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前往北蓟
眼看着北蓟王受刺激,终于敢于往前冲,季无虞勾了勾嘴角。他这边炸药包的确不多,但还有三箭齐发的重弩。
“重弩准备!”季无虞抬起手,目测距离,然后手刀划下:“发!”
……
这一场战役结束的很快,几乎是碾压式的胜利。最后以北蓟王被射杀,季云展逃亡,叛军投降结束。
城门外血流成河,被炸药包轰炸出的深坑许久都深刻的印记在那里。人们那几日被禁令在家足不出户,但后来提起这事无不唏嘘,仿若亲临。
但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惊天裂地的轰炸声。除了当时在场的将士,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不过并不妨碍他们发挥脑洞。
流言传什么的都有,无不和神话故事贴边,但传的最多的,还是季无虞是真命天子,叛军有违天道被神罚。随着这样的流言越来越多,大家似乎彻底忘了曾经暴君的恶行,对季无虞越来越敬畏推崇。
季无虞从禹王口里听到这些时面无表情,心里极度无语。他并不想做真命天子,他只想找机会撂挑子。
也不知道是谁背后推动,季无虞只想咬牙切齿的对他说声谢谢,真的会谢!
“现在外边都是对陛下的歌颂,这是好事啊,怎么瞧着陛下反而一脸苦恼的样子?”禹王见季无虞一脸苦大仇深,很是不理解。
“这好事让给你要不要?”季无虞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禹王闻言色变,差点给跪了:“哎哟,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臣弟可不敢,臣弟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闭嘴吧你。”季无虞叹气:“你要真像你说的那么忠心,就好好学学怎么做个合格的皇帝,接下来监国可马虎不得,一点行差踏错都不能有。”
禹王听着不对,刚要反问,就让季无虞一个眼神制止。
“季云展元气大伤不足为虑,如今举国通缉,除非他躲进深山老林一辈子不出来,不然抓到是迟早的事。”季无虞想到盛家,沉默了一会儿:“至于盛长林,勾结反贼罪不可赦,是杀还是流放看着办,其他人若是没有参与,就算了,不必连坐,但虢夺爵位贬为庶民,三代不得入仕。”
季无虞想了想,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剩下的就交给你,我这已经准备好了,明日一早就动身去北蓟。”季无虞眉心皱了皱:“被耽搁这么几日,也不知道赵崇礼那边怎么样了。”
“陛下……”禹王一脸苦相:“您还真走啊?”
“不然呢?”季无虞挑眉:“监国这几日,还没找到感觉?”
“这倒没有。”禹王挠头:“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总有种摔坑里很难爬起来的感觉,臣弟懒散惯了,突然监国,实在是有些为难。”
“习惯就好了。”季无虞想着自己早就写好的禅位诏书,咳了一声:“别想那么多,好好干,对了,那副流光玉麻将我拿走了,就当是回礼。”
禹王:“???”
什么回礼?
之前不还说完成差事就赏赐的吗?
现在是什么意思?
赏赐的承诺风吹过,还要给带走?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
季无虞特别流氓的将东西打包,行动告诉禹王,君无戏言都是屁话。至于为什么是回礼,等他离开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他,到时候,他也会知道诏书的事。
就是不知道替他收着诏书的大理寺卿等人,到时候要是得知诏书内容,会是怎样的反应了。
想到那时候众人震惊的样子,季无虞心里竟隐秘的生出恶作剧成功的兴奋来。
不过禅位给禹王,也不是拍脑袋就决定下来的,而是经过这几日观察,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别看禹王口口声声懒散,其实这几日无论是朝政,还是战后收尾,亦或是俘虏安置,都做得有条不紊。
一些政事上的观点,也跟季无虞不谋而合。
论能力,禹王有,魄力,有,为君之道那一套,更是烂熟于心,亦有一颗关爱百姓的心,这就够了。
一个皇帝该有的,他一样不缺,禅位给他,再合适放心不过。
禹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被赶鸭子上架后,居然下不来了。
季无虞离开后的第五天他才被告知诏书的事,待诏书宣读完,读的和听的都震惊傻了。
被赶鸭子继位的禹王整个人都是懵的,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梦幻,还是季无虞脑子被驴踢了,放眼历史,就没见这么撂挑子跑路的皇帝!
哭笑不得的同时,还有无语,但禹王意外的并不排斥,那颗沉寂多年的心,怎么也想不到,会以这样的形式重新跳动起来。
以前想要的时候得不到,认命了却唾手可得,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但不得不说,也正是季无虞说放下就放下的任性,在他心里从此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
官道上,顺风镖局的车队正护送着一辆特殊的马车顶风冒雪的前进着。车轮碾过,在积雪上留下深深的两道辙印。
车厢顶覆上厚厚一层白色,随着行驶的速度时不时抖落雪层唰唰作响。车夫们裹在毛里,仍旧冻的搓手,却还要偶尔扬鞭吆喝一声。
而这一队马车里,有一辆马车却格外不同,外观普通,内里却别有乾坤,衣食住行无一不全。
茶烟缭缭,只见一身火红狐裘的青年面如冠玉,手拿一卷书简斜卧,眉目沉静宛如仙人。
可惜,如此惊艳却无人欣赏,坐他对面两小厮一丫鬟,无不愁眉不展。
“这天阴沉沉的,晚上怕是又得有一场大雪。”其中一名唇红齿白面相偏小的小厮打起帘子看了一眼,终于没忍住开口:“公子,要不找个地方歇一晚,明儿雪不大,再赶路可好?”
“哎!”如玉公子抬头看了眼窗外,暗沉的天色让他皱了皱眉:“三天两头赶上一场大雪,得何时才能赶到北蓟?”
这几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无虞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