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赵小康的挑战
韩静慧睡醒后，这才发现原来梦里感受到的清风不是错觉，心底涌出一阵甜蜜。
“醒了，韩同学？”廖聪用力给她扇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挂在教室后面黑板上的时钟，笑道：“挺准时的，马上就上课了。”
“谢谢！”
“不用客气，去洗把脸吧，口水嘀嗒的……”廖聪的话让韩静慧一下脸红了，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却什么也没摸到。
“哈哈，你真信啊，傻丫头。”廖聪奈何不得周玉双，却在韩静慧身上扳回一城，天真的女孩最好骗，顿时笑得得意洋洋。
丫头这个称呼明显过于亲昵，韩静慧又是一阵羞涩，不由得偷瞄着其他人的反应，生怕别人听到。
“为什么总是这么在乎别人的目光呢？你是为自己活着，还是为别人活着？”廖聪合上折扇，看着韩静慧，“他们都睡着了，你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着一把拉起韩静慧的手，不顾她的挣扎，硬将她拉向教室外，四周都是午睡的同学，韩静慧不敢大喊，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挣扎着被拉出教室。
“滴，和韩静慧的羁绊值+10”
走出教室，廖聪刚扭过头，就看到女孩夺眶而出的泪水。
“额……抱歉。”廖聪赶忙松开手，平复自己的情绪，刚刚看到女孩谨小慎微的样子，没来由的一阵无名之火，这和自己跟秦佳怡第一次见面时很像，当时她也是很在乎别人的看法，差点被人灌醉，自己好心替她挡酒，还被她当成别有用心。
此刻看到韩静慧的眼泪，才发现自己又做了蠢事，用后世的标准要求现在的女孩，真是太不应该了。
这个年代，即便是再热，也没几个女孩敢穿短裤，都是一水的长裤，可见时代的保守。
廖聪看到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中竟然多出害怕的情绪，心一下揪起来，这不是他本意。
韩静慧有些吓到了，此刻见廖聪放开自己，转身就要跑回教室。
“喂！”一条胳膊顶住墙，拦在女孩面前，廖聪的气息喷在女孩脸上，“去洗把脸再回去。”
韩静慧猛地摇头，眼泪又蓄满眼眶。
“听话，去洗洗，眼泪鼻涕的多难看。”廖聪说着，无名之火再次涌出，“要不然我拉着你去洗？”
“我，我自己去……”
廖聪松开胳膊，走向男厕，天气热加上火大，他也需要用凉水降温。
韩静慧看着还有些暴躁情绪的廖聪离开，惴惴不安地跑向反方向的女厕。
廖聪感慨：破学校教学楼里男女厕所都修得保守，一个东头，一个西头，都赶上东汉西汉了！
下午，老师和学生们忍着热浪上课，男生们不时热得用书本扇风，萧十一郎的扇子物归原主，此刻正被他握在手里狂扇，校草又怎样，还不是一样难当酷热，汗流浃背。
第二节课结束，同学们突然就精神起来，学校的体育课基本上都安排在下午最后两节课，而今天，就是高一10班第一次体育课。
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绽放出极大的热情。
第三节上课铃准时响起时，体育老师掐着点走过来，正是直接任命廖聪担任体委的彪形大汉。
“来，体委整队，和军训时候一样站好。”
廖聪走出队列，整队，报数。
“报告，高一10班，应到44人，实到44人。”
“嘿。”体育老师似乎很少见到这么正式的仪式，提了提肚子，说道：“不错，都挺精神，我呢，是你们的体育老师，张宏发，一会呢，大家沿着小操场跑5圈，意思意思，然后体委带人跟我去领器材，篮球、羽毛球拍什么的，大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不过仅限于小操场范围，不许去教室那边没事找事，也不许提前回宿舍，都听清楚没？”
“听清楚了！”
“那还等什么，跑起来！”体育老师笑呵呵的喊着。
廖聪带着班里人不紧不慢地跑着，和他们一起上体育课的还有七、八、九三个班，熟悉的步伐和口号，让大家恍惚回到军训时。
5圈跑完，体育老师让各班派出三个人一起去拿器材。
“老师，咱们认识吗？”廖聪小跑几步跟上张老师的步伐，鼓起勇气问出憋了好几天的问题。
“我是你姨夫的拜把兄弟，他让我关照你。”张老师边走边道，“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去教师宿舍找我，不过你小子成绩够差劲的，不是我说，咱们这学校是整个市招生录取分数最低的，你竟然比录取分数还差3分，白花了500块钱！”
“这……”廖聪汗颜，原来自己本来就垫底啊，不过想到那个执念任务的描述，不由得感叹起来，廖大哥知耻后勇，最后竟然考到年级前五，应该算是很努力了吧。
张老师语重心长道：“以前的事不提，你小子家里条件也就那样，你爹妈供两个学生上学不容易，但凡你有点良心，就踏踏实实好好学习，别整些七七八八的事。”
“嗯。”张老师的话让廖聪心情沉重，他一直回避的就是这具身体的家人，因为他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样貌，而且越是亲密的人，越容易发现他的不同，张代就不止一次地说过他的变化有点大，不过都被廖聪推到初中三年的经历上。
应该不会被发现的吧？廖聪心底忐忑。
而他心虚的样子看在张老师的眼里，让张老师略感欣慰，心想：看样子这孩子听进去了，那就还有救。
毕竟是拐着弯的关系，张老师虽然答应兄弟，可看顺眼了照顾照顾可以，看不顺眼，面上过去也能交代，他一个体育老师也照顾不到学习成绩上去。
“一个班拿两副乒乓球拍，两副羽毛球拍，球自己去买，再拿两个篮球。”
四个班开始哄抢，生怕挑到不好的。
“有啥可抢的，都是新的！”张老师喊了一声，又嘱咐道，“各班体委，第四节下课铃响了记得把器械还回来，廖聪，你负责清点检查归置好，然后锁上门，哪个班有故意弄坏的可要自己赔的。”
“好的老师。”廖聪应着，张老师则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廖聪，郝班长，高飞翔三个一起往回走，突然，郝班长指着一处正在粉刷的房子问道：“哎，老高，这房子是干什么用的？”
高飞翔得意道：“新盖的小食堂，都已经承包出去了。”
“你咋知道？”
“有一间就是我亲叔叔承包的。”
“不会也卖那些白菜豆腐吧，有肉吗？”廖聪抬头问道。
“等着呗，要不了几天就开了。”高飞翔也说不清楚。
器材拿回来，很快被哄抢，篮球自然归男生们，女生也快速跑去小卖部买乒乓球和羽毛球。
“廖聪，咱们两个宿舍来一场篮球比赛怎么样？”竞选体委失败的赵小康站了出来，在他身后，陈昊，张栓，李洪军，杜伟峰几个在努力壮声势。
“刺激！”十一郎最爱跟比赛有关的活动，“来就来，输了的就自断筋脉！”
众人一头黑线，关爱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赵小康自动忽略十一郎的话，一边做出几个高难度的运球动作，一边挑衅：“怎么样，敢不敢？”
“也好，闲着也是闲着。”廖聪知道他心底一直不服，不过他前世也经常健身，篮球自然不陌生，正好陪他玩玩，他已经逐渐适应了这副身体的呼吸方式，正常发挥也不会太差劲。
“半场还是全场？”
“会的人不多，也得给女生留一个篮球架，就半场吧！”
赵小康呲牙一乐：“好，一边四个人，人多了打不开，10个球一局，我们这边就我，陈昊，张栓和阿杜，你们派谁？”
“我，我，我！”十一郎疯狂自荐。
廖聪笑笑拉住他：“少侠，腿伤没好利索，最好别逞强，世界还等着你拯救呢，不能折在这件小事上。”
“不行，我要上，我可以的。”萧十一郎熟练运球，确实会一些，只是没一会就吃痛停下，揉着脚踝满脸不开心。
廖聪叹息道：“教练和拉拉队长，选一个！”
“拉拉队长！”萧十一郎的脑回路一直如此清奇。
“快点啊，你们那边都谁上啊？”赵小康不耐烦问道。
“算我一个。”张代站了出来，不管是室友还是同村，他都必须支持廖聪。
“我也来。”张昭个子最小，抢过十一郎的篮球，运球，一个流畅的三步上篮，人不可貌相。
剩下的王强等人虽然有心帮忙，可确实不会，面色有些犹豫。
“胖子，你来吧！”廖聪邀请道。
“规则我倒是知道，不过打球我不太会。”秦文武扭捏道，“别拖你们后腿。”
廖聪嘿嘿一笑：“输赢无所谓，就是玩，怕什么？还能真的自断筋脉啊？”
“那好吧。”
十一郎感觉自己的拉拉队有些单薄，立马冲出去，在乒乓球台女生活动区域大喊道：“号外，号外，马上要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篮球比赛，现急招募拉拉队队员，有意者速速报名。”
神经病一样的大喊效果拉满，一些本就没抢到器械的女生很干脆的朝篮球场走去看热闹，慢慢的，10班的篮球场边缘，已经围满了人，还有好些另外几个班的人。
“十郎加油！”
“胖子加油！”
“三哥哥加油！”
“小五加油！”
萧海洋丝毫不顾及别人的目光，一声高过一声，给自己这边的选手加油鼓劲，不怕丢人就是最棒的啦啦队员。
另一边，陈昊的对象魏晓也比拼一样喊着陈昊的名字，并拉拢自己宿舍的人一起加油，比赛还没开始，气氛已经烘托出来。
“你们先开球！”廖聪顺手将篮球丢给赵小康，对自己的队友道，“一人盯一个，我盯赵小康。”
“我盯陈昊！”张昭说着，从对面的运球看，陈昊也是个高手。
张代磨拳擦掌：“张栓交给我！”
“我对阿杜！”秦文武满脸愁苦，杜伟峰个子高大，魁梧强壮，看着就不好对付。
廖聪：“放心，慢慢打不要急。”
赵小康带球，廖聪做出防守动作，不让他向里打，赵小康几次突破都以失败告终。
十一郎的嘲笑刺激了他，赵小康选择直接跳投三分球。
球自然不会进的，不过篮下阿杜一把抢到篮板，随手将球传给陈昊。
陈昊拿球一个假动作晃开张代，一个潇洒的中投，球空心入网。
“啊~”陈昊的对象魏晓一声尖叫，大喊着：“陈昊加油，陈昊加油！”
“牛掰！”赵小康一把抱住陈昊，虽然出风头的不是自己，但也同样兴奋。
504四人的身高整体比503高出不少，再加上张代和秦文武技术不过关，比赛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廖聪四人几乎没怎么碰到球，反倒是陈昊三投三中，赵小康也因队友挡拆，突入篮下三步上篮进球。
看着嚣张庆祝的对手，张代的暴脾气差点没忍住，廖聪拦住他：“代哥，别生气，不值当。”
张代憋着气：“我防不住他。”
“没关系，换人盯防，你去防守张栓，张昭，你防赵小康，我来盯陈昊，胖子，挡拆懂吧，帮五哥挡拆。”
一面倒的比赛因为陈昊的表现并没有损失多少观众，陈昊一吐心中愤懑，明明他如此优秀，竟到今天才算真正秀出来。
看着随着自己奔跑的廖聪，陈昊鄙夷一笑，换个人就能挡住我吗？
“赵小康，传球！”
廖聪舍弃自己去防守陈昊，这让赵小康意难平，偏偏张昭个子虽小却异常灵活，自己的球好几次都差点被抢断，听到陈昊的声音，想也不想的就传了出去。
陈昊接球，身体微微一沉，猛地向左一突，紧接着又一记胯下运球变向突破，一下就越过廖聪，身体高高跃起，篮球在右手中送出。
“有了！”陈昊眼睛一亮，多年的打球经验让他很确定。
只是就在他自以为必中之时，一只手掌从背后出现在视线中，势大力沉的拍下。
“啪！”
陈昊没反应过来，场边已经响起阵阵惊呼。
篮球重重落地，被秦文武一把抱住，挣脱阿杜的阻拦，传给拍手要球的廖聪。
廖聪带球走出三分线外，对萧十一郎喊道：“萧大侠，让观众向后退一退，别伤到了，比赛这才刚刚开始！”
“喔！十郎，我果然没看错你！”十一郎听令，将自己已经壮大了许多的拉拉队员派出去，指挥观众向后退，这一记大盖帽真提神！
“怎么回事？”赵小康埋怨。
“我哪知道？”陈昊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明明已经晃开廖聪了，怎么会被冒？这是个耻辱。
陈昊沉着脸，走上前防守廖聪，只是还没等他站定，廖聪突然加速突破，措不及防陈昊一下被晃倒，篮下空了，阿杜和赵小康急忙补位防守，可廖聪还是在两人面前高高跃起。
“受死！”赵小康个子高胳膊长，口不择言却极好地配合阿杜封死了廖聪的视线、角度。
让人惊讶的一幕发生了，赵小康和阿杜跳到最高后缓缓落下，廖聪却依然保持着一定的高度。
“好强的滞空力！”迅速爬起的陈昊目睹了一切，眼睛都瞪大了，“别进，别进。”
廖聪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样投篮，而且传给猎豹一样突进内线的张昭。
张昭接球，在篮下无需过多技巧，轻松一跃顺势将篮球送进篮筐。
球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