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借钱
下课后，孙玉英将廖聪叫出来，这让憋了一节课的王悦欣面露喜色。
她的反应让关晓萍几个直撇嘴，这人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的典型。
廖聪带着一丝忐忑，来到孙玉英面前，低着头准备挨训。
出乎意料，孙玉英语气并不算严厉：“我听你们高老师说，你并不打算以特长生的身份参加高考，对吗？”
廖聪抬起头：“对。”
“那你对以后的打算是什么样的？是继续以普通高中生的身份参加高考，还是以专业技术生的身份考大学？”廖聪音乐的本事也算一门特长，甚至体育也可以，职教还有专业技术培训的职业高中部分校，这些都可以考相应的大学，其实廖聪高考的选择方向并不少。
“这，我还没想好。”廖聪老老实实地回答，魂穿之后，他很享受随波逐流的生活，上一世快节奏的生活远远没有现在这么轻松，尽管他也曾经生出很多想法，比如赚钱，比如和周玉双一起畅想未来，可都没有迫切地付诸行动，用后世的一个词形容应该是“躺平”吧。
孙玉英眼睛一直盯着廖聪的表情，教了这么多年书，不说一眼看出忠奸好坏，但看走眼的几率极低，于是开口道：“怎么选择倒也不是最重要的，你只要想考大学，不管是什么方式，文化课的成绩都是很重要的，你现在的成绩虽然比开学时进步不小，可跟真正的好学生相比还是不足的，不要骄傲自满。”
廖聪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师。”
孙玉英语重心长地道：“你要是个笨学生，老师根本不会跟你废这么多话，你很聪明，就是有点懒，好几次在晚自习的时候我都发现你没在学习，是在画画吧。”
“这……是的。”
“晚自习的时间是很重要的，对于你们来说，是完成课堂作业，梳理自己掌握的知识，进行查漏补缺的时间。”孙玉英抱着教案，对走过来的政治老师薛翠芬点点头，继续对廖聪道：“老师还是希望你能把这段时间合理利用起来，多用心在学习上。”
“我知道了，老师。”廖聪开口保证道：“以后晚自习我会重视的。”
孙玉英满意地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一向严厉的孙玉英这般柔和的口吻劝学，廖聪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做出的保证既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是廖聪对这份认可的回应。
萧海洋抬头看看薛翠芬，低声对廖聪问道：“挨训了？”
“没有。”廖聪笑笑，“以后哥们要好好学习了。”
萧海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神经病吧！”
大课间又发生了一件事，赵德柱带着机械厂的领导和林宁来十班公开道歉，林宁垂着头，目光有些呆滞，明显是被领导们玩坏了。
走完形式，赵德柱留下上课，林宁等人灰溜溜离开，挨了半天冻的同学可没大方到轻易原谅林宁的觉悟，没看好几个女生都有点感冒了嘛，学校和老师也没多重视学生们的反馈，能走个形式已经是完成了任务。
有一种道歉叫【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廖聪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可谁知廖聪正吃晚饭的时候，秦明明就找了上来。
“廖聪，能借给我点钱吗？”秦明明楚楚可怜地恳求道。
廖聪看了一眼对方，出声问道：“借钱干嘛？”
秦明明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扭捏了半天才道：“是借给林宁的，不过你就当是我借的，我肯定还你。”
廖聪啼笑皆非：“林宁？抱歉，别说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借给他。”
秦明明有些不知所措：“他打坏了玻璃，要他赔钱，这一时半会他手里也没有，都是同学，这个时候不得帮一把吗？就当应急吧，不然他就要被开除了！”
廖聪瞥了秦明明一眼：“要我提醒你吗，他打碎的是我们班的玻璃！”
“他不是都道歉了嘛！”秦明明语气中有些怨愤，“都是同学，没必要这样吧？”
廖聪气笑了，可秦明明毕竟是女生，一些难听的话也不想跟她说：“秦同学，道德绑架对我是没用的，钱我是不会借的。”
“你……”秦明明病急乱投医，转而对陈灵芝道：“陈老师，你能借我点钱吗？”
陈灵芝都蒙了，这里还有她的事呢？她甚至不认识眼前的女生。
廖聪开口解围道：“你怎么不朝你们老师借？是不是根本就不打算还啊？”
秦明明噙着泪水，见廖聪拦着陈灵芝，犹豫了一下，转身跑开了。
“什么人啊这是！”廖聪吐槽了一声，继续吃饭。
回到教室，程瑶就找过来了，张口就问：“秦明明找你借钱了？”
“你怎么知道？”
程瑶叹了一口气：“她找我也借了！”
“你借了？”
“我才没那么大度。”程瑶白眼一翻，“我还听说高鑫也跟林宁闹掰了，俩人大吵了一架，好像林宁还欠了高鑫三百块钱呢。”
“这么多？”廖聪眼睛瞪大，这会学生一个月的生活费也就二百左右，省吃俭用的学生一百也够用，三百可不是小数目。
“说是上次打架受伤的那些人看伤都是林宁给的钱。”
廖聪咋舌：“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他上次可是收了力气的，那些人也就是皮外伤，哪用得了这么多钱？
程瑶也是怕廖聪心软，特意来嘱咐他一句别借。
高飞翔走过来，给了廖聪一个眼神，刚刚他把自己的包括廖聪的课外书都从邓建昌那转移回宿舍了，终于可以安心了。
萧海洋看到程瑶也有些激动，尽管他表白没被接受，可俩人也称得上是朋友，特意把凳子让给程瑶，坐在桌子上跟程瑶聊得火热。
恰好赵珂和林笑笑也来十班串门，小闲话就说个不停了，校花的魅力很大，十班的男生顿时化身舔狗，忍不住往这个圈里凑，卖弄着自己知道的八卦消息，博得一个眼神就浑身激动。
耳听着后排的欢笑声，王悦欣脸色越来越难看，突然站起来大吼：“吵死了，你们妨碍到我学习了，赶紧滚出去！”
这一声足够震撼，若不是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化妆的小镜子就更有说服力了。
高飞翔怪腔怪调地道：“呦，倒数第六要发奋图强了，咱们还是别打扰人家了，人家还要考清北呢！”
“哈哈哈……”
王悦欣气疯了，拿起一本书就敲过来：“高飞翔，你胡咧咧什么？”
高飞翔随手把书打落一边，眼神一冷，紧盯着王悦欣，他不打女人，可并不代表他会愿意挨打，尤其是自己的女朋友吴萌已经说过几次，王悦欣在到处败坏她的名声，他早就想教训王悦欣一顿了。
王悦欣被高飞翔的目光看得浑身发毛，她有种感觉，只要自己敢再动手，高飞翔绝对敢还手，可她不服输的心气又一直顶着她，眼珠骨碌碌转着，突然摸着手腕大叫：“好啊，高飞翔，你打女生，我去告诉老师去！”
说完噔噔噔跑到教室外。
高飞翔刚反应过来，王悦欣已经跑出去了，顿时气急败坏道：“卧槽，老子碰都没碰到她！”
郝旭阳拍拍他肩膀：“行了，我们都看到了，一会给你作证，这姓王的就是一颗老鼠屎！”
“真膈应人！”
高俊红被找来了，三言两语问清了事情的真相，这种事她连处理的心思都没有，各训了两句就去忙了。
王悦欣气愤所有人都不跟她一帮，拿着自己的课本摔摔打打，惹得周围的同学嫌弃得不行，可又拿这人没有办法。
晚自习前，高俊红和孙玉英一起搜检了同学们的桌兜，面对早有准备的同学自然是没有收获，可同学们却又埋怨上了王悦欣，都是她搞得大家在晚自习时间做完作业只能无聊发呆。
廖聪抱着一本语文读物看着，里面很多文章散文他都没印象，倒是读的津津有味。
下课后，王悦欣理直气壮地来找廖聪要画。
“没画？怎么可能，你画的不是很快吗？”王悦欣气鼓鼓地道：“我看你就是不想画！”
廖聪白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她，站起来就走，这人现在真的是让人望而生厌。
“给别人就画得那么快，给我就这么拖延，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王悦欣指着廖聪的背影吼着，她对廖聪的画早就心心念念许久了，恨不得马上拿到手，甚至她都想好怎么跟几个舍友得瑟了，可结果廖聪居然没画完！
王悦欣气不过，追出去却看不到廖聪的身影，气得直跺脚，无能狂怒一阵后气冲冲往宿舍走了。
廖聪在九班的后门偷偷看了一眼，慢慢退回教室。
赵珂喜滋滋地敲了廖聪一下：“干嘛呢？做贼一样！”
廖聪苦笑：“还不是躲那个瘟神，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咯咯咯……”赵珂笑得不行了，身体软的得扶着廖聪才能站好，好半天才笑着道：“你这个形容也太损了！”
“阿珂，时间紧迫，我的画笔跟纸呢？就在你们班画了。”
赵珂眼前一亮：“走，去我那！”
“呦，你们班严打就跑我们班来了？”林笑笑如今跟赵珂同桌，这会转着一根铅笔，手法熟练且炫目：“这周是谁？”
“我韩妹妹。”廖聪坐到赵珂的位置，很利索地把课本挪到林笑笑那边。
赵珂推推林笑笑：“你不回去啊？”
“机会难得。”林笑笑霸着座位不走，还凑到廖聪身边，托着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
一股淡淡的香味钻进廖聪的鼻子里，廖聪扭头瞥了瞥林笑笑，看对方不避不让，反而隐隐有些挑逗的目光，凑上前深深嗅了一下。
“流氓！”林笑笑脸一红，猛往后躲，身体一下贴在墙上，反应过来后挺了挺胸，又趴在摞满的书本上。
赵珂也不计较，坐到前桌的空位上，不一会，周边就围了一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