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初试
晚自习结束，周玉双几个还没有回来，不过想想英语考试也是两个半小时，廖聪也就释然了。
“廖聪，帮我看看这道题怎么做？”廖聪正无聊呢，右手边赵静唤了他一声，手指着一道数学题。
廖聪将凳子搬到过道上，拿过来看了一会，顿时了然：“这是一道反函数题，解题思路是这样……”
廖聪讲解的很认真，可等廖聪完整地将解题过程写了一遍，赵静依然一脸迷茫。
“从哪就看不懂了？”廖聪注意到后，问道：“你指出来，我给你重新讲。”
“这……”赵静从半截上就完全听不懂了，函数与反函数的题目很绕，逻辑思维差的很容易陷在里面。
廖聪这一次讲的更细致，赵静也努力跟着思路思索着，好不容易搞懂了这道题。
廖聪指着一道类型相似的题目：“你做这道题试试。”
赵静看了廖聪一眼，认真地开始在草纸上写着，只是一会就又卡壳了。
“唉，太难了！”赵静叹了一口气。
廖聪也有些不知道怎么继续：“这跟刚刚那道题基本上没太大区别啊，这里是这样……”
“明白了吗？”
“呃……”赵静点点头，又摇摇头。
廖聪放下笔：“你这是还没搞懂最基础的地方，看看课本上的知识点吧，或者找别人的笔记看一看，等你真正掌握了基础，才能游刃有余。”
“我能看看你的笔记本吗？”
“我没有笔记。”廖聪上课很少记笔记，一开始他是记的，后来看到周玉双和程瑶的笔记，他觉得自己记的笔记陋爆了，远不如别人整理好的逻辑清晰，条理分明，课上老师要求记笔记的知识点他会在课本上写，笔记本是真的没有。
赵静苦着脸：“你怎么就学的这么好？”
“个人天赋不同吧，男生逻辑思维能力更强一些，我英语就没你好。”
赵静苦着脸：“好什么？我才考了90多分，咱们班考一百多的还有好几个呢。”
“你自己看吧，我得走了。”
“哎，你还没讲完呢？”
“讲了你也理解不了，你自己先试着理解最基础的吧。”廖聪说着，坐回自己座位收拾了一下，喊了韩静慧一声，俩人朝着二楼办公室走去。
“干什么的。”廖聪刚准备靠近就被一名老师拦住，门口居然有老师站岗，而且所有经过的学生都蹑手蹑脚的，显然二楼的几个班级提前得到过通知。
“老师，里面还考试呢？”
“对，你们没事不要打扰。”
“哦！”廖聪应了一声，带着韩静慧朝着天台走去。
廖聪闲着没事，靠在栏杆上随便找了个话题对韩静慧开口问道：“韩妹妹，你家是哪个镇的？”
“大马镇，溪口村。”
廖聪回忆了一下：“离得有些远啊。”
他魂穿后为了怕露馅，特意了解过廉市以及周边的地理信息，廉市十几个镇被平行紧邻的一条国道和一条铁路分为南北两部分，这两条平行分割线也将廉市市区划分为廉北和廉南，自己村所在的营口镇和韩静慧家的大马镇虽然都在北边，但一个偏西，一个却更偏北，一提到这廖聪九不得不佩服张代和李旭龙两人，这二位可是对廉市十几个镇的方位如数家珍，李旭龙甚至还知道一些镇上的特产和独特的文化习俗，他毒舌却言之有物，这也是一种常人难及的天赋，廖聪搜集的好多信息都是从他口中了解到的。
韩静慧点点头：“嗯，快在最北边了，从学校坐车要一个多小时才到家，我们那再往北就是新极市，我初中同学也有人是在新极市上高中的。”
跟廖聪熟悉之后，韩静慧已经不会那么羞涩了，即使单独相处，正常交流还是能做到的。
廖聪又问道：“你们回宿舍以后都干什么？”
“一般就是洗洗衣服，看看书，聊聊天，听听歌什么的。”
廖聪坏笑道：“听说王强的衣服都是丁红帮着洗，你见过吗？”
“嗯。”韩静慧也捂嘴笑：“王强给我们宿舍买过好几次糖和零食了。”
廖聪一惊：“呦呵，强哥这一手很高明啊，居然知道买通女朋友的舍友了。”
韩静慧笑而不语。
“一会跟我去小卖部，我也给你们买一些零食带回去，可不能被强哥和丁红比下去。”
“啊？”韩静慧扭捏着，“他们俩是情侣，所以才买的，我们……”
廖聪也反应过来，不过还是逞能道：“一个性质，吃人嘴短，你带回去她们就会看在吃的的份上让着点你。”
韩静慧低着头：“我们宿舍人都很好的，况且还有慧慧，没人欺负我。”
廖聪的思维已经跳到下一个问题：“哎？我是不是也该给玉双她们宿舍买一份？”
韩静慧瘪了瘪嘴，没出声。
廖聪突然兴奋指着：“哎，看，她们出来了，走，我们过去。”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几十个学生从里面走出来，将近八成都是女生，这里大致就能看出男女天赋的区别，不知道别的学校什么样，反正职教的学生里，大部分女生的英语水平确实比男生好。
考完的学生面带疲惫地出了办公室，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却掩不住的兴奋，周玉双就是后者，几乎飞奔着跑到廖聪身边。
“累不？”
“不累，就是气氛有点压抑。”周玉双小声道：“我想提前交卷的，高老师不允许。”
“估计是怕你影响别人吧。”廖聪搂着周玉双往教学楼外走，“我刚才过去老师都赶我，还让我小点声，，对了，题目难吗？”
“嗯，比上一次月考难多了。”周玉双深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这次差不多五十人，初试会刷下来一半的人，第二次复试就只取前五名。”
“嗯，放轻松，你肯定没问题。”
“希望如此吧。”
“饿不饿？咱们去小卖部，我给你买点好吃的补补。”
“嗯！”
小卖部，廖聪挑了一堆女孩子爱吃的，分成两兜，周玉双一兜，韩静慧一兜。
“这么多，吃不完啊！”韩静慧犹豫道，“马上就放月假了。”
廖聪摆摆手：“没关系，分给胡雅静她们宿舍一些，给阿珂也分点，今天多亏了她的自行车！”
周玉双两人可是见过酒吧的孟康递给廖聪那叠钱的，知道廖聪有钱，也就没再推辞。
廖聪将两人送到楼下，轻轻抱了抱周玉双，这才将两大兜零食交给俩人。
两个女孩吭哧吭哧地拎着东西上楼了，廖聪转身哼着歌朝宿舍走着，想了想，又去小卖部买了几包花生、瓜子和方便面，算是给宿舍兄弟们的这份。
廖聪拎着东西快步走着，走廊的灯忽明忽暗，廖聪不经意一瞥，就见到自己教室居然还亮着灯。
“咦？这么刻苦？肯定是史姑娘！”廖聪鬼使神差地转向走进教学楼，轻轻推开门，果然，史雪霞的位置上趴着一个人。
廖聪依在门框上，大叫道：“喂，史姑娘，这么晚还不走？”
史雪霞被吓了一跳，抬起头看是廖聪，这才抹了把脸，低着头站了起来：“这就走。”
“怎么哭了？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跟我说，我看谁这么大胆欺负咱们班的女生！”廖聪瞥见史雪霞脸上的泪痕，急匆匆地走过来。
“呜……”史雪霞忍不住抱紧廖聪痛哭起来，哭得身体都一颤一颤的。
“咋了这是？”廖聪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轻轻抱住她安慰着，“怎么哭这么厉害？”
史雪霞一边抽噎一边道：“廖……聪，我好……没用啊，明明……英语那么……那么用功地学习了，可还是考砸了！”
“就为这哭啊？”廖聪哭笑不得：“这有什么啊，我英语都没及过格，你看我啥时候哭了？”
“我跟你不一样……”
“哪不一样？”廖聪反问，“哎，你别哭了，怎么这么多眼泪呦！”
史雪霞不说话，只是哭个不停。
“史姑娘，咱先出去吧，一会教学楼要关灯锁门了。”廖聪说着，拿起东西，拉着史雪霞走出教室，锁上门，俩人并肩朝女生宿舍楼走着。
廖聪看着依旧抽泣的史雪霞，叹了一口气：“压力太大了吧，那就好好哭一场放松放松，说实话，你是我见过最刻苦的人了。”
即使还哭着，史雪霞手里依然抱着一本书，也是没谁了。
“可是，我还是比不上玉双。”史雪霞情绪平复了些，就是说话还带着颤音，还不由自主地一抽一抽的。
“不是所有付出都有回报的。”廖聪感叹道，“有时候不得不承认，普通人跟天才是有差距滴。”
“……”这话搁以前史雪霞肯定不信，现在却慢慢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一次英语竞赛前的校级初试，就几乎摧毁了史雪霞的自信心，勤能补拙，但拙补完了可不会一步到位到天才这一层次的。
“史姑娘，你成绩也不差，怎么会考到职教？”廖聪问道，“不过也好，你这样的去了一中、九中，肯定更生不如死。”
“中考的时候我来例……呃……身体不舒服，发挥失常了。”史雪霞低着头，要是考去一中，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得上。
廖聪出于好奇，扭头问道：“你怎么这么爱学习？”
“我以后想当老师的。”史雪霞眼中闪过坚定。
两人走到女生宿舍楼下，史雪霞却主动转到乒乓球台静静坐下。
“不上去？”廖聪问了一声没有回应，也就顺势坐在史雪霞身边，“那我陪你坐一会。”
廖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从兜里拿出一颗糖撕开包装，魂穿后养成吃糖的习惯，兜里几乎不断糖，这下排上用场了，剥开糖纸递到史雪霞嘴边：“吃了。”
史雪霞一愣，下意识的嘴巴一张，转瞬，一股甜滋滋的味道瞬间在味蕾中绽放：“谢谢。”
“不客气。”
史雪霞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吃糖？天天都带着。”
“生活太苦了，我喜欢让它甜一点。”
史雪霞怔住。
“哈哈，是不是觉得很有深度？”廖聪也将一颗糖含在嘴里，“甜的东西为什么不喜欢，难道还喜欢苦的吗？”
史雪霞认真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廖聪瞥瞥史雪霞：“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抬杠小能手啊？”
史雪霞抬头看着黑幕一样的天空，扭头问道：“廖聪，你想过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没想过。”廖聪突然躺在乒乓球台上，“我现在觉得每多活一天都是命运对我的恩赐。”
“嗯？为什么？”
“我以前的日子虽然衣食无忧，可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特别没意思，现在不同，虽然日子苦了点，作为学生也被管的没以前自由，可每一天都是全新的，也是我喜欢的。”
“听不懂。”
“你不用懂。”廖聪将两只手臂枕在脑袋下面，“自己的人生从来都是自己做主，史姑娘，你的坚持和刻苦很令人钦佩，但这种生活方式却不适合我，不过它可能却是最适合你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不会选择别的路。”
“……”史雪霞深吸一口气，整个人都精神许多，“谢谢你廖聪。”说着，史雪霞大着胆子轻轻往里坐了坐，慢慢地躺在廖聪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天空。
“滴，和史雪霞的羁绊值+20”
“嚯！”廖聪满脸震惊地看着史雪霞，自己是哪句话刺激到这姑娘了？
夜空下，但见一张清秀的面孔，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和几分释然，廖聪瞬间盖特到史姑娘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