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赵飞
“再拖…再拖下去就没时间了，赵宇，服从命令，走，走啊。”
高队拉上枪栓，一边说，一边冲到门口，一顿输出。
“高队！”
“走啊！走！”
赵宇眉头一皱，猛然转身，背上ak，二话不说便挥臂敲晕了陈若飞。
…………………
不知过了多久，待陈若飞再度睁开眼睛，朦朦胧胧中，他似是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飞！”
“醒醒，小飞。”
………
这声音…怎么会这么熟悉！
张开眼，一张熟悉苍老的男人脸映入他眼帘。
“怎么…怎么会是你！”
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遇见失踪多年的父亲。
“王八蛋！”
………………
在陈若飞还小的时候，母亲再婚了。
后爸嗜赌如命，经常夜不归宿，有点钱就赌，赢了就跟几个狐朋狗友出去大吃大喝，找女人，花钱更是大手大脚，身边的朋友都以为，他父亲是个成功的大老板。
然而，父亲一输钱，回来揪着母亲就是一顿毒打，打完，他又会拿母亲发泄他的兽欲。
记事起，他经常听见父母房间传来不雅的声音。
那时候陈若飞还小，想法也还单纯。
农村出来的母亲，虽没什么文化，但人生得漂亮。
为了生计，母亲时常出去给人打零工，她什么活都做，不管脏活累活。
然而，就算是这么勤劳的母亲，一天累死累活工作十四小时，赚的钱也是少得可怜。
后来，父亲不在的时候，母亲经常会带陌生男人回来。
开始不懂，后来等他年纪稍微大一点之后，他懂了。
母亲十分疼爱陈若飞，赚到一点钱，大部分是父亲的，小部分是他的。
从来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
母亲曾告诫他：做人，身体脏了不碍事，但心不能脏。
……………
十五岁那年，父亲不在，母亲又带一个陌生男人回了家。
这次肮脏的交易，没有这么顺利。
母亲被父亲捉奸在床。
然也就是在这天之后，不知为何，生性暴躁的父亲像似变了一个人似的，人也不赌了，天天在外喝酒，渐渐地，父亲人消瘦许多，回家次数更是越来越少。
突然有天，一帮陌生男人闯入陈若飞家，说是他父亲在外面欠了他们老板的钱，利滚利，现在得还两千多万。
自此以后，陈若飞和母亲就过上了逃亡的日子。
要不是他有这么一个父亲，那他的人生就不会如此。
这么多年，风餐露宿，最惨的时候，大年三十他独自一人睡过天桥，啃着一个靠捡垃圾换来的馒头。
……………
“小飞，你终于醒了！”
“怎么是你！？”陈若飞眉头紧皱。
陈若飞怎么也想不到，昨夜那名名叫赵飞的男人，居然…居然是他那个不争气的后爹。
说实话，要不是他有这个不成器的后爹，他亲生母亲也不至于为了救他，惨死淮昌河，至今尸骨未寒。
“小飞，我终于见到你了！”赵飞眼里含着泪水，语气略微激动的说道，刚准备给陈若飞一个大大的拥抱时，陈若飞推开了他。
“你tmd给老子滚边去！”陈若飞情绪激动，刚欲起身，却发现胸口之上，被人用刀生生捅了一道口子。
想都不想，陈若飞都知道是这老王八蛋干的。
与此同时，他还发现在自己旁边，还躺着两具尸体，均是被人用枪从背后射杀，不用说，这俩倒霉蛋之所以会惨死在此，肯定也是这老王八蛋的杰作。
“你到底想干什么？”陈若飞怒斥道。
“小飞，我知道你恨我，过去，我也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千万千万要相信我。”
“你想说什么？”
“小飞，你妈不是人？”
“卧槽，你骂谁，老子日你仙人，你他娘才不是人，这么多年，你有管过这个家吗，我妈跟我被人沉尸的时候，你他娘的在哪？现在给老子说这种丧良心的话，给谁摆谱呢！装好人？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老子没早点认出是你这龟儿子，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把你碎尸万段，然后尸体丢河里喂鱼。”陈若飞骂得激烈，甚至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小飞，你先冷静冷静好不好，听我说。”赵飞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小飞，再这么拖下去，我们一定会被它发现的。”
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激动的情绪，陈若飞冷冷道：“别扯些没有的，有屁就放！信不信等会老子缓过气来，要了你这条狗命。”
对这个父亲的感情，陈若飞简直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运气好，这种时候遇见这个王八蛋，若是末日前，指不定这王八蛋还在哪逍遥快活呢。
生前，母亲为了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甚至到死还想着救他一命。
可以说，如果那天没有母亲帮他解开绳子，他可能早就变成一具漂在淮昌河里的浮尸。
“小飞，爸爸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可…可事情根本没有你想这么简单，甚至连我都不敢相信，真的。”说着，赵飞脸上突然露出一副极度恐惧的神色，声音逐渐逐渐颤抖起来，呼吸沉重，道：
“小飞，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疯，但我要告诉你的是，你妈早死了，是被我活活用刀杀死的。”
听见这个消息，陈若飞一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那天，你妈被我捉奸在床，于是我脑子一热，冲到厨房里，拿了把刀就把她跟那个奸夫都给杀了，是的，我记得很清楚很清楚。”说到这，赵飞咽了一口唾沫，继道：
“等我反应过来，你妈和那个男人已经断了气，我很害怕，想都没有想转身就跑，想逃过法律制裁。
逃亡生涯是痛苦的，每晚都失眠，夜夜被噩梦惊醒，后来甚至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你妈的鬼魂来找我索命。
我不敢使用手机，甚至不敢对外人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信息，改了名，成了流浪汉，靠捡垃圾来维持生计，街坊邻居都觉得我是怪人，没人搭理我。
这种日子我过了三年，这三年让我痛改前非，终于，我实在熬不住准备自首，自首前，我想到了你，那会我并不知道你是死是活，原以为经过那件事后，你会被福利院收养。
爸爸对不起你，小飞，是爸爸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赵飞眼里含着泪光。
“我回过家，也去过你们学校，原想自首之前再见你一面，想当面给你道一声歉，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打听到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
我问房东，三年前住这的那对母子，后来怎么样了，没想到房东居然告诉我，三年前，他家房子发生了一次火灾，还烧死了一个人，所以这事他记得很清楚，当时还赔了很多钱，幸好他家租客一共也就两户，事发当日，你们正好不在，侥幸逃过一劫。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蒙了，再三确认，房东都说，他亲眼看见你妈没有死。”
陈若飞眉头一皱：“王八蛋，说这些话，你以为我会信？”
“小飞，你不懂，虽然我不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跟你妈有没有关系，不过我真的没有骗你。”赵飞激动道：“你妈真的不是人，也许…也许这…这也是它们制造的幻觉，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