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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褪了毛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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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着白艳走出了展厅,她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小声对我说道:“王少军的父母去世了,王浩这几天要在那边帮忙,活动的事就交给你负责,你多操点心。我给我小姨说了,让她这几天在西城店盯着,如果价格上有拿不准的地方,让她给你打电话。”

    “去世了?啥时候的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白艳说:“昨天下午,我们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今天一早我就和王浩陪着王少军去了他老家,直到现在才回来。”

    我说:“到底是咋回事?咋好端端的,说没就没了?”

    白艳叹了一口气,说道:“王少军的母亲知道了佳琪的事,一时接受不了,突发心脏病去世了,王少军的父亲在他母亲去世后,也上吊自杀了。”

    我说:“佳琪的事不是瞒着家里吗?俩老人是咋知道的?”

    白艳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事一句话说不清楚,等后面再说吧,我得赶紧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

    我说:“行,你去忙吧!”

    看着白艳走远,我也没心情吃饭了,回到展厅安排了一下明天的事,就开着车回了住处。

    夏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正在等着我回来搬家。她看到我脸色不好,便一脸关切的问道:“大哥,咋了?”

    她只比我小一岁,却喜欢喊我大哥,她说这样喊着感觉亲切。

    我说:“没事,咱们装车吧!”

    说着,我就扛起了铺盖卷朝外走,我的东西不多,就是些床上的铺盖和两包衣服,还有一套做饭的家当。夏冰的也不多,只有些换洗的衣服,已经装进了两个拉杆箱里。

    我扛大的,她搬小的,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全部的家当都塞进了我的面包车里。

    夏冰看着被塞得满满的面包车,笑着说道:“还是这车实用。”

    我说:“上车吧!”

    她可能是看到我的脸色不太好,马上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卸车的时候我没再让夏冰搬东西,毕竟要搬到楼上去,我怕她累到。

    我把铺盖卷先扛了上去,让她负责收拾屋子,把床铺好,我把剩下的东西一趟趟搬到楼上。

    这是套两居室的房子,我住在主卧,夏冰住在小一点的次卧,两个房间都在阳面,就是一个大点,一个稍微小点。

    房子里的生活设施也齐全,水电双气,卧室和客厅都有空调。而且这里的电费也是我们自己去交,和其他居民的价格一样,不像我之前住的那个房子,电费要一块钱一度。

    我把东西都搬上来的时候,夏冰已经把卧室收拾好了,我们又一起动手,把做饭的东西都摆到厨房里,洗漱的东西都摆到卫生间。

    夏冰先把我的衣服摆到主卧室的衣柜里,然后又把她的衣服拿到她的房间。被褥之类的床上用品,她之前全拿回了老家,小卧室的床只能先空了起来。

    我们俩忙活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才把这里布置好,夏冰坐在沙发上,看着收拾的井井有条的房间,说道:“还真是有点家的感觉了。”

    我说:“是挺温馨的,比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好多了。”

    她说:“谢谢你啊,大哥!”

    我说:“谢我干啥?”

    她说:“要不是为了我,你也不用花这么多钱租房子。”

    我说:“是我自己想住的舒服点,你是顺带的,如果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记得每天早点回家,给我洗衣做饭。”

    她说:“知道了,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我说:“行,时间不早了,赶紧睡觉吧!”

    她看着我问道:“你饿不饿?”

    说完,我听到她的肚子咕咕响了两声,我的肚子也跟着咕咕响了两声,她便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说:“咱这算是夫唱妇随吗?”

    她笑嘻嘻的说道:“是妇唱夫随!”

    我说:“走,咱们去吃烤串!”

    她说:“这么晚了,咱还是在家煮面吃吧!”

    我说:“晚啥晚?美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说完,我就拉着她出了门。

    离小区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烤猪肉串的小店,烤出来的猪肉串,是泉城一绝,生意自然是异常火爆。

    我和夏冰到这里时,店门前的小广场上坐满了人,说的、笑的、喊的、叫的,喝醉了趴到路边吐得、摇摇晃晃的站在树跟前撒尿的、还有躺在地上几个人都拉不起来的。

    我拉着夏冰的手,绕过一个发酒疯的醉汉,用我的身体,为她遮挡住随地小便的那个光头,在摊位的角落里,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点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让我们点菜,我说:“不用菜单了,十串五花肉,十串羊肉,一串烤韭菜,一串烤尖椒,两个烤茄子、两个馒头片。”

    服务员在本子上记下,然后又问道:“你们喝啥酒?”

    我说:“啤酒吧,六瓶冰的,六瓶常温的。”

    服务员刷刷的在手里的本子上划拉了几下子,转身就走,连水都没顾上给我们倒,远处的那张桌子上,几个赤裸着上身的肥胖男人,正在催命一样的喊叫着。

    夏冰说:“就咱俩人,你要那么多啤酒干啥?”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指着远处正在喊叫的那一桌,说道:“你看那些人,像不像刚褪了毛的猪?”

    夏冰被我逗乐了,噗哧一下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她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白白胖胖的,还真像。”

    这个点,酒差不多都喝到位了,男人们大多都脱下了上衣,光着背划拳猜掌,远远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全然没有了平时的道貌岸然和所谓的庄重体面。

    酒精不一定能考验出人品,却能剥去人们披在外面的伪装,让人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这不算是坏事,因为这层伪装,就像一道道枷锁锁在我们身上,只有褪下这层伪装的时候,我们才能得到片刻的放松,让饱受压抑的灵魂得以放飞。因此,那些哭的、笑的、喊的、闹的也就能被理解了。

    就如同现在的我,还不是要借着酒精的作用,来抚慰心里的无奈与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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