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排练
廖聪不好往前排的校领导面前凑，毕竟一中的学生都是有专门的校服的，他是贾琳娜偷着带进来的，追究起来很有可能牵连到贾琳娜和卫娉婷。
独自缩在角落里，又刚通宵，廖聪很快就昏昏欲睡，直到排练开始，几排学生在韩俊生的指挥下唱响《黄河大合唱》，会场里激荡连绵的吼声才彻底驱散廖聪的睡意。
舞台上，灯光打上，一袭红衫的长发女生翩翩起舞，女生纤腰长腿，配上精致自信的五官，每一次跳动都牵动人心，表情投入，手握长剑做出几个连续翻转动作，衣衫猎猎作响，将女生的柔美和武侠音乐特有的豪情完美融合，顿时引来一片喝彩声。
这会能出现在这里的学生，不是本身有节目的就是学生会的，看过江诗诗的舞蹈，都有被惊艳到。
韩俊生带头鼓掌：“好！”
“江诗诗跳的真好！”
“这音乐也很好听，好一个侠女柔情，巾帼不让须眉！”
贾琳娜特别自豪，这个节目可是开场的，江诗诗的表现堪称完美，肯定能赢得满堂彩。
看了卫娉婷一眼，贾琳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有心让卫娉婷和江诗诗一起表演，两人都是难得的貌美如花，舞蹈基础也不分伯仲，同台表演肯定效果更佳，可这个建议却遭到江诗诗的拒绝，贾琳娜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江诗诗先报上来的节目。
一中英才辈出，掌握的资源也多，这次的元旦晚会有市里的领导出席，露脸的好机会谁也不想错过，报上来的节目数量超出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周末的排练，是学生们最好的展示机会，也是优胜劣汰的关口，不过贾琳娜相信，校领导看到卫娉婷出色的表现，会采纳自己两个独舞节目的建议。
一中学子各显神通，流行歌曲、快板，魔术甚至是京剧都有，廖聪叹为观止，心道不愧是廉市最好的高中，底蕴就是深厚。
“接下来出场的是高一十三班的卫娉婷同学，她带来的节目是独舞――《月光》！”
廖聪精神一振，抬头看去。
卫娉婷带妆上台，一袭淡蓝色水袖衫分外亮眼，一抹月白色束腰将盈盈一握的腰身束紧，曲线很有江南女子的玲珑特点，就这个颜值已经让校领导们频频点头，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卫娉婷朝台下张望了一圈，看到廖聪后嘴角一挑，身体随着音乐舞动着。
古琴、长笛，古筝以及很多古典乐器的配乐声令听者心头舒缓，内心宁静，仿佛置身于皎洁月光下，浑身沾染着月华，偶尔的鼓点更是契合卫娉婷舞蹈的每一个节奏亮相。
若说江诗诗是纵马江湖的红衣侠女，那卫娉婷就是坠入人间的月灵，两个女生表现出完全不同的意境。
贾琳娜越看越自豪，她敢肯定，就算今天的评委都是五音不全的非专业人士，也一定会留下这个节目，人美，舞美，乐美，意境更美！
“好！”韩俊生依旧第一个鼓掌，同时还把手指竖在嘴边，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声，“太棒了，卫娉婷！”
萧南盛刚凭优秀成绩加入学生会，也得以目睹卫娉婷的表演，他完全被卫娉婷的舞姿惊到了，原来她跳舞的时候这么美，萧南盛目光闪烁不定，暗暗握紧了拳头，初三毕业前他其实是被那一刀吓到了，体会到濒死的感觉后下意识地远离卫娉婷，不过现在既然老天让他们再次分到同一个班级，卫娉婷又变得越来越优秀，他倒也不想错过第二次机会。
贾琳娜站起来鼓掌，同时暗暗注意着校领导的反应，看他们微笑点头交流着，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卫娉婷一定行！
卫娉婷换下服装，兴高采烈地扑向廖聪，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
韩俊生和萧南盛心里咯噔一下，廖聪怎么在这？
萧南盛看到卫娉婷和廖聪紧紧相拥，嫉妒得面目全非，他就说卫娉婷为什么移情别恋，原来是廖聪在从中作梗。
心中不忿地走到廖聪面前，指着廖聪道：“你怎么混进来的？你不是一中的学生，我们正在排练，请离开这里！”
萧南盛的声音不小，瞬间引起校领导的注意，一个中年老师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萧南盛高声告状：“杜老师，这个人不是学校的学生，我请他出去，他还赖着不走！”
“哦？”杜老师脸一板，“你怎么进来的？”
贾琳娜小声解释道：“杜老师，他是我朋友，是我带他进来的，想让他指点一下学生们。”
萧南盛不可思议地看着贾琳娜：“贾老师，他跟我们一样是个学生，而且还是职教的学生，他有什么资格指点咱们一中的学生？”
杜老师脸色顿时一变。
卫娉婷刚要解释，却被廖聪拉住，他们现在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一中的老师不是一般的强势，越争辩越得不到认同。
贾琳娜解释道：“不是的，他弹吉他很厉害的，上一次很多同学都见识过……”
杜老师哼了一声：“贾老师，你太让学校失望了，排练这么要紧的事怎能儿戏，保密是第一位的，这位同学，还是请你离开吧，萧南盛，送他离开学校。”
廖聪点点头，拍拍卫娉婷的胳膊转身走了。
“你等我一下！”卫娉婷跑去后台，收好自己的演出服，闷头往廖聪身边走。
杜老师轻咳一声：“卫娉婷，你留下，一会要宣布最后的节目单了。”
“我弃权！”卫娉婷头也不回地说道，拉着廖聪的手就往外走。
杜老师气结：“你……哼，贾老师，我看她的节目就取消吧。”
“啊？”贾琳娜愣了，卫娉婷跳的多好，说取消就取消了？
“杜老师别这么大火气！”另一个胖乎乎的老师站起来，“卫娉婷，还有这位同学，别急着走嘛，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人看吗？多收集点不同意见也是为了晚会能举办地更加成功嘛，你说呢，杜老师？”
杜老师惊讶地看着对方。
胖乎乎的老师对卫娉婷招招手，又在杜老师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杜老师哑然失色，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卫娉婷，脸上的气愤一下消失不见了。
廖聪见状也没拒绝胖老师的好意，对他点点头，顺势坐在手边的椅子上，卫娉婷紧挨着廖聪坐下。
萧南盛心中涌起一阵无力感，狠狠地瞪了一眼，沉着脸回到老师们身后。
卫娉婷吐吐舌头：“那个老师姓严，教过我哥。”
廖聪恍然，也没多说什么，看着卫娉婷道：“跳得很好呢。”
“我练得很认真的！”卫娉婷自豪挺了挺胸，说着话亲昵地伸手握住廖聪的手掌，头也靠了过来。
欣赏完所有节目，天完全黑了，廖聪陪卫娉婷在食堂吃了一顿饭，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到一中校门。
“我们表演的时候你们都放假了，你来看我表演吧？”卫娉婷撒娇地抱了抱廖聪，“到时候我还跳给你看。”
“好！”廖聪抚了抚卫娉婷的头发，宠溺地和她贴了贴额头。
“哎，你们两个，注意点影响！”门卫叉着腰指着两人，这在大门口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这是在挑衅学校保安的权威啊！
廖聪不以为忤：“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廖聪在门卫审视的目光中，信步走出校门，回头对卫娉婷挥挥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进黑暗中。
直到看不到廖聪的背影，卫娉婷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滴滴……”
手机响了，廖聪拿出来一看，是卫娉婷的短信：“你好像很累，我感觉得到，回去多休息。”
眼泪瞬间又涌出了，廖聪擦了擦眼睛，泪眼模糊地回道：“放心，我没事。”
“对不起。”
“傻瓜！”
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抬头就看到陈灵芝，不由得一愣。
“呦，这么舍不得？还哭上了？”陈灵芝抱着胸横在廖聪面前。
“你怎么在这？”
“混蛋！”陈灵芝突然绷不住了，眼圈一红扑上来锤着廖聪的胸口，“说分手的是玉双，你凭什么不要我？”
廖聪不躲不避。
陈灵芝打够了，大胆地吻上廖聪的唇，眼泪顺着一起溜了进去。
好一会，廖聪才抚着陈灵芝的后背：“好多人在看我们呢！”
回应他的是陈灵芝掐向他腰间的手。
廖聪吃痛，握住她作怪的手，轻嗅着她的发香：“回学校吗？”
“不要。”陈灵芝发出呢喃一样的声音：“请我看电影！”
廖聪一愣：“现在啊？”
陈灵芝一瞪眼：“你不愿意？”
廖聪苦笑：“愿意，愿意……”廖聪羞于出口，兜里只有不到三十块钱了。
“愿意就好。”陈灵芝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先吃饭，时间来得及的话还能看两场呢。”
廖聪扭捏地道：“我刚吃了……”
陈灵芝幽怨地瞪了廖聪一眼，招手拦下一辆三轮车，两人直奔电影院。
廉市有两个电影院，一南一北，南边的紧邻星辰商场，也是廖聪和卫娉婷去的那个，一中在廉市北边，师傅直接往北边这家去的，周末的晚上明显人更多了，陈灵芝手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吃得香甜，目光在几个影片介绍上流转，眼前一亮，指着其中一个古天乐和郑秀文的海报道：“看这个！”
廖聪乖乖付钱，不过十分钟，两人就跟着人群走进了一间放映厅，找到位置坐下，四周很快漆黑一片，陈灵芝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直到荧幕上出现片头才安静下来。
电影名字《百年好合》，廖聪偷偷看了陈灵芝一眼，就感觉一只胳膊从自己臂弯穿过，两只温润的手掌同时握住了自己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