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折磨
“滚开！”
醒来时，叶浩听到耳边的怒吼，随即是刀片滚入肉块的噗嗤声，惨叫声连绵不绝。
鼻尖充斥着腐臭味，朦胧的视野茫然扫视身前，只见铺开白油纸的木桌上整齐摆放着各种刑具与生锈剪子。
循着叫声望去，一位眼熟的男子被五花大绑，倒挂天花板上，嘴里吐着碎肉，血水、眼泪、鼻涕流满整个头部。
“黄燕！”
见到此人，叶浩瞳孔一缩，神智完全清醒。
面前被吊着的人是自己的同学黄燕，叶浩与他并没有多好的关系，黄燕为人老实又胆小，存在感稀薄，可是他为什么会被吊在这？
叶浩的视线扫动，在黄燕身边有三个蒙头人把玩着匕首，一刀刀凌迟黄燕，黄燕的肚子肉被几乎剖空，肠子内脏滑落出来，地砖上满是滑腻的脏器与干涸的血浆。
其中一个蒙头人将头套扯下，笑眯眯的盯着叶浩。
叶浩失声叫出来：“刘大海！”
“别叫，别叫！”刘大海反手给叶浩一耳光，巨大的力道打得他又要昏厥。
他的头发被狠狠拽住，头皮撕裂感令叶浩叫出声，他拼命挣扎，见状，两名蒙头人向他泼上冰水，冷得他打哆嗦。
叶浩狠狠的抽气，冰水带走了大量热量，内脏不停抽搐，呼吸困难。
“嘿嘿。”两个蒙头人古怪笑出声，他们也解开头套，露出面目狰狞的嘴脸。
刘大海微微躬身，手掌平摊，好似职业素养极高的服务员，认真介绍着：“这位是王落大哥和王宇大哥，也是王陵少爷家族的大哥，亏得大哥强悍，用改装车冲破丧尸群，我们才得以活下来。”
叶浩冷得牙齿打颤：“为什么……抓我？”
“哦，你不需要知道。”王落抓住叶浩的头，狠狠摁到墙边，这才满意。
“刘大海，这人你熟，就给你了。”
面对王落的随意，刘大海却显得异常敬畏。
“王落大哥，叶浩也没什么本事，这次能活纯属侥幸，还不如给大哥多开个头看看。”刘大海姿态放得低，头埋得更低：“不过，叶浩和王陵少爷一向不和，不如交给王陵少爷？”
看其模样，表面对王落几人忠心耿耿，但叶浩现在已经知晓刘大海的阴阳两面，他绝对是所有人里面最阴险的小人！
而之后的结果，也果然如叶浩所料，刘大海请来王陵和黄晴雨，三人在叶浩面前摆弄着刑具。
刑具的金属交织声令叶浩心底浮现出恐惧。
黄晴雨撕开叶浩的衣物，露出瘦弱的身体。
他的身体上有许多赤红色条纹，而手臂的疤痕也显得触目惊心。
“你被丧尸咬过！”黄晴雨吃惊，其余人纷纷看了过来，见叶浩身上无数伤痕，王落和王宇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很显然，被丧尸抓了却没有感染的人，他们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叶浩沉默不语，他在思考怎么才能挣脱束缚逃走，然而还没等他想出对策，王落便拿起生锈剪刀刺入叶浩的侧腹。
“啊！”
鲜血从伤口潺潺流出。
“奇怪了。”王落疑惑，“真没有被感染？”
察觉氛围有些奇怪的王陵不解，问道：“落哥，有什么不对吗？”
王落若有所思，王宇替他回答：“你不懂这些正常，你好好想想，末日正式来临时发生了什么。”
“灰雾飘过？”
“没错。”王宇重重点头，“奇异的灰雾，正是它的存在，那些人才会变成丧尸，那些动物才会开始变异，我们也有比较确定的猜测，那灰雾就是病毒！”
众人点头，比较认可这一观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有些人变成丧尸，而我们却没有呢？”
王宇伸出食指，淡淡笑了起来：“并非我们身体素质过硬，也并非病毒有所选择，而是我们运气好。对，你们没有听错，我们运气很好！”
王宇接着说道：“正因为我们运气好，我们没有在第一波感染中转变为丧尸，我们还是正常人类，拥有自我思维。”
“可是，并不代表我们就不会再次被感染。”
王宇指着另一个房间：“笼子里的丧尸见过吧？两天前他是一个身体完好无损的正常人，但是我们用砍过丧尸的刀片划伤他，亲眼见证他转变为一头只会吃肉的畜生！”
说着，王宇吐了口痰，刀子抵在叶浩脸上：“可是这家伙，经过两次感染依然没有成为丧尸。”
王陵皱着眉头：“说明他有抗体？”
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但是王宇却笑着摇头，询问的目光转移到王落身上。
王落沉吟片刻，从木桌边拿过一台老式收音机，转动旋钮，调整频道，只听“咔”的一声，收音机传出不断循环播放的电子声音。
“滋滋……终末时代……黑伞实验室病毒扩散滋滋……”
“滋滋……未感染者可……为进化者……中将出现异能者……”
“人……丧尸、进化生物……未被感染者……请到龙腾基地市……”
王落关闭收音机，盯着叶浩的视线逐渐变得火热：“未被感染的人也许可以被称为进化者，而进化者中会觉醒超能力！”
“超能力！”黄晴雨吃惊，但同时又不相信，丧尸病毒可以说是科学产物，那超能力算什么？科学无法解释啊！
王陵嗤笑：“什么超能力，太蠢了！你们谁能证明有超能力吗？我看是钞能力还差不多。”
说罢，王陵迫不及待接替王落的位置，抓住几根钉子插入叶浩的指甲中，再抓住他的手撞墙头！
叶浩痛得面目扭曲，眼泪止不住的落，手指甲里的钉子掀开指甲盖，血淋淋一片。
“啊哈哈哈！蠢货！垃圾玩意！老子早看你不爽了！”王陵转动剪刀，搅动肠子，叶浩忽得吐出一口血，瞳孔无神的盯着面前的五人。
叶浩，他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成绩普通，运动能力普通，过着不多与人交流的宅家生活。
他非常明白他的身份不能让他取得先天优势，因此从小到大，他都在不断压抑自己的内心，实际上，他非常渴望别人所拥有的东西。
可是，只要有一个人觉得他恶心，就没有人会接近他。
亲情、友情、爱情……对他而言，太过奢侈了。
他渐渐觉得他和别人不一样，他走他自己的路，不用去挡住别人，也不用随大流。
一个人打工赚钱，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娱乐……
他不期待游戏中的美好出现在现实，也不期待自己能交上真心朋友，他只是想要一个人独处，不会去麻烦别人。
在这个世界上，最令他安心的地方其实是自己的小圈子。
可是为什么，总有人要伤害他？
为什么！？
叶浩呆滞的眼神述说着无助，他再次咳血，念叨着五人的名字：“王陵、刘大海、黄晴雨、王宇、王落……”
接着，他满脸怨毒，竭嘶底里的咆哮着：“你们会死！你们一定会死！！”
那狰狞到面容变形的可怕样子吓了五人一跳，但是片刻后，王陵便拿着刀阴冷恶毒的切开叶浩的肉。
一边切一边咬牙切齿骂：“你这垃圾！垃圾！今天一定把你剁成碎渣喂丧尸！”
然而无论他怎么挖肉，切断肠子，叶浩都咬着牙，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盯得王陵越来越冒火，剪刀就要朝叶浩的脖子上扎去。
叶浩忽得摆动脑袋，砸在王陵手臂上，剪刀掉落在地。
“该死的！”王陵对着叶浩的胸口一阵爆锤，锁骨、肋骨断裂。
王落面无表情，拍开王陵：“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落哥，你……”王陵暴躁，被推开后想要一脚踢爆叶浩的脑袋，没想到却被刘大海拦了下来，只见刘大海在他耳边嘀咕几句话，王陵的火气顿时消退。
“落哥，叶浩的嘴太恶心了，像吃了屎一样，我也觉得恼火，不如让我给他吃那个东西吧？”黄晴雨主动要求，得到了王落同意，便冷笑着走进另一个房间。
这时，刘大海拉着王陵，说道：“两位大哥，王陵少爷头痛，我先扶他回去吧。”
见王陵面色苍白，一副病殃殃的模样，王落招手让他们离开。
他知道王陵的毛病，只要激动一阵就会虚弱。
过了一会儿，黄晴雨从房间拿出一块小巧的果冻，看上去晶莹剔透，但表面上却沾满黑色液体。
叶浩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她。
“看什么看！”黄晴雨十分不爽。
叶浩吐她一身血，狂笑：“看你玛死了哈哈哈哈！”
黄晴雨咬牙切齿，飞快拔出一把短刀剁在那果冻上，然后掰开叶浩的嘴，将刀直接插了进去。
牙龈被轻易切开，舌头断开两截，喉咙剧烈出血，每一次因疼痛而颤抖的喉管都会在利刃上摩擦，叶浩痛得不停抽搐。
黄晴雨冷笑：“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从丧尸脑袋里取出来的，口感像钵仔糕，很好吃吧？哈哈哈，马上你就会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
“当然，是实验结果没问题的情况，否则还是会变成普通丧尸。”王落补充了一句。
黄晴雨面色阴沉，却很恭维王落：“落哥用几十个人做实验，实验结果很稳定，十分之一的概率，呵呵，真期待能看到自己吃自己的场景。”
在三人的注视下，叶浩的眼皮逐渐闭合起来，鼻息停止，内脏停止跳动。
死了？
黄晴雨暗叹倒霉，竟然死得那么轻松。
哪知叶浩口中的钵仔糕被血液融化，香甜的汁水在喉管打转，而后扩散开来。
叶浩的口中不再流血，其身体骨瘦如材，像是流干了血，肠子内脏也纷纷干瘪脱落。
从伤口看向里面，叶浩的身体只剩下了骨架和皮肉，其余血管、心脏全部化为齑粉。
“落哥，这是失败了吗？”
王落皱紧眉头，戴上口罩和手套，口中喃喃自语：“奇怪了，三次感染的结果难道会不同吗？”
可惜，他们不是专业研究员，只是在用类比法和排除法研究病毒感染对人的结果。
王落一手镊子一手握着电筒，照亮叶浩的口腔，将镊子伸入进去。
突然——
血白牙口猛地闭合，王落的手指被全部咬断！
叶浩睁开眼，瞳孔一片墨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