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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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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二章

    宫宴宾客都来?得差不多后,殿外传来?鼓乐之声。

    听到这声音,殿中原本?正在对谈寒暄的大人们面面相觑,不约而同从坐席起身,排列整齐跪地迎接。

    提着琉璃香盏的宫女们井然有序鱼贯而入,在殿门中轴左右两侧的绒毯两侧排开。

    高瑨一身玄底暗金纹的礼服出现在太和殿外,进殿之前停下脚步,不忘回头对身旁女子伸手搀扶。

    谢郬被高瑨牵着进殿,心情不是很好。

    倒不是对高瑨有什么意见。

    说实话,就最近几天的狗子,对谢郬的态度那叫一个好,让所有人看了都忍不住怀疑陛下是不是脑子坏掉的那种好,好到让谢郬如果再挑他的错都会反省自己是混蛋的那种好!

    而谢郬现在之所以心情不好,主要是因?为参加这种有外国人的国际宴会跟平日里的宫宴还不太一样,可以说北辽的那俩傻逼皇子出现,直接把这场宫宴的性质改变了。

    本?来?咱们这回的宫宴就是家宴,想?怎么吃,怎么喝,怎么聊都是在家里,一家人好说。

    突然来?了一帮外人,那一切就得严格按照礼部的规章行?事了。

    丢什么不能丢体统,失什么不能失面子。

    于是为了不失我朝体统,谢郬的贵妃礼服穿了七八层,头上还顶着至少二十斤的黄金,又是凤钗又是步摇的,总之一国宠妃该有的排面咱都有,别国宠妃没有的排面,咱也整起来?。

    【麻蛋!这秀走的,不仅要稳还要笑。】

    【姜嬷嬷说,笑容最能展现一个女人的绝代?风华。】

    【特么脸都笑僵了,哪儿来?的风华!】

    【还有这礼服的腰,勒得也太紧了,想?让腰看得细点?儿,就别给我缠这么多层的腰带啊。】

    【狗屁北辽皇子吃饱了撑的来?干嘛?】

    【拓跋延那货果然还是个神经病!】

    谢郬与?高瑨牵手前行?,面带笑容,心里却仿佛炸开了的锅般不断输出,把让她不爽的糟心事吐槽了个遍。

    经过老谢身边时?,谢郬往老谢瞪去一眼,老谢不甘示弱用?‘给我老实点?’的眼神回敬。

    正要顺便扫一眼跪在老谢身边的苏临期、大毛和猴子他们,想?看看这回押送安格部落俘虏的人有哪些?。

    谁知谢郬的眼神刚撇过去,还没把人看全?,就觉手被人重重一捏,谢郬不解向身旁高瑨看去,只见高瑨对她色若春风般的笑了笑,笑得谢郬莫名?其妙。

    高瑨凑近谢郬耳旁,亲昵的说了一句:

    “爱妃主意脚下。”

    谢郬:……

    【狗子又开始骚包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说话有必要靠这么近吗?】

    【你直接说难道我会听不见吗?】

    面上却演技一流,目光流转间带出了不胜风流的娇羞:

    “多谢陛下,臣妾知道了。”

    嗓音轻柔娇美?,清脆如黄莺出谷,声声动听。

    高瑨忍不住颤了颤,很快反应过来?,用?比她更肉麻的行?为回敬——拥着她拾阶而上,那样子就跟护着什么绝世珍宝似的,谢郬败下阵来?。

    跪在帝台下方最上首位置的老谢亲耳听见,亲眼看见谢郬和皇帝的互动,简直想?自戳双目,自堵双耳。

    好好一个比儿郎更儿郎的女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而他身后的苏临期虽然全?程低着头,没看到后来?高瑨和谢郬的互动,但他在听到谢郬声音的那一刻就双臂一软,差点?栽倒,恍惚过后就是无限的自我怀疑。

    他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他的好大哥谢郬居然用?那种娇滴滴的声音说话,为什么全?身鸡皮疙瘩都不受控制的竖起来?了呢?

    “众卿平生。”

    登上帝台后的高瑨站在龙椅前说,万公公高亢的一声‘起’之后,跪地的官员们一一起身,回到自己的坐席。

    苏临期坐在谢远臣身旁,大胖和猴子他们坐在后面,就听大毛小声在说:

    “嚯,这就是咱老大的妹子,还别说,长得吧是有那么点?像。”

    猴子压着声音反驳:

    “像个屁,咱老大那是真汉子。”

    大胖跟着点?头:“也对也对。”

    “你说咱老大来?京城找着婆家没?是不是成天给关在屋里绣花儿呢?”

    “不能够吧。钢筋铁皮的屋子都关不住咱老大。还绣花?”

    两人在后头聊得不亦乐乎,越说越来?劲,谢远臣干咳一声,正说话的两人赶忙闭嘴。

    而北辽使团那边,自从拓跋延看见与?礼朝皇帝坐在一处的女人时?,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身边的史官:

    “敢问座上那位娘娘是……”

    史官是鸿胪寺的人,被专门派来?接待北辽使团,闻言回道:

    “是我朝贵妃娘娘。我朝陛下中宫未定?,贵妃娘娘自然便是六宫之首。”

    拓跋延点?头表示:

    “我知她是贵妃,想?斗胆问娘娘姓名?。”

    史官左右看了一眼,小声对这位和善的北辽六皇子回道:

    “原不该说的,但六皇子既然问了,小人便僭越告知,贵妃娘娘姓谢,单名?一个苒字,乃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外祖家也很了不得……”

    史官后面的话,拓跋延没怎么听。

    因?为都是些?早就知道的事情。

    他在北辽的时?候就听说礼朝皇帝高瑨夺位之后,继续要求谢家履行?当年与?先太子的婚约,却又不愿给谢家女酬以皇后之位。

    那时?整个北辽都在盼望着谢家一举反了礼朝。

    刚开始谢家确实表现得有点?像要反的样子,就是拖着婚事不应承,那段时?期皇室聚会的热门话题就是——

    谢远臣今天反了吗?

    谢家女今天嫁了吗?

    李朝皇帝下旨卸兵权了吗?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打?

    诸如此类的盼望最终还是成了泡影,因?为谢家拖了半年之后,怂了。

    谢家嫡女被送进皇宫当了贵妃。

    每每想?起这件事,拓跋氏都不禁扼腕,谢远臣这个老东西,打北辽头把的劲,怎么对上他们自家皇帝就怂了呢?他要是起兵造反该多好啊!要是觉得兵力不够,他们北辽完全?可以再借点?兵给他的嘛。

    看来?这贵妃就是当初嫁给礼朝新帝的谢家嫡女了。

    先前拓跋延之所以有疑问,完全?是因?为这个嫡女长得跟谢郬太像了。

    若是谢郬穿上这等?华服,该当便是这模样吧。

    拓跋延试图在脑中给他记忆中的谢郬换装。

    那个麦色肌肤,嘴唇干裂叼根野草,粗野无礼,肩上扛一把大砍刀,唯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比水洗过的天空还要澄澈的女人,要是换上礼朝贵妃这般柔媚的华丽服装,走路摇曳生姿,那画面……

    多少有些?令人不适。

    拓跋延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吓出了一个寒颤,果断收敛,不敢再想?。

    群臣坐定?之后,今晚的宫宴就可以开始了。

    宫宴的主题原本?是庆功和接风,但因?为北辽使团突然到来?,庆功的主题因?素就要稍微淡化一些?,封赏之事不会当宴宣布,宫宴结束之后,会有礼部和户部安排表彰发放。

    但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礼朝这边为了保全?北辽使团的颜面而淡化了宫宴的庆功主题,北辽使团那边却主动在宴会上提起了几个月前武威军与?北辽安格部落的那场战争。

    拓跋延主动出列,站在殿下对帝台之上的高瑨朗声说道:

    “陛下,贵国武威军金戈铁马,气吞山河,我国安格部落输得心服口服,听闻我国几位首领被俘,说来?不怕陛下笑话,今次小王与?大皇兄便是为了他们几个而来?。”

    高瑨面无表情,内敛尊贵,耐心听完拓跋延的话后,才开声回道:

    “两国交战,有死有伤,有降有俘,实属平常,六皇子此言何意?”

    拓跋延抬眼与?高瑨对视,忍不住往坐在高瑨身旁的谢郬看去一眼,见她的目光也落在自己身上,拓跋延挺起胸膛,不卑不亢拱手道:

    “小王与?大皇兄奉了我国大王之命,前来?迎几位首领返回北辽。”

    拓跋延的目的说出之后,谢郬面上看来?毫无波澜,心下却是吐槽不断:

    【这小子不会是甜菜头吃多了,这种异想?天开的话也敢说。】

    【要是接下来?他说不出什么像样点?的条件,估计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拓跋延这番话犯了众怒,高瑨还没开口,就有不少文臣武将站出来?怒骂他痴心妄想?。

    谢郬听着那些?大臣的口才,不禁遗憾:

    【唉,今晚的宫宴要说有什么失败的地方,就是只允许三品以上的官员参加。】

    【要是没有这条件,把御史台的那帮碎嘴子都叫上,他们口若悬河的唾沫星子就能教这小子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高瑨抬手制止了文臣武将们对拓跋延的口沫讨伐,问道:

    “六皇子想?用?什么东西交换他们,直接说吧。”

    北辽既然派出两个皇子来?礼朝救人,总不可能凭的是一腔正气吧,定?是他们手中有什么自以为礼朝一定?会答应归还俘虏的筹码,不妨先听再说。

    拓跋延从容淡定?的从前襟暗袋中抽出一封信件:

    “陛下看过此信,便知道我国想?用?何物交换安格部落的几个首领了。”

    高瑨命万公公将信呈上,文武群臣皆翘首以盼,纷纷好奇那信件中是什么内容。

    谢郬现在坐的位置,待会儿高瑨展信阅读时?,她这个角度肯定?会看见,未免瓜田李下,万公公取信之时?,她就先小声对高瑨问过一声:

    “陛下,臣妾坐去别处吧。”

    【省得待会儿看了不该看的惹麻烦。】

    【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高瑨默默摇了摇头,算是回应。

    谢郬释然:

    【这可是你不让我走的。】

    【以后千万别怪我偷看。】

    万公公很快把信呈上,高瑨第一眼看见信封表面字迹时?,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抽出信纸,将之展开阅读,越读脸色就越难看。

    谢郬原本?是不想?看信内容的,可高瑨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出于好奇便凑过去看了几眼,这一看就挪不开眼了,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居然还藏着这么一手!】

    【这下算是把狗子架火上去了。】

    这边高瑨正在看信,殿下拓跋延便开始了他的演讲:

    “六年前,贵国先太子曾奉命剿乌龙寨山匪,被山匪困于囚龙谷中三天三夜不得脱身,我国呼衍部落首领恰巧经过救了他一命,还帮着他将山匪打退,原想?着将先太子请回北辽为座上宾,怎料先太子不愿,与?呼衍首领谈了条件。”

    “他以礼国当朝太子的名?义承诺呼衍首领,只要将他放归,他便将膝下一位小皇孙送去我北辽为质子,待他将来?荣登大宝,北辽可以质子向他换取想?要的一切。”

    拓跋延将这段无人知晓的过往历史当众说出。

    这也正是高瑨所阅信中的内容,信是先太子高箬亲笔所写,他曾经将他的第三子高玥送去北辽为质子,希望北辽看在他的面子上,勿要折辱幼子,好生相待。

    宫宴中不乏老臣,自然知晓先太子当年奉皇明?剿乌龙山匪之事,但所有人只知道太子得胜而归,并不知晓其中还有这番曲折,更不知道先太子为了保命,竟然将自己的亲生骨肉送去北辽为质。

    朝中之人只知道三皇孙高玥突染重疾,被送去江南医治,后再无消息传出。

    如今看来?,三皇孙并非染疾,而是被他狠心且无能的父亲送去了北辽为质。

    而北辽那边定?然还对先太子提出过其他要求,先太子定?然与?他们私下往来?甚密。

    但北辽如今不将全?部事情说全?,只将先太子送一子去北辽为质子的事情单独拎出来?昭告天下。

    “哼,一派胡言。若此事为真,为何我朝中无人知晓?你说有质子难道就一定?是质子吗?”

    “六皇子所述故事漏洞百出。怕不是欺我先太子已故,死无对证吧?”

    “没错!照你所言,当年你们的什么首领明?明?有机会抓走先太子回北辽为人质,为何偏偏要放他走,还迂回一招,让他送质子去北辽。”

    “狗屁不通,不通狗屁!敢编这种故事,谁信啊?”

    各种质疑从朝臣们口中说出,拓跋延却丝毫不见慌乱,反而老神在在,一副‘你们尽管质疑,怕了算我输’的架势。

    【看来?他还有其他证据!】

    【当众把先太子送质子给他们的事情捅出来?,而不私下说,为的就是让狗子推脱不得。】

    【众所周知,狗子的皇位来?路不正,可以说是踩在先太子肩上夺来?的,若质子之事为真,那他明?面上就不能对那孩子弃之不顾,可若要顾,付出的代?价未免就大了。】

    【知道拓跋延那小子奸猾,未成想?奸猾至此!】

    【质子的事情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他们的人被俘之后来?说。】

    拓跋延等?到大臣们将质疑说出后,才好整以暇的说:

    “当年之事,乃是我国呼衍首领与?贵国先太子私下定?的约定?,至于为什么呼衍首领要放了先太子,迂回一招要先太子的孩子做质子,这个理由?说不定?可以在贵国先太子历年与?呼衍首领的书?信中找到答案。”

    “不过在下还是要奉劝诸位一句,过往之事,若要深究起来?,可能两国面子上都不会很好看,尤其是对贵国已故先太子的形象损毁太大,怕你们接受不了。”

    谢郬暗自挑眉:

    【哈,拓跋延这番话,就差把先太子通敌卖国四个字刻脑门上了。】

    【啧啧啧,以前就听说过先太子无才无德,但运气却出奇的好。】

    【看来?他每次能逢凶化吉,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抱上了北辽的大腿。】

    【而北辽那边自然也觉得扶持一个软弱无能的太子登上皇位,对他们百利而无一害。】

    【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要先太子的儿子做质子,却把先太子本?人给放回来?的道理。】

    【如今质子的事情曝光,可有的好戏看了。】

    【狗子要挽回高氏皇族的威名?,就断不能将那孩子弃于北辽而不顾。哪怕是把人弄回来?软禁,也不能让他继续流落北辽。】

    【只要狗子妥协,拓跋延的目的就达到了。】

    【哎呀,左右为难啊。】

    谢郬很快就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给理顺了,然后开始在心里幸灾乐祸。

    高瑨面色凝重看向谢郬,谢郬立刻收敛表情,高瑨暗自叹息。

    沉声对拓跋延问:

    “先太子的其他信件所在何处?”

    拓跋延从容应答:“陛下英明?,自然是在我国最隐秘的地方供奉着。”

    高瑨的牙关咬了又松,将手中信纸按照原来?的印子折好放入信封之中。

    殿中的文武群臣们面面相觑,静待陛下作何反应。

    “北辽此番出使便是想?以质子换安格部落的几个俘虏?”

    高瑨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绝对没有人会认为他现在的心情是高兴。

    【怎么可能。】

    【拓跋延那小子坏的很,他费尽心思把质子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就是为了今天语惊四座,一鸣惊人。】

    【安格部落的几个首领估计只是他其中的一个目的。】

    【他肯定?还有别的过分要求。】

    谢郬心中如是想?着,下意识拿起酒杯要喝,看见高瑨面前的杯子里还是空的,便想?着先给高瑨斟满。

    站在殿下的拓跋延负手而立,自信极了,只听他朗声说道:

    “贵国质子一直为我国奉为上宾,用?来?换几个部落首领委实大材小用?。但也没办法,谁让我们打仗输了呢。换那几个部落首领为其一,其二,小王还有一个私人的请求,想?请陛下听一听,若是能一并满足小王,那小王就心满意足了。”

    高瑨咬着下颚对拓跋延比了个‘请说’的手势,意思是什么条件,你先说来?我听听。

    “小王有一心仪的姑娘,乃是礼朝人士。若是陛下能为小王指婚此女,小王不日回到北辽,立刻便以千人仪仗送贵国质子回来?,绝不食言。”

    殿中大臣们交头接耳,刚才他们还以为这北辽六皇子除了要回那几个俘虏部落首领之外,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只是想?要一个心仪的姑娘。

    “哪家姑娘?”

    高瑨将谢郬斟的酒一饮而尽,沉声问。

    此时?,谢远臣一行?都察觉出不对,谢远臣和苏临期对望一眼,想?要出声阻止拓跋延接下来?的胡说八道,可终究晚了一步。

    只听拓跋延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开来?:

    “她姓谢名?郬,乃贵国镇国将军之爱女,亦是小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之人。”

    【纳尼!】

    刚把酒送进口中,正在倒第二杯的谢郬傻眼了,口中酒还没咽下去,倒酒的手就抖成一线,直接把酒倒到了桌子上。

    “咳。”

    谢郬匆匆咽酒,不出意外呛到了。

    高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努力深吸了几口气平复心情,默默看向低着头不敢说话的谢郬。

    谢远臣从坐席起身,沉稳如老狗,对拓跋延说道:

    “六皇子厚爱,小女无福消受,请你打消这个念头,只要有我谢远臣在一日,我的女儿就绝不可能与?北辽之人有任何牵连。”

    【干得漂亮,老谢!】

    【那混球特么绝对是故意的。】

    【他丫仗着手里有筹码,就到处点?火,点?着一处是一处。】

    【老谢出马,直接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正解!】

    拓跋延似乎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被谢远臣那般说了也不气恼,反而闲庭信步的来?到谢远臣身前,躬身作揖:

    “谢将军,两年前小王便向您提过一回亲,您给拒绝了,小王回去之后,原想?着就此放弃,可两年过去了,令嫒之风采丝毫未从小王的记忆中抹去,非但没有忘记,反而越发鲜明?,小王对令嫒的真心,天地可鉴,谢将军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给小王个机会,说不定?能使两国促进交好,免去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岂非两全?其美??”

    拓跋延说得冠冕堂皇,甚至扯上了两国邦交。

    谢郬暗自咬牙:

    【拳头硬了。】

    【老谢你可千万别跟他客气啊。】

    【打他!】

    高瑨蹙眉怒目,双手抱胸,不时?往谢郬的方向看去。

    别的不说,高瑨现在只想?知道这女人在外面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好多人惦记我老婆怎么办,在线等,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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