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他房子没了
安室透非常干脆地拒绝:“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
安格斯特拉没强求,他放下骨灰盒,走到听着他们对话呆在客厅门口的诸伏景光身边:“过会儿再帮我做些点心,我把食谱给你看。”
安室透看着发小被拉走,他站在原地,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安格斯特拉这个人。
琴酒、伏特加还有戴吉利三人都比他更好懂:琴酒是组织劳模,把保时捷当家,在他那里卧底叛徒都该死,对待别人的态度很冷酷伏特加是琴酒小弟兼司机,他大哥让他往东他不会朝西戴吉利就是典型能力不够,偏偏还欺软怕硬的小人。
而安格斯特拉能力强,性格却飘忽不定。
从对待泥惨会干部和琴费士的方式上,能看出他有相当残暴乖戾的一面,安室透不指望组织成员会有什么伙伴情他还乐于见到这些组织代号成员关系不好可把人挫骨扬灰还是过于恐怖了,正常人会把扬别人骨灰当成舒缓抑郁心情的方式吗?
但他在某些地方又有温和的一面,会担心底层成员被瘾君子染病让他们体检,给手下安排休息不压榨他们,自己拒绝他也没有生气,还会因为别人的拜托去救人
尤其是关心底层身体和主动安排休息,这点比很多不把员工当人的老板都要体贴。
安室透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客厅里。安格斯特拉坐在餐桌前,把手机交给诸伏景光,他的发小接过手机看了看,一边把手机还回去,一边低头说着什么话,然后脱下围裙朝他走来。
“借一下你的车。他想吃的点心比较麻烦,一些食材这里没有,我得现在去买。”诸伏景光说。
安室透掏出车钥匙给他,同时明示道:“顺便帮我清理一下车内的垃圾。”
诸伏景光点头同意,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确定他只是看着狼狈、其实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你要不要去洗个澡?我能顺便给你买更换的衣服,商店离这里不远,我很快就能回来。”
安室透不语,他看向安格斯特拉,他知道他目前住在这个安全屋里,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要把这里当住处,可既然人家暂住这里,要用浴室必须得先经过他的同意。
“我刚才问过,他没有意见。”诸伏景光说。
原来他们是在说这个?安室透一愣,刚刚由于距离远,再加上客厅里的电视开着,他没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
凭心而论,安室透完全不放心在这里洗澡,他身上带着手机,根本不敢让储存很多信息的手机在陌生地方离身。就算他定期会清除重要的信息,也无法保证那些信息会不会被恢复,他听说组织里有很厉害的技术人员。
诸伏景光看出了他的忧虑,他一把拉住他,把他拉到客厅之外的走廊里。
“这里没有窃听器和监控。”他有些担心地看着他,里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安格斯特拉没你想的那么可怕,你可以放心去洗澡,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
安室透不信组织里的人,但他又相信发小不会坑自己,他点了点头。
“干净的毛巾在洗手台上方收纳柜的第二格,洗发水沐浴露有没拆过的小包装,也在收纳柜里。”诸伏景光补充道。
“你搜了解过这里?”安室透奇怪他为什么这么清楚。
“我没问,这是安格斯特拉刚刚直接告诉我的,说你需要这些。”
诸伏景光说完后拿着车钥匙离开,安室透在走向浴室前,回头看了眼客厅餐桌边的安格斯特拉。
他正在低头吃东西,没有发现有人在看他。他吃得脸颊鼓起,表情很开心和放松,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时不时在上面点一下,看着一副非常无害的样子。
诸伏景光以最快的速度买好食材和衣服后开车回来,路上顺便清理掉车内的垃圾。
他先去给安室透送衣服,他们身高体型差不多,不用担心尺码买错。
安室透换上新衣服,擦着头发来到客厅。见诸伏景光重新系上围裙开始做点心,他把毛巾挂在肩膀上,走过去说:“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诸伏景光表情放松下来,天知道他这一上午有多担心对方,“训练场的事我听安格斯特拉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向他道谢。”
安室透沉默片刻,他知道自己现在能平安站在这里的最大原因是安格斯特拉。如果没有他,轻则他被戴吉利抓住弄死,重则戴吉利放火烧树林引起森林火灾、造成难以估计的伤亡。
安格斯特拉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他靠在扶手边,身后还垫着个柯基毛绒公仔,安室透走过去,见他没反应,选择坐到长沙发的另一端,压扁的狗头正对着他。
“播报一条突发新闻,早上10点05分时,米花町6丁目21号号番地某公寓楼发生不明原因爆炸,事发时屋主不在房间内”
听到这个地名,安室透顾不上观察安格斯特拉,立刻看向电视。
电视屏幕上出现一栋公寓楼,爆炸的烟雾从二楼某个房间缓缓飘出,在看清那栋楼的样子后,他表情僵住了。
代号成员的住处保密,可底层成员住哪里必须在训练场登记,那里正是公安为他租下的地方。
“是戴吉利做的。刚才弗里德曼打电话告诉我,在他询问戴吉利时,他承认说他在你家放了炸弹。”旁边的安格斯特拉对他说道。
安室透不在意房子没了,那只是他临时的居所,由于要在组织那里登记,每天他离开时都会清理掉相关的痕迹,现在他更关心有没有普通民众被波及到。
就在他盯着新闻、想打电话去问情况时,一只手突然碰上他的脑袋。
安室透心里一惊,条件反射就要打掉对方的手,刚要伸手时却对上安格斯特拉的脸。组织这个危险无比的未成年成员担心地看着他,脸上不知为何有一点心疼和同情。
不过这不是重点,安室透觉得搭在他脑袋上的手还摸了摸仿佛在撸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