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机会
“黎医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孟楠心脏猛的跳快了半拍，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看到漂亮女人下意识就以为是魔女，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
“怎么，我来东城找人不行吗？”
她围着孟楠上下打量，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好奇的神色，就好像是看某种稀有动物一样。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孟楠连连摆手。
你那眼神多少看的人有些不自在，而且你那一副看到我很惊讶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吧。
“我的意思是说，黎医生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嗯，需要啊，因为我是来找你的。”黎佳看着孟楠身边簇拥着的三个女大学生，突然升起了恶作剧的念头。
她眨巴着眼睛，突然嘴巴一扁，竟是要哭出来一样。
“你难道忘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吗？明明早上说好帮我们买早餐，结果却不告而别……是不是完了不想负责。”
咔嚓——
孟楠似乎能听到自己下巴掉在地上的声音。
他万万没想到黎医生要说的居然是这个。
啥玩意儿？我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跟你说过话了，我啥时候说好帮你买早餐不告而别了……
孟楠感到身后传来针刺一样的目光，正是吴佳怡她们三个女生，她们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坨包装精致的狗屎。
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孟同学你居然是这种人。
“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在一起了。”
孟楠感觉此时应该七月飞雪，不然不足以体现自己的冤情。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黎佳话里的潜台词，不是我，而是我们，昨天晚上跟她说那种话的并不是一个人。
“当然咯，昨晚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难道你忘了吗？”
这语气，这声音，这哀怨的哭诉，搞得像孟楠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包括老王和何一柔妹子在内都对孟楠怒目而视，原本的敌意瞬间化成对黎佳的怜惜和对孟某人的愤怒。
畜生啊！这么漂亮的妹子你也想吃干抹净不认账。
这么一口大黑锅结结实实的扣在脑袋上，孟楠真是有口难言。
等一下，这个声音……
孟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看着黎佳漆黑的瞳孔，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终于明白那种古怪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了，在那个满是腐烂苔藓和肮脏秽物的世界里，孟楠曾经听过这个声音。
“对啊，我跟冉姐姐可是弄得好疼呢？”
她的声音如泣如诉。
听到这句话，王云顿时瞪着铜铃似的眼，就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孟楠一样，黑黝黝的脸上满是崇拜。
好家伙，居然还玩三人行，我都没玩过这么刺激的。我还以为在宿舍里就我玩的花呢，没想到……在孟总面前咱还是个弟弟啊。
“卧槽你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弄得你们很疼了，明明我都被你们给搞死了……”
孟楠满脸黑线。
要不是自己身上也出现非凡的变化，从人类蜕变成了魔女，不然自己现在骨头都被冲到海里喂鱼了，哪还能悠哉悠哉在大晚上逛街。
但是，意思虽然是这样，不过话从嘴里说出来却总感觉变了味道，感觉越解释越离谱，于是就干脆闭嘴了。
“难道你真的要抛弃我们吗？”
黎佳玉手紧紧抓住孟楠的衣角，那模样儿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好好怜惜，就好像她的眉头微皱都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过。
“你够了，黎医生。”
孟楠当真是忍不了了，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直接冲过去按住对方的肩膀冷声喝到：“你到底是谁！”
“嘁，真没意思。”
黎佳撇撇嘴，她众人面前伸了个懒腰，舒展着自己完美的身材，俏丽的脸上流露出促狭的笑意，她似乎很高兴看到看到孟楠窘迫的样子。
“你不是猜到了吗？干嘛还要再问一遍。”
孟楠手脚一阵冰凉。
这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
魔女，真的是魔女？
黎医生那张娇俏可人的脸在孟楠的眼中仿佛幻化成了某种可怕的怪物。莫名的寒意突兀从尾椎生出，顺着脊椎骨直接冲上大脑，仿佛要将孟楠整个人冻僵。
孟楠身体本能绷紧，接着下意识就要往后躲，可想法归想法，手脚却怎么都使不上劲儿，只能眼睁睁看她一点点靠近自己。
这样的距离，他甚至能闻到黎医生口中呼出的香气。
“你……”
两位当事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在别人眼中却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这一幕落在了吴佳怡她们眼里，一时间心里竟都有些酸酸的。
虽然她们跟孟楠也没什么实质上的关系，甚至刚刚还在为对方打抱不平。可真当这个女生跟孟楠亲近起来的时候，她们心里却感觉属于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
明明，明明都是我先来的，为什么感觉一下子变成了局外人呢。
“别绷着了，轻松点。”
黎佳拍了拍孟楠僵硬的肩膀，温润的唇凑到孟楠耳畔，“我又不会吃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呵……呵呵。”
孟楠嘴角抽了抽，露出相当难看的笑容。
“第一次有漂亮女生离我这么近呢，况且还是在东海市久负盛名的黎医生，搁谁谁不紧张啊。”
看着孟楠这副心口不一的窘迫表情，黎佳脸上笑意更盛，心情更是愉悦了几分，感觉脑海里一直萦绕的混沌和阴霾都散去了些许。
“嘻嘻，嘴巴还是挺甜的嘛，不过你也不赖。”
我也不赖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很帅么？还是说，正如自己所推测的那样，她能透过表象看到自己魔女的容貌。
孟楠一瞬间思绪纷飞。
这女人突然凑过脸来。
“想什么呢？新生的魔女。”
黎佳贴脸到孟楠耳边，完全无视了周围炽热的目光。用一种仿佛梦呓般的语调轻声道：“如果不是我将‘人偶师’的特性给你，你现在早就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是我，是我给了你活下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