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流觞，昨晚她说恋慕本尊。”长明看着看着折子，见流觞进来后还是忍不住说道。
流觞：？
但一个合格的左右手，怎么可能不明白主子话里意思呢？
流觞扬起一抹羡慕的笑容说道：“主母恋慕尊主不是应该的吗？你们五万年前本就是一对，现在再续前缘也是合理合规的。”
“是啊。”长明点点头，“不过这事儿还得靠曲水，若不是她带着灵儿去藏宝阁，哪里能看到本尊这些年为她炼制的饰品法器这些？”
流觞有些不解，这不应该怪曲水吗？
要知道这些年他每个节日都绞尽脑汁地想着该送些什么礼物给曲水，不能重复，不能敷衍，还不能太直白！
曲水这一下，将至少一百个节日的礼物都给一股脑地送出去了，还不是哪个值得纪念的节日。
“本尊这些年，不知不觉就给她炼制了这许多的配饰，若是一件件地送指不定送到什么时候去，这一下送完也好。”
流觞微笑：很好，下一个节日送什么东西给曲水可以在尊主这里抄作业了。
“尊主英明！”
“好了，别英明了，本尊这几日专心研究破天剑残篇，发现破天剑在日蚀时能激发出它百分之两百的能量。且本尊算出，再过一月，便是日蚀日，届时破开九渊封印，解封九渊让整个魔族重新活在日月星辰下面指日可待。”
这话一出，倒把流觞给惊着了。他明白尊主这几万年无不在为解封九渊而努力，可这一日这么快便到来
“尊主，等咱们出去必然不会放过妖族与天族。届时若是天族妖族知道您如此看中主母，拿她做人质可怎么办？而且，现在主母虽在九渊待了个把月，但她可是在妖族生活了几万年，万一向着妖族以自身安危威胁您，咱们怎么做？”
“你以为本尊想不到这里吗？”长明斜睨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她身体不好定是与妖王白巍有关，可若是等到下一次日蚀至少还有三千年，本尊如何能等到三千年？只要想着父母大仇未报，本尊一刻都无法在九渊待下去。”
“出去之后，本尊也知道如何与妖王天帝做交易了。魔族食怨气，天妖二族联手将魔族镇压五万年，已有五万年排解不出怨气了，走火入魔的必定不在少数，这次魔族解封倒是解了他们的难题才是。”
流觞点点头，“这倒是个好法子，只是想想咱们被他们镇压五万年，还得出去给他们解难，怎么想怎么不得劲。还有尊主您的身份，若是这次出去了，暗害老大人老夫人的人定然是会藏得好好地，不会打草惊蛇吗？”
“你小看了外面那群伪君子，他们哪儿只五怨啊？各种情情爱爱、利益纠葛就不下十种怨，就当给子民们换换口味罢。且整个九渊都知本尊是蛇族而非真龙，这次出去只要不化为原型，没人知道本尊就是五万年前神龙伏尤的儿子。”伏尤是长明的父亲龙伏尤。
这样倒还好。
五万年前长明落入九渊，龙血龙骨龙鳞龙角都是这一等一的珍宝。未许他们为了保护还是幼龙的长明，谎称他是蛇族，这么多年来外人也都道他是蛇族。
“那主母那儿？”流觞担心的是这里，万一白灵去给白巍说了长明的真身，那肯定是瞒不住的。
“无须担心这点，白灵重情重义，若是和她保证此次出去魔族绝不会作乱和她做交易，换来不和任何人说本尊的真身，她会答应的。”
“是，属下知晓。”
微草心灵手巧，一个精致的随云髻很快便梳好了，任由微草将宫灯发钗簪了上去。
宫灯恰在她耳朵上方，一步一摇再配上宫灯中的亮光，又仙又妩媚。
“去将桑节唤来，本尊要与他商议一下如何激活破天剑，破开这五万年的封印。”
梳好妆发后，白灵端了一碟水果去找长明。
昨日那个五怨羹吃不了硬吃，今天的水果总是能吃了吧？
好歹是五万年没吃过呢。
白灵到的时候正巧听见了这句话，她神色一紧，扭身转到了门后，没让他们发现。
她将托盘连同水果一起收入了乾坤袋中，后背紧贴着大门，浑身僵硬，紧张极了。
“破开封印，解封魔族吗？”
长明与流觞两人的法力，远远高过白灵，自然也清楚地发现了那个门后的身影。
“尊主？”流觞话说得极小声，询问道：这下被白灵发现了，要如何做？瞒着还是？
长明竖起了手：“无事，本尊既要破开封印，自然是瞒不过她的，让她知道也好。”
“你让桑节明日来找本尊吧。”
“是，属下告退。”
流觞出去的时候目不斜视，就怕看到门口躲着的白灵。
“进来吧。”长明朝门口唤道。
是叫她吗？
白灵脚步动了动，不太想出去。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大魔头。
“还不进来？小妖怪？”
这都叫小妖怪了，整个九渊就她一个小妖怪，白灵还是慢吞吞地挪动脚步走了进去。
她埋着头，短短十几米的距离，她似乎能走一年。
长明见她这个样子，声音紧了紧，“你是担心杀生吗？”
“嗯？”白灵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怎么又说到杀生这事儿上了。
长明道：“你是担心踩死地上的蚂蚁吗？若你是担心踩死地上的蚂蚁，大可不用担心。整个九渊，除了蚁族，没有其他蚂蚁。”
“哦哦”白灵若这还听不出来他是在打趣她，就真的是傻了。
她加快了脚步，几下便走到了长明跟前：“尊主，方才属下听见，您说是要破开九渊的封印是指”
白灵还没说完，长明便接了下去：“破开封印，解封九渊，让整个九渊也享受五万年前的日月星辰。”
白灵心里“咯噔”了一下，果然是这样。
若是魔族解开封印，出了九渊，那势必会与天妖二族为敌，五万年前的天妖魔大战也会再度拉开序幕。
后果只有两个，一是魔族胜利，天妖二族会在魔族的压迫下生存，活得艰难。二是魔族再次失败，再次被天妖二族封印。
可那时，再也没有第二轮日精了。
不管是哪个结果，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现在这样不好吗”这话问的白灵自己都心虚，被封印五万年的魔族在有机会解开封印时，说上一句，像现在这样不好吗？
妖族修炼需要的是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且不说魔族修炼需不需要这些。
正常的日升月落该有吧？大美山川江河该有吧？花开花落四季变化也该有吧？
越想，白灵就越心虚。心虚她是妖族，她的父亲是害得魔族被封九渊的始作俑者之一。
长明见她这样，自是也明白了她也想通了。
“灵儿，你该知道魔族被封印是因为五万年前的魔尊意图称霸三界，明明实力不够还心大得没边，这才换得被天妖二族封印五万年。
可本尊原本就不是魔族，本尊也没想着称霸三界，本尊只想带着九渊的子民们重新生活在阳光底下。而不是，像蛆虫一般，一生只能龟缩在这地底下。”
他渐渐朝白灵走进，脸上的神情是白灵从未见过的严肃，他接着说道：“而且，魔族重回三界受益者也不仅仅是魔族。你再过一两年便三千岁了，这些年里没见过也该听过吧，走火入魔的天族妖族不在少数吧？
那是因为天妖二族只知修炼，不知如何将怨气排出体内。若有了魔族就不一样了，魔族以怨气为食，只要魔族与天妖二族同样生活在阳光底下，怨气便会自动排出他们体内，飘到魔族来供魔族享用。”
长明问道：“这样看来，你也知道魔族冲破封印对天妖二族来说，利大于弊吧？”
长明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说了，他回到案前，继续看着折子，任由白灵一人站在原地思考。
白灵听完他这一番话，愣在了原地。
确实，这三千年来不管是妖族的普通子民，还是妖族的贵族，都曾有过走火入魔的事发生，且不在少数。
走火入魔后轻则疯疯癫癫整日痴狂，重则经脉尽断连命都保不住。
且至今没有找到治愈的办法。
她私以为只是修炼时出了岔子，却没想到这竟是怨气无法排出的原因。
这样看来，魔族破除封印倒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尊主，魔族与天族妖族相斗这个结果我们都看见了，不管是对哪一方来说都是死伤惨重。若是如您所说，魔族解开封印后只是帮天妖二族吸食怨气，您当如何约束魔族子民让他们不与天妖二族相斗？”
这倒是个好问题，可见白灵这几千年也不是只长岁数的。
长明没有向她承诺什么，这承诺他承诺不起。
“本尊无法向你承诺什么，魔族不是人人都喜杀戮，天妖二族也不是人人都爱好和平。三族之中总有那么些好战分子在，且三族三足鼎立是最好的相处模式，可偏偏五万年前前魔尊打破了这个模式，导致天妖二族联合。”
“本尊能承诺你的只有本尊自己，本尊可向天道发誓，若出去后本尊率领魔族子民向天妖二族复仇，本尊可受天雷轰顶之苦，且修为不得寸进。”
当然，天妖二族主动的，就另当别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