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草丛大妈
临走前潘子叫我放宽心,给他几天时间准备,等万事俱备,东风吹过来的时候,咱俩就可以正式起义了。
这货脑壳里的言辞还不少,整得像我要举兵造反似的。
至于要准备什么,潘子也没多说,我也没必要多问,对于他,我打心底无条件信任。
毕竟是好到穿一条裤衩的兄弟,这个世界谁都可以不信,我唯独不会怀疑潘子。
接下来的几天,潘子都在忙前忙后,整个人神神秘秘的,有时甚至到了放风时间也不出来,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我也没有再做梦了,没有梦到金霞洞,没有梦到玉鼎真人,就连王大强,女人都没出现在我的世界中。
他们像是彻底消失,如镜花水月一般,成为我心底深处的记忆。
小文依旧定时定点送来三餐和药物。
每次她都会盯着我,直到确定我吞下那些所谓的感冒药,神经药物后才安心离开。
疗养院每两天进行一次体检,和潘子说的完全一样,每次体检前,小文都会提前给我注射麻醉剂。
体检过程中发生的一切我全然不知,等到醒来后已经躺在病床上。
这种情况很古怪,每经历一次体检,醒过来的半个小时内,我都会觉得意识昏沉,且浑身难受得一匹。
有两次痛苦迟迟不见好转,小文便送过来两颗药,奇了怪了,吃下去之后,几分钟就没事儿了,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护士小文说,这种药叫激生素,可以快速综合在我体内留存的造影剂。
她说我对造影剂过敏,还让我安心,这里的所有医疗器械都是国产最新尖端科技,辐射量可以忽略不计,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负面影响。
呵呵,老子根本就不信她瞎几把乱讲。
我注射造影剂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以前可从没有出现过过敏症状。
她显然在说谎,至于在隐瞒什么,我没有过多去问。
问了,她也不会说。
反正我的身体被诡病缠身,经得起这种折腾。
中途倒是有意无意的问过小文监控室的位置,她显得很谨慎,一旦我提及出来,就立刻转移话题,要么直接离开。
整个疗养院也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警觉。
放风时间的活动区域就在住院区和教堂范围内,我尝试过溜到别处,可每次刚一越线,身后就会冒出来一个清洁大妈。
“小伙子,可不能到处跑。”
大妈冷冷的盯着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非要去呢?”
我冷笑道,准备使用强硬手段,
一个老太婆挡得住谁?
结果大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掏出电击枪。
滋滋滋滋——
等我醒来过来,又躺在病床上了。
我不信邪,试过几次,选了几个不同的方向,得到的结果都一样。
只要越过放风区域,就会立刻有大妈从草丛里跳出来,不听话便拿出电击枪,出手的速度还贼快,哪怕我有所防备,每次也都遭道。
诡异的大妈,诡异至极的疗养院
我不肯放弃,又在放风时间里接近疗养院中的其他病人。
林荫小道里开联合会的那几位自然不会放过,我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加入他们,准备从他们嘴里套些话。
五个人啥也没说,挤出一个位置,直接拉着我蹲下来。
他们围在一起,半个小时都在盯着脚下的一只蟑螂,看的是一个津津有味。
看的小强原地翻滚,肯定是虫麻了。
“兄弟贵姓?”
“嘿嘿嘿嘿”
“你住哪个病房?”
“嘿嘿嘿”
“老爷子,知道监控室在哪里么?”
“嘿嘿”
回答我的,只有诡异的笑声。
我坚持蹲了半个多月,从五个人蹲到只剩下一个人,一个满脸麻子且瘦高的中年人。
病友都走了,他还是风雨无知的蹲在那片地上。
我看到他的背影,他的手臂在动,似乎在往嘴里塞什么东西。
我走到他面前,差点当场吐了出来。
他的脚下是几十甚至上百只蟑螂,重叠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形,男子一手抓一把,不断重复着把蟑螂往嘴里塞的动作。
他一边吃着,一边满口流浆,朝着我诡异的笑起来。
“我佛慈悲,吃么?”
两天过后,中年男子也不见了。
只剩下两只蟑螂在原地翻滚,不停的翻滚,然后肚皮一炸,钻出来密密麻麻的黑点
其他病友也是如此,我感觉到住在这里没有一个正常的,要不是精神病,要不就是重口味。
我彻底老实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潘子那边的信息。
每天配合检查治疗,吃饭睡觉,日子过得似乎很正常。
两个月很快过去。
在这期间,耳边的嗡鸣声减弱了许多,发病的频率也日益减少。
我的嗅觉和味觉渐渐恢复了,不再是那种时灵时不灵的状况,我能够闻到食物的香气,吃出饭菜中的酸甜苦辣。
没有再做过奇奇怪怪的梦,也没有出现自残行为,每天醒过来检查,除了手臂和屁股越来越多的针孔,身体倒是完好无损。
我一度觉得我的病正在好转,我没有穿越,没有去过什么灵异空间,那些不过是一场诡梦,玉鼎真人也不过是我的意识深处臆想的一个角色。
青云山疗养院或许不假,他们真的可以治愈疑难杂症。
我甚至怀疑和五菱车神在坟地里发生的诡异,也只是我的一场梦境。
什么天书,野貉子,玄幻小说和恐怖片看多了吧。
我的生活似乎渐渐回到正轨。
一切只是我觉得
“老李,万事俱备,可以行动了!”
我正在草坪上活动身体,老远就听到潘子举兵起义的呐喊声。
这货前前后后忙了两个多月,整个人好像又胖了一圈,原来还能看到点尖下巴,现在只能是两层肥肉的双下巴。
我不清楚他到底忙啥,但一定没少吃肉。
“废话不多说,老李,咱今天晚上就行动。”
潘子冲过来搂着我的肩膀,不停的挤眉弄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微微皱眉。
“怎么行动,晚上病房锁了门,你能出得去?”
“那还不简单。”
潘子谨慎的向四周瞥了几眼,随即从羽绒服里面掏出两把钥匙。
“我把钥匙搞到了。”
他朝着我疯狂抖眉,像是一个求夸奖的大娘们。
“你特么”
我叹了口气。
“你难道不知道病房的门是从外面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