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陆安琪来到, 江辰煜嫌她打扰自己二人世界，皱眉，“坐远点行不行？”
陆安琪道，“礼堂又不是你家的, 坐坐不行啊。再说我又不是随便来的, 我是陪清清来比赛的。”
苏梨转头, 看向那个叫做清清的女孩。对方朝她露出了一个略带讨好意味的笑脸，苏梨微点了下头, 表示回应。
江辰煜懒得理陆安琪。苏梨的节目快要到了, 她起身, 想去后台做准备。结果才站起，想到什么，又坐了下去。
今天比之前更冷些, 苏梨穿了外套。但礼堂里开了空调，加上人多, 有点热，到了舞台上，灯光聚集, 会更热, 于是苏梨抬手, 打算把外套脱下来。
苏梨才抬手, 江辰煜就伸手过来, 帮她拉着衣领。
苏梨转头看向江辰煜, 江辰煜见她终于肯正眼看自己, 便又成了那种混合着委屈、懊恼的大狗狗眼神。
这人这几天一放学就跑没影，脸上的黑眼圈就没退下去过，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苏梨顿了一下, 轻声说，“你不需要这样做。”
江辰煜更委屈了，也轻声倔道，“我就要这样做。”
苏梨没管他了。
陆安琪看着江辰煜伺候着苏梨脱外套，嘴巴惊得合不拢。她怀疑如果苏梨鞋带散了，江辰煜都会毫不犹豫地当场跪下来给她系上。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苏梨这是什么妖魔鬼怪，或者收拾妖魔鬼怪的菩萨？
苏梨起身朝后台走，陆安琪觉得江辰煜的眼神都快粘苏梨背上了。
等再也看不见苏梨了，江辰煜转头瞪向陆安琪，“看什么看？”
陆安琪用不可置信的语气说，“江辰煜，你变成这样，你妈会揍你的。”
江辰煜挑眉，“那是你不了解我妈。”
陆安琪道，“我觉得我挺了解的。”
江辰煜没理她了，拿出手机开始玩，边玩边等苏梨的节目。
陆安琪也不怕冷遇，又说，“她居然也来参加比赛，乡下人还会才艺？”
江辰煜懒得理她，等苏梨上台了，就满眼是光地看起了演奏。
苏梨在台上坐下，直观地看到，台下黑压压的都是人头。看个初筛都这么多人？
其实里面有一些是来看苏梨的，想确定这个傅家的新小姐，是不是真的会拉大提琴，会到什么程度。还有一部分是得到消息，来看陆安琪的。
美嘉高手云集，苏梨也没有轻率，她选的是一首曾经练过的经典老歌，适合大提琴演奏，也适合傅谨思翻唱。这些天她也加强练习了，很有把握。不过为了保持最终节目的惊喜，今天她不会透露有伴唱的事。
拉完一曲，不少人甚至忘了鼓掌。傅家的新小姐岂止是会拉提琴，简直是太会了！
苏梨安静地谢幕，下台来观众席领衣服，顺带领个人。
陆安琪也没想到苏梨真会才艺，但也没太计较。她看了苏梨一眼，忽然对江辰煜说，“你不是答应会帮我做一件事？我现在提要求，这次校庆，你要帮清清拉票。”
江辰煜想都没想地拒绝，“不行，换一个。”他肯定只会帮苏梨拉票。
陆安琪就露出一个激将的笑容，“怎么，堂堂江大少，要说话不算话？”
江辰煜冷冷的，“我也说过，不能提过分的要求。”
陆安琪反问，“这个要求很过分？”
江辰煜理所当然，“涉及到苏梨，就是过分。”
“……”陆安琪说不出话了。她确实见苏梨彻底俘获了江辰煜的心，而有些不服气，所以故意和苏梨争，但大少爷这偏心也太明显了吧。
她只能说，“拉票又不意味着就会赢，这不过分，你食言，不是个男人。”
江辰煜深深皱眉。从前他不懂喜欢，懂了之后，也懂了苏梨那句“我跟她之间没什么宝不宝贝，跟你更没有”——陆安琪喜欢他，所以作妖。
江辰煜脸色已经很不耐烦了，“你故意针对苏梨，这就很过分。我要是你，趁早安分做人。”
陆安琪听懂了警告，她再小太妹，也不敢彻底得罪江辰煜，于是退了一步，“那我换个要求，你保持中立，还有柏毅、沈翰远他们，也不能给苏梨拉票。”
江辰煜还不肯答应，正要开口，一直默默看着的苏梨终于说话了，是对江辰煜说的，“你答应她吧，我自己拉票。”
江辰煜不赞同苏梨的决定，苏梨却已经转头看向了陆安琪，“你是不是觉得，江辰煜保持中立，你用你的人气给你的朋友拉票，就一定能赢？”
陆安琪还真是这个心思。苏梨既然参加活动，肯定也有想赢的心思——谁不想赢，出风头一把呢？她偏不想苏梨如愿。
她知道苏梨背后有傅谨思，但那又怎么样呢，傅谨思又不可能出现在现场，但她可是会实打实地在现场跳舞，比一段大提琴曲有趣多了，不信吸引不来票数。
陆安琪的想法，纯粹是以自己的角度去揣摩别人，但也歪打正着，苏梨确实想赢，用自己的努力挣奖金。
陆安琪被拆穿了也不心虚，就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看着苏梨，一副我就是这样以为的，你又怎么样的姿态。
苏梨轻轻笑了一下，从江辰煜手里拿过自己的外套，“我们拭目以待。”她可不止一首大提琴曲啊。
苏梨说完就转身离开，江辰煜跟上。
陆安琪小声嘀咕，“会拽成语了不起啊，文绉绉的。”
江辰煜回头冷冷瞥她一眼，“就是了不起。”学霸不了不起，难道你学渣了不起吗？
陆安琪翻了个白眼。今天的狗粮真是吃够了。
离开礼堂之后，两个人笔直出了美嘉的校门口，看见等在路边的玛莎拉蒂。
傅谨思坐在驾驶座上，大晚上的，带着墨镜和口罩，探头探脑地和苏梨打了个招呼。
苏梨笑了笑，走了过去。
傅谨思拉下口罩，看向她身后的江辰煜，“今晚梨梨的家庭生日宴，既然遇到了，你也一起来吧。”
苏梨对傅谨思进行死亡凝视，傅谨思不为所动。江辰煜转头看苏梨，见她没有明确反对，就说了一声好。
他先替苏梨打开车门，等她进去了，自己也进去，在她身边坐好。
傅谨思关上车窗，摘下墨镜和口罩，发动车子，从车的内视镜看了后排两人一眼，见两人明明互相喜欢就是不说话的样子，还挺想笑的，于是就笑了出来。
“今晚的比赛怎么样，能选上吧？”
苏梨看他别有深意的笑容不爽，不过也不真和他生气，道，“结果周一出来，应该能选上吧。”
江辰煜不是不和苏梨说话，而是不敢说话，现在做什么都看苏梨的脸色。见气氛还好，趁机夸道，“梨梨拉琴很好听，技术到家。”
苏梨瞥他一眼：怎么称呼就从苏梨变成梨梨了？
江辰煜做无辜状。
傅谨思笑，“那梨梨可真为我们家争光。对了，梨梨的生日，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江辰煜又小心地看了一下苏梨的脸色，说，“是一套陶器，我亲手做的。明天带来，希望梨梨喜欢。”
陶器？苏梨转头看了江辰煜一眼，江辰煜直直地注视着她，眼神很深。苏梨又转开了脸。
傅谨思十分捧场，“我们这些家族，送豪礼不稀奇，送心意满满的礼物不容易，你这么用心，梨梨一定会喜欢。”
苏梨，“……”
好在傅谨思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不再说他们两人，而是说起了明天的出行安排。
到了傅家别墅，几个人都在。江辰煜彬彬有礼地和长辈们攀谈，苏梨上楼换衣服，再下楼时，餐桌已经摆好了。
除了苏梨，其他人都已经落座。傅谨知和傅谨思依然并排坐着，李秀文和江辰煜身边，各有一个空位。
苏梨朝李秀文那边走，傅谨思却站了起来，走到江辰煜身边，拉开那一个空位，冲苏梨笑着招了招手，“你坐这里，你们同学平辈坐一起。”
苏梨，“……好。”
李秀文看看傅谨思，看看苏梨，再又看看江辰煜，最后同傅鸿书交换了一个眼神，夫妻两好像明白了什么。
傅谨知明白得更快一点，毕竟很早他就抓到，苏梨和江辰煜一起逃课，还你推我拉的，很亲密的样子。
少年人的感情啊，来得真快，热烈又纯真，所以可贵。
苏梨看着家人们全都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无奈。所以傅谨思是真烦，这个始作俑者！
江辰煜只是笑。
傅鸿书轻咳了一声，“好了，人齐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他拿了一把钥匙，送到苏梨面前，“梨梨，这是你回家后的第一个生日，祝你生日快乐。爷爷奶奶给你选了一套房。那里离商场近，繁华热闹，以后你逛街累了，就可以去那边休息。”
李秀文补充道，“空置着也不要紧，当你的投资，以后做嫁妆。”
苏梨十分感动，“谢谢爷爷奶奶。”
傅谨知送的是一块翡翠弥勒佛，特意为苏梨拍来的，两百来万。物件个头不大，但是颜色和水头很好。一条简洁的细黑绳挂着，低调美丽，适合苏梨的学生身份。
其实傅谨知可以送更贵更好的，但是傅家家风简朴，并不提倡子孙奢侈享受，浪费更是不行，于是傅谨知只拍了这么个低调实用的首饰。
傅谨思送的是一幅画，请名家专门为苏梨画的写真，色彩漂亮，非常有艺术性。摆在房间里，可以赏心悦目。
苏梨一一道了谢。后来吃蛋糕许愿，苏梨双手合十，虔诚地祷告：希望爸爸早日康复，这里的大家都平安健康。
晚饭结束后，江辰煜该回家了，傅谨思冲苏梨眨了下眼，“你去送送你同学。”
苏梨一个晚辈，只能听候差遣。
两人并肩往外走的时候，江辰煜小心地看了苏梨一眼，问，“你爸爸，还没有康复？”不然怎么连女儿的生日宴也没有参加。
苏梨几乎猜得到他下一句是什么，沉默了一下，说，“还没有。”
江辰煜声音更小心了一些，试探问，“那我现在，能去探望他吗？”
苏梨面色淡漠，“等校庆之后吧。”她曾经不想让江辰煜看见她的狼狈与困窘，但是现在，好像也没必要坚持了。目前她要准备校庆的节目，等校庆结束之后，可以带江辰煜过去。
苏梨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江辰煜看着苏梨的脸色，没觉得高兴，反而低落起来，他觉得，这一刻的苏梨，离他又远了点。
江辰煜长出一口气：没关系，苏梨离他远一点，那他更努力地去靠近就好了。她不开心，他就努力哄她。
苏梨早上五点钟就起来了。行李是昨晚就准备好的，提上就可以走。更多的傅谨思直接安排在了目的城市。
洗漱完毕，又简单吃了早饭，和家人告别，苏梨坐上了傅谨思的保姆车。
她本来想坐副驾驶座的，这样对驾驶人更友好。但傅谨思让她坐中排，苏梨就随便了。
“亲爱的小姑娘，生日快乐哦，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旅程。”傅谨思关上车窗，启动车子，满脸是笑地来了一个出发宣言。
豪华的保姆车在清冷的晨曦里穿行，先接上了周明恺，然后是许琰琰。两人都给苏梨道了生日祝福，送上了礼物。
周明恺坐的副驾驶座，傅谨思安排的。许琰琰坐在苏梨身侧的位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梨说话。有男神和还算陌生的傅谨思在，她不敢放肆。
后来车又到了和江辰煜约定的地方，柏毅也在那里。两个高大的少年站在晨光初露的街头，挺惹人注目。
周明恺坐在副驾驶座，更靠近街边，降下车窗和两人打招呼。
江辰煜一看到他，难以理解地皱起了眉头黑下了脸。他是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也在。
傅谨思隔着周明恺，冲江辰煜揶揄地挑了挑眉。
柏毅一脸复杂地拍了拍江辰煜的肩膀，然后越过他，打开保姆车的滑门。
许琰琰本来坐在中排，见江辰煜和柏毅两个要上来，立即识趣地往后排坐，把位置让给江大少。
苏梨想了想，也往后排坐。
许琰琰：“……”她是想让苏梨和江辰煜坐一排的。众所周知，江少爷在追苏梨。这人虽然凶，但一段时间以来，对苏梨真是超乎寻常的好。如果苏梨真要喜欢谁，那综合条件最好的，还是江辰煜。许琰琰想助个攻，没想到失败了。
柏毅只能在第二排坐下，江辰煜随后进来，深深看了苏梨一眼，坐在了她前面。
“人齐了啊，坐好，出发。”傅谨思说着，启动了车，保姆车性能很好，平稳，安静，也舒适。
柏毅从包里拿出一个礼盒，往后递给苏梨，“生日快乐，苏梨。”
“谢谢。”苏梨轻轻一笑，接过。
许琰琰感兴趣地问，“柏毅你送的什么啊？”
柏毅看了下许琰琰，觉得她非常给力，趁机道，“我送的平平无奇，就是一条丝巾。煜哥送的才厉害呢，三个晚上没睡觉做出来的。对吧，煜哥。”
江辰煜没说话，但是默认。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深蓝色的礼盒，递给苏梨，低声道，“生日快乐。”
苏梨看向他，他也看着苏梨，眼睛里含着期待，希望苏梨夸夸他，或者心疼心疼他。
苏梨移开视线，看着礼盒，接过，平静说，“谢谢。”江辰煜丧气。
许琰琰见状，又开始助攻，“小梨子打开看看，打开看看。”
苏梨只能拆开礼盒，打开，里面是两只陶瓷小鹿，一只站着，一只趴着，造型还是流畅精致的，但是彩釉没有上好，不太均匀，眼睛嘴巴有点儿画歪了。
但这已经是江辰煜失败几次之后，能拿出的最好的成品了。他有点紧张，“有点丑，别嫌弃。”
别说许琰琰了，柏毅都是第一次听他这么卑微的语气。
许琰琰道，“不丑啊，明明很可爱！陶艺课有人做罐子都凹凸不平呢，那才叫丑。你说对吧，小梨子。”
“嗯。”苏梨轻轻应了一声。她记得陶艺课上，江辰煜听老师说她喜欢小狮子之后，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苏梨还以为他会送什么小狮子，结果送的小鹿。
为什么送小鹿，她长得像小鹿吗？这家伙，好像变聪明了。
白底带彩的小鹿，是很可爱。苏梨又看了一眼，合上了盖子，将礼物放到了一边。
江辰煜其实还是做了小狮子的。他做了两只小狮子，两只小鹿，希望小狮子和小鹿成双成对，不过苏梨还生着气，他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所以只送了小鹿。
把苏梨比作小鹿，不是很贴切，毕竟苏梨在他面前，有脾气很臭、拳头很硬的时候。但也有那么些时候，她会表情温柔，嗓音娇软地哄他，眼睛水洗过似的，湿润、干净，整个人温驯如幼鹿。
见苏梨拿走了礼物，并没有流露出喜爱的意思，或者抚摸一下他送的小鹿，江辰煜觉得自己还得更努力才行。
周明恺侧头看着后面四人的互动，没有插话，但脸上带着一贯的笑意。
傅谨思等后面的人聊完礼物了，开口道，“和你们说说啊，这次旅行，我一个成年人，带你们五个未成年，难免看不过来，你们自己都注意着点啊，别给我添乱。”
“那个公园这个季节真的有萤火虫吗？”许琰琰问。
“有。”周明恺查过资料和天气，“那边气候温暖，这个时候萤火虫也很活跃。加上雨后初晴，萤火虫会很多。”
于是话题又围绕着旅行展开，六个人说了一会儿，慢慢疲倦下来，开始各做各的事。
许琰琰在玩手机，苏梨对玩手机不太感兴趣。她起得早，这会儿被车子轻轻摇晃，有点困了。
苏梨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但因为生物钟习惯了中午睡，这会儿也睡不着，只是闭目养神。
江辰煜回过头，见苏梨安安静静地睡了。头靠在椅背上，微微勾着，不是很舒服的样子。
江辰煜给许琰琰打了个手势，示意两人换个位置。许琰琰立即起身，贴着车壁，让江辰煜过来，然后她坐了过去。
江辰煜在苏梨身边坐下，伸出手，轻轻地捧住苏梨的侧脑。
苏梨听身边淅淅索索，还以为许琰琰起来拿什么东西，直到身边的气息变了，她才意识到，江辰煜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下一刻，一只手轻柔贴上她的侧脑。
她这是睁眼还是不睁眼呢？苏梨犹豫着，江辰煜已经小心地将她的头偏过，让她靠上了他的肩膀。
十七岁少年的肩膀已经足够宽厚，枕起来还挺舒服的。但苏梨直起头，睁开了眼，和江辰煜四目相对了。
江辰煜没意识到苏梨没有睡着，愣了一下。苏梨瞥他一眼，离江辰煜远了一点，头偏向反方向，靠在椅背上，又闭目养神了。
前面几双眼睛目睹着江辰煜献殷勤失败。江辰煜无奈，他小祖宗生气起来，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的。但他能怎么办，也只能宠着。
江辰煜安静地坐了十来秒钟，又转头看苏梨。考虑到目的地温暖，未免负重过多，苏梨穿得有点单薄了，这会儿睡着，还是在远离江辰煜靠近车窗的地方，会冷的吧？
江辰煜脱下自己的运动衣外套，轻轻盖在了苏梨身上。他小心观察了好久，这次苏梨好歹没来扔开他的外套。江辰煜松了口气。
车子在下午一点过后，到了风城，一行人下车吃了午饭，又上车坐了会儿，这才到了目的地的公园。
公园入口处是广阔的草坪，绿草悠悠，开着星星点点的小花；往左的远处，草木繁盛河流蜿蜒的地方，是萤火虫的栖息地；往右的远处，有大片大片的花田。而往上，则是碧蓝如洗的天空，和轻盈的如同棉花糖一样的白云。
露营工具已经到了，傅谨思找了个干净开阔的地方扎营，拍拍手，“小伙子们，干活了。”
苏梨和许琰琰不在小伙子的行列。许琰琰兴奋地指着一个方向，“那里有卫生间，小梨子我们快去换衣服。”然后拉着苏梨连走带跑地过去了。
苏梨换了一条白色的雪纺裙，又涂了防晒霜，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许琰琰看着她又是羡慕又是低落，“啊呜呜小梨子你身材真好啊，怎么可以既长得高，又不显壮啊！我真的壮得好像女装大佬啊！”
天生的，没办法。苏梨爱莫能助，只能安慰，“你也没很显壮，还是好看的。”
许琰琰听了夸奖十分开心，“像女装大佬也算了，我就要穿小裙子，我就要做充满少女心的事！”
两人把包送回营地。江辰煜没见过苏梨穿白连衣裙的样子，边往地上打钉子，边瞅着苏梨看，差点砸到手，惹来柏毅的嘲笑。周明恺倒是在认认真真地做事。
傅谨思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就随她们去了。
许琰琰大无畏地牵着苏梨去了花田，拍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
她果然是说话算话的人，要做充满少女心的事，于是在摆了各种少女的姿势拍完照之后，又看向了花田里的漂亮花朵，“这花能摘吗？”
“呃……”苏梨犹豫。
许琰琰；“不管了，我们包场了，出钱的是大爷。”
苏梨：……开心就好。
许琰琰补充，“我不多摘。”说完她心安理得了些，薅了一把给自己，又薅了一把递给苏梨，“我们一起编花环。”
苏梨看着被塞到手里的花束发呆。她小的时候编过，用柳条，或者野花，但长大以后就没这么做过了。
许琰琰坐在田埂上，已经兴味盎然地编起来了，又抬眼催促苏梨，“快来呀小梨子。”
苏梨看着花，这花这么漂亮，不要浪费。她轻轻一笑，坐到许琰琰身边，也安安静静地编了起来。
傅谨思驻守营地，三个男生到的时候，两个女生正一人戴着一顶花环，在小溪里踩水玩。
柏毅冲她们喊，“别玩了，来捡树枝。”
江辰煜注视着苏梨。溪水很浅，清澈见底，苏梨头带花环、一身白裙地从水里走出来，像仙境里走出来的仙女。
江辰煜心脏怦怦跳，觉得要命了。从前他觉得群里关注女生身材的事很无聊，但是他现在看着苏梨细腰长腿，踩在软沙上的脚圆润白皙，透着粉红……他觉得自己也开始下流起来了，不行，要收敛。
看苏梨要穿鞋，江辰煜自动自发地走过去，在苏梨面前单膝跪下，帮她摆正鞋子，等着苏梨来穿。
苏梨，“……”
江辰煜特别自然，抬头嘱咐，“站稳点，别摔跤。”
苏梨默默地由他帮着穿上了鞋。
已经麻利地套上了一只鞋的许琰琰，心里有点酸，“哎，我怎么没这待遇啊。”
她转头看了看另外两个男生，男神她是不敢亵渎的，那么只有，“柏毅。”
柏毅耸耸肩，“行吧，谁让我是温柔的绅士呢。”他走过去，也帮许琰琰穿上了鞋。
周明恺看着江辰煜和苏梨两个：虽然两人疑似闹了矛盾，但这气场，还是令人觉得难以介入啊。
五个人一起去树林里捡树枝，江辰煜低声嘱咐苏梨，“你捡了树枝就给我，不要留在手上，免得弄脏衣服。”
苏梨瞥他一眼，没做声，虽然不怎么和他说话，但还是默默地把树枝给了他。江辰煜手大力气大，抱着一捆树枝不费力气。
黄昏的时候，火堆燃烧起来了。傅谨思做晚饭，其余人帮助拿出便携的折叠桌椅、一次性碗筷等等的物资。
他们都是注重身体的人，没弄烧烤那种不太健康的食物。傅谨思用这火，煮了一锅蔬菜汤，又放了粉丝，就成了简单的一餐。
晚上气温略有降低，还有蚊虫出没。苏梨和许琰琰去换掉了裙子，喷了防蚊水，坐到营地边。
傅谨思拿出一把吉他，“你们有耳福了，大明星亲自给你们演唱。”
他边弹边唱了一首抒情歌曲，在弥漫的夜色里，十分动听。一曲唱完，许琰琰带头，大家十分热烈地鼓掌。
傅谨思笑说，“我表演完了，你们也该回报了，谁来？”
话说的是“你们”，脸却看向江辰煜，使了个眼色，示意江辰煜赶紧表现，用豪门少爷的才华，折服佳人的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