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以前总是觉得江末性子急，甚至有时候还有点聒噪。
直到被江末求着自己对他进行短暂标记时，才知道，性子急，原来这么可爱。
顾衍的手指，一寸一寸摸过他的肌肤，却发现整个后脖颈都没有那个腺体的痕迹。
大部分腺体都在脖颈后面的位置，但具体不固定。
也很少有人会脱离这个范围。
“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是不是没有感觉？”江末总算意识到一个问题，顾衍一直都很冷静。
怪不得人家一直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敢情就是想看他笑话。
江末想生气，可是身体不允许啊。
顾衍的手还在到处摸。
江末强忍着心里的怒气，说出来的威胁都像是撒娇，“你不帮忙还乱吃豆腐，等我好了，一定教训你丫的……”
顾衍：“你多求我几次。”
江末：卧槽，这个人好变态。
江末：“求求你，求求你，我求求你。”
顾衍：“……”
这黄金男儿，跪的也太快了。
顾衍一边找腺体位置，一边想，江末跳进自己窗子，恰巧碰到自己进入易感期，如果碰到别的alpha进入易感期呢？
omega的发情对象，并不是只针对分化机构给他分配的那个人。
只要没有被彻底标记，面对任何易感期的alpha，omega都是会有反应的，所以才会有很多可选择的对象，只不过是适配率不同，要结婚的话选择才慎重。
江末这家伙上来就碰到自己，缴械投降的速度，完全不像平时他的硬骨气。
江末，碰到别的alpha，你也会这样吗？
再一想到他今天碰到的是自己，顾衍把他那张毒舌嘴又闭上，改口道：“你的腺体在哪里呢？”
江末：“……这我怎么知道啊，你找啊，alpha的本能就这？”
“那我可能要摸一下其他的地方，你不要说是我在吃你豆腐。”
江末：“……”
真尼玛记仇，好小气的男人。
江末无奈，“我也没接触过，不知道，你找吧。”
顾衍的手，随之来到他的外套前，一把拉下江末外套的拉链。
江末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几乎要两眼含泪的看着他，“你找哪，我都赦免你，赶紧。”
拉开他的拉链，把江末里面短袖的领子往下一拉。
江末的左胸口，位于锁骨下方，有一个类似朱砂般的红色小痣，顾衍一手摁在那儿。
江末的双手没能支撑住自己的身体，躺在地上，“我、我觉得应该就是这儿了。”
至于为什么，具体细节太过不可描述，以及羞耻，江末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讲出原因。
顾衍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下口。
从后面下口，还可以觉得是alpha对omega的占领和标记。
从前面标记，可就有点像亲吻和爱抚了。
这样的话，两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情人。
顾衍内心的纠结，在江末眼里看来就是矫情，“都找到了你还磨蹭什么？”
肢体接触也能缓解症状，但是咬一下腺体，能撑将近一个月之久，省去那么多磨磨唧唧的的接触，只要疼一下就行，简直不要再划算。
江末心里做的都是买卖。
顾衍衡量的全是礼义廉耻。
平时在学校并不注重优秀学生的奖状，这会儿又开始争做道德标兵。
顾衍凑过来，“打扰了。”
江末：“……”
明明他也保守易感期的折磨，为什么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一口咬上那红色朱砂痣。
江末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
不是说会疼吗？
这他妈的也不疼啊？
……
“松手，已经可以了。”顾衍冷静道。
alpha的信息素，通过腺体和omega的腺体结合置换信息素，快速压制了顾衍心里的冲动、愤怒以及暴力。
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欲望。
顾衍用尽平生所谓正人君子的肚量，拉开江末死死搂住他后腰的手，“江末，够了。”
江末的眼底逐渐恢复清明。
刚才要不是顾衍冷静的声音刺激了他的大脑神经，这会儿说不定都把顾衍压身下了。
江末坐起来。
眼睛眨眨。
顾衍也深吸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江末捏捏自己的手腕，稀奇道：“卧槽……我真的，我觉得我很久没有这么清爽过！”
顾衍：“……”
其实他也是。
两个人现在，几乎是处于两年后信息素和腺体才趋于成熟的时候，单纯的浅尝辄止就能完全满足，甚至可以让身体稳定很久。
但这种状态，会随着双方没有彻底标记以及被彻底标记，而越发狂热。
顾衍看着微微喘气的江末，那小子像猫打完哈欠会把舌头忘了收回去一样可爱。
江末从地上站起来，“我太浅薄无知了，以前竟然觉得能把烧退下去就是很舒服的状态，简直要上瘾了。”
江末说完，看向顾衍的眼神里，都满含笑意。
顾衍从没被江末这么灿烂的笑对待过，一时间分不清这小子是不是在害羞，有些难为情的想，他这就爱上我了？
江末心里的小算盘打的飞快：梦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医生还说他不好找alpha，这不是就有一个能起化学反应的a吗。
本来，江末想找的话，也要保证和他匹配的alpha，最好能够上费普顿。
就算不在一个学校，也必须是比较自由的alpha。
如果他因为后期在学校出任务，长期离开北区后身体出现问题，那个人还得赶去救他。
顾衍就是北区的人，而且铁定和自己一个学校，简直再合适不过。
除此之外，江末还得保证一件事。
短暂的标记能缓解发情热，但是alpha也会有易感期，很有可能到时候需要他配合。
江末很难想象和一个陌生alpha耳鬓厮磨的景象，他只需要对方咬自己一下。
那么alpha的个人生理卫生事情该怎么解决？江末又不可能被他彻底标记。
本来对于自己来说，他只需要alpha信息素对自己发情热的压制，其他的事情，只要给他足够的钱，alpha是可以想办法自己解决的。
现在给顾衍钱，顾衍肯定不要，但顾衍本身就有缺陷，自己还能做他的抑制剂。
两个人都有对方的把柄，合作起来反而更安心。
顾衍这人，是个大好人，刚才他第一次被咬，还没经验，差点擦、枪走、火，意乱情迷，全是顾衍十分嫌弃的语气才把他意识拉了回来。
多好的人啊，说不占便宜就是不占。
虽然江末知道，很有可能是他这个人让顾衍倒胃口。
更有可能的是，顾衍的身份，要求他必须严于律己，不能随意和omega接触。
这以后可是要用来联姻的顾家好苗子，轮不到江末染指。
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选？
至于什么感情，江末也从来不认为他会对别人产生感情。
在他生活的环境里，他甚至都没有亲情的存在，这么多年，如果说有朋友，那么乐辛是唯一一个。
和顾衍在一起，就更不用考虑感情了。
他们会是最坚固的伙伴，无坚不摧的革命友谊。
分化机构之所以要求双向匹配，也是因为东西南北四个区域的优质alpha和omega，有时候并不想跨区结合，那样会分散各区势力。
他们宁愿退而求其次，选择本区匹配率稍微低一点的alpha或者omega。
顾衍这种家庭的人，以后肯定会选择北区势力强大的omega进行结合，自然不可能考虑自己。
而江末不帮顾衍，顾衍很有可能去找一个他能起反应的omega，带着人家去上学。
可他找的那个omega，也不一定将来就能和顾衍结婚，反正都要互相利用，干嘛不让这种好事让自己摊上。
江末努力，毛遂自荐。
他围着顾衍转一圈，拍拍对方健硕的胸口，“当然，我知道你一定得仔细考虑，万一说发生点意外什么的，你再担心我讹你，非得让你和我结婚什么的，放心，不可能。”
顾衍：“……”确定不是怕我讹你？
江末：“我真的特别想上费普顿军校，没有任何别的心思，到时候，你就算谈恋爱，我也绝对不会阻拦，而且我会完全保密咱俩的这种合作关系，以防影响你以后的择偶。”
江末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契约精神的。
顾衍只问：“你为什么要假装a？”
江末一愣，说了这么多，就问个这？
“我要上费普顿。”
顾衍：“那里有omega可以学的专业，且没有危险。”
江末皱眉，“我有我的理由，是omega就一定要远离危险吗？”
看顾衍还是很谨慎，江末决定认真一点，大户人家的孩子，在感情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也是应该的。
江末：“你放心，我装a绝对不是因此要挟和伤害你的理由，你可以当做是……我的信仰和使命，当然，我并不认为只有alpha才是世界的主宰才去装a，我只是需要……一根翘起这个世界的杠杆。”
江末向顾衍伸出手，“怎么样？合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