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要乖一点,不要到处乱跑哦
宋温书:???
他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也不知道宋舒窈和扶柳什么时候背着他去进修了表演,怎么做到说哭就哭的。
他大腿上的肉都快被拧下来了,眼里的泪珠还是半掉不掉的。
“小郎君,我妹妹身子不好,不能长时间受冷风吹的。”
年轻男人不蠢不笨,宋舒窈这么明显的暗示,他当然能听得懂。
“是我考虑不周了。妹妹还是去马车上吧,只是山路崎岖,路途颠簸,妹妹多担待些。”
“多谢小郎君。”
如果忽略掉刚开始这群人的凶神恶煞,单看着这一段,还以为两方人马都是良善之辈。你来我往的,客气十足。
宋舒窈和扶柳安安稳稳地在马车里享受着众星捧月,宋温书简直就是个大怨种,直接被绑起来捆住了双手,跟在队伍后面慢慢走。
踹他的男人此刻就在马车旁边时不时跟他的姐姐搭两句话,混个脸熟。
“姑娘,你们是北洲人氏,不清楚我们西洲的事情。五洲大陆尚武,但西洲地广人多,这人一多事情就多了。不少人仗着有点武学天赋就到处欺负人,烧杀掳掠的事情时有发生,西洲的名声也被他们搞臭了。是以愿意在西洲开山立派的也少了。像我们清风派这样还愿意在西洲匡扶天下正义的人已经是不多了,西洲百姓对我们的敬仰之情可以说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妹妹往后来了咱们清风派,要是还有人敢欺负你,你就同我们说,哥哥们一定替你把事情办好。”
宋舒窈眼角含泪,俨然一副受了惊吓又不敢言语的委屈模样。
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宋舒窈娇滴滴地望他一眼,他都能感受到丹田里涌上来的一股邪火。
“妹妹莫怕,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只要妹妹以后都乖乖听话,哥哥们肯定都死死护住你,不会叫你再受半点委屈的。”
宋舒窈低垂着头,点了点头,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
青年男人见她都已经伤心成了这个样子,没得办法,只能撂下了帘子,打马快步上前去,让宋舒窈自己消化一下情绪,生怕走的慢了一步就会被宋舒窈落下来的眼泪勾了魂去。
扶柳呆呆地看着被放下来的帘子,整个人都处在怔愣的状态。
“姑娘,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
天呐,她家姑娘刚才那一举一动,那小模样才叫一个勾人。
宋舒窈把放在身边的白虹剑往旁边一丢,肆意地伸直双腿马车里躺得七扭八歪。
她说话的语气是完全听不出来一丁点儿刚才的委屈的。
“这个还需要学吗?”
确实。
她刚才也只是稍微蹙了一下眉,嘟了一下嘴,眼睛里的水雾也仅仅只是因为刚才打了个哈欠。
比起这两个人在马车上的安逸,宋温书真的算是出来遭罪的。
这群人摆明了就是看上了宋舒窈的美色,巴不得宋舒窈接下来一辈子都只能待在这座破山上面,对于这个未来有可能成为宋舒窈依靠的弟弟,他们的态度可实在是算不上友好。
“喂!让你走快点,一个男人怎么走得跟个大姑娘似的。”
宋温书被用了个噤声令,半点声响的发不出来,只能通过那一双满是怒气的双眸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他双手双脚都被人用乾坤索捆了个结结实实,现在还能走就算是不错的了,要是换了别人来,这会子说不定还是一蹦一跳的呢。
略显清瘦的小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语气很是凶狠,“瞪什么瞪,再瞪爷,爷眼睛给你挖出来!”
正所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受制于人的宋温书咬了咬唇,最终也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去一小步一小步地跟上去,在心里确实骂了这群人千千万万遍。
想他生来就是五洲第一首富宋家的嫡子,修为虽然比不上自己姐姐,但在同龄人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宋温书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委屈。
也不知道他这个姐姐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等到了清风派,宋舒窈和扶柳当即被带进了最好的厢房。
至于大怨种宋温书,接待他的还是那位熟悉的老朋友——清瘦小哥的大脚。
当他的屁股和小哥九寸长的大脚亲密接触时,宋温书回头恶狠狠地瞪了小哥一眼。
回报他的只有小哥恶劣的一笑。
“这是柴房,你好好在这里待着,要乖一点,不要到处乱跑哦!”
宋温书总感觉这话有点怪怪的,但总是说不上来。
那扇木门慢慢地关上,带走了他最后的一点光。
随着这扇门的关闭,宋温书再也没能得到外界的任何一点消息,到现在了,他都不知道宋舒窈到底是打得什么主意。
夜深了,木门发出“支呀”一声,宋温书抬头,借着月光看清了眼前这人的模样。
这不正是白天踹了他好几脚那个臭男人吗!
“给,太晚了,厨房没别的吃的了,就剩这个,你将就着吃吧。”
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一只白面馒头伸到他面前来。
宋温书摇了摇手上的乾坤索,看向他的眼神中总带着点在看智障的感觉。
“我也不会解。”
男人看着他手上的乾坤索皱了皱眉,在宋温书“期盼”的眼神之下,他最终是直接把拳头一样大小的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馒头进嘴的那一瞬间,宋温书立马就明白了为什么厨房只能找到这个。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难吃的馒头,这种难吃就好像在寒冷的冬夜好不容易上了床捂热了手脚,又被迫起床上厕所,途中还不小心打翻了床边的茶壶,上完厕所回来又光脚才上了茶壶碎片的那样感觉。
不仅难吃,吃了之后心口还有一种被热水烫熟了的难受。
男人看着他僵住的表情,开口问道:“怎么了?”
宋温书嘴里被馒头堵得死死的,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看向这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像在看一个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