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左右为难
穆十一离开了教室，行进了一幢办公楼。
上了楼梯，冯天德办公室就在三楼走廊中间位置。
穆十一脸色沉重，拧着眉头，沿着楼道走廊，低沉着脸行走着，他似乎在思考。
刚才与院长的谈话内容，令他压力山大，他需要消化一下。
黑衫少年有些行尸走肉般的，缓缓地行进了冯天德的办公室。
冯天德正在房间里，不知是因为他在等待穆十一，还是因为最新一版的小黄书被院长缴了，他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桌前。
“老师，您找我？”
“嗯，十一，这边坐。”冯天德点头，一边招了招手，示意黑衫少年，坐在自己身旁的一把空置的椅子上。
穆十一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一个身着黑衫，形容略有沧桑的青壮年男子，与一个黑衫少年，师生两人面对面坐定。
“老师，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穆十一看着对面的黑衫男子，恭声问道。
冯天德泛着胡茬的脸庞，嘴角微扬了扬，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比赛将至，找你这个战队队长聊聊。”
“怎么样，昨天你跟田南比试，感觉如何？”
穆十一眸子凝重，人似乎有些沉重：“很强。”
简单的两个字，道尽了他心中的压力。
冯天德言语轻松，安慰道：“也不怪你，他修为比你高这么多。”
“嗯。”穆十一缓缓地点了点头，但眸子依旧凝重。
穆十一看起来有些浑浑噩噩。
看着眼前，不同以往神采飞扬的少年，冯天德心中暗暗叹息，穆十一看起来略显沉重与颓然。
冯天德微不可查地轻叹了口气，安慰道：“老师知道，你失去了自己心爱的武器。木刀断了，就换一把武器吧，而且，你也该换一把真正的武器了。”
“嗯，我知道的，老师。”黑衫少年认真地点了点头。
“要不要老师帮你买一把刀？”
听着冯天德不似开玩笑的话语，少年脸庞略有惊讶，随后摇了摇头：“不用了。”
见穆十一拒绝，冯天德正色道：“老师是说真的，你不用跟我客气，一把武器对老师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今天放学我就带你去武器市场好好逛一逛，你尽管挑选。”
冯天德是一个单身男子，他修为强大，赚钱容易，再加上开元学院导师薪酬优渥。
除了喜欢买点黄色小书刊，他不嫖不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钱对他来说，一直都挺富余的。
穆十一却再次开口拒绝了：“谢谢老师，不用，我爷爷说了他会帮我买的。”
见穆十一一再推辞，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冯天德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尽管开口。”
黑衫少年再次恭声道谢。
一大一小，师生俩相对坐着，沉默了片刻。
穆十一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偶遇院长的经历。
于是向冯天德开口道：“老师，刚才我看见东方院长了，她出现在我们演武场的教室里。”
听及此，黑衫男子浓郁的大眉皱了皱：“她去演武场干嘛？”
黑衫少年摇了摇头：“也没有干嘛，只是一个人站在教室里，好像是在观察我们训练。”
穆十一注视着老师，发现冯天德脸庞上眉毛微皱，似乎有什么忌讳，于是心中起了疑惑，好奇地问道：“老师，院长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不，没事，可能就是关心弟子吧，毕竟你们快要参加比赛了。”冯天德赶紧摆摆头，开口回道。
黑衫少年点头，兀自说道：“嗯，之后她还对我说了一些话。”
“她说什么了？”冯天德再次皱眉。
“就是告诉弟子，朱雀神山是南院最后一座神山，让我要努力，尽全力保住南院这最后一座神山。”
“嗯。”点了点头。
冯天德皱眉思索片刻，随后正色地看着穆十一，安慰道：“十一，你只要自己尽力了就好，不用太在意除你之外的人的声音。尽力了，依然无法改变的事情，那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过给自己压力了。”
“嗯，我知道的，老师。”穆十一点头。
随后，空气陷入安静，师生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老师，您还有别的什么事吗？”穆十一看着对面脸色沉重的黑衫男子，开口询问。
“没事了，叫你来就是看看你的状态，没事就好，回去吧。”冯天德对少年扬了扬下巴，回道。
“好，那弟子回去修炼了。”穆十一点点头，旋即站立起身，小脸眉头微皱，目光有点奇怪地瞟了瞟冯天德，那显得有些沉重的脸庞，随后才迈步行出房门。
看着穆十一远去的背影，冯天德叹了口气。
刚才，东方凤凰来这里给他施加压力，让他务必要保住朱雀神山。穆十一是战队队长，作为老师，他本应该对穆十一说点什么的。
但是现在，当他见了穆十一，他突然又不想说了。
因为他这一次找穆十一来，其实除了对穆十一说一些鼓舞的话，以及说明现如今严峻的形势外，也实在没有别的可说的了。
本质上，就是鼓励打气，让他们拼尽全力。
穆十一木刀断裂，心情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当他看到穆十一浑浑噩噩，消极沉重的样子时，他狠不下心来，他不想再给穆十一增添压力了。
因为，穆十一一直都是让他最放心的弟子，不需要他说得过多。
而且，作为教导经验丰富的老师，他很清楚，在这比赛来临之际，如果给弟子太大的压力，也只是徒增烦恼，最终结果只不过纯粹是压力增大，本身并不会改变什么。
毕竟现在南北两院差距过大，想通过短时间的努力，使修为大增是不可能的。即便给了压力，也根本无济于事，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刚刚东方凤凰找他时，他本就可以直言告诉她现如今的真实情况，告诉她，南北两院实力差距过大，保住神山希望不大。
毕竟，田南的实力，他昨天是亲眼目睹过的。
以他的目光来看，不客气地说，一个田南，足以左右整个比赛的结果。
但是，他不能，也不敢跟东方凤凰说。
如果说了，那个正处于中年更年期，脾气暴躁的中年妇女，还不得暴走。
冯天德此刻非常苦恼，一想起到时比赛输了之后，东方凤凰暴走的样子，来找他算账，他就头皮发麻。
朱雀神山是南院仅有的一座神山，所有南院之人都是非常重视的。
再加上已毕业弟子——犹如开元学院明星般的南宫亮，朱雀神山一直是南院荣耀的标志。
大家对朱雀神山的关心，可想而知，毋庸置疑，一双双目光都紧紧盯着在他们。
现在，这个烫手的山芋，偏偏就砸在了他的手里。
有时候，想到无奈，冯天德也会抱怨，为什么偏偏是他这一届交接朱雀神坠？学院最沉重的任务，怎么偏偏就砸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