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百三十九只小病娇
进士们如蒙大赦，急忙谢恩告退。
很快，进士们就像退潮了的水一样离去，只剩下包括裴云起在内的三人。
另外两个，是刘太尉的嫡孙，刘渊，今年的二十二岁，不算裴云起这么妖孽的，年纪轻轻能得殿试前三名可见是才华出众的，
另外一个是户部尚书之子，王来彦，而立之年，看着面容周正，颇为稳重。
裴云起看了王大人一眼，把自己儿子的试卷挑出来还真不知道避嫌，皇上竟然还真的选了王来彦。
如今朝堂之上四皇子派和太子派势同水火，而且最近市井上流传着四皇子的一些事迹，
其中虚虚实实，但都是赞扬四皇子的话，而谢景行现在远在边关，倒是让谢景阳钻了空子，
早年皇上生了场大病，群臣上谏皇上早日立储，谢景行十三岁时就被推上了太子的位置，结果皇上奇迹般地好了，
虽然现在还留下些沉疴旧疾，但是看他这捉弄人的精神头，恐怕还能再活好几年。
所以，群臣里又有一部分人说皇上立太子立的太过仓促，应该更加谨慎重新考虑立储人选，算盘珠子都快崩到皇上的脸上了！
恨不得直接说出废除太子立四皇子为储的话。
而李太傅，礼部尚书都是属于太子派，户部尚书是忠实的四皇子党。
其实能进殿试的学子的学识都是非常好的，他们之间的差距并不大，
皇上对王大人的举动心如明镜，那他选出了王来彦要么是他真的学富五车才华横溢，要么……其中的含义引人深思。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殿下的三人，“朕将你们留下来，就是你们三人就是这前三名的意思，现在朕要出一题，你们答的好的，朕就钦定他为状元！”
殿下的几人后背上流出了冷汗，这皇上摆明了不按套路出牌啊，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皇上不想听这些只读圣贤书的纸上谈兵的高谈阔论，思索了下，“你们自己觉得谁能当这头名呢？”
嘶———
大殿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几位大臣暗暗擦了下额头上了冷汗，这皇上的心思真是愈发地琢磨不透。
王来彦和刘渊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当然是想当状元了，人们从来都只能看到第一名是谁，谁能看到第二呢？
可是要让他们直接说自己能当状元，那也太不谦虚了！
整个大殿上安静如鸡。
王来彦低下头思索了一番，先回答道“陛下，私以为刘渊更担得起状元之名，
刘渊年纪轻轻学识就能达到如此成就，在下实在是拍马不及。”
刘渊立刻拱手“陛下，王兄长稳重干练，小生还有很多要跟王兄学习的地方，所以，这状元应该是王来彦。”
两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裴云起一声轻笑“既然二位都不想当状元，那不如让给我吧！”
刘渊和王来彦停住回头看向裴云起，脸上的表情僵住，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皇上已经听腻了这两人之间的虚伪的吹捧，裴云起的话让他来了精神，
他看着裴云起嘴角讥诮的笑意，此子能在这样的场合如此从容不迫，有意思。
皇上挑眉“哦？那既然你们两个都不愿意当状元，那就让给他吧！”
户部尚书连忙跪下“皇上！科举排名此事非同小可，陛下三思啊！”
让他三思这句话皇上已经听的耳朵起了茧子，挥挥手“罢了，那你说说，你为何能担得起状元之名吧！”
裴云起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地道“皇上，如今朝堂上分为了太子党和四皇子党两派，王来彦是户部尚书之子，自然是四皇子的羽翼，
刘渊是刘太尉的嫡孙，是太子废拥趸，在下以为，他们两人都不能当状元。”
嘶———
嘶———
嘶———
这次的抽气声更多了，有些胆小的宫人听了恨不得抽过去。
而被点名的户部尚书脸色十分难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皇上，这个人在胡说八道！黄毛小儿空口白牙，污蔑微臣结党营私，陛下明鉴啊！”
两派之争已经多时，但是从没有人把这件事挑明了说，这裴云起还真是不怕死！
皇上倒是更有兴趣了，继续道“那你呢？是站四皇子派的，还是太子派的？”
裴云起恭恭敬敬地对皇上行了大礼“草民自然是站在陛下这一边的，站在江山社稷这一派的，
任何为一己私欲站队的行为都是愧对自己头上皇上赐的乌纱帽，”
此话一出，李太傅和赵尚书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好家伙，这句话把他们都含沙射影了，就剩下他一个好人了！
裴云起忠心耿耿，他们都是小人了！
裴云起完全不在乎他把所有人得罪了个遍，赵尚书回头看了一眼裴云起，他当时怎么还挺欣赏他来着？
他还以为他是个聪明的，没想到这么缺心眼！他怕是不想在这里混了吧？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裴云起这顿拉踩和表忠心让皇上龙颜大悦。
皇上高兴地拍了拍大腿，“哈哈哈哈，有意思，朕准了你的状元！至于刘渊青年才俊，就是探花吧，王来彦就是榜眼！”
皇上定好了名次，含笑着离开了。
裴云起淡定地叩首“谢陛下！”
所有人恭送了陛下，其他人各自散了。
所有人看向裴云起的目光都很复杂，刘渊和王来彦很后悔，早知道就不推辞了，让一个白衣钻了空子。
裴云起自顾自收拾着自己的文房四宝，心里除了成了状元的欣喜，更多的是后悔。
后悔他刚才的大胆发言吗？绝不可能！
他后悔当时和桑桑商量时他不说是前三名就好了，他应该自信地对桑桑说，他如果成了状元她就嫁给他！
那样他该多意气风发啊！他当时还为了保守起见说了前三名，
现在想想是在太怂了！真是有损他在桑桑心中的形象！
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赵尚书脸色不好地走过来“没想到你这么清高，本官力保太子倒是我小人了，
本官看来不配和新晋状元郎攀上关系，不若你把你的未婚妻也和我们赵家断了关系吧，我们赵家可不敢和你这衷心耿耿的状元郎联姻。”
裴云起微微一笑“不，赵尚书配的上，因为在下也是太子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