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于我而言,你是火焰
“桥桥,怎么一直咳嗽,是不是感冒了”?
周六一大早我的嗓子就不是很舒服,总觉得痒痒的,鼻子好像也有一点堵塞,估计是被袁满的感冒传染了。
“没事,我身体好,一会儿就好了”。
“生病可不能挺着,一会儿我去买菜,顺便去药店给你买回来,还有什么症状”?
“妈,我不想吃药”
“这孩子怎么吃个药这么费劲儿呢?到时候难受可别找我哭啊”!
“知道啦”!
从小我的身体就特别好,很少有发烧感冒的时候,想必这与我酷爱运动有很大的关系。可是一旦我要发烧感冒的话,受苦的不仅是自己,还有我妈。首先我不爱吃药,可能是嗓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每次吃药都咽不下去,最后都会吐出来。其次我又极度害怕扎针,据说小的时候为了逃避扎屁针,我活生生地拽碎了一条裤子,力气可见一斑!
所以我一直祈祷自己没什么大碍,千万不要继续咳嗽下去了,更不要发烧。可是这次,我的神明告诉我:有病就得治!
周一,我的感冒严重了。课堂上一直咳嗽,擦鼻涕的纸很快就用光了。
“你感冒了?”课后,孟埜立刻出现在我面前。
“好像是”。
“吃药了吗”?
“没有”。
“发烧了吗?”孟埜把手贴在我的脑门上,又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还好没发烧”。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嗯,你最厉害了”。
“你干嘛去啊?”我见孟埜往外走便立即叫他,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感冒的时候都会顺便生一场“公主病”,这个时候就很想留住孟埜陪我说说话。
“去个厕所,一起”?
“不了不了”。
“团圆,你好点了吗?过来陪我说说话”孟埜刚一走出教室,我就急迫的叫醒了趴在桌子上的袁满。
“都是我不好,生个病也要传染给你”。
“这话你说了一个早上了,谁说一定是你传染的呀,可能是我最近很少运动,体质变差了吧”。
“可是我还是内疚”
“好啦好啦,你那还有纸巾吗?我感觉我鼻子漏了,一直在流鼻涕”。
“还有一包,我去给你拿”。
“你生病了?”一直在后面睡觉的江近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身后,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背。
“嗯”。
“你平时都吃什么药”?
“这话问的,我又不是病秧子”!
“是我说错话了,你怎么总是对我凶巴巴的?你对那小子怎么不这样?你是不是怕他,要不要我帮你揍他”!?
“我怕你好吧”!
“你怕我干啥?我又不吃人”!
“我觉得你吃人”。
“吃人也第一个先吃你”!
“幼稚”。
“桥儿,给你。省着点用,下节课一起去买两包”。
“买卷纸吧,成包的太浪费了”。
“你们聊吧,我走了。”江近舟见没人理他,很识趣的回自己座位睡觉去了。
“江近舟过来干嘛”?
“闲的”。
“你别和他走太近啊,把你带坏了”。
“好啦,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不带坏别人就不错啦”。
“那我先回去了,快上课了”。
“嗯,去吧。我趴一会儿”。
“上课了!都给我精神点!假期都干嘛去了?”听见化学老师的声音以后,趴桌子的同学立马齐刷刷的坐了起来,这可是我们学校公认的灭绝师太,没人敢惹!
“报告!”孟埜一只手背在身后,笑嘻嘻的看着化学老师。
“进来吧,下次早点。”化学老师对孟埜讲话格外温柔,好学生的待遇就是不一样。英才班的陈西曾争宠称我们化学老师更喜欢他一点。管她更喜欢谁呢?只要不经常骂我就好。
“收起来!”孟埜两个大疾步就从门口走到了我的位置,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扔给我一个不小的袋子,并希望我与他来一个完美的配合,躲过化学老师的眼睛。
“收什么收?我都看见了!谢桥,他扔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呃”我尴尬的回头看了一眼孟埜,然后准备起身把那包东西送上讲台。
“老师,谢桥生病了,我顺路给她买了盒药,这不是怕她传染给我们吗,万一影响到您就更不好了,您说是吧?”孟埜依然嬉皮笑脸的,语气像是求化学老师“放过他”。
“没想到你还挺贴心,还买了这么多纸。呦,这还有糖!”化学老师一边翻着购物袋,一边还不忘“嘲讽”孟埜两句。
而另一边的我脸已经红到了耳后。
“老师,您生病了我也给您买,肯定比这待遇还好”!
“快拿回去吧,我可不生病,你别咒我”!
“好嘞好嘞”孟埜赶紧从最后一排跑到前面拿回购物袋,然后放到了我桌子上。
“好了,上课吧,耽误大家时间了,如果这次月考化学成绩不好,大家都要怪孟埜啊,让他给你们买糖。不然他只给漂亮的小姑娘买”!
“哈哈哈哈,让谢桥和孟埜一起买”班里的同学跟着起哄。
我和孟埜的作业本中间总是有隔着很多同学的距离;我的名字大多会在语文课或者是英语课被人提起,而他的名字常与数学、物理和化学联系在一起;做广播体操时我站在第一排,他站在最后一排;就连朋友叫我们时,中间也要穿插着团圆、洋洋,抑或陈西、王勃的名字。你看此刻,谢桥和孟埜的名字终于比肩站在了那里。
“吃药”。
“别忘了吃药”!
“吃药了吗”?
“一日三次啊”!
整天我的耳边都是孟埜催我吃药的声音。人们常把爱情的力量放在嘴边,以前我不懂。后来我想爱情的力量就是能把药片变成糖果的味道。
不过我妈也说了,感冒的周期大概在一周,也就是说,你吃药是一周痊愈,不吃药也是。
果然,吃了孟埜的药,我的感冒在第二天加重了!早上跑完圈以后,嗓子就像冒烟了一样,难受的想哭,想我妈!
“这么热!按时吃药了吗?”在学校孟埜就像我的小妈,一大早就过来检查我的体温。
“你是不是买了假药,一点也不好用”!
“去医务室吧”。
“不去,我不想请假”。
“落下课我给你补”!
“不,我不想请假”。
“行,放晚学你再不好,我抱也抱过去了”!
“会好会好”。
只见孟埜转身去讲台上拿起平时擦黑板和讲桌的两用小抹布,还仔细的放在水盆里洗了洗。
“头过来”!
“大哥,这是抹布”!
“我洗干净了!”他不由分说,把叠好的抹布扣在了我的脑门上!!!
“让我去死吧”!
“说什么丧气话,你只是感冒了,别胡思乱想”。
“我知道啊”!!!
的确,放晚学后,这小破感冒折磨的我饭都吃不进去了。在孟埜的又拖又拽之下,我“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医务室。
没等小刘大夫提醒我拿医保卡,孟埜已经把钱付过了。
“用医保卡了吗”?
“没有,门口那个姐没提醒我”。
“钱下周还你,现在不够”。
“兄弟之间不必客气”。
“亲兄弟明算账”。
“那你亲我一下就当还账了”。
他认真地盯了我两三秒,见我不说话,突然笑了,“我亲你也行”。
“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
“我只收吻不收钱哦”。
“那这两瓶药算你请我的”。
“好”。
孟埜,你知道吗,我常在想如果那时输进我身体里的是酒该有多好啊!我一定会借酒装疯,肆意吻你。那吻一定是水蜜桃味道的,你每次和我讲话的时候我都闻得到。
“天呐,桥儿,你脸怎么这么红?测体温了吗?发烧多少度啊!”洋洋进门就嚷嚷。
“你来干嘛”?
“我来给桥儿送饭啊,好不容易在食堂阿姨那借的饭盒”!
“我的呢”?
“我来换你,你自己去食堂吃”。
“那算了,我不饿”。
“爱吃不吃”。
“好啦,你们两个小点声”即使医务室没有别人,但我还是觉得这是一个不可以大声讲话的地方。
“我喂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你手扎着针呢,不方便”。
是啊,我的右手是扎着针呢,可是我是左手用筷子的人啊。我瞥了一眼刚要讲话的洋洋,硬生生的让她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这一看,我成多余的了是吧”!?
“是啊”孟埜头也不抬,他们两个是永远不会好好讲话的。
“那我也不走,我就在这盯着你们两个”!
“随便”。
洋洋也算是说到做到,立马从别处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床边,然后直勾勾的盯着孟埜和我,像是要找出一点什么蛛丝马迹来证实自己内心的猜测。
“你们俩什么关系,桥儿你说”。
“你和他什么关系,我和他就什么关系咯”。
“孟埜,我和桥儿谁长得好看”?
“还用我说”?
“上次你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是我们三个中间的吗”?
“反正不是你”。
“那你”
“你到底想问什么?”孟埜转过头盯着洋洋。
“没什么,我不问了”看得出洋洋被镇住了。
那个傍晚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可那场景就是怎么也遗忘不了,经常仍绕心头。后来孟埜和洋洋依然喋喋不休的吵嘴架,闲下来的时候还会讲笑话逗我笑。只是我再也没有直视过孟埜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神于我而言是一团烈火,为了避免被燃烧,我只能尽量找个冰窟往里跳。