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得了吧你不敢
四目相对,季无虞皱了皱眉,然后转开了视线。
“赵爱卿喝醉了,怎么还在宫里,没回去歇着?”季无虞端坐的四平八稳,再次看向赵崇礼时,眼里满是对臣子的关爱:“朕病了这些时日,爱卿殚精竭虑人都累瘦了,难得清闲就别忙活,早些回去歇着吧。”
赵崇礼:“……”
要不是他自己知道没喝酒,这话就真信了。
季无虞见赵崇礼一脸无语,没再管他,看向兄妹俩:“你们远道而来,朕便不多留你们,至于你们父王奏折里所言的赐婚一事,先不急,回头再说。”
“是。”两人行礼:“臣(臣女)告退。”
等两人离开,季无虞骨头一软,歪在椅子上打了个酒嗝,朝赵崇礼勾了勾手指。
赵崇礼走上前去,微弯腰看着面容熏然慵懒恣意的某人,没忍住心中触动,伸出以下犯上的罪恶之手,拍了拍季无虞的脑袋。
“唉!”季无虞一把攥住赵崇礼的手,抱到怀里,望着他挑眉一笑:“北蓟王不是京城人吗?为什么他那一对儿女长得一点也不像京城人?”
“北蓟王确是京城人氏,但北蓟王妃祖上有一半胡人血统。”赵崇礼任由季无虞抱着自己的胳膊,弯腰将就着他的高度:“北蓟王妃生母,便是当年被送来大梁和亲的胡姬,原本是要进宫,但被先帝赐婚给了当时的中书舍人。”
季无虞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他们胡人基因还挺强大的。”
不过将和亲女赐给臣子,这事就很打脸了,胡人那边居然会同意,倒是挺意外的。
“这有什么?”看出季无虞在想什么,赵崇礼道:“当时胡人内斗,一度分崩离析,又吃了败仗,既然决定依附大梁,就该放下他们傲慢的身段,弯下他们挺拔的脊梁,不过这事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当时和谈的胡人使臣太过目中无人,先帝便直接给了个下马威。”
季无虞听完无语了:“你好像我肚子里的蛔虫。”
“你肚子里装着暴君。”赵崇礼脱口而出后才反应过来这话不对。
刚要改口,就见季无虞大笑着将肚皮拍的梆梆响:“哈哈哈哈暴君听见了吗?你家千岁大人说你在我肚子里呢,儿子,快叫爹!”
暴君几次想出来都被季无虞那张破嘴怼自闭,难得窝着不想动弹,然而听到季无虞这话顿时就炸了,直接开骂和他颅内吵架。
“你他娘是猪吗?”暴君暴躁非常,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季无虞:“你是蹲你爹肚子里出来的?老子要是在你肚子里,要叫也该是叫娘,你个蠢货!”
“这倒也是。”季无虞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乐呵呵的:“不过蹲肚子里的未必是龟儿子,还有可能是排队等轮回的五谷杂粮。”
“你……”暴君竟无语了片刻,再出声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怎么那么低俗恶心?”
“我低俗,也不砍人脑袋,不抓童男童女炼丹啊?”季无虞扎刀:“你倒是高雅,高雅的无恶不作人人喊杀。”
“你闭嘴!”暴怒恼羞成怒。
“喂,你这只躲起来的过街老鼠,要不你叫声爹听听,我让你出来放风怎么样?”季无虞倒是越想越来了兴致,上赶着喜当爹。
“滚!”暴君怒喝:“再废话朕掐死你!”
“你倒是掐?”季无虞一副无赖劲儿:“掐死正好一起完蛋,同归于尽了,说不定我就回去了,这狗比古代到底哪里好,热天没空调,没肥宅快乐水,没啤酒还不能撸串,憋死你爹了。”
暴君:“……”
“真不叫爹?”季无虞追问。
暴君这次选择装死。
季无虞冷笑:“你等着。”然后立马回神,对着皱眉看他的赵崇礼展颜一笑,捏着嗓子甜腻腻的就是一声:“夫君,人家要亲亲~”
赵崇礼还没从震惊中回神,装死的暴君先yue了。
季无虞听着那一声声yue,恶作剧成功,乐得哈哈大笑,笑得整个人都差点出溜到地上,被赵崇礼无奈的一把架了起来。
“陛下,您喝醉了。”赵崇礼叹气:“臣送您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别乱跑了。”
“胡说。”季无虞拍拍赵崇礼的脑袋:“你这家伙忒不老实,明明是你喝醉了还非要倒打一耙,敢欺君,信不信我灭你九族?”
“臣自打被卖进宫起,就是孤儿,无牵无挂孑然一身。”赵崇礼冷淡道:“如果薄情寡义卖子续弦的赵大强也算的话,那陛下尽管砍了便是。”
季无虞:“……”
忘记赵崇礼是被为了续弦的鳏夫爹卖进宫换银子的小可怜了。
嘛……
这心窝子扎的,不会突然黑化吧?
季无虞脖子突然感到一股久违的阴凉感,酒劲儿都散了大半。
“我开玩笑呢。”季无虞赔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陛下贵庚?”赵崇礼挑眉。
季无虞比出三根手指头,还按下一根,装可爱:“两岁啦!”
赵崇礼:“……”
好,好不要脸!
但赵崇礼莫名想笑。
季无虞拉着他转移话题:“我刚跟暴君吵架来着。”
赵崇礼果然被带跑,安静的等待下文。
季无虞一脸奸笑:“我刚让他叫我爹,那混蛋死活不叫。”
赵崇礼:“……”终于忍无可忍:“陛下以后不许再酗酒,若有下次……”
“你就睡了我?”季无虞拍拍赵崇礼肩膀,一脸笃定:“得了吧,你不敢。”
赵崇礼深呼吸。
季无虞继续气死人不偿命:“我倒是挺期待的,你说要是到一半,暴君突然冒出来,哈哈哈,想想就刺激!”
他笑得嚣张,赵崇礼脸色却黑了下来,一把就将季无虞拽进勤政殿内室,往榻上一推。
“是么?”赵崇礼面无表情,眼神喷火:“那臣就试试,看暴君敢不敢出来!”
季无虞被拽推得晕头转向,还没缓过来,就被赵崇礼掐住了下巴:“陛下可要把人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