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开眼
万分危急时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像个虎犊子似的拼命挣扎，浑身上下流出被钢丝扯出来的血液。
或许是泡了两个月的原因，我现在的力气要比生病前的巅峰时期还要大上数倍，可这该死的捆绑play，无论怎么用力，就是无法挣脱。
反倒是绑在我身上的钢丝，因为不停发力的缘故，正在不断缩紧。
几根陷入我的脖颈，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要割断动脉了。
该死！
进退两难的窘境险些让我癫狂。
“莫慌。”
老头朝着我咧嘴一笑。
看到他一脸猥琐的样子，我特么的当场就想一口老痰碎过去。
只可惜钢丝卡住喉咙，愣是没有咳出来，憋得我满脸涨红，难受得一匹。
“谁说为师要给你剔骨了？”
他又拿出一个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样玩意儿。
那是一颗眼球，和正常人的不同，竟然是一颗竖眼，我看到之后，更是觉得诡异无比。
眼球在我面前转动，眼仁里面闪烁着微弱金光。
它好像一种活物，跟着老头一起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甚至能够从眼神中看到它的好奇，以及茫然的神情
实在太诡异了，一颗眼球怎么可能是活的？！
老头拿出来，又想做什么？
“为师替你开眼。”
老头拿起手术刀，缓缓刺入我的眉心。
然后向下一划，将我的前额拉开一条口子。
刺啦——
刺啦——
皮和肉被扯开的声音在我的耳朵里面无限放大，剧烈的疼痛让我冷汗直流，可比起痛苦，我的内心更多是恐惧，无法言说的恐惧。
老头似乎将我禁锢了，此刻我根本就蹦不出一个字，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看着他将那颗眼球拿到我面前。
这玩意儿也是诡异得很，距离我越近，眼球就抖得越厉害，那频率都快闪出残影来了。
刺耳的尖叫声从眼球中发出，它忽然乍现金光，似乎要从老头手中挣脱。
更为诡异的是，我感觉到被划开的皮肉位置渐渐变热，速度很快，仅仅是两秒钟的时间，温度就达到了上百，滋啦滋啦的烤肉声从我的前额发出，还有滚滚热气腾空。
下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光。
不仅仅眼球的光，还有从我伤口处冒出来的金光。
如此耀眼，像是来自天堂的召唤。
“进去！”
老头猛地一用力，将眼球摁入我的眉心。
一股前所未有的奇怪感觉，像电流般的冲刷我的整个身体，我开始剧烈痉挛，眼珠子无法控制的往上翻。
我感觉脑子快要被什么东西胀爆了，诸多陌生记忆凭空钻出来，在脑子里不断闪烁，如电影一般快速回放。
记忆碎片中，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开始响起，是一个男孩，天真，纯洁。
另一个是老者的声音，慈祥，浑厚，沧桑。
参天古木下
漫天纸鹤腾飞
棋盘
老人和孩童
下棋，他们在下棋
“师傅，我又输了。”
“莫急莫急，哈哈哈哈”
吱啦——吱啦——
咔咔咔咔——
黄叶凋零
古木新生
秋风吹起战袍
棋盘
老人和男子
下棋，他们在下棋
“师尊，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何为对，又何为错？”
吱啦——吱啦——
咔咔咔——
神木已朽
落叶归根
棋盘已毁
咔咔咔咔咔————
所有记忆碎片化作粉末残渣，在我的脑子里尽数消失，我的意识开始模糊，在昏睡的前一刻，我看到最后一幅画面。
男子跪在老人面前。
他低着头，三尖两刃，贯穿了他的心脏
老人身后是一棵凋零的古树，他背对着男子，嘴角勾勒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微弱弧度。
“”
我渐渐睁开眼睛。
面前雾气蒸腾，仿佛一个混沌世界，看不清虚实。
浑身暖洋洋的，就像是浸泡在温泉中，所有的毛孔都打开了，令人心旷神怡。
“醒了？”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雾气霎时溃散，光明随之而来，透过些许微光，我看清了周围的景象。
依旧是金霞洞
老头就站在岸边，他背对着我，望着前方的某个方向。
那里有一株参天古木，不知枯朽多少年头，如今只剩下腐木枝干，延伸到石壁中，一眼望不到尽头。
“枯木，古熄。”
老头背对着说道。
“死了，都死了，就剩我还活着。”
“枯木逢春过去多少个春秋往复，到头来还是一个死字，哪里能活。”
他喃喃自语，语气间没有丝毫波动，就像是随口一说。
我盯着老头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说不出话的凄凉和孤单。
脑子里的那些陌生记忆已经褪去，此刻清醒过来，我回想起刚才的发生的一切，下意识的摸了摸眉心。
那里有一条拇指长的竖缝，除了有点异样感之外，感觉还算正常。
只是
我面部抽搐起来，麒麟臂正在蠢蠢欲动。
他娘的，老头一定把那颗眼球塞进我身体里面了！
老子变成了二郎神？
三眼神将？？
“不高兴？呵呵，你可知多少人觊觎这颗天眼？”
老头转过身，大手一挥，将一件长袍扔到我面前，老脸上露出嘲讽之色。
“我谢谢你啊”
快速游到岸边，我麻溜的穿好长袍，浑身严阵以待，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我实在想不通，老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愣是将这颗眼球塞给我。
听上去很牛比，毕竟三只眼呢，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身体里面突然多了个东西，到底是福音，还是定时炸弹，除了老头之外，谁又能说得清。
我的脑子里已经有了本天书，现在又多颗眼睛。
乖了个乖
我差不多要变成缝合怪了。
此刻我不想说话，老头也彻底沉默，整个洞穴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那颗古木的树枝在黑暗中摇曳，仿佛一个诡异的巨人。
许久，我叹了口气。
想再多也无用，我能做的只能是接受现实。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全力去爱。
“为什么要给我？”
我试着问道。
那些陌生的记忆碎片仍然清晰无比，我大概能猜测到眼睛对老头的重要性。
他将如此珍贵的宝物拱手让人，无疑是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
“不要问了，别让为师反悔，否则将天眼从你身上重新挖出来。”
老头挥了挥手，随即转过身来。
“你想修行吗？”
他突然问道。
“修行？”
这句话把我直接整懵了。
就像是一个篮球教练走到一个瞎子身边，说，你想打篮球吗？
瘸子该怎么说？
教练，我想打篮球，但是篮球在哪里！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我有种感觉，老头嘴里边说的修行，可能和我理解的修行，它不是一个意思。
少说我也看过上百本爽文小说，爽的让人头发发麻，彻夜难眠的那种。
三天打爆一颗星球，五天打爆一个宇宙，七七四十九天主宰诸天万界，最后和几百个红颜知己归隐田园。
大概就是那种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