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烦意乱
“走吧，我没事了。”
“滴，和陈灵芝的羁绊值+5”
不知过了多久，陈灵芝将头抬起来，脸上带着笑容，只是双眼通红。
“哦，好。”廖聪慌忙站起来，帮陈灵芝拎着吉他包，伸手去拉她。
陈灵芝视若无睹，自己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后道：“廖聪，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嗯……”廖聪心里不太平静。
陈灵芝回头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刚刚那个，你就当成是误会吧，或者，忘了也好，以后，我还是你的老师。”
“嗯。”
陈灵芝本来是想两人分开走的，廖聪执意先送她回家，陈灵芝没有拒绝。
黑三轮噪音很响，两个人并肩坐在棚子里，一开始都没有说话，陈灵芝始终闭着眼睛斜靠在车棚上。
“陈老师。”
“嗯？”
“我喜欢你！”
“嗯？？？”陈灵芝猛地睁开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语出惊人的廖聪。
“滴，和陈灵芝的羁绊值+20”
“可我不能自私，我已经有玉双了，她也是个我拼命也会保护的女孩，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
“哦……”极度的希望变成极度的失望，陈灵芝脑子一片空白。
廖聪沉默了一会：“所以我对你的喜欢只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欣赏，我们可以是最好的朋友，但不会也不该成为恋人，你会遇到一个一心一意对你好，把你宠在手心上的男人。”
“我明白了。”陈灵芝痛苦的闭上眼，泪水情不自禁流下来。
“到了！”司机在一栋小区前停下车，陈灵芝抢一般跳下车，叫招呼都没跟廖聪打，一路狂奔离开，看着她哭泣的背影，廖聪心里莫名有些失落，可就像他说的，他已经有周玉双了，那个像极了某人的周玉双。
黑三轮调转方向，朝着廖聪小姨家驶去。
敲门，是老爷子给开的门，看到廖聪的一瞬间，老爷子松了一口气，刚刚他已经被强势的小儿媳妇埋怨了一顿，好在廖聪这孩子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看看几点了？”
“小姨……”
“上了一个月学，称呼都变了？小姨小姨，以前不直接叫姨吗？”
廖聪心里咯噔一下，赔笑道：“这么叫不是显得您年轻嘛！”
小姨上下打量了廖聪几眼：“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
“孩子这不回来了？”老爷子打着圆场：“吃饭了吗？”
“吃了，爷爷。”
“行，回来就好，去跟橙子玩吧。”
“哦！”廖聪瞥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强打起精神走了过去。
也许是见廖聪回来了，小姨并没有再埋怨，继续回卫生间洗衣服。
廖聪没有跟小孩相处的经验，不过好在橙子正拿着彩笔画画，廖聪捡起一根铅笔，很快画了一张小橙子的q版头像，萌萌的头像一下吸引了橙子的注意，还在上幼儿园的橙子很快就哥哥哥哥的叫开了。
“爷爷，哥哥画的我……”
“妈妈，哥哥画的我……”
“奶奶，哥哥画的我……”
橙子满屋子乱跑，跟所有人都炫耀了一下自己的蠢萌头像，廖聪自然也被他拽着不撒手，跟着他在屋子里乱转。
同时，廖聪也见到了橙子的奶奶，一个瘫痪在床多年，满头白发的老太太。
“奶奶！”廖聪礼貌地叫了一声。
“嗳，好孩子。”得益于老爷子精心的照顾，老太太精神上还挺健旺，忙不迭让老爷子给廖聪拿吃的。
“妈，不用拿了，我给他们洗了苹果，橙子，二聪，过来吃。”小姨端着果盘进来，递给老爷子和老太太一人一个，将廖聪和儿子拉到客厅。
小姨递给廖聪一个苹果，冷声问道：“新学校怎么样？有没有又翻墙上网吧去？”
廖聪有种直面班主任高俊红的错觉：“没有，没有。”
“哼，你下次要是再敢乱来，你爸打断你腿的时候我绝不拦着！”小姨一边给橙子削苹果一边威胁道：“你们张老师可是教你们的，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的，别想瞒着家里胡来！”
“哦……”廖聪应着，小口吃着苹果。
接触下来，廖聪很快发现小姨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嘴里一刻不停的唠叨，什么姐姐姐夫的辛苦啊，供廖聪和他姐姐廖欢这两个孩子上学的难处啊，廖聪饱受折磨的同时也忍不住感到浓浓的温馨。
姨夫喝得半醉回来，廖聪帮着将姨夫扶到床上，橙子见状也学着廖聪的样子扶着爸爸的另一边，这一幕让小姨有些欣慰，以前廖聪从没这么懂事过。
“上了高中真的不一样了。”小姨想着，也顺势结束了说教。
一夜无话，廖聪难得睡了个懒觉，早晨起床，家里空荡荡的，姨夫也是一所小学的体育老师，学校放假偶尔也要值班，小姨是医生，更是没有什么节假日的概念。
正想着，老爷子开门进来，手里拎着油条和小米粥。
“醒啦？正好，我买了早餐，来，一起吃。”老爷子细心将早餐摆好，又去主卧看了一眼还在酣睡的橙子，小心翼翼关好门，分出一份早餐拿进屋里给老太太吃。
可能是觉得廖聪是客人，老爷子安排好老太太，自己也走到客厅陪着吃，看着吃得正香的廖聪，忍不住笑笑：“还可以吧，他们都说他家油条好吃，我排了好半天队呢。”
“好吃，爷爷，油条摊子在哪？明天早上我去排队买。”
“不用，好不容易放个假，多睡会，高中生学习很费脑子的。”
两人毕竟刚刚接触，共同话题不多，老爷子拿出遥控器打开电视。
“哦，对了，孩子，一会我带橙子去游乐场玩，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不去了。”廖聪沉吟了一下，“那奶奶呢？”
“嗨，她不爱出门，每次推她出去跟要她命一样。”
廖聪看得出来，老爷子照顾老太太还算尽心尽力，而且老爷子有轻微洁癖，屋里打扫的挺干净。
“你要是不出去，就在我们那屋玩吧，那屋里有电脑，上上网什么的挺方便，你们这个年纪应该都喜欢电脑。”老爷子吃着油条，美滋滋喝了口粥，“要是在家待不住，出去玩也行，记得中午吃饭前赶回来，今天爷爷做好吃的。你姨说，你姥爷他们还有你爸妈中午来，说起来我们也挺长时间没见你姥爷他们了。”
廖聪闻言顿时止住心思：“不出去了，我就在家吧。”
两个人正说着，橙子光着屁股跑出来，老爷子连忙给他穿衣服穿鞋，又带他吃了饭，收拾好家里，就带着橙子出去了。
廖聪自己在客厅待着，电视里播着电影《哈利波特与魔法石》，廖聪后世也听说过，但还没完整看过。
忽然，老太太屋里传来一阵动静，廖聪急忙跑过去推开门，发现是老太太自己上厕所，回床上时碰倒了凳子。
“没事，孩子，你忙你的吧。”
廖聪扶起凳子，看着慈祥的老太太：“我也没事干，奶奶，我陪你聊会天啊？”
“好啊。”老太太手边就是收音机，平日里消磨时间就靠它，但有人陪着聊天还是比个死物强多了。
“奶奶，您和爷爷有几个孩子啊？”
“四个，都是儿子，你姨父是老小。”
“那您也得有好几个孙子孙女了吧？”
“可不是，三个孙子，三个孙女，最大的比你还大几岁呢！”老太太说着，伸手去拿床头的相册，翻开相册，一个一个指给廖聪看。
“喏，这是老大一家子，这张是老二家的……”
一张张的全家福保存得很好，看得出这套相册是老太太心爱之物，也许里面寄托着老太太对后辈的宠爱，老太太喋喋不休跟廖聪说了好多这一家子的事。
“奶奶，你们一大家子没有照过全家福吗？”整个相册翻遍了，里面只有廖廖几张老太太的相片，还都是老照片，那时的姨夫也就自己这么大。
“我这腿瘫了十几年了，不耐烦去照相。”老太太如是说道，摩挲着相册里的一个个孩子，眼睛里闪烁着几分遗憾让廖聪久久无法释怀。
她或许是怕自己行动不便给别人添麻烦吧！
廖聪刚想宽慰老太太几句，老爷子就带着橙子回来了，这小子去的时候兴致勃勃，玩了一会就闹着要回家。
“孩子，你带着橙子在家玩会，我出去买点菜咱们中午吃。”
“好。”廖聪应着，橙子挺喜欢跟自己玩，倒也不怕带不了。
看着一大一小趴在桌子上画画，老爷子放心的出门了。
廖聪进屋看老太太睡着了，想了想拿出那本相册。
回到客厅，廖聪取过一张橙子的白纸，铅笔，闭目思索了片刻，开始画画，他要给老太太一个惊喜。
画像正中间，是端坐着的老爷子和老太太，两人身边和身后，儿子儿媳依次站着，孙子辈年纪小的蹲在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前面，年级大的站在各自父母身边，廖聪对橙子最熟悉，把他安排到老爷子的怀中，老太太怀里，是一个额头涂着红点的小丫头，这是老太太三儿子家的小孙女。
只有黑白色，看着跟以前老照片的样子很像，大大小小二十多人，挤满了整个画面，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虽然看着有些严肃拘谨，但其实挺符合现在这个年代的特色。
画完最后一笔，廖聪满意笑笑，他突然发现，也许这才是自己画技的价值吧，画了这么久，廖聪想上厕所，怕橙子把画弄坏，放到了电视机的上面，用遥控器压着。
门开了，姨夫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堆肉和菜，看着正在涂鸦的儿子，笑了笑，喊了老爷子几声，却没人应答。
“姨夫，爷爷出去买菜了！”廖聪从厕所出来，从他手里接过食材，搬到了厨房。
“哦，我说怎么不在家。”姨夫撸胳膊挽袖子，开始准备午饭，看架势就是个厨艺精通的主。
“橙子，过来洗菜！”廖聪招呼了一声，小橙子立刻哒哒哒跑了过来，短短半天，他已经跟廖聪混熟了。
“爸爸，哥哥画的我……”橙子举着昨晚上廖聪画的q版橙子给爸爸看。
“呦，画的不错啊。”姨夫惊讶看了廖聪一眼，这小子初中每个周末都在自己家住，自己竟都没发现他还会画画。
“旁边这些是我画的。”橙子奶声奶气地指着一个个圆头圆身子的人物求夸奖。
“咦……”姨夫撇撇嘴，明显觉得难以入眼。
“橙子好棒，一会哥哥教你画画。”廖聪一边洗菜，一边道，“橙子想画什么？”
“四驱兄弟！”
“那是什么？”廖聪一愣。
“赛车，小烈，小豪！嘟……呜……”
廖聪摇头，这就是代沟啊！魂穿前的自己比橙子这小子还小将近十岁呢！
老爷子回来，一样拎着一大堆食材，父子二人互相埋怨了对方没跟自己通气，食材买重了，不过很快就开始联手准备午餐。
橙子催促着廖聪画画，把自己珍藏的四驱赛车和四驱兄弟的卡片拿给廖聪看。
架不住橙子的哭求，廖聪只好给他画了几张，而且四驱兄弟的脸也用橙子的脸代替，这一下可高兴坏了橙子，对廖聪的崇拜达到顶点！
“橙子，把画拿给奶奶，小心点，别弄坏了！”廖聪从遥控下抽出那张画，他觉得画由橙子转交可能效果更好些。
已经完全对廖聪言听计从的橙子噔噔噔跑着，完成了任务后又跑回来趴在桌子上开始涂鸦，这让廖聪哭笑不得，小孩子果然天真无邪。
中午，小姨带着一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家门。
“怎么，不认识了，傻小子叫人啊？”小姨一把拉过橙子，挨个让他问好，廖聪也从厨房里跑出来，趁着大家围着橙子的时候，跟橙子一起努力地辨认着自己的亲戚。
那个和自己长的最像的应该就是父亲了，旁边抱着橙子不撒手的该是自己母亲，又矮又瘦的姥姥，胖胖的姥爷，黑瘦却不矮的小舅，活泼的表妹。
一群人一下将屋子挤的满满的，姨夫父子俩热情招呼着，备好的烟酒水果端了上来，男人在客厅叙话，女的都去到老太太的屋子里看望。
橙子拉着比自己大一岁的表姐王小小，给她看廖聪画的话，上幼儿园之前，橙子跟小小都是被姥姥带大的，俩人一起长大，感情不错。
小女孩对赛车不太感兴趣，歪着头问哥哥能不能画个别的，廖聪自然满足她，几分钟就画出一个白雪公主，小模样跟小小一模一样。
“还要有小矮人！”小小年纪不大，心眼不少，咯咯笑着指着空白的地方，两只小手摇晃着廖聪的胳膊撒娇。
“好，这就给小小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