描述十分简短,只有寥寥几笔……”

    “是什么?”

    苏治说话吞吞吐吐断断续续,白宗毅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

    “品名:不详。富密地:不详,附:珍稀。质地:坚硬,附:生平仅见,注:不柔但颇脆。抵光:澈亮。总注:凡此外形种种皆与冰相类似,唯质地与珍稀不同耳,因而外形可参见"冰"稿借比。遍寻七国现存文稿等,未见记录,特记于此。”

    听到压轴一句,白宗毅脸色又黑了一点。

    “这就是这部分的总稿,没了,就这么多,讲真其实我自己也颇为诧异,师父这意思是这东西在七国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结合白大哥你的见闻,再照这个说法,当时还知道此物见过此物的,很可能只有你我二人了!”

    白宗毅缓缓点了点头,确实如此,就凭着他与苏元功两个人的见识合集,要这两个都说是没见过一点踪影,那很有可能是这东西真的是第一次露出踪影……

    苏治慨叹一声:

    “没想到远道而来此异国他乡荒郊野外,还能有这意外之喜。”

    诚然,在这大荒陡峭的戈壁悬崖怪石纵横的地段,就那能把大宗师一下全部劝退的百丈月牙弧拱顶。且不说这么多年来草原就没有人到过,就算有人到过了也只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自身安危都难保,谁还会特地地留意这鬼地方能不能会有矿物珍宝?更何况正常人可没有照着白宗毅那样子搞个倒栽葱的真功夫。要不是白宗毅这一次的童心大起和苏治恰到好处地也落在了那个砸点,这千古奇缘还真会又一次与人擦肩而过了。

    白宗毅的思维多年正道,也很有剑客的飘逸俊秀,他此刻倒没有多想,只是爱惜于此物的珍贵。但苏治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既然是当世唯二知此物事者,那么嘿嘿……

    “白大哥,你行世已久,固然知道这玉石玛瑙数千年来一贯的少见,今数百年来武道日渐昌盛,因而所谓水晶翡翠也横空出世,至于海中也尚有珍珠。我且问问你,这无名石比之此等种种,孰轻孰重呐?!”

    白宗毅还没从把玩珍宝的心思里走出来,文听到苏治的声音也只是下意识地随口回复:

    “依照宗毅见解,刨去翡翠之中部分极其极其罕见稀有水种之外。那些所谓玉石玛瑙水晶之类,论起稀有罕见,无论是个什么品种绝对比不及此等物事,至于海上珍珠,那就更要往后排了……”

    “就不说是珍稀程度,单单谈及寓意外观,此物都可为上上之选,丝毫不弱于温润如玉的玉或者稀世奇珍的珍。依我看来,这无名石头清莹澄澈,空明透亮,无尘无垢,不染灰埃,璀璨夺目而使日月失其光华!寓意上都能远胜当世珍宝。”

    说到这里白宗毅也终于认识到了苏治的意思:

    “老苏的意思是——既然这物事极其珍惜且寓意颇深,一旦显露于世必将引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价格便会奇高无比……”

    苏治“嘿嘿”干笑两声:

    “白大哥果然一点就透,治正有此意,而且此物罕不罕见,虽说目前世间尚无定论。但此物仅有你我二人见过多少,稀不稀有还不只是你我一张嘴……”

    白宗毅蹙眉深思,苏治心里一跳暗道一声不好,白大哥虽然主修凌厉而非正道,但是谁不知道剑圣白嫉恶如仇?这样虽不说是颠倒黑白但至少一手遮天的手段显然并非正道所容,白大哥不会心生嫌隙吧!

    正在心里有点忐忑正打算开口解释的时候,白宗毅似乎是会读心术一般一声长叹开口反而替苏治解释了起来:

    “苏贤弟啊!你一定以为我会厌恶甚至憎恨这般作为不是。”

    以前叫“苏兄弟”,“老苏”,但这回白宗毅第一次用上了与苏治结拜后最该用的也是最为郑重的称呼,苏治没有点头也没有回话,但是神色已经透露了意思所在。

    白宗毅也不待他回应就继续自顾自地开口:

    “苏贤弟,不待我说,虽然近日劫掠了赫连部又敲竹杠打秋风了一笔。而后在察罕铮这边也算是得到了一点半点的辅助,现在铁雄军手头宽裕甚至富裕。但你对着现状还很有隐忧吧……”

    这下轮到苏治不淡定了,这些天来的劫掠也好敲诈也罢,看似现在的铁雄仓廪充实精兵强将。但是他知道这方法可遇而不可求,仅凭截流也同样不是长久之道。

    铁雄没有固定的钱粮来源很是危险,需要长久活命之道这件事苏治没有跟任何人明说,他也知道这件事流传出去对现在看似繁荣的铁雄打击将会是多大——

    现在的铁雄可不是原来那样尽是能吃苦肯吃土的直系了,一大半可都是赫连部小姓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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