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第三十章
谢郬的手腕被强势霸道的按过头顶, 感觉有点不对,狗皇帝根本没给她‘意思意思拒绝’的机会,迅速扯开了谢郬的宫装腰带。
【来真格的?】
【用这么大力气干嘛?】
【你丫是用了千斤坠在我身上吗?居然推不动!】
高瑨从谢郬湿濡的心口抬起头警告:“专心点。”
谢郬有点无语:
【专什么心?】
【你技术也没好到让人不分心吧。】
【哇, 还敢咬我!】
【疼啊!】
【还咬!属狗的啊!】
【行吧,既然挑衅我!今儿不把你榨得干干的, 老子跟你姓!】
谢郬用力将身子一扭,抽出单手,勉强把高瑨稍稍推离, 说道:
“陛下,臣妾还是想在上面。”
高瑨低头看着她的潋滟双唇,眼眸冒火,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在上面?”
谢郬含羞带怯的点头:“嗯。”
高瑨无声低笑, 缓缓凑近谢郬的耳旁,低声说了一句让谢郬笑容僵住的话——
“想、都、别、想!”
高瑨一字一字的说完,不等谢郬反应过来,就将两人身上的被子盖过头顶, 隔绝了外界, 专心办事。
谢郬就这样莫名其妙白天侍了回寝,事后高瑨安排轿子把她送回凝辉宫。
她坐在轿子里, 一改上轿前的娇软无力, 生龙活虎坐直了身体, 双手抱胸气呼呼的。
狗皇帝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怎么都不肯让谢郬到上面去了, 虽然在下面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但莫名就是有种……输了的感觉。
嗯, 输了。
可恶!
苏别鹤从军机处接了不少折子, 入殿摆放时见高瑨神色轻快, 批阅奏折的速度明显变快,跟早上那苦大仇深,眉头紧锁的模样完全不同。
“陛下,军机处的折子。”苏别鹤说了句。
高瑨点头,比了比案桌:“放下吧。”
“是。”
苏别鹤应声后,将一大叠折子放在未批阅处,然后将高瑨已经批好的折子稍事整理。
“有没有镇国将军的折子送来?”高瑨批完一封奏折,将之递给苏别鹤整理,随口问道。
苏别鹤送折子之前都会先将名录总览一遍,回想过后说:
“有两封。陛下现在要看吗?”
高瑨:“拿来。”
苏别鹤走到他捧来的那堆奏折旁,翻找出镇国上将军谢远臣的两封折子,恭敬递到高瑨手边。
高瑨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苏别鹤见他再无事吩咐,收拾好便退下了。
等苏别鹤出去以后,高瑨打开谢远臣两封折子中的其中一封,这封是谢远臣以武威军的名义上的折子,依旧是说边关将士因年前战事消耗太大军备吃紧,请户部尽早拨款拨粮拨兵器;
另一封则是谢远臣的日常回事折,这封内容就简单很多。
谢远臣说军中有事耽搁,要比原定计划推迟一些回京,约莫下个月十七才能抵达京城。
将两封折子看完,高瑨将递送户部的请款折放到已阅那堆,这要等内阁六部商议个章程方可定夺。
日常回事折则单独放到一旁。
之前他不懂谢苒为什么对谢远臣那么亲近,现在却一清二楚。
谢郬是在谢远臣身边长大,她跟谢远臣的关系自然比谢苒亲近得多,所以,谢远臣什么时候回京对谢苒来说也许只是平常,但对于谢郬来说,便是满心期盼之事。
谢郬回到凝辉宫,告诉姜嬷嬷自己在明泽宫侍了一回寝,姜嬷嬷立刻叫人准备热汤给谢郬沐浴。
泡在满是花瓣的浴池中,谢郬用手捧起来些花瓣,一边弹着玩儿,一边对在一旁伺候的姜嬷嬷问:
“嬷嬷,宫外有没有消息,老谢什么时候回来?”
姜嬷嬷坐在浴池边上撒花瓣,闻言说道:
“奴婢还没收到消息呢。”
谢郬遗憾一叹,姜嬷嬷见她这般,说道:
“娘娘跟将军关系真好,到底是将军一手带大的。”
“什么呀。”谢郬靠回浴池边跟姜嬷嬷闲聊:“我要全靠他的话就长不大了。”
姜嬷嬷不解,谢郬继续说:
“我爹那个人打仗可以,治军也可以,带孩子真不行!”
姜嬷嬷笑吟吟说:
“这话奴婢是信的。初见娘娘时,您这一身污垢,毫不夸张的说,至少得有这么厚。奴婢一辈子都没见过谁家把姑娘养成那样的。”
姜嬷嬷将花瓣撒进浴池中,用手指对谢郬比了比厚度,说得谢郬又羞又笑,调皮的手指沾了水弹到嬷嬷脸上:
“胡说,我在边关可是远近驰名的美人儿,哪像嬷嬷说得那样。最多就是黑一点,皮肤粗一点嘛。”
姜嬷嬷把篮子里剩下的花瓣全倒进池水中:
“您可不是黑一、点和粗一、点,奴婢一辈子的招牌当初差点就砸在娘娘您身上。”
谢郬也不介意姜嬷嬷打趣她,继续玩水里的花瓣。
姜嬷嬷怕谢郬着凉,用水舀给谢郬淋热水在白里透红的肩膀上:
“娘娘心里是喜欢将军的吧?”
谢郬没有否认:
“亲爹嘛。况且……边关真的苦,他也不是只亏待我一个人,他自己过得更糙,我时不时还有肉吃,他是有水就喝,有馒头就啃,没有就饿着,整个军营的生活都差不多。”
姜嬷嬷没去过边关,是跟谢郬接触以后才偶尔听到那么几句,边关将士不畏艰辛保家卫国,打起仗来将军也得餐风露宿,都是令人敬佩的。
“娘娘放心吧,将军那边一有回来的消息,奴婢立刻通知您知晓。”姜嬷嬷说。
谢郬点头谢过。
是要知道老谢什么时候回来,那样谢郬才好提前去跟高瑨请假出宫。
他那个人脾气喜怒无常,谢郬不知自己什么时候就得罪他,不提前准备的话,届时被他发神经的卡住,谢郬就出宫无望了。
沐浴之后,谢郬准备把姜嬷嬷准备的小猫分量的晚膳吃完后就上床休息,白日里侍过寝,夜里狗皇帝应该不会来了。
谢郬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她还想延续昨晚的快乐——看闲书,偷吃糖,快活似神仙。
然而她淳朴且美好的愿望在听见‘皇上驾到’四个字时被彻底打破。
【狗皇帝有完没完!】
【白天不睡过了嘛。】
【怎么又来?】
高瑨一进凝辉宫的院子就听到谢郬的这些心里话,冷笑着向前,得知谢郬的身份以后,高瑨疑惑尽数解开,现在已经一点都不会觉得谢郬心里那些话听着别扭了,因为她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谢郬刚换上睡觉的衣袍,高瑨来了姜嬷嬷才给她套上一身外袍接驾。
“陛下要来怎的不派人通传一声?”谢郬温柔行礼。
【就不该来!】
【你要力气多,就去别的宫里也转转。】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我要是能替你宠幸那些美人妃子就好了。】
高瑨无语瞥向她,冷笑一声:呵。
姜嬷嬷问高瑨:“陛下,需要奴婢们去准备晚膳吗?”
闻言,谢郬眼前一亮:
【咦,狗皇帝没吃的话,我是不是还能跟着蹭点。】
【快说要呀!】
【我今晚就喝了半碗粟米粥。】
高瑨一抬手,态度坚决的回了句:“不必。”
谢郬晶亮的眼神立刻黯淡,高瑨瞧在眼里,在姜嬷嬷走到门边的时候又改变了主意:
“送一碗莲子羹来吧。”
姜嬷嬷赶忙应声而去。
【一碗?】
【是给我吃,还是他自己要吃?】
谢郬的心神全都被那碗莲子羹给吸引过去,高瑨都进内殿了她还在外面磨蹭。
“进来。”高瑨在里面喊了声。
谢郬回神入殿,以为高瑨在床边,看了一圈才发现高瑨坐到书案后去了。
“陛下,还有公务吗?”谢郬问他。
高瑨说:“没有。朕写会儿字,看会儿书,不是要了莲子羹嘛。”
【他果然想吃独食。】
【我也是瞎了心才会觉得他会给我吃。】
高瑨从书案后抬眼看了看她,指向砚台:“磨墨。”
谢郬认命的滴了两滴清水在砚台中,取出一管上好的松烟墨,按照入宫前特意学过的标准姿势缓慢研磨。
高瑨看着她的手,灯光下,莹润洁白,怎么看都不像当初给他剥鸟蛋那黑黢黢,脏兮兮的手。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谢家为什么要让她假扮谢苒入宫?是舍不得谢苒吗?可是谢郬呢?谢郬的话谢家就舍得了?他们担心谢苒在宫里出事,所以就把谢郬给推出来了?
高瑨心不在焉的看着谢郬磨墨,没想到在得知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之后,竟然会带出更多的问题。
“磨好了。”
谢郬闷闷不乐的说。
高瑨正要拿笔写字,外面传来姜嬷嬷的声音:
“陛下,莲子羹送来了。”
“进来。”
姜嬷嬷端着莲子羹送到门口,谢郬主动去接,姜嬷嬷关门告退。
谢郬眼馋的盯着手里这碗莲子羹,羹赤稠浓,香气四溢,碗底的莲子颗颗饱满,羹上还撒了花生芝麻碎,这口感一定很好!
然而,这不是她的!
谢郬暗叹惆怅。
将莲子羹送到高瑨手边,谢郬的目光都没从那莲子羹上挪开,用心的看着,以至于她完全没发现她在盯着莲子羹的时候高瑨也在盯着她。
“陛下,羹要凉了。”谢郬等了等也没见高瑨伸手,不禁出声提醒道。
【唉,一碗对的汤送到了错的人手中。】
【他根本不知道珍惜。】
【可惜,你我终究有缘无分啊。】
【再过一会儿,你就要凉飕飕的进入别人的肚子。】
高瑨听不下去了。
他本来就没想喝,要一碗进来纯粹是逗谢郬来着。
可她这心里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一碗汤还扯上了有缘无分…… w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