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痴缠
“给我解释一下那首歌是怎么回事？”小醋坛子爆发了，周玉双假装挽着廖聪的手，暗地里却狠狠拧着廖聪腰间的软肉：“为什么我没听过，陈老师却听过？”
周玉双一下警惕起来，之前就感觉陈灵芝对廖聪不一般，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看来还真不是自己杞人忧天啊。
“这，就是新歌啊……”廖聪眼神躲避。
忽然脖子被一只胳膊勒住：“十郎，你骗我，你不是说给我一首歌吗？为什么这么好听的歌不交给我先唱？”
“喂，松手，我快死了。”廖聪假意挣扎，其实却是抓着萧海洋的胳膊把自己拖离战场。
廖聪看周玉双不高兴地跺着脚牵着韩静慧的手离开了，这才停止挣扎：“多谢萧大侠救命之恩！”
“救命？我不管，十郎你骗人，我的歌呢？”
“刚刚唱的是之前的，不是新歌。”廖聪解释道：“下一首一定给你。”
“后天魏晓生日，你给我准备出来。”
“魏晓生日？不是，为什么她生日你要唱歌？你要追她？”
“瞎说，贫道是不近女色的。”萧海洋哼了一声，“总要师出有名啊！”
上一首往后余生就是赵湘琴生日时唱的。
“我尽量！”
“反正明天晚上我拿不到歌，你就死定了。”
“萧大侠你……好吧。”廖聪认怂，现在的他恨不得给萧海洋的鼻子来上一拳，这狗东西的鼻子就是个挂！
坐在座位上，廖聪眼神不由得转向魏晓，忍不住捅了捅她。
“干嘛？”魏晓回头，脸色憔悴。
“mp3还你。”廖聪递过去，看着她道：“脸色这么难看，他还纠缠你呢？”
“没有。”魏晓摇摇头，似乎不经意间瞥到陈昊阴沉的目光，刚要心虚扭回头，却硬生生止住，“听说你刚才又唱了一首歌？”
“镇一镇那帮电子厂的家伙，省得他们越来越招摇。”廖聪话说的很霸道，他自信的样子也让魏晓目眩神迷。
“魏姑娘，其实呢，从一段感情里走出来的最好办法就是开始另一段感情，高一男生这么多，就没有再看得上眼的？”
“有。”
“哦？谁啊？”廖聪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真引出一个八卦，眼睛亮亮地往前凑了凑。
“你。”
“别闹！”廖聪一个脑瓜蹦弹过去：“你们是不想让我好好活着了，刚刚唱了首歌，就有一个疯女人一直缠着我，我家玉双都吃醋了，现在还没哄好呢。”
“哦？谁啊？”
正说着，靠窗的萧海洋突然高声喊着：“廖聪，找你的。”
“谁啊？”廖聪扭头，就看到他左手边的窗户玻璃上印着的人脸，不是厂妹苏糖是谁。
“就是她！”廖聪烦躁地跟魏晓嘟囔了一声，一步步走到萧海洋身边。
“这位姑娘，你就放过我吧，我真的教不了，这歌是别人的。”
苏糖呆呆地看着廖聪：“我只是想跟你认识一下，我叫苏糖，你吉他弹的真好，歌唱得也好听。”
“呃，其实呢，我们班最会唱歌的就是这位萧大侠。”廖聪一把把萧海洋提溜起来，“看到了吧，人又高又帅，唱歌也是歌神级别的，他可是我们学校校草榜第一名，你跟他玩哈，乖！”
“他也会弹吉他吗？”
“不会。”萧海洋实话实说，指着廖聪道：“不过他有女朋友了，校花榜第一，你没戏，不如考虑考虑我？”
“喂，你不是不近女色的吗？”廖聪锤了萧海洋一下。
“色即是空，空既是色，这位女施主……嗯，相貌出众！”萧海洋说着轻咳一声，转向苏糖正式做着自我介绍：“在下萧海洋，江湖人称第一校草萧十一郎，不知……”
苏糖怯怯地往后一缩，指着廖聪，大眼睛里满是渴求：“你好，我想跟他学吉他！”
萧海洋的笑容顿时石化。
“没空！”廖聪失去耐心：“我很忙的，白天上课，晚上也上课，有限的空闲还要陪我家玉双，你们电子厂那个大高个不是唱的挺好吗？你找他去啊。”
“我不让你白教，我付学费。”
“多少？”廖聪一愣，“呃，不是，不是钱的事，姑娘，你……”
“叮铃……”
“上课了，你快走吧，再让我们老师看到我就遭殃了。”廖聪说完就溜了。
高老师在讲台上，似乎真的为了英语竞赛而不懈努力，又拉着周玉双等人在开小灶，对课堂的纪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廖聪正在一张纸上写着歌词，既然被抓住小辫子，也只能束手就擒，他觉得周玉双也挺喜欢这首歌的，希望她看在歌词的份上能给自己一个辩解的机会，正写着，就感觉马月梅捅了捅自己。
“咋了？”
“给你的？”马月梅递过来一张纸条。
“谁给的？”
“窗外那位。”
廖聪一愣，她还没走？视线转过去，果然小姑娘还在那站着，正和萧海洋有一搭没一搭地窃窃私语。
陈昊也很舔狗地抻着脖子和女孩聊着，甚至为了套近乎，把宿敌廖聪的事迹讲出来讨好苏糖。
廖聪拆开纸条，上面用娟秀的字体恳求晚自习前那首歌的歌词，还再次提到请廖聪教自己弹吉他。
廖聪没有理会，团成一团就给扔了。
第二节课是陈灵芝的课，她的课就更加散漫了，只是这次她却没有留在讲台上，而是四处走着，有同学想请教问题，一举手她就会走过去讲解。
自然，她也很快看到了苏糖，愣了一下，幽怨地瞥了廖聪一眼，这狗东西怎么总是被女生倒追？
上课刚一会，小雨又下了起来，陈灵芝一开始并不在意，只是瞥见狼狈躲雨的苏糖，突然心中一软，不知道想到什么，走到她面前：“下雨了，你赶紧回去吧。”
“我等他下课。”苏糖呆呆地回了一句，雨却突然大了，顿时让她十分狼狈。
“要不你进来教室吧。”
“不了，谢谢老师。”
陈灵芝却催促道：“傻瓜，雨越来越大的，也会越来越冷，你会淋病的，快进来。”
苏糖哦了一声，手挡在头上，快步跑进教学楼，陈灵芝也出去迎了一下，把讲台上的椅子搬给她。
“老师，我想坐他那！”苏糖指了指廖聪身边。
陈灵芝看着她被雨水淋湿的小脸，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怎么这么倔？”想了想，还是把苏糖带到廖聪旁边，对廖聪嘱咐道：“不许欺负她！”
“喂，陈灵……陈老师，这样合适吗？”
“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挨淋啊？”陈灵芝用指头戳了廖聪脑门一下，小声道：“我看她挺乖的，你随便教教打发了。”
“您这是把我豁出去了。”
“还不是你惹的事。”陈灵芝说着，转身离开教室，没一会，端着一杯热水放到苏糖手里，“喝点热水，去去寒。”
“谢谢老师。”苏糖头发湿漉漉的，眼睛清澈，显得人很呆萌，像是一头无害的小鹿，这模样特别能引起男生的保护欲，反正高明就不停偷看，手里的武侠小说都不香了。
“廖聪，给她本书看，你俩不要影响别的同学自习。”
“我这只有课本。”
“我这有武侠小说。”高明偷偷说了一句，这货看苏糖看得眼睛都直了，刚淋过雨的小姑娘就像是出水芙蓉一样秀色可餐。
“一边去，女孩子谁爱看武侠？”廖聪抽出一本语文课外读物递给苏糖。
陈灵芝拍拍手：“继续自习吧。”
可众人的视线还是时不时转到苏糖身上。
“唉！”廖聪看着女孩湿漉漉的外套，脱掉自己外套递给她，“湿的脱了，换上这个。”
“哦。”女孩顺从地脱掉自己的牛仔外套，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玉臂，又匆匆换上廖聪的，只是廖聪比她高些，宽大的外套更显得她娇小。
“唔哦~~”
“玛德，真会撩！”
后排张代、高飞翔几个起哄，纷纷表示学到了。
“我这是善良，陈老师刚教的！”廖聪搓了搓胳膊，继续写自己的作业，苏糖就抱着廖聪的语文读物盯着廖聪，想了想，把装着热水的杯子递给廖聪。
“不喝。”
“你喝，喝了就不冷了。”
廖聪白了她一眼，还不都是因为她自己才没衣服穿，才会冷的？
苏糖见廖聪不动，亲自拧开水杯，递到廖聪嘴边：“你喝。”
“我他……”廖聪看着女孩纯净的眼睛，口中恶语怎么也说不出来，莫名其妙地接过杯子轻轻嘬了一口：“烫，你抱着暖手吧。”
“哦。”苏糖拧紧瓶盖，抱着水杯趴在桌边，静静地看着廖聪，看得廖聪特别不自在。
唰唰唰在纸上写了一会，递给苏糖，小声道：“你要的歌词。”
“啊~谢谢！”苏糖惊喜道谢，迫不及待翻看着。
“你这个性格，是怎么在电子厂混的？”廖聪好奇在纸上写道，这姑娘又倔又呆萌，关键长得还漂亮，肯定会被其他厂妹排挤。
苏糖低着头，接过廖聪的笔写道：“刚入职就来这里培训了。”
廖聪继续写着：“你怎么会弹吉他的？”
“我爸以前教的。”
“你这么小，家里舍得让你出来工作？”
苏糖眼里噙着泪花写道：“家里就奶奶和二叔一家了。”
廖聪心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糖。
“你爸妈呢？”这一次廖聪没用笔，而且轻声问的。
“……”苏糖黯然低下头，廖聪顿时警醒过来，忙低声道歉。
“没关系。”
廖聪看着苏糖，忍不住想着：这不就是后世自己的翻版吗？心中不禁对女孩生出感同身受的怜惜。
“一个人很辛苦吧？”
“还好。”
“这是你第一份工作？”
“不是，两年前就出来了，在一家饭店帮工。”苏糖写着又补了一行字：“这份工作工资高点。”
“你的同事看着不好惹，有没有被欺负？”
“新来的都被欺负。”
“傻瓜。”
廖聪摸了摸她的头发，在苏糖诧异的目光中尴尬地收回手。
苏糖满眼祈求，主动写道：“你能教我弹吉他吗？”
“为什么这么想学吉他？”
“因为每次弹吉他的时候都会想起爸爸，就是他教我弹吉他的。”
廖聪心又是一颤：“好，我教你。”
“谢谢。”
“滴，和苏糖的羁绊值+5”
两人从陌生到熟悉只是短短几分钟，廖聪知道，他和女孩同病相怜的经历才是他态度转变的原因。
廖聪魂穿之前还是陈默的时候，高一时家里父母意外去世，成为孤儿的陈默一样经历了很多磨难，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可不像苏糖这样呆萌无害，反而是充满对世界、对他人的漠视、畏避和厌弃，几个对自己不错的亲戚和父母的朋友都因为自己的态度而慢慢疏远，直到自己在社会摸爬滚打几年，遇到了秦佳怡才慢慢变得像个正常人。
苏糖干净的眼睛让廖聪忍不住叹息，孤苦无依生活了几年，依然保留着这份天真和干净，真是太难得了。
至少他就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