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真言与假话
杨慕好一阵子没说话：\"我，最近我想了很久。我们认识了6年，很多时候不用对方说我们都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就像你打架的事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或者你妈，就你这种老好人是不会动手的。一听说你被记过了我他妈觉得自己就是一祸害。说实话我不能再耽搁你们的大好前程了所以我决定要走了。\"
活到现在总会听到很多人说：没有人能一直陪你到老，你的人生路上总有一段时间是空白的。你没法靠别人，你没法振作也只能靠自己站起来。有种你就是下一个奇迹。没种你就只是插科打混的孬种。可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让我知道这种人生的必然性。我抓着杨慕的手：\"为什么你要走？我们这样在一起打打闹闹不好吗？\"
杨慕摇摇头说：\"不是的，不是因为你。你知道的很多事情不是由我们控制的。算了，今天不说这事儿了，陪我吃饭去。\"看着这一桌饭，吴凡不断往杯里倒酒，我忽然觉得他们是打算今天来喝酒而不是找我吃饭。不过这个也无所谓了，这个时候除了喝酒我们什么也说不了也不想说。可是酒总会驱使我们做很多我们自己也意想不到的事。
杨慕喝着喝着开始鬼吼鬼叫：\"阿杰你个王八蛋我不把你搞死，我就不是杨慕。你们这些男人都这样吃干抹净后就拍拍屁股走人，真当自己是皇帝，想干嘛就干嘛。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我傻笑着走到杨慕旁边和她碰杯：\"是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说以后我们都不结婚好不好啊杨慕？\"杨慕一口气喝下一杯趴倒在桌上：\"我当然没办法结婚啊谁要我这种脏女人。幸好我对男人没兴趣。我你就不是了，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你别像我一样犯傻。真的我你都不知道事到如今我每次做梦都能看到阿杰在我脸前的那副嘴脸那就是一个噩梦的根源，我以为我内心足够强大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做不到放下，每天梦醒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着我觉得我自己都要疯了。我真的必须得离开。\"
听到这里，我酒瞬间醒了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我们都知道阿杰那件事情是我们每一个人心里的一道疤尤其是杨慕。我们谁都没提以为一切就如过往云烟然而其实它只是被我们很深很深的埋藏。即使我们每个人都想让他深不见底可实际上杨慕永远解不开这个结。吴凡摇晃着杯子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人渣。杨慕如果可以我一定娶你。我一定不顾一切披荆斩棘和你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你不要我呢。\"杨慕愣了一下，打着哈哈说：\"吴凡你说什么呢，这辈子你只能和我的好姐妹我一起生活，要生很漂亮的孩子。\"吴凡盯着杨慕的脸不说话，我笑着敷衍：\"这有什么好说的，你以为你是我妈定娃娃亲吗都什么年代了杨慕。\"杨慕笑着拉着我的手说：\"没办法啊，我就要走了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们。我还有吴凡你们答应我要互相照应。就算真的不在一起，吴凡你也要帮我好好照顾我。我要走了留下我一个人我真的不放心。\"
我没想过我们再见面竟然会变成了一个离别，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是的我还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我还想告诉杨慕说我很想你，我不愿意你走。可是在我张口的一瞬间，吴凡和杨慕几乎是同一时间对我说：\"四儿，我们就这样好好地喝一次。\"不同的是吴凡的话里多了一种放手的决绝，而杨慕则是多了一种柔情，就像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对我说话的语气。
我看着他们两个人即使在这个离开的时刻还能够这样很有默契的讲出一样的话，然后再相视一笑。也许是经历了这么多的我也开始变得不再那么对自己勉强。我突然觉得有些事情再不去做真的来不及了。一直以来我最不愿意承认的不是自己的不够吸引人，而是原来我也是希望得到某人注视的，原来一直以来，其实爱情也有各种各样的解释。我有何必让杨慕悲惨的人生中在多添一道伤疤呢？
我拿起酒杯，晃晃悠悠的走到他们两个人中间。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似乎一直以来习惯的就是吊儿郎当的语气，如果对于今天这么一个结果要我这么严肃的说出，我觉得对自己也是一种考验。让我撒一次酒疯吧。让我放肆一次。
我像是喝醉了酒一样，一边喝一边说：\"杨慕，你他妈的可以不要总给别人一种你很了不起的样子吗，不养让我总有一种你可以把任何事情处理的都很好。你丫知道我这人只要习惯别人照顾了就可能戒不掉了。\"
杨慕听我忽然讲这些风言风语，她走到我身边想把我的酒杯拿回来，可是这一次我想自己做一个决定，虽然我不知道我自己第二天或者是待会儿会不会后悔，是架上我自己也不清楚，权当是凭着感觉去做。我使劲的把杯子抢了过来，我有点恼怒的说：\"我要喝酒你都不给了吗？杨慕我知道你丫就是觉得我长不大，我知道你总是很照顾我，我知道很多时候我出现什么麻烦的时候，你总是先帮我抗下。可是我从来不知道你可以无私到这种地步。你怎么可以连爱情都让呢！？\"
吴凡听到这里的时候，蓦地抬头看向我，解释道：\"四儿。，你说什么呢，我是你的男朋友啊。\"以前不相信爱情是一种毒药，以前总觉得自己无坚不摧，以前是这样觉得的。可是今天在我说这么一番言不由衷的话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左心口闷闷的呼吸不过来。我看着吴凡想要解释但似乎越抹越黑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无力，吴凡如果你还是我的男朋友的话，为什么要解释着一些根本不需要你解释的东西呢所以事情的结果真的和我预想的是一样的。
我笑着灌了一杯酒，啪的放在桌上，我第一次这么想要自己做一次。我说：\"吴凡，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喜欢的是杨慕，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说真的，我感谢感激你给了我这么美好的初恋。至少这是我真系一辈子的回忆。杨慕，你知道吗，我看着吴凡为了你找了一个这样符合你想法的房子，这个世界上肯这么真心对你的人你真的应该好好把握。不要因为我，不要为了我，你就错失了一个这么一个值得你相守一辈子的人。\"
其实我从老没想过有一天我要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可以活在这样美好的假想里。至少我觉得这是一件很值得庆幸的事情，自私点来说，说不想有一个美好的初恋，并且把这样一份纯真的初恋慢慢渐渐延续到婚姻当中。
我从来没有和吴凡说过的是我曾经真的希望我能跟他一起走进结婚殿堂，我真的有想过我们的婚礼。我想那会是一个天气晴朗温暖日子，我想那一天到场的就是我们这几个人，我们都在。我和吴凡在神父的指引下宣读誓言，我们决定相守一生，杨慕是我们的伴娘，我们可以一起见证我们的婚姻，我们会过着像童话故事里那些美好的结局。可是很可惜，事情从来不会跟得上世界的变化。以为在如今这个时刻，我在也许做不到自欺欺人。
杨慕和吴凡两个人似乎是都有那么一些呆愣，两个人互相看着对方，两眼失焦的样子。我从他们中间拿起之前放好的额酒杯打趣道：\"你们听没听我讲话，我说我不要你了，吴凡，你说你有什么好，值得我对你不放手呢。\"说着，我还摇摇头，又灌下了一杯。
\"杨慕，我他妈真讨厌你一副总是为我好的样子，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用你告诉我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哈哈，你说你们有什么好发愣的，不是说要喝酒吗，怎么又不喝了？\"
说着，我还打算在开一瓶酒的时候，杨慕出手拦住了我说：\"你今天是发什么疯，怎么突然要喝酒，又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伸手推开了她，我笑着说：\"我就是想做这些事情，杨慕以前我们们不就是专业那个的吗，怎么现在有吴凡就不愿意了？\"我真的是笑着的，真的以为自己是笑着的，可是到最后，吴凡却递给我一张纸巾，他用他那特有的低沉的嗓音说：\"别哭了，擦擦眼泪。\"我真的没有哭，我真的觉得我是做了一件好事情。哪里知道原来真的是有哭着笑了的事情。原来笑着哭真的很痛。
可是我只要一想到杨慕要在经历了这些的痛苦以后在自己一个让你重新站起来，我就觉的自己太残忍了，我简直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还是我吗？
杨慕可能是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演变成这样，她可能只是觉得这只是一个送别会而已。可是当她我成这样的姿态的时候，她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做这样的额事情。一开始我只是想借着装疯的名义把这件事情这么告诉他们，其实我只是想让他们不需要在担心我。但似乎好像真的是我自己太过蹩脚了。把整件事情搞砸了。
到最后没想到我真的就这么喝晕过去，当然也是在事后的几年后的应酬中我才知道自己是那种一杯就倒的奇葩。不过当时真的是我一生之中喝酒次数最多的一次了。想必当时一定是打了鸡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在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是吴凡把我抱到床上的。吴凡坐在床的边缘上，其实吴凡很清楚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情。一开始吴凡注意的是确实不是杨慕。当时吴凡觉得坐在他前面的那个迷糊的女孩子挺可爱的，上课的时候老掉笔，之后他们的接触慢慢多了起来。特别是在那次在外婆家门口碰见了以后。吴凡是真的而觉得自己对这个女孩子有不一样的感觉。那个时候吴凡对她的好，真的完全是出自真心。这份感情至少在霍健的心里是一直都没有变的就像是恒久不变的月亮和东升西落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