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别扭
下午，两人一直待在教室里，周玉双整理着自己的发言稿，廖聪在一旁看书陪着她，害怕班主任随时闯进来，廖聪没敢坐在范晓萱的位置，而是坐在周玉双的背后，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周女侠写几句就靠在桌子上跟廖聪讨论一番，掺和了廖聪的见解，这一篇发言稿润色不少，以至于周女侠请班主任过目把关时，都把班主任镇住了，在这个年纪，写出来的发言稿兼顾了学校培养，老师关照，自身励志，劝学同学，内容积极向上，面面俱到，比自己选出来的范文都强。
班主任自然是越看周玉双越满意。
“走吧，随便转转。”夜空下，星河璀璨，男生女生的心情都极好，不知不觉，两人就来到学校最西边的小树林。
这里最靠近宿舍楼，枝繁叶茂的树林也是最好的遮挡，自然成为男女生暧昧亲昵的最佳选择。
“干嘛带我来这里？”周女侠心慌慌的，没走几步，她已经见到好几对耳鬓厮磨的情侣。
周女侠甩开廖聪的手：“我们说好了，你成绩及格才可以亲我，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廖聪白了她一眼：“女侠，你没有觉得你很不公平吗？你想亲我就随时可以，我想亲你还得有各种条件！”
“你可以不答应，那以后就都别……”周玉双低着头，对廖聪的得寸进尺，不守承诺心有抵触。
“逗你玩的。”廖聪轻轻拉着女孩的手，“我就是对这里好奇。”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
“这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出双入对，还不好奇？”廖聪嘿嘿一笑，将女孩拉到墙根下两根紧挨着的大树后，低声道，“安静等着看戏。”
周玉双撇撇嘴，鄙夷着男友的诡异爱好，正当她准备提出离开的时候，一对小情侣慢慢站到自己俩人刚刚站的地方。
“珺儿，我好想你！”
“我也是！”
情侣抱头激吻，周玉双看着廖聪迅速兴奋起来的表情，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一下。
“啊~”
廖聪的尖叫声惊动了外面的情侣，两人逃命一般跑远。
“哼，你看得这么起劲干嘛？”周玉双伸手揪住廖聪的耳朵，“你真变态，陈老师说的真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只是正常的猎奇心理！”
“你就是变态！喜欢看别人……那样！”
廖聪叫屈：“谁知道他们上来就亲啊？”
“快走啦，这里待着不舒服！”
“好，哎，又有人来了！”廖聪刚刚离开，立刻被人堵了回来，讨好的轻轻揽住周女侠，在她耳边耳语道：“棒打鸳鸯一次就够了，你别乱来，等他们俩离开咱就走。”
周玉双扭身晃开廖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小情绪上来了。
廖聪拉着她的手一阵摇晃讨好，周玉双几次都没挣脱，只好作罢。
廖聪顺势将她反抱在怀中，下巴在女孩肩上，耳语道：“别生气啦，我道歉。”
女孩安静下来，沉默了一会伸手握住廖聪的手。
“咦？是我们宿舍老大王强！”廖聪突然在周女侠耳边低声惊呼。
“啊？”周玉双也没想到是熟人。
和上一对热恋中的情侣不同，王强和女伴站得就有一段安全距离。
“你约我出来有事吗？”王强身边的女孩声音甜美，明显有些羞涩。
“丁红！”周玉双压低声音。
“呦呵，甜歌玉女啊！”廖聪也听出来了，是自己班上的女生，长相中等偏上，人美声甜，军训时几首甜甜的情歌让人印象深刻，不过正式上课后人低调的很，廖聪隐约记得她的座位在倒数第二排中间偏左的位置，右手边正是王强，俩人算是同桌。
真――近水楼台先得月！
王强是宿舍老大，能跟高二黑这等货色厮混在一起打牌，但听到高二黑等人胡侃女同学言语粗俗下流时也能出声制止，昨晚也没跟着一起通宵，廖聪真没想到这等浓眉大眼的道德标杆竟先舍友一步约女孩独处，真真是人不可貌相。
“约了你好几次，你总算答应出来了。”王强也有些不自然，呼吸都重了许多。
“哦……”
“约你出来，是想跟你道歉，这几天高飞翔他们说的话很过分，他们是为了闹我，连累你了。”
“哦……”女孩语气中突然有股隐隐的失落。
“那什么，放假了，你都忙啥呢？”
丁红怯声道：“就在宿舍里呆着，下午陪我们宿舍的静慧到处走了走，散散心。”
“散心？”王强一愣。
“嗯，她这两天不开心，我昨天夜里还听见她哭了，今天上午我陪着她在学校里逛了逛，本来想去新食堂看电影的，人太多了。”
偷窥的廖聪浑身一僵，面色复杂，抱着周女侠的胳膊更紧了些。
“你喜欢看电影啊？”王强仿佛一下找到了共同话题，“爱情片还是动作片？”
丁红娇嗔道：“女孩谁爱看动作片？”
“新食堂里有一家是高飞翔叔叔家开的，有机会我拜托他，等休息日让他带咱们一起去看电影啊？”
“好啊，好啊。”丁红雀跃：“能带上我们宿舍的人不？”
“我先问问看，应该没问题。”
两人又聊了几句电影，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在尝试着探索与对方的共同话题和共同爱好。
几次稍稍暧昧的试探后，丁红有些羞涩：“我得回去了，一会还要洗洗衣服，今天都没顾上洗。”
“我送你。”
“嗯。”
两人离开后，廖聪拉着周女侠也钻了出来：“没想到他们两个会……嘿，他俩要是成了，高二黑居功甚伟啊！”
“廖聪。”
“嗯？”
“跟我在一起，你后悔吗？”
“当然不后悔。”廖聪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这么问？”
“丁红说韩静慧哭了的时候，你……”周玉双当时敏锐感觉到廖聪身体的细微反应，心中有些莫名的烦躁：“你心里还有她吧。”
“周玉双！”廖聪低声吼了一声：“我一整天都跟你在一起的。”
“你吼我……”周玉双本就委屈，听到廖聪提高音量，浑身一颤，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从认识到现在，廖聪第一次这么大嗓门对她说话。
“我踏马……”廖聪深呼吸，好一会才平复心情，拭去女孩的眼泪，廖聪轻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环手将她揉进怀中，清晰感受到女孩情绪的波动，廖聪心疼地哄着：“好啦，是我不对，不该吼你，别生气了，我错了。”
周玉双泪水依然没止住，女孩也在反思自己，虽然和廖聪认识时间不长，可就像他说的，两个人所有空余时间都在一起，他逗她笑，陪她闹，自己任性夜不归宿也是他精心照顾陪伴，要是还硬说他三心二意，貌似对他也不公平。
“傻瓜！”廖聪心疼擦拭着女孩的泪水，“别哭了啊，要试着对我有点信心……唔！”
嘴唇被两片冰凉的唇瓣堵住。
触电般的反应再次传遍全身，这一次廖聪可没客气，贪婪地索取着。
“好扎！”周女侠俏脸通红地低下头。
“回去就刮胡子！”廖聪保证，电动剃须刀现在或许有，但绝对是稀罕东西，刮胡刀都是夹着锋利的刀片的玩意，而且整个503也没人有，自己班只有郝班长有一把，现在自己有非刮胡子不可的理由了，得去借用才行。
把情绪稳定下来的周女侠送到宿舍楼门口，周女侠这才依依不舍松开廖聪的手，轻声道：“今天的事你不许生我的气。”
“放心，补偿让我很满意，早就不生气了。”
“呸！”女孩羞红了脸庞，自己总防着他偷亲自己，可两次接吻好像都是自己主动的，好丢人！
“我早就说过嘛！看谁着急！”
“哼！”周女侠一脚踢在廖聪的小腿上，躲过廖聪的大手，笑着跑进宿舍楼里。
“滴，和韩静慧的羁绊值+10”
廖聪脚下一踉跄，视线不由自主向上望去，三楼第五个窗户的位置，不是韩静慧是谁。
这莫名其妙的心虚感是为什么？
这感觉让廖聪很不自然，落荒而逃。
回到自己宿舍，对着正在牌局中笑得浪荡的王强怒目而视，看得王强一阵疑惑：“干嘛？昨天我可没偷吃你泡面，是高二黑吃的！”
“刚刚跟你在一起的女生是谁？”廖聪一句话终结了牌局，也让宿舍一下炸了锅，熄灯前的这段时间，王强经历了来自舍友无情的蹂躏关怀！
背刺成功的廖聪功成身退，转身走到504。
敲门声让里面的人下意识看向门口，发现是廖聪后，几个人面色各异。
郝班长正坐在靠窗的下铺上洗脚：“呦呵，体委，你可是第一次光顾，请进请进！”
“班长，借刮胡刀一用！”
“好说，来，坐。”郝班长笑容很诡异，“听说，你在班里亲了周玉双？爷们啊！”
“额，都知道了？”廖聪内心波澜不动。
“高人啊！”郝班长看着脸色都没变的廖聪，竖着大拇指道：“对了，之前跟你提过的年级篮球比赛，我跟高一其他班班长沟通过了，先利用体育课的时间两两班级对决，然后在星期日半天的休息时间让胜者进行第二轮，估计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足够了。”
“你可答应我了，到时候咱们班就靠你跟陈昊，小康一起争夺荣誉了，可别不算数！”
“班长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廖聪保证道，“我们宿舍张昭打得挺好，班长可以邀请他当首发。”
“首发？”郝班长一愣。
廖聪也愣住：“首发，替补这些总要有个章程吧，年级联赛不能跟体育课一样，谁想上就上吧。”
“咳咳……篮球我不太懂，你详细说说。”
廖聪严重怀疑郝班长他们仅仅是口头约定，无奈道：“联赛必然是全场吧，光靠5个人恐怕力有不逮，每个班除了五名首发队员，至少也得有几个替补，而且最好是每个班出一份书面的名单，显得更正式一点，班长你没看过nba吗？”
“看得少，看得少，你接着说，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班长朝一旁大喊：“龙飞，把我昨天买的瓜子拿过来，宿舍来戚儿了都有点眼力见儿啊！”
廖聪抓了把瓜子，看着陈昊和赵小康的目光都偷偷看向自己，无奈道：“除了这个，班长最好是找个裁判，我觉得咱张老师是最好的人选，身为体育老师，公平公正，规则也都懂，他肯定也愿意。”
“嗯嗯，还有呢？”
“还有啊，联赛总不能悄无声息的，班长你到学校广播站申请，连续几天宣传比赛的消息，星期日的半决赛、决赛更要大肆宣扬，这样会吸引更多的人来看。”
“嗯，好！”
“班长你写一份汇报，重点提一下发展校园体育运动，增强学生体质一类的话，先让班主任和体育老师过目，他们大概率会支持，搞不好整大发了学校还会给冠亚军一些物质奖励，班级荣誉什么的，学生们为了出风头，还不得打鸡血一样！”
“人才，体委你可真是人才！”郝班长服了：“怪不得老师直接点名让你当体委！汇报我来写，到时候署咱俩的名！”
“别，班长，带不带我名字不重要，咱们谁跟谁，我也不乐意出这个风头，但是体育老师的教导啊，还有其他九个班长的共同倡举啊你可不能忘，吃独食不好，这功劳不小，你也吞不下，占个首倡人就行。”
“学校应该有类似的活动吧，班长这么做会不会多此一举？”陈昊见到廖聪得意洋洋的样子就不开心，这货竟然追到班花了，还强吻，周玉双他也追过，军训就表白过，却被拒绝了，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而且最关键，他还没亲过魏晓呢！
廖聪不理他，对郝班长道：“据我所知，咱们学校应该是第一次这么大规模扩招，咱们这一届就10个班，高二才只有三个班，一个文科班两个理科班，高三更是只有一文一理两个班，恐怕这种篮球联赛根本就没举行过，郝班长若是担心，可以先跟体育老师问一下，这事以前有没有先例他肯定门清。”
“对！”郝班长双手一拍：“正好跟老师谈一谈请他当裁判的事！”
“是主裁判！”
“嘿，加这一个字一听就不一样了！还是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