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谁紧张
等廖聪来到礼堂后台，立时见到一群和卫娉婷一模一样妆容的少男少女。
“看吧，都是这样的。”卫娉婷小声在廖聪耳边嘀咕着，紧接着又有些小期待：“你真会化妆吗？”
“信我吗？”
“信。”卫娉婷二话不说：“需要什么，我去找贾老师借。”
贾琳娜位小事烦，正忙着做最后的准备工作，见到廖聪后也仅仅打了个招呼就去忙了，还是卫娉婷自己把廖聪带到化妆的位置。
“先把你脸上的妆擦掉再说。”廖聪拿起一根眉笔看了一眼，卫娉婷的眉毛长得极好，并不需要过多修饰，他要做的，就是把卫娉婷脸上稚嫩的少女感放大，隐藏那丝英气，再添上几分柔美和妩媚，以契合月光这首唯美的曲子和舞蹈。
后台就这么大点，廖聪和卫娉婷的举动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韩俊生脸色铁青地看着廖聪的手在卫娉婷脸上挨挨碰碰，心头火大，卫娉婷从不对自己假以颜色，在廖聪面前却分外乖巧，区别对待更容易引来不满。
江诗诗面色如常地看着卫娉婷，突然间眉头一蹙，右手捂住小腹，浓浓的舞台妆下，眉宇间带着一丝痛楚和哀怨，默默拿起自己的手包，朝外面走去。
杨月如目不转睛地盯着廖聪，想到他上次毫不犹豫的拒绝，哼了一声扭过头，拿着杯子暖手。
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们进场，在老师们的引领下按照班级次序坐下，原本冷清的礼堂顿时一阵喧嚣，引得后台的演员们也紧张起来。
贾琳娜刚刚带人布置好灯光和音效设备，注意到后又走进后台鼓励演员们。
“晚会马上开始了，都到齐了了吗？主持人，韩俊生，江诗诗呢？”忙活了一个月，成败在此一举，贾琳娜可不想出差错。
“老师，江诗诗去厕所了。”
贾琳娜一愣：“怎么又去厕所了？”江诗诗有过几次晚会的经验，应该不至于紧张才是。
“不用紧张，咱们排练了这么多次，大家应该早就习惯了才是，争取拿出你们最好的水平！”
“是，老师。”
贾琳娜不经意地瞥见化完妆刚刚混进人群中的卫娉婷，突然惊叫道：“哎呀，你怎么把妆卸了……”
众人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顿时看到一张美轮美奂的面孔。
“嘶……”
“这……好漂亮！”
“凭什么她能化成这样？咱们能不能也换成这种装扮？”
卫娉婷并不在意同学们的评头论足，大大方方地握着廖聪的手。
化妆老师叹了一口气：“漂亮是漂亮，可这么淡的妆不适合舞台的，到时候光一打，后面的观众根本就看不到你的面部表情。”
贾琳娜急得转圈：“哎呀，晚会马上就开始了，时间也来不及了，你呀，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让秦老师重新给你化一下吧。”
化妆老师闻言哀嚎一声：“你可饶了我吧，后面还有十几个人等着呢。”
卫娉婷瞥了一眼有些尴尬的廖聪，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的老师，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又不是演戏，看不到表情也没事。”
廖聪不自然地扭了扭，场地大的舞台妆自然要化浓妆才合适，他自作聪明的行为成了拖后腿的举动。
贾琳娜听了卫娉婷的话，犹豫了一下也放弃了，准备工作还没尽善尽美，确实没时间，正好看到江诗诗回来，连忙拉着她细细说着节目流程，她的独舞排在几个开场的群体节目之后，而且她还是晚会的主持人。
卫娉婷拉着廖聪走到角落里，轻声安慰着：“没关系啦，这样真的挺好的，我很喜欢。”说着还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拉着廖聪一起。
廖聪笑笑没说话，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俯身凑在卫娉婷耳边：“我给你带了礼物。”
卫娉婷惊喜道：“什么礼物？”
就在廖聪从背包里翻出画像时，杨月如悄悄走了过来。
“没想到你连化妆都会。”杨月如啧啧出声，浓浓的舞台妆确实能让演出者五官轮廓更立体明显，可近距离观看，还是卫娉婷脸上的妆扮更惊艳，一下柔和了许多，杨月如眼珠一转，对廖聪道：“你能不能帮我也重新化一下？”
卫娉婷侧身微微挡在廖聪和杨月如中间：“晚会马上开始了，来不及了。”
杨月如一想也是，眼睛却忍不住瞟到廖聪手里的画像上，眼底里顿时绽放出神采：“咦？这是游戏海报吗？”
卫娉婷昂首炫耀道：“是廖聪画出来的。”
画像里，是圣诞版的湛蓝之刃，卡通化的卫娉婷眼睛大的夸张，在一身红白衣服的印衬下童趣可爱。
“这是画？”杨月如快步走到卫娉婷身后正面盯着画看了一阵，又一脸不可思议地望向廖聪，原来他说擅长画画不是假的，这绘画功底，莫非是从小练出来的？！
卫娉婷对这副圣诞礼物喜欢得不得了，双眼含笑，配上脸上精致的妆容，简直美爆了，连杨月如一个女生都看呆了，更别提廖聪了，他都舍不得眨眼呢。
咔嚓……
闪光灯闪过，一个脖子上挂着相机的男生一脸狂喜地独自庆祝了一下，紧接着又一脸忐忑和羞涩地走到卫娉婷面前：“那个……不好意思，没经过你同意，不过你刚刚笑得好美，我也是忍不住抓拍的。”
卫娉婷并不介意，甚至可以说毫不在意，抓着廖聪的手，指着画上的几个萌宠雪精灵问个不停。
廖聪看了一眼男生，也没多说什么。
“楚学哥。”杨月如倒是认识拍照的男生，微微颔首打着招呼，“这次还是你负责录制和拍照啊？”
楚仲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这个新相机他们还用不习惯，老师也更放心我来拍照。”
杨月如背着手微笑着：“那你可要记得帮我拍一张，要拍好看点哦！”
楚仲轩用力点点头：“嗯，我尽力。”只是他的目光却总在卫娉婷身上停留，看样子似乎对卫娉婷很感兴趣。
就在他犹豫着是不是自我介绍一下时，卫娉婷接到了爸妈的电话，兴冲冲地抓着廖聪的手跑去校门口接人。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贾琳娜恰好带着几位校领导进了后台，最后的准备工作也检查过了，晚会马上开始。
一中在会场组织和节目准备上超出职教很多，学生，家长，老师，校领导，市领导，超过两千人，大礼堂上下两层都坐满了人，负责组织的老师带着几十名学生会的学生殷勤地引领着观众落座，有条不紊，也只有一中的礼堂才有这么多座位。
受邀的家长们的位置在领导们后面，不是大人就是孩子，同龄的没几个，廖聪颇有些不自在，尤其是身边就是卫娉婷的爸妈。
林婉卿一脸温柔：“廖聪，你们元旦放假了吗？”
廖聪拘谨点头：“放了三天假。”
林婉卿笑笑：“刚刚婷婷说你给她一份圣诞礼物，是一张画，可以让我欣赏欣赏吗？”
廖聪拿出画递给林婉卿，他是知道林婉卿最喜欢画画的。
“唔……真好。”白皙细长的手指在画像上摩挲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的，太像了，太美了……”难道这就是天才跟普通人的差距？林婉卿很沮丧。
卫天阳呵呵一笑，正视廖聪道：“就凭这一手，你在学校很受女孩子欢迎吧？”
廖聪心里一惊，讪笑着点点头：“嘿嘿，还行。”
林婉卿就素描和彩铅画的手法跟廖聪聊了几句，她是真的喜欢这些，也难得有真正懂的人可以交流，两人越说越投机。
卫天阳笑笑道：“咱们是来看女儿表演的，你倒是缠着小廖聊个没完了，小廖，娉婷是在后台吧，你去看看，她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让她别太紧张了。”
“好的叔叔。”廖聪生出如释重负的感觉，应了一声猫着腰从一侧钻进后台，演出也正式开始了，在开场的大合唱的声浪下，廖聪摸到了卫娉婷身边。
“紧张吗？”
“怎么会？”卫娉婷嘻嘻笑着搂着廖聪的胳膊：“你怎么不在台下看节目？我的节目在倒数第四个，还早呢。”
廖聪灿烂一笑，轻轻揽着她的肩膀：“上次差不多都看过了，我在这陪你待一会呗。”
卫娉婷歪头看着廖聪，突然噗嗤一笑：“我看紧张的是你吧，手心都出汗了，怎么？待在我爸妈身边很不自在吗？”
廖聪怎么会承认：“哪有，是台下人太多热的。”
“是吗？”卫娉婷坏坏一笑，“晚上住我家吧？”
“啊？我还是去网吧吧，明天一早还得回家……”
卫娉婷看了看四周，快速在廖聪嘴角亲了一下：“就住我家！”
廖聪：“……”
红歌永远适应时代，一曲《黄河大合唱》被韩俊生等人唱得气势恢宏，堪称完美，结束时掌声如雷，满堂喝彩，一中的校领导满脸自豪地跟身边的领导们介绍着，这开场算是挣了脸面了。
江诗诗拿着话筒从舞台一侧走到中间，声音细腻清亮，少女感十足：“接下来请欣赏舞蹈《喜迎春》，表演者高二文科班的徐慧颖、马凤美等同学……”
后台，十几个穿着彩裙的女生已经临阵以待，大冷的天只穿着单薄的演出服，小脸蛋红扑扑的，听到江诗诗的介绍后，迅速跑上舞台，欢快的背景音乐响起，女生们翩翩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