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第93章
“我就是随便逛的时候看到的。”王榜这么回答。
派出所的民警继续问:“具体作案过程说下。”
“有什么过程?不就是瞄准目标了就动手。”王榜是几进几出的老手了,经常在附近的镇子上游蹿,所以几个镇上的派出所都认识他。
小民警拍了下桌子:“好好回答,别跟我在这和稀泥。”
王榜才不怕这种刚出去社会的小毛头,他见过的风浪多了,这种常见的问话才不会害怕。不过他不怕王迅捷怕啊。
他在一旁瑟瑟发抖,恨不得将自己缩成透明状。
一旁的老警察喝了口老茶汤,拧上水果罐做的茶缸的盖子,慢悠悠道:“王榜,你还是好好配合的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王榜斜靠在椅子上,一条腿还晃荡着,“就是那天我路过看到很多建材堆在外面,那地方还挺偏的,隔壁人家不多,且基本都是老头老太。”
老贺再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你一个隔了几个镇的人,怎么会没事会经过我们镇下面的村里,是不是还有其他同伙?”
王榜顿了顿,然后呵呵地笑:“我的同伙不都被你抓了么?”
他和郝建军没有特别关系,不供出他是为了他手中的销赃路子。反正这次人多并且只偷盗了一部分,大不了关个十天半个月后再出来。
到时候拿着这个把柄去和郝建军“谈”生意,更划算。
“你要想仔细了,这口供是给你们赎罪的机会,要是老实交代说不定能降低处罚。”
王榜扫了眼众人,其他几个看到他的眼神纷纷低头,他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还要我怎么交代?”
老贺盯着他:“真的吗?”
王榜沉默。
“按照你们偷盗的物品价值,已经超过一万元人民币,按照法律规定,超一万元但是不满三万元人民币的,要判一年有期徒刑。”
听到要坐牢一年后,王榜的身体顿了顿,但是他还是咬牙不改口。“我们就搬了一车,哪值那么多?”
“这可不是按照你搬走了多少来算的,而是按照总价值来算的。”
小警察抬高眉毛,嗤笑了一声,像是对他们这群法盲的嘲讽。
早就吓坏了王迅捷根本没看到王榜刚刚的眼色,此刻他满脑袋只想着求饶:“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这也是第一次,你能不能放了我。”
他就是在街上晃荡的时候,听到经常一起混的人说有大买卖,他一开始真不知道是来偷东西啊。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家里就一个老娘,她知道了会受不了的。”
小警察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家里人会难过,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偷。”
“是因为有人说这笔大买卖很稳当不会出事,我一昏头就唏哩呼噜跟着去了。”他哭得涕泪横流。
“哦?有人?”老贺感兴趣的问,“谁啊?”
王榜倏地抬起头,“这小子是我们人手不够临时喊的,为了让他听话我就和他说这事很稳妥,不会出问题。”
“没问你话呢,你急什么。”老贺瞥了他一眼后转头问王迅捷,“谁说的?”
王迅捷脑子一锅浆糊,他也记不得了,只能胡乱点头:“应该…应该是榜哥。”
老贺再问了一遍,他还是这个答案,心里微微失望,他总觉得应该还有一个人。那些狗昨天晚上全被药倒了,而从他们侦查的线索来看,投药人不是这群实施偷盗的人,那会是谁呢?王榜为什么要替他隐瞒。
于玲和郝建国被带去做了简单的记录,追回的建材也被送回了宅基地。
在清点材料的时候,老贺来现场看了下,见到了两人后就嘱咐:“清点下看看是不是都全了。”
这么多东西呢,直接堆在外面心也真大。
郝建国点头,“谢谢你们,真是太感谢了,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
老贺看了眼他后道:“那你得感谢你老婆,昨晚还是她来派出所说最近屋子这边好像经常有人转悠。”
郝建国惊讶极了,“小玲,你怎么不告诉我?”
于玲笑笑:“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昨天很奇怪,晚上上班路过村子的时候静悄悄,一声狗叫都没有就留了个心眼。”
老贺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情况,他眯起眼:“哦?那你还记得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于玲回忆了下:“差不多九点吧,我九点半要到厂里交班的。”
那肯定还有同伙了!老贺确定,那时候狗就已经被下药了。
“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同志?”于玲问。
老贺摇摇头,“没什么。下次注意点,最好这边住个人。”他怕没被抓住的人还会寻着机会来作案。
警察跟着昨晚被偷的东西一起过来时,郝建军吓得都不敢出门,他以为是王榜把他交代出来了,警察跑来抓人了。
后来见那个老警察只是站在那和郝建国他们说了几句话就走后,他才敢从巷子里走出来。
“二哥,那些贼都抓住了么?警察和你说了什么?”
他故作关心的问,其实想知道警察是不是还在继续排查。
于玲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昨天半夜那么大动静,小叔没出来看看么?”
郝建军避重就轻道:“是听到外面有声音,但是妈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所以没出来看热闹。”
撒谎。于玲确定,她想起女儿和她说的话,心中警觉起来。可郝建军为什么要隐瞒?难道他和那货贼之间有什么关系。
今天王秋林早就和她说了,郝建军昨晚和她一起去的。
自从家里条件稍微改善后,甜甜就经常拿着自己省下来的吃食给王晓虎,她还让王晓虎经常和他妈妈说自己又得了什么好吃的,从此后王秋林就对她们热情了不少,还会经常告诉她一些隔壁屋的事。
所以即使他们不住一起了,谢桂花和郝建军的动静也瞒不过她。这多亏了甜甜,知道王秋林其实心里最看重儿子,就通过打好和王晓虎的关系来拉拢了王秋林。
被自己妈妈夸了郝甜这时候正在被老师夸奖,活着说班主任正在夸奖她和宓苏。
“我们班有两个同学这次考试考出了全市排名前二十的好成绩,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对他们进行鼓励。”
和宓苏两人并排站在课堂最前方的郝甜微微笑着,小脸红扑扑。
“下周宓苏同学和郝甜同学代表我们学校参加市里的奥数集训,同学们,我们要以他们两人为榜样,争取为校争光。”
“好了,下课。”
方芳和马家顺两人拍手拍的掌心通红,马家顺还大喊一声:“宓苏加油!郝甜加油!”
见到全班同学都在为他们鼓掌,杨萍忽然趴在了桌上哭了起来。
她的同桌尴尬地不知道是继续拍手还是安慰她。
“杨萍,你别难过了,你这次不也是考了第三名吗。”
“第三名有什么用,又不能去市区集训!”她边哭边喊,“凭什么是郝甜,她以前每次都考不过我,为什么这次就比我高。”
同桌安慰:“谁让她和全班第一是前后桌呢,我看他们课间经常一起学习。宓苏肯定教她了。”
杨萍猛地抬起头,带着累着的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上学期期末考试他们也是前后桌,你说会不会是郝甜作弊了?不然她怎么会考得比我名次还高。”
李木橙被她突然的疯狂吓了一跳,她不确定地反驳:“应该不会吧,这次监考老师是杨老师,她出了名的严格。”
而杨萍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她越想越觉得肯定是这样,否则郝甜怎么会突然超过她呢?还比她高了十来分。
她突然站起来,在李木橙诧异地目光中走到郝甜的书桌旁。
郝甜正在看这几天宓苏给她整理的重点,忽然一双手撑在了她的书桌上。
“郝甜。”
她抬头,看着怒气冲冲的杨萍,不解地问:“嗯?什么事啊?”
杨萍大声地说:“你上学期期末考试作弊了吧。不要狡辩,我已经都知道了。”
郝甜觉得莫名其妙,你又知道什么了?
“杨萍,你神经病吧。”方芳见杨萍这么诬陷自己的好友,十分生气。这个杨萍因为是班级的副班长,每次收作业或者宣布班级活动的时候,神态骄傲的和只孔雀一样。
这学期开学老师宣布参加奥数比赛的时候,杨萍当场就在班上甩脸了,好像大家欺负了她,对不起她似的。
哼,自己技不如人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却怪别人,是什么大毛病。
杨萍不理会方芳,只是盯着郝甜,想从她的脸上看到惊慌或心虚。“你肯定是作弊了对吧,你让宓苏给你打小抄了是不是?”
郝甜本来不想理会这种不能面对自己技不如人的人,可现在听到她还扯上了宓苏,立刻虎下了脸:“杨萍,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诬陷、诽谤吗?你要是对自己的成绩不认可,可以去找老师求证,我不认为我有义务给你解惑。但是现在你必须向我和宓苏道歉,否则我会告诉老师。”
见她没有马上地跳起来和自己理论,杨萍更确定郝甜是在心虚。她露出个得意的笑容:“怎么,被我说中心虚了?”
“你去告诉老师好了,正好让老师来看看你这个小偷的嘴脸!”
“小偷?你该不会以为是我偷了你去参加集训的名额吧。”郝甜迅速的反应过来,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没想到会有人因为这个来诬陷她,不过看到周围同学投过来的视线,要是今天不把事情掰扯清楚,就会有人怀疑她和宓苏是不是作弊了。
虽然她有自信在这个学期末还能继续考出好成绩,到时候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可这种锅,她不背;这口气,她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