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无可取代
“谢谢宁哥。”廖聪在校门口跳下车，对卫宁道谢，卫娉婷从副驾驶下来，慢慢走到廖聪身边。
“婷婷……”卫宁叫住卫娉婷，犹豫了一下道：“下星期你放假的时候我来接你，一起去家里陪爸吃顿饭怎么样？爸虽然不说，其实一直很担心你。”
“嗯。”卫娉婷敷衍地点了点头。
卫宁看在眼里却莫名兴奋了起来：“那说好了，下周日下午我来接你！”
“兄弟。”卫宁脸上的笑容不减，探头对廖聪道：“麻烦在学校多照顾照顾我妹妹。”
“哦，好。”廖聪一边往嘴里狂塞面包，一边应道，冷不丁噎住了，卫娉婷赶忙送上手里喝了一半的豆浆，廖聪来不及多想，接过来就喝，卫娉婷还不断给他顺着后背。
卫宁惊愕地看着自己妹妹，目光闪烁。
卫娉婷一边拍一边埋怨：“刚在车上不吃，现在吃的这么着急！”
廖聪喝了一口豆浆，感觉好了很多，辩解道：“掉渣多不好。”
“哥，你快走吧，我们进去了！”卫娉婷朝哥哥摆摆手，自然而然地挽着廖聪的胳膊，拉着他便门卫室走着，廖聪似乎没觉得不对，仍然在狂吃面包，他感觉自己的胃空得难受，难得体验到饥饿的感觉。
卫宁看着宛如情侣一样的两人，感慨万千，抽着烟亲眼见两人走进学校不见了身影，这才掐灭烟头，掉头离开。
“昨晚上我怎么睡到沙发上了？”
廖聪撒谎道：“哦，你困了就自己过去了，苏糖给你拿的被子。”
卫娉婷惊讶道：“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谁知道？”廖聪将最后一口吃掉，“快走吧，你一觉睡到八点，运动会早就开始了吧，咱俩迟到了。”
卫娉婷哼了一声：“怕什么？反正我本来就请了两天假。”
廖聪苦笑，他还不知道怎么跟周玉双交代呢，昨天他可是答应陪她一起通宵的，结果却出现这样的意外。
“喂，你别拽着我，自己走！”廖聪这才感觉卫娉婷的手攀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甩了甩，“让老师看到该说了。”
卫娉婷眼一瞪：“你是怕被周玉双看到吧？”
廖聪直言：“对啊，我有女朋友了，当然得避嫌。”
“你……哼！”卫娉婷一下甩开廖聪，大长腿走得极快，很快就超过廖聪一大截。
廖聪不急不缓地走着，连追的念头都没有。
“高二叔！”去大操场的时候路过几家新食堂，卫娉婷正和高二叔聊天，廖聪见到，也打了个招呼，只是紧接着就打了个哈欠，昨晚他又奋战了一宿传奇，这破游戏升级好慢，还要点卡，搁几十年后绝对没人玩，呃，也不对，廖聪大致了解了热血传奇，往后几十年好像还有不少明星代言过呢，不过他没玩过。
高二叔笑笑：“看看你这样哈欠连天的，怎么在医院睡得不舒服吗？”
廖聪揉揉眼睛：“昨晚上不想在医院待着，去网吧通宵了。”
“你这小子心也真大！”高二叔眼睛里既有调侃又有赞叹，“对了，卫哥让我代他跟你道声谢，说这次算卫家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事尽管找卫家帮忙，能办到的卫家绝无二话。”
“哦。”廖聪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应了一声，“二叔，那我先走了。”
高二叔道：“卧槽，你小子知道卫家的人情多难得吗？老子跟着卫哥混了这么久，还没见有人对卫家的人情这么满不在乎的，小子，二叔好心提醒你，别拿着鸡毛蒜皮的小事把这份人情用掉。”
“晓得啦。”廖聪已经听到大操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二叔，不跟你说啦，我要过去了。”
“德行，滚蛋吧！”高二叔一脸怒其不争地吼了一声，转头却对亭亭玉立的卫娉婷柔声细语，“大侄女放心，二叔跟你保证，昨天的事肯定不会再发生。”
“谢谢高叔。”
“嗨，我也没帮上忙，这是我手机号，你以后想出学校，打电话给我，我找人送你，或者找你哥都行，自己万万不能一个人出去了。”
卫娉婷乖巧道：“嗯，知道了。”
“学校里老师们也专门加强了防护，昨天也多亏是有廖聪在，不然……”高二叔说着摇摇头，“嗨，不说了，你去吧。”
廖聪正走着，卫娉婷一路小跑跟上，学校北门，两个保安握着橡胶棍，分别守在门口和大操场入口，中间这段路其实不算长，感觉似乎有点兴师动众。
“学生证！”保安惊艳于卫娉婷的相貌，短暂失神后对廖聪两人道。
“啊？”廖聪愣住，这谁天天带在身上？自从上次在图书馆还了书之后，那玩意就一直待在自己宿舍的柜子里了。
“你们几班的？”
“我是高一9班的。”
“我是高一10班的。”
保安吩咐道：“在这等着，我让你们老师来领你们。”
说着将腰间对讲机取下来，通知老师接人。
这么严？廖聪和卫娉婷面面相觑，猜测应该是昨天事件的后续影响。
很快，高俊红和9班班主任，也就是廖聪的政治课老师薛翠芬一起赶了过来。
“高老师好~”廖聪激动朝高俊红招手，却被她瞪了一眼，尴尬地放下手，乖乖地等着被认领。
往操场走的路上，高俊红一副气冲冲的样子，现在她看着廖聪就头大：“廖聪，你说说你，你一天天能不能少给我惹点事？”
廖聪委屈不已：“高老师，这也不能全怪我啊……”说着还瞥了一眼被薛老师嘘寒问暖的卫娉婷，不由感叹男女差别，这个社会何时才能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啊？
“哼！”高俊红也不能说廖聪不该救人，只是对他能折腾的本事十分抓狂，昨天她知道廖聪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吓得腿都软了，这要是廖聪出事，不管是什么原因，她这个当班主任的能好过？恐怕老师都当到头了。
高俊红恶狠狠看着廖聪，恨不得捶他几下出气。
廖聪也不敢说话，乖乖地跟着高老师从操场一侧入场。
这一路廖聪走的很不自然，走到10班需要经过几乎所有班级，面对各班同学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廖聪只能低着头闷头走路，他觉得就连主席台上校领导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很久，要不是跟着高俊红，廖聪肯定不嫌麻烦地从另一边绕到自己班。
“给我老实待着，再敢……”高俊红刚要吼廖聪两句，一道人影呼一下冲过来，冲进了廖聪怀里，高老师的话顿时憋在口中，定睛一看却是周玉双。
“你俩干嘛？给我回去坐好！”高俊红气哼哼的，一个两个真不让自己省心。
“呜呜……你没……事吧？我看看哪里伤着了……”周玉双的眼睛都是肿的，扑在廖聪怀里痛哭失声，对高老师的话无动于衷。
廖聪为难地看了脸色铁青的高俊红，勾着女孩的肩膀往里面挤：“劳驾各位同窗，让一让位置。”
“这个混蛋……”高俊红咒骂了一声就要暴走。
郝班长挺身挡枪眼：“高老师，刚刚许龙飞三千米得了第三，又为咱班夺得一项荣誉！”
“哦？哦！”高俊红脸色好看了些，扭身坐下，“咱们班还有几个同学有比赛的？”
郝班长一边偷偷瞥着正哄着周玉双的廖聪，一边汇报道：“没了，剩下的女子一千五百米班里没有人报名，上午的比赛就这一项了。”
“行，那你组织同学们在这休息，不许乱跑，下午颁奖和闭幕式一个也不许缺席。”
“好的老师。”
高俊红看了一眼并排坐着的廖聪和周玉双，摇了摇头，和一旁的老师们小声聊了起来，昨天出事后，所有休假的老师都被征召回来，班主任必然是要出现的，其他任课老师中，男老师被抽调负责维护秩序，女老师也分布在各班组织纪律。
金晨曦劝道：“红姐，别上火了，这事真怨不得廖聪，校长不也定了是见义勇为嘛。”
魏颖欣回头瞄了廖聪一眼：“我是真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听说一个人从几十个人手里救下了卫娉婷，听着比电影还厉害，是吧，灵芝。”
“嗯，哦，对！”陈灵芝心不在焉地回应着。
“嘿，打得一地人头破血流的。”薛翠芬感叹道，“我赶过去的时候，那场面真吓人，还好有廖聪在，要不然我们班的卫娉婷可真就……”
孙玉英哼了一声，不管怎么说，打架斗殴在她看来都是不应该的，廖聪平日的表现也过于特立独行，她对廖聪的感觉……一般，自然也不会帮着说好话，只是对于校外人员骚扰学生的举动一样的义愤填膺。
今天学校一系列举措也让她们安心了许多，对于雷厉风行的新校长也有了几分认可。
廖聪身边围了一群人，都在小声打听昨天的事，他很羡慕卫娉婷冷漠拒绝八卦的样子，但他做不到，一边拉着周玉双的手给她抹眼泪，一边小声叙说昨天的经过。
不用夸张和渲染，只将人数对比说出来，同学们就已经一阵惊呼，周玉双也听得眼中闪过浓浓的后怕。
在看到高俊红凤目含霜瞪过来的目光后，廖聪得意的笑容一下凝固在脸上，赶忙低下头，不敢得瑟。
“昨天玉双哭了一晚上。”史雪霞捅捅廖聪，“好好哄哄她。”
廖聪心疼地偷偷将周玉双拉进怀里：“傻瓜，以我的身手怎么会有事。”
周玉双边哭边道，关心的话到嘴边却变成嗔怪：“你答应过我不打架的，你说话不算数！”
“我的错，我的错，以后都不打架了！”廖聪让周玉双靠在自己肩上，“不许哭了，眼睛都跟桃子一样肿了，来，趴着我肩膀休息会儿。”
周玉双将廖聪的手抓得很紧，枕着廖聪的胳膊不时抽噎，见到廖聪后，她紧绷的精神一下放松了，哭了一夜早就疲惫的很，头一点一点的犯困。
廖聪偷偷扶着周玉双走到围墙边靠着坐下，让她依着自己：“睡吧，我陪着你。”
周玉双紧紧握着廖聪的手，不一会就扛不住困意，沉沉睡去，廖聪抚摸着周玉双的头发，没一会也困得闭上了眼睛。
这一幕让寻过来的赵柯脸色一变，踟躇了一下也靠着廖聪坐下，看到廖聪望过来的惺忪睡眼，哼了一声。
韩静慧、魏晓、马月梅几个自发将这一幕挡在身后，表情各异。
卫娉婷看到这一幕，眼神中也有几分挣扎和落寞。
她们都看得出来，周玉双在廖聪心里的位置无可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