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约定
“学校和他们的家长为了自己名声，发动关系和能量压住这件事，没人在乎一个孤儿是不是死了。所有人都不管，也不敢管……冉小慧死的毫无价值。”
不得不说，孟楠到底是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好好青年，虽然她曾经要害自己，但在听到如此平淡的叙述后，孟楠仍然感觉自己气的满脸涨红，有股气无处发泄。
他很想说些什么，可屏幕里只是冉冰生前留下的影像，真正的她已经死了，特性也被孟楠吸收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
“毕竟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冉冰晃晃脑袋，眼睛里的情绪逐渐控制住，她笑了笑：“能得到我的‘人偶师’特性，意味着我残留的意识选择了你。”
“有能力的话，帮我照顾一下唯一的亲人。”
“求你了。”
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已经变成了恳求。
她没有办法让孟楠做出什么保证，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选择没错。
在冉冰的指导下，孟楠拿到了其他几个文件的密码。里面包含着冉冰对‘人偶师’特性的所有研究成果，甚至制造人偶少女的方法也包含在内。
虽然孟楠现在的情况无法使用非凡能力，不过在这种高度污染状态下，他对于其中理论知识的理解和学习超乎想象。
很快，孟楠就得到了冉冰所留下的全部知识。
看着屏幕上依旧在讲解的冉冰，孟楠轻叹一口气，关掉了播放窗口，拔下u盘。
“虽然是你害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不过既然收了你的好处……那我也不会伤害你的亲人。”
“如果真需要用到我的话……我会帮他的。”
“下辈子别再遇到这种事了……我也一样，希望我们……永不再见。”
……
收拾好心情，孟楠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得到了关于少女人偶的知识后，对她的修复工作就成了十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
集中注意的情况下，半个钟头她就彻底恢复完成了。
通过灵体丝线牵引人偶少女行动，孟楠按照记忆让她模仿自己原来的声音，觉得差不多还特意给黎佳去了个电话。
毕竟她也是听过自己原来声音的。
得到黎佳的认可后，孟楠这才给打工认识的学长打了个电话。
先是道歉，然后编了一个理由说自己有要紧的事回家一趟，回家这几天有拜托妹妹帮忙干活来着，请他先受累帮忙带带一起，并且许下了等自己回来请他吃饭的愿望。
“张哥，下午上班前我妹会给你打电话，麻烦你接她一下，我告诉她地方了，让她在大门口等你。”
“好嘞，不过她叫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并且伴随剧烈的喘息和咕嘟声，应该是趁着打电话的功夫在喝水。
叫什么？
孟楠一直没想过这个问题，编一个名字吧，又觉得不太合适，只能摸了摸鼻子。
“她是我二叔家的孩子，跟我同名，不过多了个字……叫孟楠楠。”
市郊的快递分拣站里，正举着一个蓝色水杯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水的国子脸男人顿时呛住了，吐槽欲望疯狂上涨。
“好家伙，你们家起名挺省事啊。”
“没办法，家里人给的，小时候跟她为了这个名字的问题，可没少打架呢。”
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孟楠只能接着话茬搪塞着。
光听这一本正经的语气，就好像他真跟那个叫孟楠楠的表妹闹得不可开交一样。
张杰明嘴角咧了咧。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可能在胡扯，不过却也不好戳破。既然孟楠不想说，那他就不问了，不重要的事刨根问底做什么？平白做了恶人。
张杰明放下手里的杯子，拿着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绕过了这个话题。
“行吧，下次有事记得提前和我说一声，老孟你这样突然不来，我很难做啊……”
“嗯嗯，我的我的……下次不会了。”
孟楠这边点头如捣蒜，认错态度相当诚恳，毕竟涉及到钱的问题，由不得他不上心。
按照黎佳的说法，就算自己身上的污染半个月后随着月事到来自然溃败排出体外，现实世界重新覆盖了魔女本像，可也只能维持一个半月而已。
权当是一个缓冲期，开学以后肯定不能继续住宿舍，必须早攒钱早做准备。
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孟楠借口还有事要忙，匆匆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存在着魔女污染的缘故，孟楠确实感觉自己现在讲话很有问题。
心直口快那是往好听了说，直白点就是一点都不过脑子……想到什么嘴里直接就往外蹦，人际交往上这根本不行。
孟楠暗暗告诫自己，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出门后没事尽量装哑巴，多说多错。
放下手机，孟楠松开手中捏着的虚幻丝线，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露出兴奋的神色。
成功了！
不依靠灵性蠕虫，完全使用灵体丝线来控制人偶，如此精密复杂的操纵方式，如果没有冉冰留下的知识，根本就做不到如此完美，那女人还是有点用处的，孟楠心里暗暗欢喜。
只不过，当她感受着脑海里的污染，再次艰难的扩散了一丝丝范围的时候，原本喜悦的神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看样子，萦绕在自己意识深处伟大存在尊名的力量也不是绝对的。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接下来的半个月绝对不可以再使用任何关于魔女的特性之力了。
理清思绪。
孟楠注意到失去控制，躺在大床上的少女人偶。
走过去，摸着她柔嫩的小脸，孟楠突然笑了起来。
孟楠望着那双湖水般碧蓝的瞳孔，轻轻拂上她的眼睛。然后抱住她，把她的身体放进刚刚打扫卫生时特意留下的纸箱里，仔细掖好衣角。
坦白说，黎佳给她穿的lolita衣裙着实有些太华丽了，感觉完全就是把她当做了大号的洋娃娃，收拾起来有些麻烦。
不过也是，孟楠曾经玩过的某款游戏里就有npc说过，对待装备要像对待情人一样。
作为人偶师，战斗人偶就是孟楠的装备，认真一些总是没错的，孟楠帮她整理好衣服，小心塞进了床底下。
你就在这里躺尸吧！
或许是天性使然吧，即使自身变成了魔女，而且处在这种险死还生的恐怖境遇下，孟楠却并没有感到后悔和畏惧。
除去因为失去二十多年男儿身所带来的失落外，更多的其实是面对未知的兴奋和求知欲。
好奇心是人类的天性。
或者说，这是每一种智慧生物为了扩大自身的逻辑思维体系，为了生存而必须具备的一种进化特性。
面对魔女所处世界的未知……孟楠感觉自己的好奇心前所未有的旺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