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顶端实验
“当然咯，也可能是我低估了你。为了对付你特地还将赵姨给支走，前面来来回回的几轮下来换作其他医生早该撑不住了，可你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现在连不该来的人都给请过来了，这么大的筹码，你要没点能耐我还真不相信。”
“就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你们不一样，每个月工资卡还了贷款连生活费都勉强，要不是寄住在朋友家里估计连自己都养不活。别人拼的是前程荣誉，我就指望着在这能够安安静静的解决个午饭，然后向着还完钱的那天，向前面走一点是一点。”
“哦？真的？这么惨？”也不知为何司马医生听星兆说完后，那一脸神色顿时由阴转晴，拍着他的背问道。
“那是，卖惨这种东西还能随便编吗？”
“唉青春，就是好，这种夹缝中的日子我也有过两年，但现在每每回想起来总是那么的回味无穷。”说着司马医生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香，不停地在手上来回转着。
“安医生那会是我在耶鲁大学里的校友，一起过来的也没几个黄种人所以互相之间都会多关照些，对这小子的印象也一直很不错，热情有礼工作起来也十分卖劲。”
司马医生确认了眼身边仔细聆听的星兆然后继续说道“当时为了开展自己的课题，他们到处去筹集资金，感觉这事情都没开始人都已经快被榨干了，就在陷入绝望的时候，是他说服了我加入到了他们的小组。”
“然后断断续续的跟了有一年多，直到后来由于一个意外事件该项目被迫中止了我还清晰的记得当天的场景，出意外的那个研究人员正是安医生的女友，从国内一同过来求学的女友。”
“这么危险？你参加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项目。”
“一个名为精神创伤反向愈合的小型科研计划。极少的赞助资金，再平常不过的课题。”
“却在途中被引到了其他途径上。”
“那次意外之后我便离开了小组，可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个项目又被重新启动了，几乎是原班人马，却被贴上了保护性科研项目的标签，甚至连赞助方都不用刻意去寻找，资金都会不断的注入。”
“保护性科研项目？”
“也就是在某些官方机构参与和监控下的保密项目。”
“联邦政府也参与了？难道这种研究成果还可以被利用到战场上？让敌方士兵失智什么的？”
应该没猜对，但为何这般离谱的猜想都没从他严峻无比的表情上激起哪怕一点波澜。
“始终对外宣称为精神创伤愈合的实验，实则，是个灵魂再塑的秘密项目。”
“灵魂再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在医学领域有这类东西啊。而且这个到底研究方向是什么呢？”
“简单的说，它的存在，有可能去证明生命体中的所谓灵魂或者说自我意识都是种完全不存在的东西。”
“什么？可即便在科学领域灵魂这种东西也从来没被证实过啊。而起，连我都知道，正常点的学者谁愿意在这种边缘项目上浪费宝贵的时间啊。”
“是啊，但如果连一个人的自我意识可以被随便塑造的话，那灵魂这种东西也就失去了它存在或消失的价值，从根源上就已经不需要这个词汇了。完全不需要生命的介质，只要架构出一个基础世界模型就可以创造出无数的意识；不管是年龄，性别，个性，喜好，记忆都可以随意定义，最夸张的是连感官竟然都可以被自动生成出来，当初在实验室内就诞生了这么一个除了没有本体和常人之间没有任何区别的无形之人。”
“没有肉体？没有大脑，那她怎么思考呢？只凭借现今计算机的计算功能是绝对无法达到的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当时的计算机只是参与负责世界模型的架构，就连感官与环境的实时互动匹配都没能完全参与进去，但她就可以通过研究人员赋予的虚构条件，延展出一个和我们这个世界无缝链接的意识世界。
“那后来呢。”
“崩溃了她甚至可以清晰的表述出桌上那颗苹果的口感，那颗又红又大的红蛇果，中看却不中尝，酥软而且缺少水分哎”说完，司马手中那支褶皱的烟总算被点上了。
“从没接触过却知道颜色？味道？”
“呼是的，她在我们这个世界中连一个分子都不曾拥有过，也没有任何能和物体发生接触的介质。经过几轮的实验后，我们也都开始迷茫了，甚至找不到任何的破绽来证明她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类。最后，集体作出了一个冒险性的决定，将整个事实告知她。”
“于是她的系统就崩溃了吗”
“更严谨的说法，最先是产生了应激性的狂躁症。但就算如此也还在我们的预估面板中，可接下来却发生了无法解释的极端现象。
她，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竟然转嫁到了一名研究人员的体内，之后那名研究员就患上了典型的精神分裂症，其中一部分的思想甚至出现了世上首例逆向科塔尔综合征，无论如何她都想证明着自己的存在，另一部分则被无尽的未知恐惧不断的折磨着。”
“斯科尔综合征，没记错的话指的是患者会出现自己消失的幻觉，然后极力的想证明自己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极为罕见的病例，竟然还能有反向症状的出现”
“最终这个布满未知真空环节的实验过程和结果，在新项目重启之时都被通通抹去，只留下了那位患上了精神疾病的研究人员呼”
司马医生略带疲惫的低着头沉默着，光是诉说这些个过往就好似已将他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那值夹在手指中的烟只抽上了两口便燃到了尾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