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人灵在讨厌他们
砰！
随着门跟门框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客厅里的孟楠总算是放下了那种能给人春风般体验的温柔笑容。
她揉着自己有些不自在的脸颊，长出一口气，走到南边巨大的落地窗前，静静地注视着从公寓门口离开的男人身影，思索跟吕凯刚才的交流中所包含着的信息。
孟楠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主动提出想要租这里的公寓是在向他证明，自己愿意待在他的视线里，既表达了自己对他的信任，也是在向他证明自己不会像冉冰那样到处杀人。
同时，使用活体人偶和魔女本尊跟他交流，则是在向他传递——‘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现在就是‘孟楠楠’，是孟楠的妹妹，我们依然是朋友’的含义。
我都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你手里了，这就是我对你的信任。
诚然，孟楠是可以随意交换自身与人偶坐标位置的人偶师，哪怕孟楠就算待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只要想走他们也未必能留得住自己。
可吕凯并不清楚这点，他应该会认同自己的‘信任’。
作为兴趣相投的好友，只要自己不对普通人下手，那他没有理由对自己动手，他应该会给自己这样一个机会。
对，别看刚才两个人都在表演，但其实这是一场坦白局。
吕凯，自己的对床舍友，这家伙居然是猎人队长。
其实孟楠也有点不敢置信那个曾经跟自己嘻嘻哈哈蹲在草地上咬着狗尾巴草欣赏操场大长腿的家伙，居然是一座城市里猎人组织的首领。
讲真的，根本就不像好嘛。
她跟吕凯接触的时间很长，应该是在大一军训的时候就认识了。
不过这家伙有点愤世嫉俗，特别看不上王云这号渣男。每每在王云炫耀自己又拿了某个妹子一血的时候总会阴阳怪气，老王自然反怼，俩人还为此打过架。
只不过每次都是平局，最后鼻青脸肿的被孟楠和另一个舍友拉开而已。
“等会儿，老王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他是半人灵，就算是我在他面前都能感觉到致命威胁。”
孟楠敏锐的抓到了问题的重点。
“难不成，宿舍里除了我普通外大伙儿都不一般。”
她看着自己的手心自言自语道。
“不对，当时老王在见到黎佳的时候明显被魅惑了，大驴在见到我的时候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他们并不一样。”
“他在伪装自己。”
就在孟楠脑海里回忆自己应对方式的时候，坐上出租车的吕凯向司机师傅告知了要去的地点，位于东城市郊的神华药业研究中心。
接着，吕凯打开微信，在群名称为‘钓鱼佬永不空军’的群里发了条消息。
‘东城有没有类似盛世公寓的房子出租，来个兄弟帮我查一下，谢谢。’
虽然看上去这个群名称有点不靠谱，不过这个群正是东海市猎人们的交流群，作为群主，吕凯发的消息自然很快就被他们看到了。
也就差不多三五分钟的时间吧，其中一个群友就跟他发过了私聊消息，吕凯记得他应该是研究中心那边的人。
‘找到了队长，需要直接帮你买下那座公寓的产权吗？’
看到这条留言，吕凯运指如飞，迅速回复道。
‘不必，给我那人的联系方式就好了。’
接着，他便闭目养神，默默等着出租车开往东城。
……
在app上找了挺长时间房子，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眼看时间快到下午两点了，差不多到跟医生约定好的时间了，孟楠揉揉眼睛，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出发。
盛世公寓就在市中心，下楼后，孟楠打开地图导航，距离那位医生的心理咨询室也就几百米的路程，这几步就没必要打车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孟楠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她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拿手捂住眼睛，按照吕凯先前交给自己的方法逆向运用，集中注意力到眼球上，暗示自己‘可以看到了’，接着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被温暖的水流包裹，这股灼热虽然有些难受，但也不是不可以承受。
孟楠猛然睁开眼睛。
果然，那种异样的光彩再度出现，并且是在路过孟楠身边的所有人身上出现了。
只不过有的人身上很纯净，而有的人身上却仿佛沾染了污垢一样隐约有些发黑，甚至还有寥寥无几打扮时髦的俊男美女，他们身上的光彩呈现出漆黑之色，并且颜色相当黯淡。
孟楠已经知道了红光所代表的意义，不过他并不清楚纯净度意味着什么，如果说是生命力的话，现在路过的那位帅哥身体相当强壮，光看那鼓鼓囊囊的健硕肌肉都足以感受到对方体内旺盛的气血。
但他身上的颜色虽然没有完全发黑，但也已经呈现出半灰状态了。
脑袋有些刺痛，眼前的世界也似乎有些朦朦胧胧，孟楠赶紧闭上眼睛，用手在眼圈周围缓慢按摩，通过心理暗示让自己‘关闭’这种能看到人灵红光的特殊状态。
直到包裹住眼球的那种灼痛感消失，孟楠这才放心下来，长舒一口气，然后重新睁眼。
“红光是人灵的污染外显，那这些人身上的黑色是什么？”
望着街边摩肩擦踵的人们，孟楠有些不解。
她看得出来，那种黑色并非是单纯在红色中沾染了一层墨，而是有许多层红叠加在一起，然后颜色才会更深的。
而且她在看到这些体表光晕呈现不同程度灰黑色行人的时候，竟然从心底产生了一丝厌恶，发自本能的厌恶。
不对，这是我的身体在厌恶他们，人灵在讨厌他们！
就在这时，孟楠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从口袋里抽出来拿到眼前一看。
是同城app上的一条留言——‘请问你是需要求租吗？我因为工作原因需要去其他城市出差一年，目前所住的公寓希望能求一个接租的朋友。’
下面还跟上了公寓所处的位置，如果觉得合适的话，可以面谈。
这不打瞌睡来了枕头。
孟楠暂且把红光的事情放到脑后，跟留言约定好时间地点，接着朝着心理咨询室所在的位置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