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乔大牛这瓜怂
刘氏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把乔老大和陈氏气得够呛。
乔正通叹了口气,对唐悠悠说“乔唐氏,刘氏说她没做,你看……”
没人看见,刘氏自己又不认。
陈氏急得手心冒汗,可偏偏这个时候她帮不上任何忙。
听着陈氏越来越急的呼吸声,唐悠悠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冷静。
唐悠悠把整个事情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半亩地,也就是333平米。
这么大一块地方,刘氏一个人祸害的话,至少需要两到三个小时,也不知道她腿酸不酸。
她不关心刘氏的腿,只是这么长的时间里,会不会有村民看见呢?
她觉得完全有可能。
唐悠悠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族叔,要不我先问问,昨晚有没有人看见什么。”
乔正通点点头。
唐悠悠便对村民说“各位父老乡亲,粮食是我们家的命根子。”
“要是有人看见我的田被谁糟蹋了,请说出来,只要帮我找到真凶,我们家给他二十斤大米。”
乔正通还没有说话呢,村民们就开始窃窃私语。
二十斤大米,折合六十文钱呢,这可不是小数目。
村民里,有人动了心,但看着乔正通的方向,又不敢说出来。
唐悠悠等了好一会,都没人出来指证,只好说“族叔,如果村里实在查不出来,我就只能去告官了。”
这个时代的司法体系可不是“人人平等”,也没有现代那些人性化的调查取证手段。
此时的断案用的是“刑讯法”。
就是直接审问犯人要口供,做没做,怎么做的,不说就用刑,说得完全不对劲也用刑。
直到说好、说对为止。
这种办法固然有很多弊端,也造成了不少冤假错案。
但对于刘氏这样故意作恶,又没证据的,就正好合适。
乔正通连忙稳住唐悠悠“乔唐氏,咱们村子的事,咱们自己能解决,何必去报官。”
真见了官,刘氏还有命回来吗?
而且他连这事都处理不好,那这个族长当着还有什么威信。
乔大牛和刘氏也被唐悠悠吓了一跳。
刘氏恶狠狠地看向唐悠悠,唐悠悠竟然敢用见官威胁她。
她难道不知道按年龄算,乔震比乔大牛小,又有亲,这属于以小告大。
唐悠悠当然知道,在大渊朝,以小告大,以庶告嫡,以民告官,都属于低位告高位。
凡是符合这样的情况,官府要先把低位的人拉来打板子,才能收状纸。
等级森严的皇权社会,就是这么不讲理。
挨了打还要告,那就是真有冤屈,官府就必须得接状纸。
而高位告低位,则不需要,反而一告一个准。
毕竟,谁能真正熬得过那些酷刑呢。
陈氏看刘氏眼色不善地盯着唐悠悠,她往前一步挡在唐悠悠面前,狠狠瞪回去。
坏心眼的人,糟蹋了她家的稻子,还要瞪娘。
你瞪我也瞪,除了我娘, 我谁也不怕。
刘氏的干瞪眼对唐悠悠的杀伤力等于零。
她无视刘氏的目光,将木棍子跺了跺,一字一句地说“如果族长不能给我们一个公道,到时候,就算挨上十个板子,我们也要去见官的。”
对不起了,神队友,先把你的臀部出卖一下。
乔正通觉得这唐氏今天也太咄咄逼人了些,她虽穿着最朴素的衣衫和裙子,但那一脸的气势,比张财主家的夫人,看着还凶。
看来不查出个结果,她是不会罢休了。
“好了,大家都不要说话了。昨晚有没有人看见乔震家的稻子被人糟蹋,或者看见有人在大半夜还在稻田里晃悠的,有就说出来。”
“本村对肆意糟蹋粮食的人,绝不姑息!”
乔正通歇了当和事佬的心思,双手背在身后,面色严肃。
他一边说,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刘氏“就算有什么私人恩怨,大家私下解决,”
“但因为一些口角恩怨就去破坏人家粮食,这样的风气,绝不能出现在我们青岗村。”
今天你破坏他家的粮食,明天他烧了你的房子,后面岂不是要发展到杀人泄愤了。
这还怎么得了,他倒是有心包庇一下大牛。
可刘氏做事实在太过分了。
大家要是都这么做,这村子,怎么还管得住。
见族长定了调,村民就敢说话了。
“族长,我,我昨晚看见了。”
说话的是乔三。
由于常年做木工活,他的手臂看着比别人要强壮些。
此时,他穿着麻色粗布短褐,搓着双手说“我昨晚看见了刘氏。”
他昨天承诺给唐悠悠家做木框子,做好以后,需要刷上两遍桐油防水。
好巧不巧,第二次刷桐油的时候,是半夜,正好看见刘氏从乔震家的稻田里爬上来,一路走回家。
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天黑也没有看得太清楚,没有多想。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就传出乔震家的稻子被人踩坏了,他这才联想起来。
他把这些都说了出来。
唐悠悠给乔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虽然他没有选择一开始就说出来,但人人都有自己的顾忌,唐悠悠理解。
就算是现代,有勇气说出真相的人都很少。
村民们听到乔三的话,这会也炸了锅。
“我就说是刘氏干的!村里人谁没事去糟蹋别人粮食。”
“就是,坏心眼。上次因为撒气还踩坏我家的萝卜呢。”
“有一回还故意踢了我家的牛。”
……
刘氏却还不肯承认,“乔老三,你胡说!你们都胡说!”
乔大牛忽然打了刘氏一巴掌“闭嘴!还嫌不够丢人!”
就算没有证据,全村人也都知道是她干的。
而且昨晚他起床去撒尿的时候,确实看见刘氏在那洗衣服来着。
当时他也没多想,现在想来,怕是在洗弄脏了的裤腿吧。
“看,他们家晾着的衣服还没干呢!”
有人眼尖看见了乔大牛家的衣服,这常洗衣服的妇人一看就知道是昨晚上洗的。
“那裤腿上的泥巴还没搓干净呢。”
“就是,这回看她怎么抵赖。”
唐悠悠也看了过去,发现院子的边上晾了一条合档长路,一条蓝色裙子。
咦?怎么没有鞋子和袜子。
唐悠悠心里有个猜测,“莫非刘氏是赤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