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众人意难平
“给你吃。”
廖聪回到教室，径直朝周玉双走去，从袋子里掏出两个苹果和两个橘子放到了周玉双面前。
周玉双惊愕抬头，眼眶中水波流转：“你……”
廖聪坦然笑笑，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做不成情侣我们还可以做朋友的吧。”
周玉双愣住了。
廖聪笑笑，又抓着水果塞给史雪霞和韩静慧等人，见者有份，最后自己剩下一个苹果，一个橘子，苹果也没洗，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周玉双目光随着廖聪的身子移动着，不知不觉眼圈又红了，最后转过身，望着红彤彤的苹果和黄澄澄的橘子发呆。
“挺甜的。”史雪霞走过来，掰开一瓣橘子塞进周玉双嘴里：“尝尝。”
周玉双咀嚼了一下，真的很甜。
中午只吃了一个苹果和一个橘子，下午的自习课一结束，廖聪就饿得受不了了，老食堂打完饭，找了个空座大口大口地吃着。
周玉双端着饭盒坐到廖聪正前面隔了一排的餐桌上。
廖聪抬起头差点噎住，吃饭的时候总忍不住偷偷看对方。
韩美慧刚要凑过去，就被姐姐拉住，转到史雪霞和范晓萱的身边坐下。
范晓萱哀叹着：“这俩好的时候羡煞旁人，闹个别扭也大动干戈，这几天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回头得狠狠敲廖聪一顿。”
史雪霞小口小口吃着：“情到浓时情转薄，正常。”
范晓萱吃惊地看着史雪霞：“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高深莫测了？”
史雪霞低头自顾吃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着。
这几天，廖聪的生活似乎一下又步入正轨，像往常一样上课，下课，吃饭，睡觉，不同的也有，他和周玉双似乎隔着一条鸿沟，沦落到见面打招呼都有些不自然的地步。
每天熄灯后和卫娉婷通一次电话也成了常态，卫娉婷总想把自己遇到的新鲜事告诉廖聪，大部分都是每天排练中的事情，廖聪看过一中完整的排练，倒也能把卫娉婷说的和记忆里的人和节目对上号。
考前冲刺状态的陈灵芝也越来越粘着他，晚自习后，有时候两人会一起散步，权当是刻苦复习之余的放松时间。
周五正值平安夜，洋节在学生中大行其道，这天晚上，金晨曦的未婚夫带着两大箱苹果送给九班和十班的同学做节日礼物，很多同学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未婚夫的样子。
男人个子不高，人也不算帅，面对众多学生时还有些拘谨和不自然，可和他站在一起，金晨曦脸上的娇羞就没消散过，两人任何的互动和眼神的交流都会迎来同学们内心的尖叫，这对甜蜜的未婚夫妻也得到了来自同学们的祝福，也让很多同学心里多出一丝对爱情的幻想。
平安夜，廖聪收到的苹果、橙子都数不过来，本班的韩静慧、韩美慧、范晓萱、魏晓、马月梅、胡雅静、赵静，外班的程瑶、赵敏、秦明明、许向楠、赵珂、林笑笑、徐婉清，男生中李旭龙和秦文武也分别给了廖聪一个苹果……
水果堆的桌兜都放不下了，高中生彼此间懵懵懂懂的感情都是靠节日礼物来寄托的，以这种方式进行暧昧的试探，尤其是苹果、橙子代表的寓意那么清晰，胆大些的同学都当成表白日过的。
眼见廖聪这么受欢迎，眼红得张代、赵小康几个恨不得生撕了廖聪，他们也不是没收到女生送的苹果，比如马月梅送的，范晓萱送的，但他们也都知道，这就是同学情义，廖聪收到那些苹果蕴含的意思可不纯，更何况还有明目张胆的橙子呢。
囊中羞涩的廖聪买不起水果，也忘了提前准备其他礼物，觉得把收到的礼物转送给别人也有些不妥，他就记在心里，准备为每个送礼的人画一张画做回礼。
第二天的圣诞节，率先收到回礼的程瑶看着面前的画惊喜地捂住嘴巴，还是月灵弓手【灵瑶】，不过画中灵瑶换上红白相间的圣诞服装，浅笑着抚摸着一头幼年梅花鹿，恬静中多了几分人间烟火，也更吸睛了！
这是廖聪根据记忆里游戏的英雄皮肤画出来的，毫无疑问，效果惊人，程瑶又被来看画的同学们围了起来。
校方最终还是通过了郝旭阳的建议，已经把宣传栏上的画都转移到图书馆空出的一面墙上展览，几位老师的画就是最好的幌子，校花校草们与有荣焉，但自己收藏一张更方便，程瑶的画在二班引起轰动的同时也满足了程瑶的小愿望。
随着画一张一张送出，连赵静、马月梅、李旭龙几个都有，众人不解其意，通过某萧姓校草的打探，众人才知道这原来是廖聪平安夜的回礼，消息传出，赵湘琴后悔死了，她又错失了一次机会！
结果就是直到周日元旦晚会，廖聪还在画个不停。
“这次是谁啊？”高飞翔凑过来瞥了一眼，起哄道：“老郝，老十在画你女朋友！”
“许向楠？”众人忍不住猜想阴沉恐怖的灰烬术士穿上圣诞套装是什么样的，一个个挤了过来。
“走开啦，别挤！”马月梅站起来用力往外推着男生们，娇喝道：“站远一点！”
她好不容易占到了廖聪身边的位置观摩，可不能让这群臭小子碍事。
很快，得到消息的许向楠急冲冲凑了过来，隔着老远就喊道：“廖聪，我不要上次那种吓人的，给我画好看点！”
这是正主，马月梅也不好拦着，放任她挤过来。
廖聪摘下耳机，冲许向楠笑笑，勾勒出最后一笔，把画板反过来给许向楠看。
“哇！”
一群卡通化的小乌鸦带着亮眼的圣诞帽，围绕着一个西方贵族一般的红色盛装女王旋转着，灰烬术士瞳孔赤红，慵懒地斜躺在金色王座上，细长的双腿挂在王座另一边晃悠着，芊芊玉指伸出，指尖上站着最胖的一只小乌鸦，笑容中三分霸气，三分冷酷，三分神秘，仅有的一丝柔美让她多出一丝鲜活，看得时间久了，她嘴角笑容的弧度仿佛也更大了。
“这是我吗？”许向楠都不敢相信了，捂着脸有些震惊和羞涩。
廖聪把画递过去，画夹上又重新铺上一张白纸，还有时间，他完全可以再画一副。
“哥，给你暖暖手。”韩静慧坐在廖聪另一侧座位上，递过来一个杯子。
“谢谢。”廖聪没客气，接过水杯拢在手中，滚烫的水杯让廖聪忍不住笑笑，真舒服。
元旦晚会下午两点开始，哪怕2号报告厅四周都是一组组暖气片，平日缺了人气此刻还是冷得难忍，像马月梅几个就都准备了个小垫子。
“好多了。”廖聪把水杯还给韩妹妹，拿起马月梅削好的彩铅笔，想都不想开始落笔。
马月梅好奇地问道：“这次是谁？”
“女……呃，周玉双……”廖聪手停了一下，又继续画着。
四周顿时陷入诡异的寂静，马月梅几人面面相觑，这几天廖聪和周玉双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原来有多羡慕，现在就有多惋惜。
马月梅是搞不懂两人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廖聪的忧郁以及周玉双隐藏的伤感都瞒不住人，她也分别劝说过，只是每次劝说，两个当事人脸上苦涩更深，看得人心疼。
“好了。”廖聪画完，入场的同学们也越来越多，报告厅渐渐热闹起来，舞台上，张建房、徐婉清、郝旭阳、林晓峰等学生会干部认真地调试着话筒和音响等道具，幕布放下来，投影仪开始工作，欢快的歌曲响彻会场。
廖聪收拾好工具，对马月梅说了一句：“我先把这些放回教室。”
“哥，我跟你一起去。”韩静慧紧紧跟上。
廖聪看了她一眼，站在过道等着她。
掀开门口的厚门帘，恰好碰到周玉双宿舍的人，廖聪微笑着对周玉双点点头，顺手高高掀起门帘。
几个女生鱼贯而入，包括低着头的周玉双。
史雪霞落在最后面，看着偷偷望着周玉双背影的廖聪叹了一口气：“用帮你占座吗？”
廖聪回过神对史雪霞道：“不用，我们回教室一趟，顺便去陈老师那取吉他。”
史雪霞点点头，望着廖聪的背影一会，随着拥挤的人群进了会场。
“冷吗？”廖聪正了正韩妹妹的外套帽子，今天的风有些大。
韩静慧摇摇头，脸蛋红红的道：“这些天我一直坚持晨跑的，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冬天经常感冒呢。”
廖聪笑笑没说话，默默替韩妹妹挡着风。
“给你。”韩静慧递过来一块糖，看廖聪双手占着，细心地撕开包装，乖巧地递到廖聪嘴边喂他。
廖聪把糖含在嘴里：“慧慧还生我气呢？”
韩静慧摇摇头：“没有，她就是爱玩，没真生气。”
廖聪也知道，又笑了笑。
打开教室的门，将绘画工具放好，将那张已经完成的画像放在周玉双桌上，凝视了一会，随手拿一本书盖上。
等廖聪带着吉他回来，会场已经人山人海，各班班主任、班干部走来走去，正在组织本班同学纪律，廖聪刚坐下就被徐婉清拽走。
“找你半天了。”徐婉清边走边幽怨地瞪了廖聪一眼：“我的节目是第三个，你在舞台这边等着吧，全靠你了！”
廖聪点点头，自顾在舞台的一角紧着吉他弦，他答应了好几个人的伴奏邀请，今晚的任务可不轻呢。
“嗨！”
廖聪抬头就看到一身军训时军装，英姿飒爽的程瑶站在自己面前：“你这是……”
“我们班和一班几个女生一起报了个舞蹈节目。”程瑶解释了一句，身体绷直，做出个正步的动作，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军中女兵的气质？”
廖聪微笑点头：“你这么白净，一看就是文艺兵！”
“嘻嘻……”程瑶蹲在廖聪面前，大眼睛盯着廖聪，“我们的节目是第一个，一会记得给我们鼓掌哦！”
“加油！”
程瑶嗯了一声，跑过去跟几个同样穿着军训装的女生站在一起，校领导们已经就位，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