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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心悦君兮,有辱斯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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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深沉, 偶尔能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几声虫鸣。

    裴宗之跟晁开天商议完行军路线后,才伴着月色回到自己的帐篷里。

    他掀起帘幔,低头咳嗽了一声, 慢慢走了进去。

    他瘦弱的肩胛骨因为咳嗽而微微震颤, 像是正在扇动的蝴蝶翅膀。

    他咳嗽个不停,直到坐到桌子旁还在咳。

    他捂着唇, 一边咳嗽,一边像是在思索什么。

    他放下手, 将手搭在桌面上,没有点烛台,而是沉默地坐在一片淹没他的黑暗中。

    若此时有光,定然能看出他因为剧烈咳嗽而显得脸色愈发白,唇色越发红。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瓶子, 从里面倒出一丸药,含在凄红的唇间。

    他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壶, 发现水是温热的, 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举起杯子, 刚要喝,动作突然一顿。

    他轻轻嗅了嗅杯子里的水,又侧过头,似乎在用耳朵听帐篷外的动静。

    他无声微笑,舌尖一卷, 将药丸卷入口中, 仰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走向床榻,直接躺在了上面。

    很快,他呼吸平稳, 仿佛陷入了沉睡。

    过了一会儿,他营帐的帘幔被慢慢掀开,一道月光从门口流淌进来,流淌的面积还越来越大,甚至流经裴宗之紧闭的双目上。

    门帘重新被放下,一个高大的人影屏住呼吸,脚步轻悄地来到裴宗之的床边,缓缓朝他伸出手。

    那只手在他脸前停住了。

    只见那只手晃了晃,见他毫无反应,才缓缓落下,点在他的鼻尖上。

    随后,那根手指沿着他的鼻线上扬,落下,最后落在他的唇珠上。

    他呼吸不变,动也未动。

    那个人的手指继续向下。

    两根手指将他的唇揉的凄艳,指甲搔刮过他的下颌,激起汗毛和鸡皮疙瘩。

    那根手指却对这些视而不见,继续无礼地沿着他的脖颈滑落,揪住了他的衣领。

    那根手指就在此时缩了回去。

    紧接着,帐篷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那个高大的身影似乎直接跨上了床榻,还双腿分开,跪在床榻上,将他因安稳的睡姿而并拢的双腿夹在中间。

    那人开始解开他的衣带,抽开他的衣绳,揭开衣襟,撸下衣衫。

    艳丽的外袍如同被春雨打落的残红,凌乱地堆积在床榻上。

    那人将外袍解决完后,毫不迟疑地朝内袍动手。

    手指沿着衣襟滑下,动作轻缓的抽开衣服上的绳结。

    就在那人解开绳结、揭开内袍之际,一只手用更快的速度握住了那只作乱的手。

    裴宗之闭着眼睛,缓缓叹了口气,“你到底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悬在他头顶上的人沉默片刻,似乎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快醒过来。

    那个人僵住了动作,一动不动。

    裴宗之淡淡道:“既然明知会后悔,为何还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许是有了夜色的加成,他的声音越发显得无情冷漠。

    裴宗之等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那个人的回答。

    怎么了?是因为被抓到了现行,怕的无法动弹了吗?

    他正要开口,却听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

    这声笑带着肆无忌惮的懒散和明知故犯的邪恶。

    “不,我可并没有后悔,我只是在想,这样让你清醒地看到这一切也不错。”

    头顶的声音越来越近,连呼出的热气都在裴宗之的嘴边。

    “毕竟,干坏事就要正大光明的干才有意思。”

    “既然破坏了我的计划,宗之也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怎么了?现在还难以接受吗?以至于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裴宗之猛地睁开眼睛,眸色冰凉刺骨。

    他冷漠地端详着眼前的“楚贪狼”,神色依旧高高在上、不可侵犯。

    季薄情勾起嘴角,“原来这世上也会有裴宗之料想不到的事情啊,我以为事事都能如你所料,或者如你所卜算的那样。”

    她挣了挣被他困住的手,却发现他用了极大的力气,自己根本挣脱不开。

    季薄情笑了,“你既然想握,那就握下去好了,我可还有另外一只手呢。”

    说着,她就继续用另外一只手去掀他的衣襟。

    裴宗之怒道:“楚贪狼!”

    季薄情笑呵呵道:“嗯,我在。”

    她低下头,紧迫地注视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眼睛,用自己的鼻子轻轻蹭了一下他的鼻子。

    她故意道:“宗之,不要着急,很快我便能带你领略人间极乐的滋味。”

    她故意装出来的油腔滑调简直让她自己都忍受不了,更别提裴宗之了,裴宗之脸上露出快要吐出的表情,身体上被刺激出的鸡皮疙瘩更多了。

    裴宗之咬牙恨声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季薄情笑了,“我很清楚啊,我看不清楚的明明是你才对吧。”

    “明明是你先撩拨的我,怎么此时就不认账了呢?”

    “当初是谁在我耳边说‘光阴却属贪狼星’的?嗯?”

    裴宗之:“闭嘴!我那句话的意思并非此意!我并不好此道,你找错了人!”

    季薄情:“错就错了,错事我就当做好事办了,也许会歪打正着呢?”

    裴宗之抬脚直接踹向季薄情,季薄情动作敏捷侧身一翻,随着裴宗之起身的动作,竟然变成了他在上,她在下的模样。

    季薄情拽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襟,慵懒肆意地打量着裴宗之。

    “宗之……”她仿佛叹气一般唤出他的名字。

    她此时的神态和语气要远比方才更加郑重和认真。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这样反倒让裴宗之停下了动作,耐心听了下去。

    季薄情伸出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对不起,可是,我心悦你这件事,我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我……我真的忍得很辛苦,今晚一定吓到你了吧?其实,我也没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要偷偷靠近你。”

    “因为,只有你不知道的时候,我才能毫无顾忌地靠近你。”

    “你我之间犹如云泥,在你眼里,我一定是最底层毫无廉耻的穷困平民吧?别说性别一样,就算是性别不一样,我也永远够不到你。”

    “谁让世家和平民永远无法平起平坐呢?可是,心悦于君,又哪里是能被门第所阻碍的?”

    “若是你能握住我的手,我便有跟你一起同天下所有人为敌的勇气,可你偏偏不能、不愿、不会握住我的手。”

    她苦笑一声,“有时候,我也好想将你拉下来,将你按在泥潭里,让你这个世家家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融化成只有在我身下才能绽放的美景。”

    “好想把你染黑,把你污染,把你锁住啊。”

    她声音病态又阴郁。

    终究,她还是停住了话语。

    她粗喘着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裴宗之,谁让你要那么耀眼,见到你的第一面,你坐在那里下棋,简直想要让我骂脏话。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从来没有过□□经历,你明明待在腐烂的世家顶端,你却偏偏活得比谁都要干净。”

    “裴宗之!”

    她一把拉下他的衣领,凑到他的耳边,用沙哑又热情的低音道:“我想要……操……你。”

    裴宗之猛地睁大了眼睛,感觉整个人生都遭遇到了地震。

    季薄情弯起嘴角,趁机扬起上半身,猛地吻向他。

    裴宗之下意识使出真本事,直接捏着她的胳膊将她抡了出去。

    在快要出手的刹那,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收回几分力道,内力在他体内一放一收,胡乱激荡,几乎要撑爆了他的经脉。

    季薄情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凭空而起,下一刻,她的双脚就踏在地面上,她下意识退后一步,后背撞在门帘上。

    季薄情看着自己的胳膊,有些出神。

    她刚刚差点就被人直接甩到帐篷外面去,而且,是连他的动作都没有看清就被甩出去的。

    此人竟然还能在中途变招,内力收放自如,他的武功恐怕远比她想象的要高的多,而且,这还是他极力隐瞒后,露出的冰山一角。

    他本人的武功可能直逼玉长生了。

    裴宗之站起身,厉声道:“滚出去!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竟然如此不知礼义廉耻,简直是斯文败类!”

    季薄情听到他的痛骂声,竟忍不住笑了一下,“好嘛,我就是斯文败类。”

    她笑嘻嘻应下了。

    裴宗之从未遇见过像她这般厚颜无耻之人。

    裴宗之沉着脸色,“你可真是毫无悔改之意。”

    季薄情笑了一下,“心悦君兮,何错之有?”

    裴宗之指着她,点了几下,竟然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舔了舔唇,才哑着声音道:“恬不知耻!冥顽不灵!”

    季薄情越发忍不住自己的笑意。

    她发现他还真的跟他祖父有相似的地方,当年他的祖父被自己气得要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抖着手斯斯文文地骂她。

    季薄情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嘿嘿,真不好意思,喜欢你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裴宗之:“……”

    他一甩袖子,差点把仅剩下的内袍甩溜肩。

    他背过身子,怒道:“滚出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你!”

    季薄情软着声音道:“你消消气,那我先走了。”

    说着,她便掀开帘幔,离开了。

    裴宗之微微皱眉,感觉到有几分异样。

    他下意识转过身,就见季薄情重新掀开门帘,钻进来一个脑袋。

    她笑嘻嘻道:“你其实也舍不得我吧?”

    裴宗之:“……”

    他捡起一个空茶杯,颠了颠。

    季薄情忙放下帘帐,一溜烟儿跑远了。

    等她放下了帘帐,他才狠狠地将杯子砸在了门口。

    “砰——”

    季薄情听到了声音,却没有回头,反倒加快步伐,远离那个帐篷。

    她眼中的爱慕与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只留下深思的神色。

    如果她感觉的没错的话,他之后的动怒并没有他之前那么严重,好像她说的那番真诚的话语中,有哪一句打动了他,使得他饶过她了。

    以裴宗之的性子推算,并非是那些浅薄的爱语,极有可能是她世家和平民的说法打动了他。

    一位世家家主难道还会怜悯平民,同样憎恶世家制度吗?

    黑羊群里难不成出现了一只白羊?

    季薄情只觉得好笑。

    通过今夜这一遭做戏,季薄情也算是搞清楚了裴宗之所说的“光阴却属天狼星”没有半点歪念,他可能真的卜算了这一卦,也可能是在试探自己的身份,或者自己所代表的立场。

    不过,若是她代表的是女帝一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探真的只是试探吗?有没有带有一些本心?

    裴宗之曾经说的那句诗实际上是形容“天狗食日”的现象。

    每当天狗食日时,人们总会敲打铜镜,想要借此吓退天狗。

    “人家敲镜救不得”,这天就一片昏聩,如无日之天。

    季薄情摇着头,回到自己的帐内。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想要裴宗之了?为什么怎么想都觉得他似乎在对自己投诚啊?

    季薄情一进自己的帐篷,就看到一个眼熟笔挺的背影。

    她往那人头上看了一眼,发现一个不认识的名字和一个【伪】字。

    定然是伪装没有做的太完美的玉长生。

    她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好像这段日子的压力都可以放下了。

    她加快脚步,猛地从他背后抱住了他。

    那个背影一僵。

    季薄情带着些好笑道:“怎么了?这就认不出来了吗?”

    “唉,我刚刚真是赌上了性命,现在想起来腿脚还有些发软。”

    季薄情将自己的脸埋入他的后背,低声道:“抱歉了,先借我依靠一下,我实在是太累了。”

    她的手臂在他腰间收紧。

    这一刻,她陡然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人根本不是玉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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