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人
8月22日 天气：晴
当我醒来的时候，车厢里已经空落落的。站台上嘈杂的声音传进来，我望望窗外，看着那些因为到达目的地而倍显兴奋的旅客，感觉这一切离自己特别遥远。
耳旁传来一声温柔的话语：“你还不想下车吗？到终点了。”我扭头一望，见坐对面的女孩站在车厢进门处，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拿着背包，下车。
再次踏上晋城的土地，我心里忽然升起一种复杂的感觉。旁边的女孩静静地看着我，忽然笑道：“我手机没电了，能把你手机借给我用用吗？”
我笑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女孩充满笑意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拨了一串数字，片刻，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致爱莉丝》，从女孩的身上。
女孩掏出手机，笑笑，将手机递给我，说道：“这是我的号码。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的心情莫名被她快乐情绪所感染，说道：“凌枫。”
女孩快速将我手机号存了进去，然后挥手向我告别。走了不远，又回过头来，噘着嘴道：“真没风度，我都问你名字了，你都没问我名字。”
我笑笑，眼前的女孩和女友敏快速重合在一起，发现她们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我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大声道：“雨华，木雨华。将我的号存好。”
看着她慢慢消失在人流中，我轻叹口气，望着手中的手机，微微愣神。
手心传来震动，我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小枫，你在哪里，怎么辞职都不和我说一声。”
我淡淡敷衍着：“我想换个环境。”也没问他怎么知道我辞职的事，从那背景广播声音听来，他应该也在滨州。
他是我父亲，确切地讲，他是我生命中一个符号，在我人生成长的所有关键时刻，他都缺席。
他和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离异，我跟了母亲，相依为命。而他，也另组家庭，有了一个我名义上的妹妹，后来他发了迹，生意做得很大。
而这一切，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唯一一次，去找他，他不在，他现任妻子那种嫌弃的眼神，我终身难忘。
自此以后，我再没有主动找过他，哪怕后来他频频示好。
坦白讲，他对我们还算不错，经济上没有亏待我们，但我想要的，他却给不了。
几年前母亲走了以后，他没出现，只是托人带来一个白包，我扔进了火堆里。
这个世界上，我孑然一身，对一些人来讲，我都不应该存在，我好与不好，开心或不开心，健康与否，都和任何人没有关系。
自此之后，我将心门紧紧封闭，原以为我和敏会有一个平凡幸福的生活，但现实仍然给我沉重一击。
这也是我自暴自弃的原因，我不想拖累任何人。
很俗套，却很现实，这就是人生。
……………………
我绕着晋城市转了一圈，筋疲力尽后，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下，将自己扔在床上，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一阵痛楚将我从睡梦中弄醒，我捂着胸口坐起来，一天没吃东西，本就孱弱的胃这次痛得异常厉害。
侧头望望窗外，已经是深夜。
我在背包里搜索一番，并没有发现能填肚子的东西。只好披衣走出房间。
旅店老板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我笑笑，说道：“睡过头了，出去看看晋城的夜生活。”
老板一脸理解地笑笑，在开门的刹那，忽然凑过来，低声对我道：“小哥，第一次来晋城吧？”
我不明所以，只好点点头。老板又低声道：“去夜院吧，通宵营业，价格实惠。”
我哈哈一笑，递给他一支烟，感谢他的“慷慨”。
老板点着烟，还要说什么，我挥挥手，快步走了出去。
夜风一吹，我不禁感到一丝凉意，掏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
阵阵若有若无的臭味传入鼻孔，借着路口微弱的路灯，这才发现这是一条窄窄的小巷，两边都堆满着垃圾，臭味正是从这些垃圾堆传来的。
旅店处于小巷中部，夜色下，旅店招牌上的白炽灯透着淡淡的光芒，在此情景下，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闻着那刺鼻的臭味，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巷口忽然闪现三个人影，瞧那身影，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女的，后面跟着两个男的。
那三道人影好快，走着走着，那女的竟然小跑起来，后面那两男的也不禁加快了脚步，嘴里还发出喈喈的怪笑声。
我一愣，脑海中闪现出电影常出现的情形，出于本能，我找了个垃圾堆躲了起来，凝神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声尖叫声响起，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刺耳。
我将头探出少许，发现那女的已经被那两男的堵在中间。我心里暗骂那女的一声，心道：“怎么这么笨，往这种小巷钻，这不明摆着将自己往虎口送吗？”
那女的显然吓得不轻，但言语间倒还镇定，说道：“你们跟我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将身上的钱全给你们，拿到钱就快走。”说完拉开手提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扔出。
其中一个男的快速将钱塞进口袋里，嘴里兀自说着：“算你懂规矩。”
我心里轻吁口气，心想这女的倒还聪明，听那两男的意思，应该拿到钱就不会再过多为难。
毕竟这个年代，还能用现金的，真不多。这两个歹徒也算运气不错。
就在这时，又听那女的叫道：“钱已经给你们了，你们……你们还想做什么？”
我暗道糟糕，见那两男的慢慢逼近，仿佛还听到其中一个咽口水的声音。
一个男的低低怪笑道：“小妞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晚了还在外面乱晃，是不是寂寞啊，今天大爷就便宜你了，价钱嘛，哈哈。”另一个男的怪笑着，分外刺耳。
那女的显然气的不轻，斥道：“胡说，你们才是，才是……你们这两个流氓！”她不住后退着，渐渐到了墙角，离我也越来越近。
那两男的哈哈怪笑着，伸手一抓，那女的一个踉跄，衣服也破了。
我叹口气，站起来，低低道：“放了她！”
那两个男的吓了一跳，待到看清楚我之后，又放下心来。低喝道：“一个乞丐，还想管哥们闲事，活得不耐烦了？”
深更半夜，我从垃圾堆站起来，不是乞丐就是瘾君子，对他们都没有威胁。
那女的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本能往我身后一躲。
见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图，一个高个男的掏出一把弹簧刀，怪笑着靠近，说道：“既然哥们不识抬举，就怪你倒霉了。”
我轻轻叹口气，对两个男子说道：“放了她，我当什么没看到。”
那男的对望一眼，满脸嚣张不屑，扑了过来。我心里叹口气，迎上一步，举起右手，稍微避开他刀锋，抡起右手，左右开弓，狠狠抽了他两耳光。
那人楞了一下，招呼一声，两人一起扑了过来。
我微微侧身，手臂一托，一脚踢了出去。
那高个男的双手捂住裆部，满脸痛苦之色，栽倒在地。另一个男的明显一愣，眼中已有退意，惯性之下，还是向我扑了过来。
我正想一拳解决，蓦地胃里一阵翻腾剧痛，一口血水迎面吐在他脸上。
那男的一愣，用手一抹，就着微弱灯光看了一眼，突然一声怪叫：“老子只是路过求财，你别赖上我。”拉起地上男子，忙不迭跑了。
我没空管他们，伸手在嘴角一抹，蹲在地上缓了好一会，才转过头去，那女的只看了我一眼，大叫一声，昏了过去。
我疑惑不解，才突然想到现在自己满面血迹，肯定将这个女的吓昏了。
等了好一会，这女的丝毫没有醒的迹象，又不放心将她一个人扔在这里。只好背起她，往旅馆走去。
路过旅店门口的时候，旅店老板探出头来，满脸佩服，笑道：“小兄弟真厉害。”
我没空搭理老板的坏笑，走进房间，将那女的放在床上，又去简单洗漱一下，坐在床角。
平心而论，这女的身材样貌真是一流，胸部浑圆，腰肢细软，就这样平躺着，也仿佛要把衣服撑破。
偏偏这小妞一脸清纯模样，真是女人中的极品。
鬼使神差下，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真是手感一流。
然后，我斜靠在床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