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眼泪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欢笑也可以是最美的告别
原本正按照预定轨迹在空中飞行的食人鬼头颅，突然被一只粗糙的手掌半空拦截。紧接着从这手掌上传来一股巨力，强行改变了头颅前进的方向，向厚实的地面砸去，撞击产生了巨大的声响。
“轰！”
在头颅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食人鬼原本大张的牙床不受控制的合拢起来，锋利的鬼牙将还暴露在空气中的舌头麻溜的咬断，半截鲜红的舌头掉落在土地上。
“怎么能让你这杂碎，再靠近老头！”
食人鬼并没有听到这声怒吼，因为巨大的震动还在食人鬼的脑瓜子中回荡，令其久久无法忘怀。
将食人鬼头颅砸进地里后，青木空看着对方那显得呆滞的眼神便不再理会对方。经过刚刚那一枭首后，他便很清楚，自己根本无法给食人鬼造成伤害。既然对方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了。那么，现在重要的是老头。
青木空连忙起身看向老头，当看到老头左胸前的那只断臂，顿时一种乏力感遍布全身。心情忐忑的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老头走去。
心脏那可是人类最为重要得部位。
在心脏被恶鬼洞穿后，老头逐渐感觉到呼吸困难，贪婪的大口喘着气，将周围的空气吸进肺部。可是心脏已经受损，再也无法再像往常一般带动血液将肺部的空气运输到身体各部。即使吸进去再多的氧气，在老头肺部转一圈又被原封不动的吐出来。
很快，老头的呼吸便逐渐变小，等到青木空暂时玩坏食人鬼的时候，胸膛的起伏频率已经是肉眼难以捕捉了。
或许是熟悉的感觉正在靠近，本来已经紧闭的双眼微微抽动着，紧接着老头艰难的张开双眼。
看到了眼前依旧还活蹦乱跳的空，老头开心的笑着，嘴巴不停的张开又闭上，似乎是要对青木空说些什么。可是，喉咙中不断上涌的甘甜血液将老头想要说出的的话重新堵塞回去。
青木空走上前，眼角通红的看着眼前老头，挥起斧头将插在老头胸膛上的食人鬼的手臂砍断，但没有将手臂从老头的胸口处拔出来。
没有了支撑老头的身体向地面瘫去，青木空见状连忙将老头的身体抱在怀里，低头看向老头嘴角挂着鲜血却还在不断微张的嘴唇，俯下身来。
老头看到这近在咫尺的脸颊，抬起了血红的手臂想要抚摸着青木空的脸庞。只不过，这个距离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遥远。
青木空看着举在半空中的血红色手臂就快要垂落。连忙抬起颤抖的手捂住了那只有些粘稠的手掌。将其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仅存的一丝温度。
已经视野模糊的老头，感受着手上的实质感，欣慰的笑着一字一字的轻声说道。
“空！要活下去！一定要！”
老头的声音很轻，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青木空依旧听的一清二楚。青木空紧紧的抓着老头的手掌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老头，我知道！我一定会活下去的，你现在的伤很重，不要再说话了！”
听到空的承诺，老头唯一悬在心头的事情也放下了。听着空的哭泣声，老头轻顺着泪痕向空的眼睛拂去说道。
“空，不要哭泣，不值得。还有，你的眼泪好冰啊！”
听到老头的话，青木空抬起空出来的手臂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低头看向老头。
“老头，你睁开眼看看我啊，我没再哭泣。”
虽然青木空这么说，但是泪水依旧一滴一滴的落在老头的脸上。老头能模糊的看到那充斥着泪水和笑容的面容，老头什么也没说，两边的嘴角微微上扬。
曾经听人说过。
眼泪是对逝者最大的尊重，欢笑也可以是最美的告别。
当年，老头听到这句话后，对后半句那可是嗤之以鼻。在他的观念中。面对亲人的逝去，怎么可能会有人能够欢笑的为亲人送别呢？那还是亲人吗？
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在他逝去之前居然看到这个他曾经不屑的笑容。不过，此时的他却一点也不讨厌，反而看着这个模糊的笑容令他有些莫名的心安呢。
再见了空，感谢你陪伴了老头子这么多年，有幸认识你真是太好了！
老头的眼神渐渐空洞，手臂也失去了力气，从青木空的脸庞缓缓离开向下坠去。
当老头的手臂从青木空的手掌中脱离，空大喊道。
“老头！”
看着怀中毫无动静的老头，青木空颤抖的抬起手指向老头的鼻尖探去。
没有！
手指头没有感受到气息的冲撞。
老头走了！
青木空再也维持不住那牵强的笑容，眼泪止不住的重新附在脸上。放肆的大哭着。
原本以为，两世为人的他能够坦然的接受老头的离世，可是没想到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心脏还是宛如被针扎了一般，疼痛难忍。
“呜～～”
就在这时，一声不该出现的呜咽声打破了寂静。
青木空连忙回头看去，只见那颗面目可憎的头颅已经回过神来，正摇摇晃晃的从地里钻出来。
恶鬼看向青木空和已经死去的老头。
血肉！
老头的鲜血还在不断流淌着，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让恶鬼再次陷入疯狂，嗷叫了一声脖子下的双手顿时扑腾起来向青木空所在的位置飞驰过来。
看到逐渐接近的恶鬼，青木空把袖子撕成条状，老头绑在后背。即使老头死了，也绝不能放弃他，更不能让这该死的恶鬼玷污。
陷入血肉疯狂中的恶鬼行动十分的单一，一切的行动都是以青木空背后的老头为目的。进攻的恶鬼可以说没有丝毫的走位。
青木空找准时机，抬起他那43码的大脚，恶狠狠的踹在了恶鬼的脸上。在力的作用下恶鬼的头颅倒飞了出去。
青木空咬牙切齿的看着逐渐远去的头颅，他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绝对不能被愤怒吞噬。他没有击杀恶鬼的方法，如果就这样毫无顾忌的追击过去一定会死。
他已经答应老头一定要活下去，绝对不能就这样死去，更何况。青木空扭头看向搭在他肩膀上的老头，现在有更重要得事。
现在青木空的脑海中唯一的想法就只剩下逃跑。
“噗！”
青木空刚刚付出行动，转身准备逃离的时候，便听到了一穿刺的声音。
青木空面色苍白的低下头，看向自己腹部。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