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祭彬
可是时过境迁那些人,那些当初的旁观者告诉我说:\"当你你爸真的是不应该。\"是不是有一些迟了呢。是不是我只要把地上的碎玻璃渣子重新粘在一起,一切就能重新开始。所以说任何人之间就是有这样的差距。这也就是人和动物的区别了吧。
我依旧表面保持着这么淡淡的笑,我问道:\"阿姨,那之后呢,之后我的爸爸呢?\"
阿姨这才说道重点:\"那个时候你爸爸确实被管道警察局几天的,可是过不聊几天,我从外面买菜回来的饿时候,看到你爸爸找人来看房子,我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寻思着可能是你爸爸没钱了想把这个房子租出去。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房子的地段是在市中心的,要是租出去,也算是一笔生活费了。可是你们家的事情早已经在这个地区穿的沸沸扬扬了,哪有人愿意住在这里。你爸爸应该是也已经注意到这点了,也就不再想要把这个房子给租出去了。其实算起来在那天以后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你爸爸了,我也以为他已经死心了。可是有一天我听到隔壁有些声响,我顺着门缝才看到你爸爸找了些人把这个房子的钥匙给换了。不巧的就是,你爸竟然看到我在偷看,马上就恶狠狠的对我说,不许把这件事情告诉别人。然后就走了。\"
我听着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才意识到原来30年的时间里也看不清一个人的品质,也不会明白一个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我们能够有把握去弄明白的。以前虽然我也知道我对这个父亲而言根本就没有意义可言。可是那个时候我看他对祭彬对母亲的照顾,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因为我是个女生不喜欢我罢了,可是如今看来是不是其实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对所有的事情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是不是到头来只有我们自己被他的额表面所欺骗了呢。
可是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问道:\"阿姨,我爸不是说不让你告诉别人吗,你怎么今天还哦会告诉我,你不怕给你惹来麻烦?\"
那个阿姨像是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过不了多久我儿子就要接我倒去了,我害怕他干嘛。不过我,我真的应该劝你自己小心点,你那个爸爸真的已经丧心病狂了,你真的而没必要在自己委曲求全。\"
这个道理在三年以前我就已经知道了,在三年以前我就知道他不在是我的爸爸。只是当时你并没有告诉我那些现在我已经深深明白的道理,一切都太迟太迟了。不过还是很开心起码你不会在说是我做错了,我很开心在三年之后的今天,在我和我的母亲都遍体鳞伤以后你才告诉我始作俑者不是我。
这算是岁月给我带来最大的礼物了吧。起码很多事情很多人原来都可以在事情沉淀以后,还我和母亲一个正确的解释。
虽然现在的我是知道了事情的最终结果,是的,我们算是沉冤得雪。可是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应该要怎么处理这个房子呢。我看着母亲坐在台阶上的一角,一言不发。我不知道现在她想起了多少关于以前的事情,如果我是她的大脑的话,我真的希望能够删除那些在她脑里根深蒂固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摸样的的记忆。在我离开那所医院的时候,医生跟我说:\"其实人脑震荡而是一个很神奇的结构,药物并不会起到根本性的作用,最重要的是你的母亲可以找到另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或者事情,来弥补她内心缺失的那块重要的部分。\"
可是世界这么大,我怎么知道什么对她而言是最重要的,一开始以为这所房子会是她重要的东西。可是现在看她这样面无表情的反应,我突然觉得我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当时我们离开这个房子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有带走,我在想会不会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其更大的原因是我想看一下我的家,我想让母亲亲眼看一眼,也许她会好起来也说不定。
问题是怎么开锁。于是我问那位阿姨说:\"阿姨,我想把这个们打开,当时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我想把东西带回来。你有没有什么锁匠的电话号码?\"
那个阿姨马上就回答说:\"有,你等一下,我去里面拿给你。\"我看着那个阿姨飞奔而走的样子,我想是不是这个世界已经变成了这幅摸样,是不是只有在你自己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你猜敢说真心话,你才敢做哪些正义之事,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太可悲了。如果今天这位阿姨的儿子没说要把她带到,是不是她打算永远不告诉我这些事情,是不是还会要我再一次下跪呢。这些我都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是我很明确的,那就是现在的我知道自己的坚强也好自尊也罢,全是自己给自己的,如果只是一味的妥协忍让,那活着对我们自身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我手里拿着锁匠的电话号码,并且拨通了它。没过多久锁匠就已经站在我们面前。我看着他轻车熟路的把锁换掉最后配一个新的锁给我,我拿在手上,只觉得沉甸甸的。因为我知道今后的路就要我自己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下去,不管遇到什么也好,不管那一天我的好父亲回来了也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真的只是靠我自己了。
在锁匠把门打开的那一刹那,不止是锁匠呆住了,连我自己也愣在了那里。没错,我无法忘记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还记得周围的一篇狼藉,我还记得很多家具茶几都已经因为我们当时的扭打,而摆放的乱七八糟。可是那一天躺在地上被人拳打脚踢的人是我,周围都是玻璃渣子的是我,可是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祭彬,他就这样虚弱的躺在地上,甚至于在大门开的那一瞬间,我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蜷缩。那种蜷缩,我记得的。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内心的害怕恐惧。因为曾经在我被我父亲大的第二次的时候,在我看到他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蜷缩。在我母亲在三番四次的被父亲家暴过后她也曾有过这种蜷缩。
可是一切都变得很奇怪,那位阿姨不是说祭彬被人带走了吗,我原本一直以为他会过的很好,至少我觉得他会过的比我和母亲好。有时候我自己也会很恶毒的想,那一天如果让祭彬也体会到这种被人抛弃,被人忽视甚至侮辱。是的,我曾经觉得这样才会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
可是如今真的看到他就这样躺在地上。脸上的惊讶和无来由的额恐慌,我忽然觉得心痛。这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他就这么如我所愿的躺在我面前,可是我却一点也不觉得有多开心,或者那种所谓的报复后的满足感。
母亲几乎是在看到祭彬躺在那里的额那一刹那就失声痛哭。这样的突发结果其实我们谁都没有预料到,我忙大电话给急救中心。我向他们说了我们这而的具体位置。我看着母亲抱着祭彬,不住的喊着:彬彬,彬彬。\"在这一刻我才突然发现其实对人的怨恨也好,不干也罢,其实并不会在你真的看到他受难的视乎而感到有那么一点的庆幸。
直到祭彬和我们一起坐着急救车来到医院的时候,直到我看到医院里的急救中心的等开始发光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才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有多希望祭彬醒过来。那个时候在我脑袋里不断还会回放的是祭彬曾经和我的打闹,是我们曾经在天台玩过警察抓小偷的游戏,是我们曾经一起洗过碗的场景。其实我一直不平衡不愿意放下的不是他们对祭彬的偏爱,而是我对自己的否认。
从我们看到祭彬躺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开始,直到我们来到医院,直到祭彬被带到急救病房,母亲整个过程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和母亲两个人就这么轮流的守在祭彬床前。其实如果具体来说都是母亲一个人在守候。有时候我半夜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母亲趴在床前,可是她的手一直紧握着祭彬的双手。我看着母亲这样的担心了,我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我又可以做什么?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是劝母亲去隔壁的病床上先休息一下。但是往往母亲是什么都不会听进去的。
庆幸的是,第二天我刚刚从外面买来皮蛋瘦肉粥的时候,祭彬就醒了。我看着母亲三年以来第一次兴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着她只是握着祭彬的手,只是笑笑却眼角含泪。最后甚至笑的哭出眼泪。这几年以来。其实我们一直偶不好过,可是即使我们遇到了再多的麻烦,即使我们是去了自己以为是一辈子信仰的人,即使我们失去了视对方为亲人的朋友,即使我们一度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需要大哭一场,都需要好好地发泄一次,可是不知道是因为我们都已经长大了的缘故,还是这个世界已经不再相信眼泪,还是我们其实已经哭道眼泪都变得干涸。渐渐地我们连哭都觉得没有了力气。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庆幸要不是祭彬的出现,也许我们就真的会这么保持缄默的过完我们的一辈子了。如果不是有这么一个刺激性的事件发生,是不会使母亲这个最应该大哭一次的人终于宣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