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患得患失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陈昊气冲冲地走到廖聪面前：“你什么意思？”
“觉得你渣！”
“你……”陈昊闻言暴怒，冷哼了一声，扭头对回头忐忑望过来的魏晓道：“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魏晓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两人朝着二楼天台走去。
“唉，何苦呢？”廖聪摇头叹息，魏姑娘的相貌在班里是数得着的，学习也好，为啥就看上了陈昊这等货色？
“你干的？”胡雅静回头朝廖聪问道，赵湘琴也很感兴趣的回头听着。
“没，人家自己聊上的。”自己只是小小地推了一把。
“都一样，说开了就好了。”胡雅静满不在乎，她看不惯魏晓被陈昊伤得哭哭啼啼，可也不认为她优柔寡断的做法值得怜悯。
“无情不似多情苦！”廖聪摇头叹息。
胡雅静和赵湘琴面面相觑，胡雅静匪夷所思道：“你跟周玉双这天天羡煞旁人的样，怎么还能说出这么悲伤的句子？”
“感同身受！”
胡雅静以一种自己早已看清真相的语气断言：“呸！你也是个花心的坏蛋，勉强能比陈昊好一点！”
“胡大姐，你怎么能拿我跟那个渣男比？”
“渣男？”
“就是形容自命风流，同时和好几个女生打情骂俏的男人！”
胡雅静疑惑反问：“这说的不就是你吗？”
赵湘琴和高明忍俊不禁，笑声越来越放肆。
“我什么时候……”廖聪话没说完，就看到胡雅静的目光瞥到韩静慧的身上，顿时心虚地闭嘴。
“哼！”胡雅静满眼鄙视，赵湘琴笑嘻嘻的朝廖聪喊了一句渣男，被廖聪反手拿书敲了头一下。
“我又没渣你？”
赵湘琴吃痛，不依不饶狠狠给了廖聪几下：“哼，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喂，你陈老师课上多了吧？”
“聪啊，别光顾着打闹，节目，节目啊！”
“知道啦，班长，我鄙视你！真怂！”廖聪虽然对郝班长的颇为尊重，可也是真鄙视，这并不冲突。
听到重要信息，高明眼睛一亮：“什么节目？”
“跟9班联谊活动啊，时间是下个周日，咱们班每个宿舍至少出一个节目，多多益善！”郝班长干脆趁着课间大声宣布，让班里同学提前做好准备。
“唱歌，跳舞，诗朗诵……这些都可以！”
高明疑惑看向廖聪：“表演有你啥事？你这破锣嗓子还能干啥？”
“别这么说！”郝班长生怕廖聪撂挑子，急忙站出来站台：“廖聪可是压轴的。”
说着郝班长转头看着廖聪：“聪啊，想好节目了吗？”
“有点想法了，一会上课完善一下，不过班长，我这个节目可能需要好几个人一起，算是个游戏吧。”
“班里人你随便选！只要让人看了耳目一新，就算你大功一件！”郝班长还不放心的问道，“大致是个什么类型的节目？”
“组词接龙之类的吧，想着来点新意。”
“好，好，这个有搞头！到时候老师们也会来，这种游戏最适合不过！”郝班长放心了，这一听就比唱歌跳舞上档次，所有和学习挂钩的都是老师眼里的好节目。
“给我留个位置，我第一个玩！”高二黑早在郝班长宣布时就凑了过来。
“你知道怎么玩就第一个？”高明一手把他扒拉开，毛遂自荐：“我也可以的！”
赵湘琴犹豫很久，扭头对廖聪道：“体委，需不需要女生，我可以帮忙！”
廖聪傲娇的冷哼一声：“刚才不知道谁对我连掐带挠的。”
“哼，小心眼！”
郝班长也很心动，但总算顾全大局：“都别打扰廖聪，他选上谁就是谁！”
廖聪摆摆手：“这没什么好选的，游戏总有输赢，就以宿舍为单位较量一下，九班的要是感兴趣，也可以加入进来！”
“这个好，这个好，这才更有联谊的感觉！”
上课铃响起，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座位上，这节课是语文孙老师坐镇，古板严肃的孙老师师威极重，课堂一下安静下来。
廖聪望着随着铃声一起进来的陈昊和魏晓，神情微动，陈昊一如离开教室前那般板着脸，走到廖聪边上还轻轻哼了一声，魏晓则双目微红，神情凄苦，同桌张媛媛小声询问着，她都是沉默摇头。
廖聪摇摇头，低头抽出几张空白纸，开始整理后世综艺的一些有趣的小游戏，他以前并不看综艺，喜欢与音乐相伴，生活不苦却难有笑容，还是后世同一酒吧工作的女孩整日嘻嘻哈哈对着智能手机大笑，他才被吸引地去看的，哦，那个女孩叫秦佳怡。
在那段日子里，他也迷了一阵综艺节目，很多有趣的小游戏历历在目，廖聪现在只需要整理出来，任选其一。
晚自习结束，周玉双四个照例去到教师办公室，接下来半个小时左右，是班主任高老师对她们英语一科进行强化训练的时间。
给周玉双做出一个等你的手势，廖聪继续整理游戏的环节。
这个时候就看出男女同学间刻苦程度的差别，男生除了廖聪和劳动委员许龙飞，其他人都火烧屁股一样跑向宿舍，很明显，扑克牌比书籍更有吸引力，女生则至少有三分之一还在自习。
终于做出决定和计划，廖聪放下笔，畅快的抻了抻腰。
廖聪一边活动着手腕和脖子，一边向四周张望。
“魏晓，你不走吗？那我先回去了，衣服还没洗呢。”张媛媛被同宿舍的女孩叫走，临走之时还看了一眼正呆呆看书的魏晓，提醒了她一句：你早点回去。”
“嗯，你先走吧！”魏晓答应了一下，待张媛媛几个离开，立刻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里捻着几张纸条出神。
“喂，魏姑娘，要不要这么颓废啊？”廖聪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周玉双的补习也快结束了，看着一直站有站姿，坐有坐姿的魏晓这般不顾形象地趴在桌上，忍不住开口道，“怎么，你俩谈了之后，陈昊还是没回心转意吗？”
魏晓没理廖聪，只是莫名其妙开始抽泣起来。
“差不多得了，魏姑娘，教室也快熄灯了，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情绪，早点回宿舍的好，这月黑风高的，别再让妖怪抓走了！”
魏晓不为所动，继续抽噎着，就在廖聪耸耸肩，站起来准备接周玉双时，魏晓听到声音，缓缓回过头：“廖聪，为什么他不愿意跟我好了？”
“谁？陈昊啊？”廖聪撇撇嘴，“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他的自私早该传遍整个班了吧，也就你把他当个宝，你看咱班别的女生谁理他？”连男生都不怎么愿意搭理他。
“可是我觉得他一开始对我很好呀！”魏晓似乎是在说服廖聪，又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
廖聪忍不住劝说道：“喜欢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的。”
魏晓眼中闪过迷茫：“那是什么样的？”
“爱情首先肯定是甜蜜的，是即便你身处逆境，只要想到另一半就会笑出声的甜蜜，而不是像你现在这样，自怨自艾，一个人哭哭啼啼。”廖聪干脆坐到魏晓身边，“两个人在一起很舒服，很默契，无论是一起做什么，还是只是坐在一起都不觉得无聊，这应该才是爱情该有的样子。”
魏晓抬起头看了廖聪一眼，又慢慢低下头：“一开始我跟他在一起，是很开心的，他这人虽然爱显摆，爱出风头，可这些我都能接受，可是他为了跟你攀比，非要强迫我和他接吻，我有点接受不了，刚刚课间，他还要……”
“嚯！”廖聪满脸震惊尖叫：“这样的男人你不扔还留着过年啊？这纯粹就是耍流氓了啊！我已经没把他当好人，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彻彻底底的混蛋！”
“你跟周玉双不是也……”魏晓道，“情侣间这样，不算正常吗？”
“魏姑娘，你脑子有坑吧？”
“你……”
“我跟我家玉双那是两情相悦，可不存在谁强迫谁的问题，而且你要是觉得正常，为什么还会拒绝他？”
魏晓一怔，确实……
“甜蜜不是给别人看的，而是自己的感觉，魏姑娘，你真得好好想想了，继续跟他在一起值不值，你才十几岁，花一样的年华，余生很长，风景很多，何必现在就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魏晓沉默不语。
“魏姑娘，别傻了，女生还是矜持些好，男人得到的越容易，就越不珍惜，这一次你为了和他和好，答应他接吻，下一次呢？要献身吗？一旦他得逞，你觉得他还会留在你身边吗？”
“……”魏晓浑身巨震，她其实一直迷迷糊糊也有这样的担忧，只不过不曾像廖聪这样简单粗暴的表述出来，一时间，魏晓眼中的迷茫消散了许多，“我还是想跟他继续谈下去，这是我第一段感情，我不想这么容易就放弃，不过，谢谢你廖聪，以后我面对他时，知道该怎么保护自己了。”
廖聪心中摇头一笑，暗想魏晓都开始对陈昊处处警惕了，以陈昊的为人，分手恐怕也是早晚的事了。
“走了！”廖聪站起身，“要去接我家玉双了，你啊，不撞南墙不回头，听哥一句劝，莫要自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